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比命還重要

  夏缺平靜的目光，卻猶如一股灼熱的電流，令得黑崎一護渾身冷汗直冒。

  他的身子都止不住微微顫抖了起來，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不敢看夏缺的眼睛。

  足足過了許久之後，夏缺悠悠的聲音響起：「是不是該跟我說說，你們的……秘密？」

  黑崎一護沉默，他渾身顫抖，足足過了良久之後，他低著聲音：「回主人，我們……沒有秘密。」

  「沒有麼？鯤古，天元，鵬古，通天橋，玄天星域……沒有麼？」

  夏缺平靜的話語響起。

  這一次，他用的是鯤古語。

  每出現一個詞，黑崎一護身體就微微顫抖一下，每出現一個，就顫抖一下。

  到最後，夏缺眯起了眼睛，緩緩的道出了最後兩個詞。

  「或者……道主……道尊？」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驚雷，轟然轟在了黑崎一護的腦袋上，他豁然抬頭，臉上早已經是焦急一片的大喊道：「主人，不可說！！！」

  那兩個詞，仿佛某種禁忌，將黑崎一護驚的臉色都白了起來。

  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夏缺都微感意外，他微微挑眉，看著眼前的黑崎一護。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他幾乎已經百分百的可以確定……先天傀儡的意識，絕非是以他的意識為藍本製作出來那麼簡單！

  這當中，必然有大秘密！

  「你們到底，有什麼秘密？」

  夏缺並未放棄，他眯著眼，繼續追問。

  「我……」

  黑崎一護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卻仿佛又說不出口。

  足足過了大半天之後，他臉上露出悽然之色，埋著頭，咬著牙，低聲道：「我們對主人，不敢有任何的秘密。但是，但是……」

  說道最後，他臉上露出了悽慘的笑容，抬頭看向夏缺，眼中流露出無奈和頹然，低聲說道：「主人，關係重大，這件事，不可說，不可說……」

  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黑崎一護渾身猛的一陣巨顫。片刻之後，竟然身形一軟，直接翻白眼，倒了下去。

  這變化，讓夏缺頓時一怔：「嗯？」

  可下一息，他的表情就頓時一變，連伸手扶住了黑崎一護突然軟倒下去的身體。

  再一看，他臉色瞬間一變，只因為，懷中黑崎一護，居然已經失去了呼吸！

  他大驚，連忙感應。

  然後這才發現……黑崎一護的靈印……竟然徹底崩壞了！

  「他自己……崩壞了靈印？」

  這個發現，讓夏缺倒吸一口涼氣。

  而後，他有點痴了。

  看著懷中，已經失去了一切生命氣息的黑崎一護，他腦子一時間有點懵。

  自己說了鯤古語，黑崎一護的表情就瞬間的大變。當自己提及這些年遇到的一些事情和地點時，顯然都對對方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尤其是道主和道尊這兩個稱謂，更是瞬間讓他面色大變，夏缺甚至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恐懼！

  為什麼對這兩個稱謂，都如此恐懼？

  而當自己進一步追問他們秘密之後，他竟然毫不遲疑，崩壞了自己的靈印！……靈印崩壞，那就等同死亡啊！

  自己只是問一問而已，他居然寧願死，也不願意說出他們的秘密？

  到底是什麼秘密，如此重要？

  不可說，不可說……

  他連續說了兩個不可說！

  到底是什麼事情，連說，都不可說？

  夏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著懷中已經失去生命氣息的黑崎一護，眉頭都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用鯤古語，打了黑崎一護一個措手不及。

  而黑崎一護，也用自己的死，還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夏缺嘴唇緊緊抿了起來，站在院子中，沉默。

  足足過了大半天之後，他輕嘆了一聲，低聲道：「這又是何必？就算你真的不說，我也不可能真的對你怎麼樣……又何必做此選擇？」

  先天傀儡分身有秘密，這一點他早就懷疑。

  可是，先天傀儡分身對他忠心耿耿，這一點，他卻是從未懷疑過！

  若真要對他有什麼不利……當年那血神突襲，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先天傀儡，不計生死，為他爭取逃命機會？

  他至今記得輝夜在為了給他爭取逃命機會時，主動迎向血神的那一幕！

  尤其是她最後對他那一笑……在這些年來，無數次午夜夢回時，都曾浮現在他的眼前。

  若他們真想要對他不利，以他們的修為，面對當年只不過悟道境的他……完全可以隨意拿捏！就算他有復活之能，此刻也早就已經死的透透的了！……先天傀儡分身們，可是知道他的一切秘密的！

  但是他們沒有那樣做。反而一群先天神橋境的存在，都一絲不苟的聽從他的命令，他說怎麼做，就怎麼做，任何命令都不不打半分的折扣。

  如果這還不能算忠心……那什麼是忠心？

  只是這一次，鯤古和星空一行，讓他心中著實存在了太多的謎團。他想要借先天傀儡們的口，知道一些答案。

  所以逼問黑崎一護。

  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夏缺眉頭緊蹙起來。

  足足過了良久之後，他才輕嘆了一聲，低聲呢喃：「也罷，也罷……他寧死也不願說出這秘密，可見對他們來說，這秘密，比性命都要更加的重要。我若一直追問，只怕他們最終，都會做此選擇。既然如此……便就不問了吧。」

  「反正只要我修為越來越強，這些秘密，終有解開的一日！」

  其他不說，半年或者一年後的龍門，他肯定就能解開不少的秘密。

  又何必，將這些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先天傀儡分身，都一個個逼死呢？

  誰還沒有點自己的秘密？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看黑崎一護的屍體，再次一嘆。

  他將黑崎一護的身體抱起來，走進了旁邊的房間。

  將黑崎一護的屍體放在了床上，他心頭有些苦澀。

  逼死黑崎一護，這絕非他的意願。但是事情已經這樣，已經無從改變。

  他倒是可以重聚靈印……畢竟黑崎一護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還是傀儡之身。

  只是靈印崩壞了。

  他只需要再凝聚一下靈印就行了。

  但到時候，還會是之前的黑崎一護麼？

  他不敢確定。

  可不管怎麼說，總要試試再說。

  想到這裡，他再不遲疑，目光一凝，頓時，意識進入了黑崎一護眉心。

  心念一動，一道靈印，開始重新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