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返回現世

  境守捏出法訣，玄奧的法印陡然升空，瞬間籠罩整座朝霞谷。

  「通天幕，天地開道！」

  一道光柱衝上天幕，連通天與地。

  白髮老者見時機，將已準備好的東西丟入法印，清光一閃，光柱愈發如實。

  「兩方天地，秩序不同，規則不同，在不對的時間段，若要開啟通道，溝通兩方天地的物質必不可少。」境守說道。

  方潮明悟，取出三尺古樸長盒，裝著的正是那株不敗果樹。

  不敗果樹扔入法印後，它並沒有消失，而是佇立山谷內，在法印中央，如遇甘汁，飛快生長。

  轉眼，這株無葉只有樹杆的不敗果樹已高達幾十丈，不停往上生長，欲達天幕頂端。

  身段婀娜的鳳主丟出一物，融入法印，加速不敗果樹的生長，本出現的一絲枯敗之意都消除了。

  如沐浴紅霞的山谷，披星戴月，皓華升騰，玄奧符文環繞山谷周外。

  「最後一步了，方潮，放出那一劍的鋒芒，斬開天幕，真正連通兩方天地。」境守出聲。

  方潮將已經準備好的容器打開，擲進法印中央，無數的符文凝聚而來，圍著容器不停旋轉。

  帶著容器升上高空，直達天幕。

  那一刻，容器破裂，存於其中的劍氣鋒芒釋放，如洪水決堤。威力能夠衝垮一切。

  錚！

  天地之間，一聲顫鳴。

  迴響眾生靈耳中，久久不散。

  原本無暇的天幕，出現一絲痕跡，接著那道痕跡蔓延開來，變成裂縫，迅速擴大。

  這方天地無數生靈注意到天幕上的變化，心中震驚，更高層次的生靈心中則如生起驚濤駭浪。

  有些生靈明白天幕劃開代表著什麼，也有生靈知道那一劍鋒芒，雖不曾目睹，可古書所載，便足以讓後人心嚮往之。

  一座荒山之中。

  直立行走的白虎，身著甲冑的鱷魚，身形龐大的貓頭鷹，遊走行動的蛇人，飛在半空的小紫熔雀。

  皆抬頭望向天際盡頭發生的異變，小紫熔雀輕聲鳴叫，白虎一眾沉默看著，不知為何心裡空落落的。

  小城府邸。

  剛回家中的欒馨，突然停住身形，目光緊緊盯著天幕盡頭那邊的異變，小倭瓜亦是如此。

  這方天地，各大靈氣濃郁的名山，都現身強大生靈，散發恐怖氣息，令方圓幾十里的弱小生靈心頭悸動。

  一些禁地，復甦生靈注意著天幕那端的變化，隱隱有躍躍一試的心動，可猶豫著，於邁出那一步，對他們來說…很艱難。

  天幕劃開一角，萬載歲月前留下的劍氣鋒芒，到如今還能有如此效果已經算得上不錯。

  朝霞谷上方法印連接著那處口子，天上地下連通。

  無形之中，仿佛某根枷鎖崩斷。

  「怎麼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感覺？」方潮疑惑。

  鳳主和白髮老者以及上古將軍、龐大生物心情激動的望著那道裂縫，那裡連接著外界，另外一個天地。

  「缺口堅持不了太久，你們快點上路。」

  境守開口。

  鳳主、方潮、白髮老者以及兩尊復甦生靈並行，踏入朝霞谷，光華閃爍，一眾出現在那棵不敗果樹樹杆上。

  樹杆形成梯子模樣，一行人往天幕之上邁步前進。

  站在天幕頂端，這方天地的至高點。

  再踏出一步，就是外界，另一方天地。

  幾人同時止步，動作相似，各俯望一方。

  方潮望的是小城方向，鳳主望的是落鳳山，白髮老者等望的是息龍山。

  鳳主在離行前，就已將落鳳山交給那個俊俏如女子的沈良，而他也成功邁出半步，臨身歸藏境。

  息龍山那邊則空了，老角龍的兒子角龍在老角龍一等離開息龍山後便捨棄一座禁地，一人闖蕩去了。

  「另一方天地，我很期待。」如同人間女謫仙的鳳主美眸流轉，開口道。

  「不知那方天地能不能讓我找到走出那一步的契機，不然就得老死了，還是客死他鄉，慘嘍。」那個由老角龍化成的白髮老者說道。

  方潮目光還滯留在小城方向，但他口中依稀有話：「那方天地放不下的真的很多，可到臨行時，忽然發現這方天地也挺多放不下的，若有機會，未來會再來。」

  說著，他目光轉向眼前那道溝通兩方天地缺口，腦海中，浮現出許多人的面孔，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大家都變怎麼樣了？

  最後，他們踏出那一步。

  天昏地轉，任是他們那種境界也抵不住暈眩之感，所有感知都在一瞬間被蒙蔽。

  方潮與幾尊復甦生靈在天幕頂端消失，法印開始潰散，連接天幕的不敗果樹枯敗了，劍氣鋒芒劃開的缺口眨眼恢復，一切恢復平靜。

  境守立在朝霞谷之巔，眼中深邃，古井無波，作為這方天地秩序、規則的替身，到現在他終於說出那句，沉寂萬古也未忘記的話。

  「舊天道秩序、規則已散，吾即今日定立新秩序、規則，身化天道。」

  天幕兩端，玄月、烈陽同時出現，異象頻頻，各大名山、禁地震動，已經有數尊復甦生靈以及那個層次的恐怖生靈往朝霞谷趕來。

  面對未來，這位一方天地境安之若素，數尊復甦生靈、恐怖生靈圍殺至朝霞谷外，他淡然置之。

  「境守，你此舉何意？是想逆反天道！」

  「區區一個秩序、規則的替身也敢做那種想法，可笑。」

  「一介境守不守好這方天地，放任外界生靈，呵，莫不是想被換了？」

  各種稀碎言語爭鋒相對。

  「天道無常。」

  之前的境守，此刻的新天道開口，舉止言語間，天地秩序、規則皆順本心。

  一尊與周易境只相隔一面門的復甦生靈在天道秩序、規則下翻身不得，一身恐怖修為死死壓制，半點散露不出。

  位臨這方天地頂端的生靈再無先前狂妄，齊聲恭賀：「天道立新，天地大盛！」

  新立天道再非只是秩序、規則無形化身，而是實打實的身形。

  ———

  另一方天地，曾經的兩國邊境，如今已立起城鎮。

  萬里無雲，晴空霹靂。

  幾道身影降臨城鎮背後的那座荒山深處。

  身穿素衣的年輕男子深深吸一口氣，睜開眼，抬頭望著藍天：「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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