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起航

  紅裳聞言，臉上笑容收斂，一本正經道。

  「墨道友可知外魔的來源？又可知上古修真界為何消逝？若是我現在告訴你，這一切都跟古神有關，是它們導致了這一切，你可願意相信？」

  墨辰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雖然不知道外魔具體來自於何處, 但也能憑過往經歷猜出個大概，不外乎是來自於此界之外的地方，這點在近期太華宗的秘境開拓中，可是有不少線索指向了這個地方。

  而上古時代的結束，跟外魔有關這點。

  臨濤秘境中盤踞的外魔就是最好的明證，那裡至少存在著實力不下於太華的勢力, 但依舊是以覆滅而告終, 不難想像出外魔的實力是如何巨大。

  在墨辰看來，所謂的古神大概就是些實力極強的外魔個體，是以才會被冠上神的名號，算起來大概擁有相當於仙的實力，有這樣一批強大存在推波助瀾，上古修真界消逝覆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至於相信不相信這點，難不成這古神的存在還是唯心的？

  受限於前世記憶，墨辰向來是個唯物之人，相信世間一切皆有合理解釋。

  找不到解釋？那定然是自己的層次不夠。

  望著墨辰臉上的表情，紅裳忽的發笑神秘道：「看起來，道友也是個追逐知識的人呢？但你又可曾想過見識過，知識同樣也會追逐人？」

  「如何追逐法？」墨辰不禁問道。

  「這點就不便與道友述說了，憑墨道友的修為進階速度，想來很快便會知曉，真是好奇你屆時將會作出何種選擇？」紅裳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給出了模糊不清的回覆。

  接著，她又自言自語道：「正是因為古神的存在，才有了外魔的孳生, 在沒有消滅這些詭異莫測的古神之前，因欲望而生的外魔是無法滅絕，就好似修士的欲欲望永無止境一般，畢竟……追求長生也是欲望的一種。」

  「對生的渴望，對死亡的懼怕，對月光的希冀，這一切都是古神誕生的根基，按照上古典籍所述，它們都是因強烈的情感而生。」紅裳說著，用玉指輕撫自己絕美的臉龐，緩聲道：「還有啊，對美的追求……」

  「然後，道友便被古神魔念侵染了？」墨辰試探性問道，袖中已是捏著一枚金色火珠，心中更是萬分警惕。

  倒不是他太過大驚小怪，而是方才紅裳說到後面，周身竟是浮現出一道虛影。

  儘管只是驚鴻一瞥，但墨辰十分確定那就是所謂的古神。

  極致的美，窮極天底下所有詞彙也無法形容，同時帶著難以言喻的虛假感，令人不禁懷疑是鏡中花水中月，可望可見而遙不可及。

  「沒錯，就是如此！」紅裳直言不諱，然後直直望著墨辰，輕聲道：「所以我想讓墨道友幫我，我知道你有能力抵抗古神魔念的侵染，甚至……將那道魔念直接滅除，也是極有可能之事！」

  說著，她臉上泛起紅霞，聲音漸漸低下去。

  「我願意以……以玄牝靈氣相抵！」

  墨辰臉色古怪的看著紅裳，心道此女怕是被魔念侵染太深，以至於情緒都變化無常起來。至於玄牝靈氣是什麼他自然知道，那可是修真界少有的七種精純靈氣之一，效果不亞於人之初生的那一縷先天真炁。

  通常來說，唯有擁有玄女靈體的女修，才有可能在體內修出一縷。

  玄牝靈氣對擁有者來說毫無作用，但對於男修來說卻是極為珍貴的寶物，尤其是墨辰這種資質普通的修士，如果得到吸收更是有洗髓筋的功效。

  「如果能得到此靈氣，怕是化神的機率都要硬生生增加半成！」墨辰默默想到，不由心動至極，但一想起古神魔念的可怕，心中又忍不住有些懼怕。

  在紫霄符種晦暗之後，他對魔念攻擊的抵擋能力大不如前，想要替紅裳解決古神魔念，為保險起見怕是要多凝聚幾顆符種。

  思量了一陣，墨辰才對著紅裳道：「紅裳道友，此事我答應倒是無妨，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

  「沒問題！」紅裳美艷臉龐上露出笑意，一口答應下來。

  ……

  翌日。

  海日初升紅霞漫天之時，船隊已是在拔錨起航。

  巨大的風帆展開，各艘船所屬勢力的徽記一一露出，旋即表面開始有靈光閃爍，巨艦開始加速前進，在海淵港眾人的注視下，極速航向迷霧海深處。

  七號船，船樓。

  墨辰正在聚精會神地練習制符，法力正通過手掌源源不斷地輸送到符筆中，持著符筆的右手好似磐石一般穩定，筆若游龍的在紅色符紙上勾勒著。

  不過是數個呼吸，符紙上就繪滿了繁複而精緻的紋路。

  突然的，某一筆紋路變得極其耀眼。

  墨辰眼疾手快，直接將之從一側舷窗彈出。

  「轟隆隆！」巨大的爆炸聲。

  一顆青色光球急速擴展變大，不過須臾間工夫就化作百丈大小，直接將正在圍攻巨艦大量海妖魔囊括其中，無比狂暴的靈氣將它們盡數撕碎直至化為齏粉，並持續了數息時間才緩緩消散。

  「又失敗了……」墨辰嘆了口氣。

  他正在繪製的，乃是四階的木屬性靈符——木元符。

  此符論威能與殺傷力，或許不及紫霄雷符這般簡單直接，但卻是一種極其難纏的靈符，祭出之後可直接引動天地元氣灌輸己身，可令修煉木屬性功法的修士在短時間內，擁有相當於化神修士一般對天地元氣的調動能力。

  因為木元符的這種特殊效用，它也就有了另外一個名字——小化神符。

  不過此符雖好，但繪製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作為一名符道專研極深的制符師，墨辰的制符能力可以說是此界一流的水平，但在繪製木元符時，動起筆來依舊是處處艱難。

  畢竟制符時不僅要畫符，還要將天地元氣引導到符紙中，這也是為何符名中會帶有「元」字的原因所在。

  他忍不住懷疑，是否能在凡界將此符繪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