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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8章 第一次動手

2023-10-22 06:56:09 作者: 漫漫步歸
  察覺受了排擠的陸舟虛、甄亦柔放言之後也當真沒有一點磨蹭,轉身就走。

  他二人走的這般乾脆,也叫景雲庭愣了一愣,似是沒有想到一般,待回過神來之後,景雲庭不意外的看到了周圍不少看好戲般的目光,不由苦笑。

  「誒,薄情歡,你……」景雲庭忍不住搖了搖頭。

  薄情歡挑眉:「怎麼?又不是我讓他二人走的,甄亦柔那娘們那張嘴沒說過你們?我等同是藏神修士,他二人還比我們高貴幾分不成?為何要受她的氣?」

  「那也不用現在就對他二人發難。」景雲庭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周圍的修士。

  生死門的幾位藏神修士已然眯起了雙目朝著這邊看過來了,低頭似是在竊竊私語著什麼。見景雲庭看過來,那幾人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笑容中頗有幾分不懷好意。

  景雲庭不語,如今在東海的合歡宗修士連同他在內只有三位,而且俱是藏神初期,這著實不是什麼令人高興的好消息,不但在道修、魔修與東海修士中勢弱,在魔門三宗中也是最弱的。

  「人都走了,還能再回來不成?」薄情歡挑了挑眉,走到一旁,不去管景雲庭與那位因被秀恩愛而受到傷害,從而選擇站在薄情歡那一邊的紅衣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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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暫且不說,便說滿心怒氣的陸舟虛與甄亦柔二人受了氣準備回合歡宗,匆匆行過莫古城,又行出了一段距離。

  眼看陸舟虛怒氣未消,甄亦柔忍不住出言安撫道:「師兄,都是我不好,若非我素日裡得罪人,他們也不會……」

  「與你無關。」陸舟虛看了眼甄亦柔,伸手攬過了她的腰,臉上怒氣稍減,「是薄情歡那個閹人一早便準備發作我二人了,素日裡在合歡宗他怕是早記下了。」

  「總是讓師兄與我一道受氣了,我……」甄亦柔話未說完便猛地被陸舟虛一記拋到了一旁,三千噬氣刃飛了出去,隨著一聲清脆的兵器想接聲,數枚飛鏢落了地。

  「反應倒是不慢!」隨著一聲冷哼,三位面色略顯蒼白的修士手執三柄相似的長劍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甄亦柔反手抽出髮髻上的髮簪,劃了幾下,一道簡易的陣法已然圍住了五人:「生死門劉家的三兄弟,不過才入藏神的貨色,也敢與我二人動手,真是找死!」

  甄亦柔輕喝一聲,眼中殺機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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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累了歇息的葭葭耳尖一動,睜開雙目:十里開外有高階修士在動手!不過,她可沒有參與的打算,轉身便要離開,雙腿卻是忽地一沉:不好!是那個男修,一連數十日沒見到他控制自己了,怎的今日竟又跑出來了?

  「你在做什麼?那幾個是藏神修士,我不過才入藏神而已,送死麼?」葭葭咬牙,想要奪回自己的身體控制權,卻發現吃力的緊。

  那聲音再一次響起:「你消停點,我都順著你的意來外荒了,不拿你崑崙修士開刀,你還要做什麼?我休息了十幾日,可不是你說奪回控制權便能奪回的。」

  「你瘋了,那裡至少有四五個藏神修士,過去不過是白白送命罷了!」葭葭有些吃力的開口,「好不容易熬過了藏神,我可不想就這麼死了。」

  「那是你,不是我。」那聲音懶洋洋的,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似是全身心想要控制住葭葭的身體,「你不是蠻聰明的嘛,猜到我要報復世間修士。但你以為什麼人都有資格被我殺,被我打麼?那些元嬰、金丹的小修士是什麼玩意兒,我堂堂高階修士也是有身份的。」

  第一次聽到「他」親口說出如此偉大的理想——報復世界,葭葭與玄靈幾乎是同時一滯,便在這當兒,葭葭的身體已經徹底被他控制住了。

  又是那等身不由己的狀態,葭葭感受著自己不由自主的踢了踢腳,似是在適應,不過片刻,便提步向那幾位高階修士動手的地方行去。

  看到那斗作一處的幾人,葭葭也愣了一愣:其中兩位也是熟人——陸舟虛、甄亦柔,上一回見到他二人還是在東海,怎的眼下竟出現在了外荒?

  不容她有所思考,整個人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動了起來。

  葭葭似是站在一個絕高之處看著自己動手,這種感覺,當真是荒謬又難以言表。

  全身靈力分於雙腿雙手兩處,她步下飛快,疾行數步,以一種詭異到絕妙的身形突然現身戰鬥中心,補天劫手掌心自帶雷劫一把抓住了其中兩位修士,那二人被劫雷貼身一轟之下,半身一麻,頓時失去了知覺,而後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被那突然加入戰局,身著崑崙門派制式服的女修一腳踢向陸舟虛的三千噬氣刃,而所謂的陣法大宗師甄亦柔的陣法被她以幾顆鐵彈子牽連了起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破了陣。

  以那兩位修士的身形做掩護,葭葭手中無鋒劍一擊襲向陸舟虛,這掩護雖然不錯,但陸舟虛也非庸人,要躲避也容易的很,一個側身便躲過了無鋒劍,方要勾起唇角冷笑,只是唇角還不帶勾起,手執三千噬氣刃的右手便一記吃痛,同時手一松,成名已久的本命法寶瞬間脫手,甄亦柔見狀大驚失色,連忙飛奔過去想要接住三千噬氣刃,吃了一記痛的陸舟虛臉色發白,直到此時才看清楚了暗算他的是什麼東西,那是一把縮小版的無鋒劍。

  沒有想到極少祭出短劍的葭葭會突然祭出短劍,陸舟虛吃了一記悶虧。眼角餘光一瞥,便瞟到了飛奔過去接住自己本命法寶的甄亦柔,臉色頓時大變:「柔妹,小心後面!」

  劉家三兄弟種唯一一位未被葭葭制住的修士正在甄亦柔身側,見狀想也不想,一劍便劈向了甄亦柔,甄亦柔慌忙躲過,伸手架住了那劉家三兄弟的一擊,卻在此時胸前一記劇痛,那微閃的電光提醒著她,重手傷了她的正是——補天劫手。

  陸舟虛是什麼人,見狀連忙催動三千噬氣刃,在眾人周圍轉了一圈,趁著葭葭鬆手的瞬間一把拉起甄亦柔,轉身便跑。

  連續發動了數道潛行符,眼看走出了外荒,陸舟虛才扶住身旁臉色發白的甄亦柔:「柔妹,你怎麼樣了?」

  「斷了三根肋骨,所幸沒有傷到丹田!」甄亦柔額上早已布上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陸舟虛手中的刺痛感還在提醒著他傷他的到底是何人,見狀,不由大怒:「好他個崑崙修士!竟敢勾結生死門修士傷我二人,回東海!此事我二人定要討個說法來!」

  陸舟虛、甄亦柔二人暫且不說,就說那愣在原地的生死門劉家三兄弟。他三人是在幾百年前與陸舟虛、甄亦柔二人結的仇,才得了自家門派師兄弟的傳訊,說陸舟虛、甄亦柔二人負氣出走,便過來堵人,準備殺了他二人。只是沒想到,那合歡宗二人配合如此之好,險些叫他三人吃了悶虧,若非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身著崑崙門派制式服的女修,他們不死也得重傷。

  陸舟虛、甄亦柔二人逃走,劉家三兄弟心中有幾分糾結:一方面道魔不兩立,眼前這個又是崑崙修士,論理該立刻動手才是。可是方才她倒是實打實的救了他三人,雖說救人的方式有些粗暴;最重要的是從先前這女修露的一手看來,動起手來著實不容小覷。

  看著她活蹦亂跳的挨了一道天雷走了過來,那女修搖頭晃腦的看了片刻他三人,伸手一指指向他三人的腰側:「你們這劍看起來不錯啊,給我看看!」

  劉家三兄弟的三柄飛劍皆是由用萬年子母鐵所制,一物難求,更何況是三把?最重要的還是這三柄長劍正是他們三人的本命武器,豈是這個今日才見到的女修說要看就給看的。

  三人聞言臉色大變,許是麻木的手臂還在提醒著他們這女修絕非善類,其中一人乾笑了兩聲,開口了:「道友說笑了。素聞崑崙道修乃是正道修士,行事有度,頗有君子遺風,想來道友這等身手,也是門派棟樑,應當不是那等奪人所好之人。」

  「哦——」那女修拖長了語調點了點頭。

  劉家三兄弟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慌,看著那女修沉沉的臉色,正要說話,忽地三人只覺身體兩側一記發麻,那一個瞬間快到不可思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女修手裡便抱住了三把長劍,站到了他們面前。而後反手一記,那三把長劍便不見了蹤影,三人只看到那女修意猶未盡的拍了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意道:「我就是這等人!」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劉家三兄弟大怒,方才我三人不過是謹慎些沒出手罷了,你當我三人怕你不成?

  這般一想,那劉家三兄弟口中急念數句口訣:「子母飛劍,應我召喚,速來!」

  「速來!」

  「速來!速來!」

  「速來!」

  ……

  飛劍遲遲不見蹤影。

  劉家三兄弟心中大駭,他們三人是不折不扣的劍修,只修一把本命飛劍,不是不曾被人奪走過,可即便是被人奪走,只要還在這世間,哪怕是在儲物法寶之中,也會自行尋來。

  可現在他們三人喊了半日的「速來」還是感應不到飛劍的存在。

  混沌遺世之內的玄靈眼下也正摸著被砸了三個包的腦袋大怒:天知道葭葭突然扔了三把飛劍進來,他不過是躺在地上思考了一下這幾日的事情便被砸了個正著,眼下正是眼冒金星之際,聽著外頭那一聲聲的「速來」忍不住怒吼:「喊什麼喊,都在混沌遺世里了還速來的了?」

  本命飛劍不見蹤影,劉家三兄弟大怒,看著葭葭的目光仿若吃人一般:「混帳,拿命來!」

  「快來!」眼見那女修雙目發亮,摩拳擦掌,手中那一長一短兩柄飛劍繞在身側微轉,三人心中一駭,不由想到了先時被她一擊送走的陸舟虛、甄亦柔二人,不知怎的腳下一軟。

  不過才一躊躇,便聽那女修敲了敲手裡的長劍:「你們不來我來了啊!」

  說罷一劍便刺了過來。

  三人極度驚懼之下竟做出了與陸舟虛、甄亦柔二人一樣的反應,浪費了數十張潛行符逃出了外荒。

  待到確定那女修不會再追來之時,三人這才驚魂未定的看向對方:「怎麼辦?本命飛劍不見了?」

  相視了半晌之後,其中一人咬牙怒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用朔影石刻錄下來了,去東海!問問伏青牛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混帳!」

  「想不到崑崙也有這等無恥之輩!」

  「太過分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定要讓崑崙給我們個交待!」

  ……

  眼看三人離開之後,葭葭看著自己揉了揉肩膀,踢了踢腳,口中所說卻是:「還是不太習慣,這次就算了,竟一個都沒殺了,下次定不會放過他們!」

  隨後那熟悉的沉重感襲來,葭葭晃了晃腦袋,嘗試著動了動手,身體的掌控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他」似乎累了,休息去了。

  半晌之後,猶自在混沌遺世中摸著腦袋的玄靈才開口了,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樣子:「葭葭,他走了麼?」

  「嗯。」葭葭應了一聲。

  混沌遺世中的玄靈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葭葭,恕我直言!」

  「嗯?」

  「我自見你以來,從未見過你有今日這般厲害過!」

  葭葭沉默不語:雖然身不由己,但是她卻是清晰的,以一種極為古怪的體驗感受了一番:方才的出手,不管是出手的襲擊,還是招式的相連,乃至預判那五人的反應都是分毫不差,葭葭自忖,再給她幾十年甚至一百年也不一定能達到這等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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