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鯨初現

  船慢慢地行駛著，很遠就已經可以看到小鎮的模樣。

  遠處青山蔥翠，建築林立，陽光穿過岸上的樹林灑下無數金色光線，有種的夢幻的感覺。

  幾個年輕人站在船邊看著這個美麗的小島，想著趕緊上岸大玩一場，心中滿是期待。大壯看著遠處那些明亮的顏色，舔舔舌頭，心裡已經幻想出一頓大餐。

  只是他們越離越近，心裡的興奮卻像冷卻的水一樣慢慢冰涼下來。

  這裡並不如他們想的那般熱鬧，反而到處透著股說不出的冷清。沒有漁人，沒有船隻，沒有鳥鳴，沒有炊煙，什麼也沒有，安靜的有點讓人懷疑這裡是不是一座空島。

  幾個人站在船上看著這冷冷清清的海岸，心裡升起一些失望，說好的旖旎風光、好客鄉人呢？說好的文化盛宴和美食盛宴呢？

  幾個人皺著眉頭跟著老桑一起慢慢靠了岸。

  岸上很安靜，似乎無人生存。附近的幾間房子也都是關著門，外面長起的雜草標示著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幾個人看著荒涼的道路，感覺更加疑惑。

  他們向前走著，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正在他們為之不解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悠悠的笛聲。聲音低沉幽怨，像是在訴說著什麼故事。

  循聲而去，老遠便望見在海岸附近的一個高台上，一個白髮老者正在獨自吹著樂器，烈日當頭，卻不見老者為之所動。

  「那個大爺大熱天的怎麼在太陽下吹笛子，不是有毛病吧？」阿浪說道。

  老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然後帶著他們向著老者走去。

  老者聽到人的腳步聲，手中笛聲停了一下，他微微扭頭，然後顫巍巍地說著：「都完了，都完了！」說著繼續將笛子放在嘴，似乎不願意再搭理來訪人員的意願。

  很快，老桑帶著阿浪他們便來到了老者面前。

  「老人家。」老桑輕輕地說道：「可否打聽一下這裡是不是淨明島？」

  只見老者微微抬頭，眼前頭髮凌亂被陽光炙烤的更為毛躁，老者的笛聲開始顫抖，隨後陡然一停，繼續顫巍巍地說道「完了，都完了。」

  「老人家，您這是什麼意思？」老桑問。

  「走吧，走吧，這個小島已經完了，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可能你們也要葬身在這個小島上！」

  「這個小島上有什麼令人可怕的東西嗎？」阿浪問道，然後他搖搖手：「我阿浪可厲害著呢！」

  卻見那老者扯扯嘴角，搖搖頭看著他：「你不行的！」

  一句話讓原本鬥志昂揚的阿浪泄了氣：「你說什麼？」

  老者看著形象瘦弱的阿浪說道：「這小島上是遭了禍患，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幾條大鯨魚，而且是專門吃人的大鯨魚，我的兒子、兒媳、孫子都是被它吃掉的！」

  「還有他們！」老人手朝遠處一指，老桑他們這才發現附近居然林立著大大小小的一片墓地。

  「這是？」老桑倒吸了一口氣。

  「那些墳墓代表的都是被鯨魚吃掉的人。」老人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這個小島原本是個以漁業為生的海中小島鎮，人們生活幸福和美，但是不知道是從哪天起，這片海域中突然出現了幾頭虎鯨，專門攻擊漁船和途徑的人，很多人喪命於它們口中。我們組織過對它們的捕殺，但是卻沒想到它們會是那麼的厲害，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多人被殺死了，於是小島越來越荒涼，失去了往日的熱鬧和快樂！很多人都跟著探險的人離開了，只有我們一些老人還堅持著，希望有一天小島可以恢復到從前。」

  老人一口氣說了很多，每一句里都帶著難過和悲傷，聽得每個人都咬牙切齒的，為小島打抱不平。

  老人看著幾人的表情說：「唉，也不知道這幾頭惡鯨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還我們一片安寧。但是還是勸你們趁它們現在沒有攻擊，趕緊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老桑看著老人憂傷的眼睛說：「老人家，您不用擔心我們，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怕這幾頭鯨魚攻擊，也許我們還能幫你們解決掉它們。」

  「真的嗎？」老人原本憂鬱的眼睛裡迸發出一絲光亮，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如果真是那樣，就太謝謝你們了！」

  「老人家，你放心吧，一定可以的，我師父厲害著呢！」大壯接著說道。

  老人這才再次打量幾人，發現他們聽說惡鯨吃人的故事居然沒有想像中的恐懼，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老人突然有些激動，不禁站起來對幾人說：「你們一路累壞了吧，快快快，請到島上來。」說著，邊引領老桑一行朝島上走去，邊衝著鎮子上大喊：「鄉親們啊，都快出來啊，我們有救了！」

  老人的聲音高亢而又力量，像是壓抑了許久的爆發。就見這聲吶喊聲之後鎮裡上的人從東南西北奔涌而出，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零零散散，不成體系，只是他們的手中都持著棍棒、鐵叉等不同的武器，讓老桑幾人不覺有些詫異。

  「這是？」

  卻見那老人沖面目嚴肅的鄉人們搖搖手說道：「大家誤會了，不是惡鯨又出現了，而是咱這裡來了幾個貴客，他們可能能幫我們打敗惡鯨。」

  鄉人聽著，不無懷疑地看著幾人。

  大壯看大家樣子，呵呵一笑，走到一棵樹前，使勁就是一拳，生生將那樹打出一個樹洞來，然後雙手提起錘子縱身躍起就將附近的石頭砸的粉碎。他滿足地收手之後看著目瞪口呆的人們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卻不想老人哀嘆道：「現在鎮子上生活拮据，每一樣資源都是珍貴的。」

  聽著老人的話，小雅默默地放下了已經準備展露一手的鞭子。

  雖然大家對大壯的「壯舉」不太滿意，但是看到他這麼厲害，心裡也升起了一些希望。

  老桑看著鄉人們，發現他們每一個人都面黃肌瘦，像是餓了許久一樣。於是對大壯和阿浪說：「你倆把咱船上的東西搬下來給大家發發。」

  「什麼？」大壯和阿浪有些疑惑。

  「還不快去！」小雅踹了他們一腳。她到底是知道父親心意的，他不忍心看到有人受餓，遇到這樣的事情他是但凡能幫都會幫的。

  很快，大壯和阿浪包括陸遠就將船上的瓜果蔬菜、雞魚肉蛋應有盡有地搬過來了。

  「都搬完了？」老桑看著他們。

  「報告師父，都搬完了，一點沒剩！」

  就見老桑身體顫抖，大喊道：「白痴啊，不給自己留點。」

  於是三個人又顛顛地把一些食物搬回了船上，其餘的由老桑贈送給鄉人們。

  當人們看著眼前這個年方五十，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時不由得感激落淚，紛紛向老桑下跪感謝。

  老桑趕緊讓大家起來，對大家說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敗惡鯨嘛！

  阿浪也暫時接管了直播工作，對著直播間一把鼻子一把淚的為小島拉贊助。

  「這裡是淨明島，這裡遭遇了史上最嚴重的惡鯨襲擊，無數人被殺。現在這個小鎮已經斷掉了所有經濟來源，島上的人吃不飽、穿不暖，生活極度拮据。希望大家能幫幫他們，給他們一點溫暖」

  這則直播發出去之後沒有引來多少的同情，倒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嘲諷。

  「主播這是打悲情牌啊，騙我們打賞！」

  「主播無恥，果斷取關！」

  「主播，你把鯨魚叫出來，我們就給打賞！」

  「主播……」

  看著滿屏的嘲諷，阿浪一陣辛酸，世態炎涼啊！

  他搖搖頭，正準備關掉視頻。

  就在這時，身後海面上卻出現點點漣漪，然後，一個黑色的東西從水中跳了出來。

  是鯨魚！

  眾人大呼，而直播間裡也一片轟然，人們驚奇地發現原來主播說的是真的！

  還沒等阿浪再說什麼，就已經開始「點讚，666」了。

  阿浪搖搖頭，現在的人啊……

  且不說直播間裡什麼狀況，旦說這岸上倒是慌成一片：「大鯨又來了，大鯨又來了！」

  鄉人們再次舉起刀叉棍棒斧子錘子鑼子石塊，群情激憤地要跟鯨魚拼命。在不遠處的海岸下，一條體型碩大的虎鯨正浮在大船的旁邊，以一種十分奸邪的眼神看著岸上的人，對這些張牙舞爪的人並不在意。

  老桑讓鄉人們不要激動，自己去會會這鯨魚。

  說著便在人們複雜的眼神中向著岸邊走去。

  那頭鯨魚見有人靠近，在水裡撲騰著，攪得那大船晃晃悠悠。

  老桑微微一笑，抬手就是一槍，子彈在虎鯨的腦袋上炸開花，使得原本還耀武揚威的虎鯨瞬間躺屍在海面上，看得周遭人目瞪口呆。

  「什，什麼？有，有槍？」

  人們看著這個長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眼睛中儘是不可思議。稍頃，才聽到身後人們歡呼的聲音。

  「太棒了，太棒了，惡鯨死了！」

  而小雅卻湊到老桑身邊一臉嫌棄：「爸，你這也太乾脆了吧！」

  老桑吹吹槍筒，繼續別回腰間：「乾脆是乾脆了點，但結果是好的，沒時間跟它耗！」

  而此時直播間裡卻炸了鍋：

  「主播，你們有槍？好怕怕！」

  「已截圖，發紅包來取。」

  「已@警察在線，請主動自首。」

  天哪，這幫人要瘋了。阿浪趕緊關掉了直播間，師父這也太衝動了，有槍也不能隨意用啊。

  當人們還在狂歡的時候，遠處，兩個黑色的東西卻慢慢地沉下了水面。它們輕輕地悲鳴著，哭泣著，眼中充滿了無限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