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紙的價值是做成鎧甲

  學會寫自己的名字——

  這對普洛克涅來說，確實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普洛克涅只是稍一猶豫，便走到石桌旁邊，從裝著墨水的陶碗上拿起毛筆。

  學著洛伊的樣子用毛筆蘸了墨水後，普洛克涅開始小心翼翼的在紙上臨摹自己的名字。

  但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寫字，所以她根本不像是在寫字，更像是在畫出自己的名字。

  看著普洛克涅錯誤的寫字方法，洛伊忍不住走到普洛克涅身後，用自己的右手握住普洛克涅的小手，然後教她正確的提筆寫字。

  「普洛克涅公主，漢字是一筆一畫寫出來的，你應該先這樣畫出一筆，再這樣寫出下一筆……」

  普洛克涅就像是乖巧聽話的學生，任由洛伊握著她的小手。

  終於寫完普洛克涅的名字後，洛伊猛然察覺到，此時兩人的身體已經靠在一起，自己可以清楚的嗅到普洛克涅身上的芬芳。

  普洛克涅的身體瞬間僵住，臉頰也像熟透的蘋果般羞紅。

  就在普洛克涅想要用手臂輕輕推開洛伊時，石屋的木門突然被外面的人打開。

  洛伊轉頭看到潘狄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慌忙腳下後退兩步。

  因為洛伊及時跟普洛克涅拉開距離，所以潘狄翁並沒有看到洛伊跟普洛克涅站在一起。

  「你們怎麼還沒有回家？」

  潘狄翁一邊走進石屋一邊向普洛克涅和菲羅墨拉說道。

  「現在已經是夜晚，難道你們還想留在這裡過夜嗎？」

  就算是性格俏皮的菲羅墨拉，這時也嚇得走到潘狄翁的面前低頭認錯。

  普洛克涅低著頭走到潘狄翁面前說道。

  「父親！都是因為我想學會寫自己的名字，才會在這裡耽誤時間，父親不要責怪菲羅墨拉，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潘狄翁低頭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紙和墨水、毛筆，還有紙上寫的漢字。

  「這就是洛伊祭司發明的紙和漢字？我知道伱喜歡新鮮的事物，但也不能為了這種東西損害自己的名譽。你和菲羅墨拉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名譽，將來才能嫁給大部落的首領，並且得到丈夫的尊重。」

  聽到潘狄翁的話，洛伊皺眉說道。

  「潘狄翁首領！難道你認為把女兒嫁給大部落的首領或是一城一國的城邦國王，讓女兒成為首領夫人或是王后，你的女兒就一定能夠得到幸福嗎？我覺得你要讓女兒得到真正的幸福，不僅要把她們嫁給有能力的丈夫，她們的丈夫還必須是她們真心喜愛，並且真心喜愛她們的人。」

  「你這是在教育我嗎？」

  潘狄翁用不滿的目光瞪著洛伊說道。

  「我是她們的父親，難道我的決定還會害了她們？」

  感受到潘狄翁雄獅般的怒意，洛伊猶豫了一下說道。

  「潘狄翁首領！我不懷疑你的愛女之心，我只是覺得你用錯方法，應該多考慮女兒的想法和感受。」

  普洛克涅轉頭看著跟父親據理力爭的洛伊，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悸動。

  希望父親能考慮她的想法和感受，這是她一直想說卻又沒有勇氣說出來的話。

  潘狄翁作為雅典部落的大首領，就算是他的繼承人厄瑞克透斯也不敢這樣跟他說話。

  看著不卑不亢的洛伊，潘狄翁收起怒意說道。

  「普洛克涅！菲羅墨拉！你們先回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洛伊祭司單獨聊聊。」

  「父親……」

  普洛克涅目光滿是擔憂的看了洛伊一眼，然後跟菲羅墨拉牽著手走了出去。

  石屋裡只剩洛伊和潘狄翁後，潘狄翁繞著石桌走了一圈，然後看著石桌桌面上的東西說道。

  「洛伊祭司！你發明的這些東西，蠟燭還算有些價值，這種用來寫字的紙就是浪費木頭。」

  「潘狄翁首領，你太小看紙的作用。紙不僅可以用來寫字，還可以用來記錄數據。只要用紙記錄雅典部落的財物明細，就能提升對雅典部落的管理，更好的規劃雅典部落的未來。而且紙這種東西——還可以當成廁紙使用。」

  「真是雞肋一般的東西！說它沒用卻又有用，說它有用卻又用處不大。」

  聽到潘狄翁對紙的評價，洛伊嘆了口氣，決定展現紙的真正價值。

  「潘狄翁首領！如果紙可以做成鎧甲，你還會覺得紙沒用嗎？」

  「你說這薄紙可以做成鎧甲？」

  看到潘狄翁露出懷疑的表情，洛伊拿出一塊紙甲扔在地上，然後拔出潘狄翁腰間的青銅佩劍，刺向地上的紙甲。

  噗的一聲！

  青銅佩劍的劍刃刺進紙甲。

  當洛伊用青銅佩劍將地上的紙甲挑起來，看到鋒利的劍刃竟然沒能刺穿紙甲，潘狄翁震驚的瞪大眼睛說道。

  「這就是紙甲？把薄薄的紙迭起來做成鎧甲，竟然能擋住青銅武器的鋒刃。」

  這個時代就算是文明先進的近東地區，也做不到士兵全都使用青銅武器。

  文明落後的希臘地區，部落跟部落之間的戰爭只能使用木製武器或是石制武器，只有大小首領或是首領的親衛戰士能夠使用青銅武器。

  如果雅典部落的士兵全都能穿著紙甲作戰，必定能輕易取得勝利。

  潘狄翁從青銅佩劍上取下紙甲，感受著紙甲的重量說道。

  「太輕了！這種紙甲不僅有著不輸青銅鎧甲的防禦力，而且輕盈到不會影響士兵戰鬥。」

  洛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

  「就是因為紙甲有這些優點，我才會特意做出紙甲，讓自己能在戰場上保命。」

  潘狄翁深吸口氣說道。

  「洛伊祭司！既然我已經知道紙的真正價值，現在我會全力支持你造紙。我會給你更多的造紙工匠，給你更多的造紙材料。為了不讓造紙的技術泄露出去，我們要把造紙的工匠嚴格管理。不僅是造紙的工匠，其他工匠也要嚴格管理。以後這些工匠永遠不能離開雅典衛城一步，等到這些工匠死了，他們的家人才能帶著他們的屍體離開。」

  「你要把工匠管理起來，讓他們一輩子失去自由？」

  看到洛伊皺起眉頭，潘狄翁露出淡淡的笑意說道。

  「為了雅典部落的強大，讓這些工匠做出一點犧牲算什麼。而且我們可以補償他們，讓這些工匠和他們的家人一輩子不愁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