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千年一出的天才

  「火之態，無常形！火之力，無常定！火之意，無常性！」

  世間萬火萬炎，有細碎的火苗，也有幽幽閃爍的火星，更有焚天滔滔的火海，這便是「無常之形」！

  而其火力，可潛藏於地心深處，凝為黑岩煤石。也可翱翔於九天之上，形成隕星之炎，這便是「無常定」！

  至於其意韻，或可焚山煮海，也可徐徐燃起溫暖萬物，這便是「無常性」！

  種種玄妙的感悟流轉心頭，楊烈發現伴隨著這一過程的加深，那柄火靈長槍開始逐漸溶解開來。它仿佛變成了一根天生地養的靈芝人參，正自將內蘊的營養緩緩渡來。

  這些奇奧的能量，最終盡數匯聚在那枚「不死印記」之中！

  「篤篤篤！」

  輕輕的敲擊聲響起，不死印記形成的蛛網裂紋開始漸漸被剝離開來。它們表面的金色光芒越來越濃烈，並且這些光芒全部被硬生生壓縮進去，寸許不得散開。

  於是，蛛網恍如吸收了足量天地靈氣一般，不斷地滋生抽漲了起來。轉眼間，以楊烈背脊為中心，虛空中生出了數千萬條長長的金色絲線。

  那絲線橫空亂舞，宛如無數擁有生命氣息的植物藤蔓！

  「凝！」

  忽地，從不死印記之中傳來了一陣奇妙的信息流，那竟是一段有關修煉的法訣秘奧。楊烈福至心靈，斷喝有聲，同時心念急速涌去。

  「嘶嘶！」

  金色光紋幻化有聲，快速地按照法訣秘奧運轉了起來。它們彼此勾動，不斷纏繞，最終形成了一頭數千丈高下的火雀！身軀幻滅幻生，忽如雷霆萬鈞忽如春風化雨，氣勢百變無常定無常性的——

  不死朱雀！

  「嚦！」

  不死朱雀昂首清嚦，而後「咻」的一聲融入了楊烈的身體，潛居在他心臟部位，就此不動。登時，楊烈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多出了一種奇妙的特性——

  仿佛，自己已經成為了火焰的化身，一記彈指一次揮袖，都能輕而易舉地捲動無邊的火焰能量！

  不僅僅靈性分身如此，楊烈更通過一絲感知，發現連本尊都有了這般變化。

  「火系靈體？」

  楊烈輕聲喃喃，眸中翻湧起了一抹驚喜之色。算上之前的雷電靈體、木系靈體，自己如今已經坐擁三大靈體在身！

  雖然說這些靈體不會直接加強自身戰力，但是擁有了它們，自己在修煉這三系武學上將具備常人難及的優勢。

  「這神魔生死洞不愧是楊家先祖所留，果然玄奧莫測。」

  楊烈輕聲感慨，之前南華竹所言有關這神魔生死洞的好處，如今看來，遠不及它真正價值的百分之一！

  不管是之前的仙氣加持，還有現在的火系靈體，都是極其難得。任何一項，都足以成為一般地仙級勢力中的鎮派至寶，不是天賦最為頂尖、忠心經過嚴格考驗的弟子，絕不可能享受。

  但是在楊家祖地，這卻是任何一名弟子都能隨意使用。當然，前提是你天賦足夠，能夠感悟到這些秘奧。

  另外——

  「唔，第二洞的好處還不止於此。」

  楊烈低聲輕語，忽地右手一晃，掌心立即出現了一柄界力長槍。

  「轟！」

  長槍刺出，槍身陡然消失，再現身時，它已經出現了千丈開外。

  「嘭！」

  槍尖所擊，虛空迸爆！

  一槍之威，絲毫不遜色強化過後的星隕槍術。

  「這，才是真正的『死之槍』。」

  楊烈收回長槍，他曾經見到過楊芥子施展這門槍術。可惜，以他如今的眼光來看，楊芥子的槍術錯漏百出，完全沒有得到死之槍百分之一的精髓。

  他暗忖，此次出得神魔生死洞，一定要找機會將真正的秘奧傳授給她！畢竟，楊家真正與自己有交情的也就那麼寥寥數人罷了，能盡所能照拂一二自然最好。

  「不過，這招槍術與我的星隕槍術品階相當。而星隕槍術乃是我一手所創，使用起來更為得心應手，威力也要更強。」

  仔細比較之下，死之槍的得到顯得有些雞肋。

  不過，闖過這第二關真正的考驗，所得到的獎勵本就不是它，而是——

  「無定火身！」

  「砰！」

  楊烈身軀陡然一炸，當場消散於無形。若是有人旁觀，則會震驚無比地發現，他原先所站之處空空蕩蕩一片，尋不著任何殘影的蹤跡。

  即使以最為精微的念力掃射，也是無法察覺到絲毫！

  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再看時楊烈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三千丈開外。

  一步三千丈，渺渺無影蹤！

  這，便是楊烈從第二關得到的最大收穫，融合了火系法則奧義的「無定火身」。原先他雖然擁有一剎影身，但是那身法應對界王境強者，效果倒算不錯。

  但是面對地仙境強者，那就完全不夠看了。

  然而現在，坐擁這門無定火身的奇詭玄奧，即使是東方禹那等存在，再想以氣勢壓得楊烈毫無抗手之力已經不可能。

  哪怕就是不敵，楊烈也能藉助身法做出反擊！

  ……

  「轟隆隆！」

  外界，那座星核小山震顫而動，又是一條龍影浮現而出。並且，這條龍影出現不久，身軀便是快速充斥了一片紅芒。

  那光芒刺目生疼，宛如最上等的紅翡，被日光折射之下散發出了萬丈金光！

  有了之前一次經驗，南華竹等人倒是沒有太過迷惑，她們只是無比震驚地看著龍影：楊烈，竟然將第二洞中蘊藏的法則奧義也給參悟了。

  即使是修為最強的步星城，也是不禁雙眸一凝：「能過第二關，本身已有普通地仙之姿。再算上水、火兩系法則的基礎奧義，這新人的天賦好強！」

  東方禹則是雙眉微垂，半闔的眼中閃爍起了一片隱晦的狠毒之色。

  「哼！這小子成長於卑微之地，而且武道的啟蒙也沒有名師教導，不知修煉之途走了多少彎路。能夠擁有今天的修為，早就消耗了太多天賦本源。」

  東方夏冷哼，道，「我看，普通地仙就是他這輩子的極限了。以那等修為，就算是有再多的法則奧義，他又能發揮出幾分？」

  他這話並非全無道理，很多武者因為從小資源匱乏，為了攀升更高的境界，一味地榨取自身潛力。最終落得潛力耗盡的下場，再也不能達到巔峰。

  所以出身好，往往每個階段的修煉都有明師點撥，不僅僅是修煉的迷惑，更有關於如何調理身軀，不斷良性循環的奧秘。

  以楊烈的出身，倒是真有可能出現那等問題！

  所以，東方夏這番話說出之後，立即引得外景弟子一片附和嘲笑。

  「哼！楊烈出身卑微，尚能領悟法則奧義。不知那些以所謂第一天才的名頭，耗用了家族海量資源的人物，又如何？」楊玥冷嘲。

  東方夏的臉色登時變得很難看，他鼻翼抽了幾下，驀地狠狠甩袖：「武器再好也要看誰在用，法則奧義若是沒有足夠的天賦驅動，註定也是明珠蒙塵！你這話，還是等他闖過第三關再說吧！」

  忽然，步星城開口打斷：「若能再過第三關，自由進出生死洞。這位新人師弟，資質之強冠絕祖地，以後成為守護者，也是其中佼佼者！」

  他修為在場眾人中最高，說話的分量自然也是最足。所以一旦開口，無人敢插話。

  只有楊小月忍不住道：「步仙人，要是他也可以進入第四洞呢？」

  陡然，全場冷寂。

  這一聲仿佛開啟了某個禁忌之盒，步星城、東方禹、南華竹三大內景弟子齊齊沉默，空氣仿佛變作了實質的鉛汞，逼得人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好半晌，還是步星城幽幽嘆息：「這不可能，上溯千年，祖地之中完成過這等成績的，唯有那麼一人！而那人，他參透了每個洞的法則奧義，天賦之強曠古絕今，唯有楊家歷史上的楊北俠、楊羽白前輩，堪與之匹敵！」

  「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註定了才有可能成為乾皇域頂峰的人物，千年難出一人！若是那少年真有五星神命，倒是可以與他們比肩。可惜，他不是。」

  楊小月猶豫了又猶豫，她對楊烈有著超卓的信心，很想為他辯駁一兩句。但是想到歷史上楊北俠、楊羽白兩名先祖創下的戰績，又是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實在是兩座無法媲美，更不可能被超越的巔峰！

  三千年楊家歷史，天才，唯此二楊也！

  ……

  「唰！」

  楊烈參悟出了火系法則基礎奧義之後，很快面前情景再度變化，火焰通道一下子消失不見。

  於此同時，一股清潤的仙紋能量灌入了他的天靈蓋之中。

  這股能量堪比楊烈得自神祭山中的十枚仙紋碎片，當它們融入之後，很快將楊烈的武道真意再度拔高了一個層次。

  雖然還沒能達到真正的四階層次，但是楊烈感覺得出，自己依稀已經觸摸到了那層邊緣。只要機緣到達，隨時都有可能突破！

  並且，如今九紋劍意增強之後，更為玄妙莫測。

  不過，他無暇去細細體會，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幕奇景——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