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騎著虎鯨表演神跡

  在沒有航海圖和指南針的時代，遠海航行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因為就算不遭遇海盜這樣的人禍，也很可能在大海上迷失方向，永遠找不到回去的路。

  在這樣的時代，近東地區的腓尼基人能夠從四千年前便開始探索海洋，是因為東地中海——尤其是愛琴海中密布著眾多島嶼，這些島嶼不僅可以充當航海的坐標，還能提供港口停泊避風。

  腓尼基人探索海洋數百年，有了豐富的海航經驗後，已經發展成海上商人的主力。

  當然，腓尼基人也是海上強盜的主力。

  或者說，這個時代海上商人就是海上強盜。

  當腓尼基人乘船到達一個地方，他們的身份是商人還是海盜，完全是由本地人的實力強弱來決定。

  如果本地人擁有足夠的實力，腓尼基人會跟他們進行貿易，用低價購買本地人的貨物進行經濟剝削。

  如果本地人沒有自保的實力，腓尼基人就會進攻本地人做無本買賣。

  跟腓尼基人相比，雅典人現在完全沒有遠海航行的經驗。

  就算是看到愛琴海的島嶼，也無法將這些島嶼當成航海的坐標。

  洛伊帶領捕魚船隊遠離陸地後，便一直用航海圖和懸浮指南針確認方向。

  來自北方的海風推著捕魚船隊加速航行，漁民們對遠海航行的前途不抱希望，但還是積極的撒網捕魚。

  因為船隊在海上迷失方向後，收穫的魚是能夠保證他們活下去的食物。

  漂泊到陌生的地方，也可以把魚獻給當地人，讓當地人指點返回阿提卡半島的路線。

  「祭司大人！」

  一個壓抑著興奮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洛伊轉過頭來，便看到身邊站著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少年。

  看到少年的臉似乎在哪裡見過，洛伊遲疑著說道。

  「你是那個生病男孩的大哥？」

  少年笑著點點頭說道。

  「我弟弟得了熱病，是祭司大人救了他。」

  看出少年明顯對自己有著強烈的好感，洛伊笑著說道。

  「沒想到你是跟我出海的漁民之一，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自己的名字！我父親的名字是波洛斯，所以大家都叫我小波洛斯。或許以後等我父親死了，波洛斯就會成為我的名字，小波洛斯就會成為我弟弟的名字。」

  介紹自己的名字後，少年伸手指著另一艘漁船說道。

  「祭司大人，我父親就在那艘漁船上。我父親是最有經驗的漁民，就算是到了看不見島嶼的遠海，父親也能帶著大家返航。」

  「小波洛斯！我覺得比起伱父親作為漁民的經驗，我的先進科學技術和墨提斯女神的庇護更值得相信。」

  洛伊向少年展示著自己手中的航海圖和懸浮指南針說道。

  「把遠海航行的安全寄托在經驗上，就是一種冒險的賭運氣。有著航海圖和懸浮指南針，我一定能完成這一次遠海航行。」

  接著，洛伊轉移話題說道。

  「小波洛斯！現在你的名字是小波洛斯，那你弟弟的名字應該是小小波洛斯？不如我給你取一個名字，你把小波洛斯這個名字讓給你弟弟吧！」

  在這個沒有姓氏的時代，除了取名困難的原因，同一家族的人使用同一個名字，也是為了方便確認家族關係。

  比如波洛斯和小波洛斯的名字，就算是陌生人也能看出他們必定是父子或兄弟關係。

  當然了，這種用名字確認家族關係的方法只適用於同一個部落。

  如果不同地區不同部落的兩個人同名，他們就真的只是偶然同名，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祭司大人是侍奉神祗的偉大之人，您真的要賜給我名字？」

  看著少年眼中期盼的目光，洛伊微笑著說道。

  「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賜名，那你以後就叫白羊吧！這是夜空中的星座白羊座的名字，使用這個名字，或許能讓你得到白羊座星神庇護。」

  「白羊——聽起來真是個好名字。」

  白羊歡喜的接受自己的名字後，又疑惑的說道。

  「祭司大人，你說的星神是怎樣的神祗？」

  「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沒有星神崇拜？」

  洛伊反問了一句，然後笑著說道。

  「白羊！或許你可以從現在開始努力，讓自己成為一位偉大的英雄，甚至神化成英雄神，讓你的名字成為白羊座——就像被神化成英仙座的英雄神珀爾修斯一樣。」

  十艘漁船一路向南航行，很快離開雅典海域，進入伯羅奔尼撒半島東部的米爾托翁海。

  漂泊在看不到島嶼和陸地的海面上，跟洛伊同船的漁船船長忍不住說道。

  「祭司大人，我們現在已經進入遠海區域，要是不立刻返航的話，夜晚來臨之前我們不僅無法返回雅典部落，還會找不到港口停泊。」

  洛伊遙望了一下周圍海面，又看了看天空的太陽。

  「現在的時間是中午，我們確實該想辦法返航。接下來你們看我表演，我帶著你們在日落之前返回比雷埃夫斯港，這場遠海航行的試驗就算成功。如果我帶著你們在大海上迷失方向，那就說明我的航海圖和懸浮指南針沒用。」

  接著，洛伊便命令十艘漁船調頭返航，洛伊自己用航海圖和懸浮指南針確認返航的航行路線。

  在洛伊的指揮下，漁船上的漁民們全力划槳。

  雖然方向上有些偏離，但洛伊還是指揮漁民們返回雅典海域。

  當漁民們看到阿提卡半島最南端的陸地，一些漁民甚至高興的哭了起來。

  也許是漁民們的大叫聲吸引到鯨魚，幾頭龐然大物游到了漁船下面。

  看到這些龐然大物，漁民們立刻驚慌的站在身，不再繼續划船。

  「海妖——有巨大的海妖！」

  「這些海妖比我們的船還要巨大！」

  「海妖從水裡出來了。」

  一頭黑白相間的虎鯨躍出海面展示實力後，所有的漁民都被嚇到。

  洛伊只能大喊道。

  「大家不要擔心，有我這個侍奉神祗的祭司跟你們一起，這些鯨魚不會襲擊我們的。」

  可惜洛伊的話，根本沒有被漁民們聽到耳中。

  為了解決眼下漁民們都被嚇到的情況，洛伊只能把航海圖和懸浮指南針交給白羊，然後縱身一躍跳到海里。

  智慧極高的虎鯨們看到洛伊的身體在海中不斷下沉，明顯是不會游泳的樣子，一頭虎鯨立刻游過來，將洛伊托到海面上。

  於是在漁民們見證神跡的震撼目光注視下，洛伊騎著一頭虎鯨浮出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