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雅典的未來在大海

  洛伊的酒量是真的不行，就連度數不高的葡萄酒也能讓洛伊喝醉。

  回答潘狄翁的問題後，洛伊便不再飲酒，而是吃著干硬的麵包讓自己醒酒。

  就在洛伊吃掉兩片麵包後，潘狄翁的妻子帶著一群女僕走進來，每個女僕捧著的陶盆裡面，都有一份切碎去骨的烤肉。

  這位美麗的貴婦人在丈夫潘狄翁身邊坐下後，女僕們分別將烤肉放到洛伊和潘狄翁一家人面前。

  洛伊拿起一塊烤肉品嘗了一口，發現烤肉抹了海鹽和橄欖油，再加上肉質很好，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味烤肉。

  潘狄翁湊到妻子的耳邊低聲說道。

  「親愛的！洛伊祭司來到我們雅典部落的目的，是想讓我們雅典部落尊奉智慧女神，你覺得怎麼樣？」

  潘狄翁的妻子皺著秀眉說道。

  「你要接受新的神祗嗎？我們雅典部落現在已經尊奉雨水女神，讓雨水女神保佑我們的領地風調雨順，能夠在豐收的季節收穫更多的橄欖、葡萄、大麥、小麥、蔬菜等食物。」

  「如果雨水女神是一位真實存在的神祗，或者智慧女神墨提斯並不存在，我會繼續尊奉雨水女神。」

  潘狄翁臉色凝重的說道。

  「但洛伊祭司已經向我們證明，他侍奉的智慧女神是真正的神祗，今天他用女神的神力鹽化了我的身體。」

  「他侍奉的是一位真實存在，並且能借給他神力的神祗——」

  潘狄翁的妻子臉色凝重的向洛伊說道。

  「洛伊祭司！聽說你來到雅典部落的目的，是想讓我們將伱侍奉的神祗奉為守護神。其實我們雅典部落現在已經尊奉雨水女神，我就是侍奉雨水女神的祭司。」

  「夫人也是一位祭司？」

  洛伊表情驚訝的打量了一下夫人，然後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

  「我從夫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神力，看來夫人侍奉的雨水女神並不是真神，或是這位雨水女神無意庇護雅典部落。我侍奉的智慧女神是真實存在的神祗，潘狄翁首領親身感受過我用墨提斯女神的權能神力施展的鹽化神跡。雅典部落將智慧女神墨提斯奉為守護神，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因為雅典部落的未來就在大海。」

  為了說服雅典部落尊奉智慧女神墨提斯，完成女神交給自己的任務，洛伊直接用手指上的油脂在石桌的桌面上作畫，畫出雅典部落所在的阿提卡半島地圖。

  「潘狄翁首領！夫人！你們看，這就是雅典部落所在的阿提卡半島，雅典衛城就在這裡。阿提卡半島北面是底比斯人的底比斯地區，西面是科林斯人的科林斯地峽。因為底比斯人和科林斯人的人口比雅典人更多，所以我們很難在陸地上發展，跟底比斯人和科林斯人爭奪領地。雅典部落想要發展壯大，必須通過大海跟其他地方進行貿易，通過貿易獲取先進的武器和更多的糧食。有了先進的武器，我們就能武裝雅典士兵。有了更多糧食，雅典部落就能擁有更多人口，發展成阿提卡半島——甚至是整個地區最強大的城邦。」

  潘狄翁和他的妻子看著洛伊在石桌桌面上畫出的地圖，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就在洛伊懷疑自己畫的地圖有問題時，潘狄翁終於說道。

  「洛伊祭司！我們雅典人世代生活在阿提卡半島，都不知道阿提卡半島的地圖是什麼樣子。你是一個來自遙遠東方的外鄉人，為什麼你會如此了解阿提卡半島？」

  「呃——」

  一個外鄉人比本地人更了解他們的家園，這確實是非常可疑的事。

  洛伊只是慌亂了一瞬間，便露出笑容解釋道。

  「我能畫出阿提卡半島的地圖，是因為偉大的智慧女神墨提斯賜予我了解這一切的智慧。潘狄翁首領！你是否認同我的話，認為雅典部落的未來在大海？」

  潘狄翁保持著沉默，沒有回答洛伊的問題。

  看到父親的反應，厄瑞克透斯冷笑道。

  「外鄉人！深入大海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我們有可能在海上迷路再也回不到家鄉，更有可能遭遇比船還要巨大的海中妖魔。最重要的是，我們根本沒有必要深入大海，那些擅於海航的腓尼基人和其他海上民族，會帶著青銅器具和糧食來到我們的領地，跟我們交換橄欖油、葡萄酒還有牛羊或奴隸。」

  比船還要巨大的海中妖魔——

  難道是鯨魚？

  洛伊回過神來，向厄瑞克透斯說道。

  「厄瑞克透斯王子！我當然知道雅典人什麼都不做，也會有海上商人帶著各種商品跟你們交易。但你難道以為，這些海上商人都是沒有私心的大善人？商人的本質，是從一個地方低價收購商品，然後高價賣到另一個地方，這樣商人就能夠賺取巨大的差價。舉個例子來說，我們跟海上商人做交易，或許一罐葡萄酒只能交換一斤青銅。但是我們自己橫渡大海，把葡萄酒賣到盛產銅礦的地方，或許一罐葡萄酒能交換五斤青銅甚至十斤青銅。」

  聽完洛伊的話，潘狄翁終於忍不住說道。

  「洛伊祭司！其實我也意識到，我們跟那些海上商人做交易，他們完全是把我們當成掠奪財富的對象。你既然能從遙遠的東方來到這裡，那你能讓我們雅典人發展海上貿易嗎？」

  「只要雅典部落將智慧女神墨提斯奉為守護神，雅典部落就能發展海上貿易。

  洛伊露出滿是自信的笑容說道。

  「偉大的墨提斯女神不僅是智慧女神，還是蓬托斯【大海】的女兒，是能保護雅典人的船隻在海上安全航行的海洋女神。」

  潘狄翁跟妻子對視一眼，看到妻子並不反對，潘狄翁轉頭向洛伊說道。

  「洛伊祭司，我願意將墨提斯女神奉為我們雅典部落的守護神，我還會讓我的妻子擔任墨提斯女神的祭司。」

  好——

  洛伊正要點頭答應，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在雅典部落里，需要兩個智慧女神墨提斯的祭司嗎？

  如果雅典部落只需要一個祭司，潘狄翁的妻子成為祭司後，自己就成了多餘的人。

  墨提斯會不會收回賜給自己的神力？

  失去墨提斯的神力，變成普通人的自己，該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

  難道要卑微的懇求潘狄翁，讓他同意自己作為一個普通的部落民住在雅典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