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降神儀式

  降神儀式，在巨人入侵至深流河的那段時間，凱洛得知這一個消息，當時在晶石屏幕中播放的除了政府理性的安慰性公開演說之外，就屬這消息最為頻繁。

  聖教廷宣傳中說這一次的降神儀式將會有偉大的神跡降臨，在場的信徒將得以沐浴神恩。

  這種儀式放在平常，大部分信徒更多的是會選擇在家裡觀看晶石屏幕的轉播，或者沒有轉播的話就進行自我的祈禱。

  不是他們不願意去，而是他們沒有條件去，聖教廷的宗教區只有一個，當地的信徒當然方便，但是外地的就有些麻煩了，幾天的趕路，花費一切自己承擔，大部分信徒可沒有準備好為聖教廷奉獻一切。

  然而在巨人入侵的狀況下就不一樣了，本身中西部地區的人就在往東部地區遷移，這一次的降神儀式在聖教廷宗教區進行，於是信徒們認為這是聖教廷在為他們提供庇護，開始自覺的，大範圍的進行移動。

  據優妮塔所說，宗教區車站上的人流量暴增，以至於到後來車站直接取消了檢查的行動，放所有的信徒進來她就是這麼混進去的。

  聖教廷不怕有敵對勢力的人混在人群中嗎？

  凱洛特問出這樣的問題，優妮塔的解釋是完全不怕，因為所有的信徒，在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裡都會被集中在宗教區的一個城鎮。

  問題就出在那座城鎮上，這個鎮子在優妮塔所在的信徒人群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成為一個空城，鎮內所有的廣播都在播放著同樣一則信息。

  「所有的東西都讓我們自行取用，食物，水，甚至是房屋內的金幣與器具，我們居住的地方仿佛在幾天前就有另一批人居住，但他們在我們到來的時候都已經不知去向。」

  返程的船上，優妮塔坐在船艙內的沙發上用藥酒塗抹自己的手腕，上面有著幾道明顯的紅印，聽著她回憶之前的狀況，凱洛特注意到優妮塔的臉色並不太好。

  像是優妮塔這樣的潛入者，對於周圍的環境總是敏感的，這怪異的城鎮不可能讓她感到安心，所以在那居住的時間裡，優妮塔一直沒有停下過探索的步伐。

  她的想法得到了證實，這座城市在之前確實有人居住，無論是從冰箱內還算新鮮的食材以及一些壁爐內還未清理出去的木炭灰，都明白的告訴她，這裡不久前還有人居住。

  那麼原本的居民去了哪兒？為什麼他們能夠如此放心的把自己的財產全部放在這裡，甚至沒有對貴重的東西進行收藏。

  而這些都使得剛到來的這些「信徒」，在得到首肯並且嘗試後，絕大部分人幾乎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狂熱狀態。

  這個鎮子就這麼變成了一個擺在桌面上的寶藏，銀行，拍賣行，市場，商店，這些都是爭奪的地方，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神明對他們的恩賜，對他們遠道而來的補償。

  貪婪，殺戮，背叛，只是一個晚上，這些在來時臉上還掛著微笑，遇人都是親切問候的信徒們變了，變成人心顯化出來的最醜陋的怪物。

  隨後異變可以說是神明的懲罰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降臨。

  「我看到了天使，儘管這麼說可能有些令人不解，但我確實看到了那些長著翅膀的傢伙，他們從天上飛下來，屋頂上，鐘塔周圍，我確實看到了，存在於傳說中的種族！」

  優妮塔停下擦藥酒的動作，捏著消毒棉球的手突然縮緊。

  「看來這些天使應該做了不那麼讓人舒服的事情啊。」

  凱洛特給自己點上一支雪茄，又給優妮塔點上一支送過去，後者聞到空氣中藥草味的清香，只是皺了皺眉便接過去，吸上一口，臉上最後的排斥也就消散了。

  「不錯的雪茄，能讓人放鬆不少那時候的情況不對勁，信徒們都以為是聖教廷所說的神跡降臨，他們跪在地上，向這些天使祈求能夠實現自己的欲望可笑的是他們手裡還緊緊的攥著搶來的金幣，身上還有斑駁的血跡.接著是一陣奇怪的聲音，旁邊的人說是神之福音，但我知道那不是，我身體內的血液在排斥這所謂的福音，那是天使釋放的大範圍精神控制法術！」

  說到這，優妮塔連續吸了兩口，藥草雪茄的霧氣又濃郁不少，頓了會兒，接著說道：「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開始自殺，嘴裡說著什麼要洗清身上的罪惡，每個人都像是在贖罪，可他們犯下的罪明明是這些天使們故意引起的。」

  「你沒有受到迷惑，是因為沒有拿任何東西對嗎？」

  優妮塔活著站在自己面前，證明她並沒有在當時進行自殺。

  「是的，不僅如此，我的血脈特殊，跟天使是天生敵對，他們的精神控制對我是無效的，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在一群自殺者中間實在是太突兀，導致我很快遭到了圍攻，最後被他們抓獲。」

  「那麼降神儀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被抓了，怎麼去查探消息？」

  按照優妮塔的說法，他在小鎮就已經被抓，後續的降神儀式過程她應當是不知道的。

  「我是聽人說的，那人你應該認識，安德森·亞歷山大！」

  「安德森，神父嗎？」

  凱洛特想起來了，溫莎和安德森在伊爾加克的時候都被邀請前往宗教區，溫莎跑了，安德森卻沒跑，現在看來溫莎的逃跑反倒是掩蓋住安德森身上的疑點，使得他繼續留在聖教廷。

  「安德森是在我被關入囚籠的第十天進來的，他滿身傷痕，但精神很不錯，臉上還有笑容。」

  「他做了什麼？」

  「他說他殺了天使！他說那是他多年的心愿，終於得以實現，我問他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他就把事情告訴了我，這次降神儀式，不只是是聖教廷的陰謀，還是巴蒂爾·多蒙德這個原日脈教派主教大陰謀！他利用聖教廷幫助他或者說幫助日脈教派，完成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犧牲獻祭！」

  優妮塔咬著牙，事實的真相就算是她同樣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