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艾斯特城

  離艾格小鎮最近的一座海上城市叫「艾斯特城」，那裡是海上英雄艾斯特的故鄉。

  傳說曾經艾斯特城長期被一種類似蜥蜴的兩棲錫龍獸侵害，當地人稱其為錫龍獸。那錫龍獸長相猙獰，嗜血如命，常常在有月亮的夜晚對城市進行侵襲。因為該動物為群居動物，每次上岸都是成群結隊，來勢兇猛。每到這個時候艾斯特城便損失慘重，民不聊生，但是因為這裡離其他海岸距離很遠，當地人無法舉家遷徙，人們只好設立各種屏障、陷阱來阻攔錫龍獸。

  但是怎奈那錫龍獸皮層厚實，像是披了一層金衣鎧甲，攻破屏障勢如破竹，陷阱也無法阻擋它們的腳步，倒是使得它們更為兇猛。

  錫龍獸一路洶湧，將城市破壞殆盡，當所有人都奔跑逃命之際，勇敢的艾斯特卻手持一柄鋼製長刀立於錫龍獸面前，像個赴死的英雄。

  艾斯特並沒有什麼神奇本領，但是他卻是第一個敢持刀正面錫龍獸的戰士。

  漸漸的錫龍獸被艾斯特吸引過來，並將其包圍起來。

  所有人都為艾斯特禱告，而艾斯特卻滿眼波瀾不驚，當錫龍獸咆哮著向他撲來的時候，他怒喝一聲劈刀猛砍，那鋼刀冒著火星在錫龍獸的脊背上跳舞，鋼刀無法砍傷它們的背脊，但是卻可以輕而易舉地插進錫龍獸的眼睛。

  一隻錫龍獸的眼睛被割破，兩隻錫龍獸的眼睛被割破，人們漸漸發現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年輕人此時卻似乎擁有著無限的力量。

  他的胳膊受了傷，他的腿上受了傷。

  不，再這樣下去，縱使艾斯特再厲害，也會被錫龍獸們吞噬殆盡。

  人們開始覺醒，開始站起來反抗。只有反抗才有活路。

  所有人把能舉起的兵器都拿了起來，團結一起呼嘯著向著錫龍獸襲來。

  人們和艾斯特團結奮戰，生生將那些惡劣成性的錫龍獸逼回了海里。

  從那以後，那錫龍獸再也沒來過城市裡，小城也被人們冠以了艾特斯城。

  後來有人問起艾斯特那天為什麼那麼勇敢，艾斯特答道，我鄰居家的姐姐剛生了孩子，我想保護她們。

  一句話把全城人都說哭了。

  從那以後，艾斯特成為了英雄和正義的化身。

  老桑一邊在船上介紹著艾斯特城，一邊看著身後那條船上被綁的結結實實的洛克軍長和他的手下，繼續說道：「從那時起，艾斯特城便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律法體系，設立了軍隊和警察，對那些作奸犯科，破壞艾斯特城的人們給予重罰。讓這些海盜們到那裡服刑，是他們最好的歸宿，相信他們在那裡一定會感受到什麼叫改過自新。」

  說話間，一個建築的看起來很是恢弘大氣的城鎮模樣就出現在老桑一行眼前，這些年艾斯特城發展的不錯，各項建築建設齊全，可以看得出當年艾斯特和城中的居民們為了建築這個城市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老桑他們慢慢地停下了船，帶著洛克軍長和他的手下上了岸。

  城市的大門守衛森嚴，而且全部換上了現代化武器，一個個對著來訪人員相當謹慎。

  在大門的兩端建築著兩個巨大的雕像，一個是錫龍獸被鎖在籠子裡的模樣，一個是艾斯特手持大刀砍向錫龍獸的模樣，看起來當地人對艾斯特還是非常崇拜的，這兩個大雕像不僅可以表達人們對艾斯特的尊重，在一定意義上還能對那些錫龍獸們起到威懾作用。

  不過艾斯特的傳說已經有百年之久了，這座城市裡也再沒有發生過錫龍獸襲擊事件，人們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城市的管理者也換了一波又一波。

  望著那鐫刻著神奇圖像的大門和歷史感極強的城市，陸遠突然有些心動，想起自拿到手機後還沒有開始直播過，於是便掏出手機準備拍些視頻發到網上。

  卻沒想到這一下惹了禍。

  那原本看到他們已經很緊張的守衛們登時地便舉著槍圍了過來：「你們，想幹什麼？」

  老桑舉起手笑道：「別誤會，別誤會，我們是給你們送海盜來了！」

  「海盜，我看你們是海盜吧？」那幾個守衛半信半疑，就在老桑準備給他們拿出證件看的時候，卻一不小心露出了腰間的槍，頓時間守衛們大吼起來：「他們，他們有槍！」

  守衛們神情緊張地紛紛打開了槍栓：「趕緊把武器扔掉，否則我們將對你們不客氣了！」

  老桑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怎麼忘了把槍也放起來了，這下肯定是惹麻煩了。於是擺擺手示意大家將槍都扔掉。

  那些守衛們慢慢過來將老桑幾人手中的槍踢開，又將陸遠手中的手機奪了過去，態度生硬地說：「都舉起手來」

  老桑看著面色緊張的士兵說：「算了，我們不進城了，你們把這些海盜帶走關起來吧。」

  「別囉嗦，我們要對你們進行身份調查。」

  那些守衛繼續拿著槍指著老桑他們，並順勢扣上了手銬。

  幾個人悶著氣被守衛們壓進城裡。

  艾斯特城建設的很豪華也很乾淨，街道寬闊，金碧輝煌，但不知為什麼途徑的路上總是能看到很多穿著舊衣舊褂滿臉憂傷的小販們。他們形貌寒酸，和這豪華的城市完全不搭。他們攤上賣著肉，口中卻啃著粗糧。時不時地還有幾個守衛模樣的人來蹭吃蹭喝，順手揩油。

  老桑看得有些疑惑問道：「這城裡的居民為何穿著如此破舊？」

  一人答：「關你什麼事？有錢的話自然穿新衣！」

  另一個則挑著眼說：「你有錢嗎？有錢的話我還可以放你走。」

  老桑聳聳肩：「沒帶錢。」

  「那還說什麼，走，快走。」

  看守衛這態度，像是把老桑他們也當犯人對待了。

  不多久，就到了艾斯特的監獄，那是一個建築的十分龐大的地方，恢弘的樣子能把整個城市的人都可以裝進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們不是犯人！」老桑說。

  「你們非法攜帶槍枝，我們有權逮捕你們！」那看守說著便將幾人推進了牢房裡。

  「好好享受吧。」他笑道。

  外面看起來很宏偉龐大的牢房，一進去就變得逼仄狹小潮濕陰暗起來，就是私建牢房的洛克軍長也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是人呆的地方嗎？」

  這裡的牢房明顯的要比艾格小鎮上的牢房結實的多，艾格鎮的牢門都是木頭的，而這裡的全是鐵的。

  老桑和阿浪他們呆在牢房裡沒有多做爭辯，他始終相信艾斯特城是一個正義之城，他們被羈押也只是暫時而已，總會找到機會去解釋。

  「你們倆跟我走！」有衛兵過來說。

  「你們要帶她們到哪裡去？」

  「當然是帶到女牢，不然還跟你們一起啊？」那衛兵翻著白眼說。

  「這樣啊！」老桑不再阻攔，只說想見見獄長。

  那衛兵一邊帶著小雅和莉莉往外走一邊對老桑說：「獄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不過……」他迴轉過身伸出一隻手對老桑勾了勾，搓了搓手。

  老桑不解，以為是想和他握手，一把就抓上去了。卻不想被那衛兵瞪了一眼：「死老頭，你幹嘛？神經病啊！」說著收回手在身上蹭了蹭嘴裡罵罵咧咧地走了。

  不多久，那衛兵又來了，嘴裡還是罵罵咧咧，手上卻抱了幾件囚服：「這是你們幾個的，趕緊穿上，一會兒還要幹活呢！」

  「幹活？幹什麼活啊？」

  「修建防事。」然後那衛兵又有些不耐煩了：「哎呦，我說老頭，你咋這麼多事呢？知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身份，你是犯人知道嗎？犯人就要聽我們的指揮。」說著，還衝老桑瞪了瞪眼。

  阿浪和大壯忍不住了，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對著那衛兵橫眉冷對：「你說啥？信不信我揍你？」

  那衛兵看著這一胖一瘦倆人，氣焰頓時小了很多，但嘴上還是念念有詞：「行行行，你們能，我看不給你們飯吃，你們怎麼能？」

  說著便離開了大牢。

  等衛兵走得遠了，旁邊牢房的一個中年男人便對著老桑悄悄地說：「你們幾個是外地人吧？你們這是惹了事了，剛才那衛兵是獄長的小舅子，專門愛打小報告，我想現在他應該就在獄長辦公室告狀吧，你們還是小心點吧。」

  老桑對中年人點點頭表示感謝，同時他看看四周幾乎每個牢房裡都裝的滿滿的，於是不解地問道：「這小小的艾斯特城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犯人？」

  中年男人聽老桑這麼一問，心裡的委屈立即涌了上來，他說：「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可都是城裡老實巴交的農戶啊，這不，城裡建工事讓每家每戶出錢，說是防範海中錫龍獸，可是這錫龍獸都一百多年不出現了，現在讓捐錢這不明擺著為自己斂財嗎？那些城中有錢的大戶倒是無所謂，可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哪裡捐的起，以前城裡盛世清明，家家戶戶都有餘糧，現在城裡到處開的是賭場，沒有人管老百姓的死活，放眼看看，除了那些達官貴人，哪一家的生活不是捉襟見肘，誰還捐得起錢。而當今的城主下了死命令，要麼捐錢，要麼出力，我們不怕出力，但是他為了懲罰我們就把我們都抓進大牢里了，而且說什麼時候湊夠錢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們離開，哪怕工事修完，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搶劫啊！」

  老桑聽著中年人的話心裡也有些氣憤：「你是說，這城中的掌權者現在都變成這個德行了嗎？」

  中年人點了點頭：「你看看這牢里住的，哪個不是家裡的頂樑柱，被他們一抓來，家裡直接就斷了收入，他們還不允許來探監，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家裡人過得怎麼樣。」

  」世道變了啊！」中年人嘆了口氣。

  老桑聽著中年人的話想著自己的遭遇，感覺自己似乎太天真了，太相信這個原本的正義之城，人總是會變的，時間會改變一切。在進城的這段路上，他已經感覺到了一些異樣，路雖寬敞，但商賈不振；街上雖然連著一些店鋪，但卻家家關門，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從店鋪樓上時不時地傳來地搖骰子和叫喊押注的聲音。

  這城真變了啊。

  老桑正想著，就聽到遠處傳來了重重的腳步聲。

  那中年人聽到這腳步聲趕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低聲說：「是獄長來了，這人心狠著呢，你們可要小心。」

  老桑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說話間，那獄長已踩著大頭皮鞋來到了老桑他們牢房門前，他長得又胖又壯，滿臉橫肉，他一邊摳著鼻屎一邊惡狠狠地看著老桑。身後的衛兵也惡狠狠地瞪著老桑他們。

  「姐夫，就是他們，非法持有槍枝。」

  「是嗎？一看他們就不是好人，拉出去斃了！」

  「是！」衛兵打了個立正，招呼幾個人就要往牢里闖。

  怎麼著就要槍斃了？弄得老桑一頭懵。

  老桑一把抓住牢門不讓那幾個衛兵進來，他喊道：「還講不講理？我們什麼都沒幹，就要槍斃，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呵呵，在這個城裡，除了城主，我就是王法，這裡就得聽我的，讓你三更死，你定活不到五更。少廢話，拉出來斃了！」

  「總得要給個理由吧！我要見你們城主。」

  「就憑你想見這個想見那個的，我就可以斷定你是個奸細，來竊取我們的情報，斃了！」

  「what？你們一個小破城有啥可竊取機密的，這也太扯了吧？」

  「少廢話，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可在牢里打死你了！」

  說著，那獄長便真的掏出了一把槍對準了老桑。

  老桑雖然具有一定的超能力，但是到底是血肉之軀，也不敢輕易試驗，於是揚揚手說：「得得得，我也不跟你費口舌了，這樣吧，這裡有張卡，卡里有一百萬……」

  「等等……你說啥？」

  「這裡有張卡，卡里有一百萬……」

  「卡在哪裡？」那獄長一聽，眼裡立即冒出金光，像看到食物的讒貓一樣。

  「在我這裡。」老桑用嘴比劃了一下。

  「好好好，算你識相。」說著，便朝著牢門走去。

  身後的衛兵搶先一步：「姐夫，我幫你拿吧。」

  「滾犢子，你拿還不得給我拿跑了。」

  「嘿嘿，姐夫。」那衛兵訕笑道。

  「一邊去，這活還得我自己干，你們幾個聽好了，誰也不敢給城主說，不然我非要了你們的命，對了，等取了錢，一人分你們五萬。」

  「謝老大！」幾個衛兵頓時喜笑顏開，惹得其他衛兵羨慕不已。

  獄長笑意盈盈地向著老桑走去，一邊走一邊誇獎道：「還是你老頭識相，早這樣不早好了！」

  說著便向老桑懷裡掏去。

  就在他的手探過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虎口一陣發麻，卻見老桑居然一把抓住了他。

  「你……你幹嘛？」獄長慌張道。

  門外的幾個衛兵看到獄長受限趕緊拔出了槍。

  「你們可不要輕易亂動，我會殺掉他的。」

  「你赤手空拳的怎麼能殺掉他，兄弟們不要怕，給我打，救下獄長！」門外的獄長小舅子喊道。

  「是嗎？那你看這是什麼？」說著，手上稍微運了一些電流，只見那獄長的頭髮登時就立了起來。

  「我手上可是帶電的，要是不想讓他死，還得乖乖地給我讓開，然後乖乖地把要是丟進來。」

  「我去，活見鬼了！」獄長小舅子說道，然後大笑道：「我才不信你敢電死他，你電死他你們也跑不掉！」

  「混帳東西！你沒看到他手上真的帶電嗎？你這樣會害死我的！」

  「姐夫你放心，我敢給你保證這幾個人跑不掉的，他們要是殺了你，我肯定會為你報仇的！」

  「你腦子被驢踢了吧，都他媽的把槍給我放下，把鑰匙給他們扔過來，老子死了你們還怎麼分錢！」

  其他幾個衛兵聽了紛紛放下手中的槍，卻只有獄長小舅子還端著槍，他冷笑道：「姐夫，大丈夫終有一死，這次就當你為城捐軀吧！」說著便揚起了槍對著獄長開了一槍。

  正中心臟。獄長頓時間倒在血泊之中。

  「從現在起，我就是獄長，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獄長是死於與囚犯搏鬥，被槍打中是誤傷，誰要是敢對外亂說半句，我就滅誰的口。」

  「是是是！」其他衛兵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心想這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

  「哈哈哈哈」。監獄裡響起了新獄長大笑聲。

  「現在卡是我的了！嗯嗯，看你們有兩下子，那麼就先殺了你們吧！」

  說著他對著老桑再次舉起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