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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蓄積者

2023-10-22 01:17:45 作者: 沙拉古斯
  一項從容的桑懷古今天有一些緊張,他看了昨天的對決,知道這位無名巫師的實力深不可測。

  比賽開始之後,他試圖保持觀望,等待對方率先出手,可耳畔卻傳來了一個滄桑的聲音:「動手吧孩子,否則你就沒機會了。」

  誰在說話?巫師麼?

  桑懷古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閃煞,閃煞一臉木然,他沒有聽到巫師說話。

  等桑懷古轉回臉的時候,無名巫師突然消失了,觀眾一片喝彩,巫師眨眼之間來到了桑懷古的背後,換作旁人,這場冠軍之戰已經結束了。

  可桑懷古還有再博一次的實力,他用火焰包裹住全身,隨即揮舞戰錘,轉身便打。

  巫師輕鬆躲過,從容的撩起長袍,吹熄了上面的火苗。

  「別總是用火,我知道你還有別的本事。」

  巫師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在耳畔縈繞,桑懷古竭力保持冷靜,把戰錘像長矛一樣刺了出去。

  巫師退後一步,躲過戰錘頂部鋒利的尖刺,卻沒想到這把戰錘是特製的,錘柄突然伸長了一尺。

  這一擊讓巫師措手不及,桑懷古則看準機會步步緊逼,幾十磅重的戰錘在桑懷古手中輕盈的飛舞,腳步踉蹌的巫師不慎摔倒在地,桑懷古趁勢發力,用一個巨大的火球吞噬了巫師的身體。

  炫目的火光讓人睜不開眼睛,等火光散盡,地上只剩下了一團灰燼。

  桑懷古擦了擦汗水,微笑的看著閃煞,他在等待比賽的結果。

  閃煞張著嘴,吃驚的看著桑懷古,緩緩說道:「比賽繼續。」

  比賽還沒有結束?桑懷古愕然的看著閃煞,卻又聽到了巫師那滄桑的聲音。

  「我說過了,別再用火,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地上還留著沒燒完的餘燼,可巫師依然穿著完好無損的長袍站在身後。

  桑懷古不敢有絲毫猶豫,繼續掄起戰錘猛攻,巫師猛地抬腳,踢斷了桑懷古的手腕。

  戰錘飛到了擂台之下,巫師的第一次反擊就讓桑懷古遭到了重創,現場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可雷吉卻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他不可能是冥獄巫師,他用的這些手段都來自於速度和力量,根本算不上是巫術。」

  「這的確是巫術,」多拉諾爾堅信這就是撒加,「這是神力之術和疾速之術。」

  「撒加可以做的更加華麗,他不必在對手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

  「如果對方懂得蓄積之術的話,過於複雜的巫術反而會帶來麻煩。」

  「什麼是蓄積巫術?」

  「這個,很難描述……」

  說話間,桑懷古連遭重創,他被巫師踢中了好幾腳,骨頭也斷了好幾根,可他仿佛聽從了巫師的勸告,再也沒有使用過火焰。

  多拉諾爾低語道:「蓄積的火焰用盡了……」

  雷吉聽不懂他的話,他讓桃樂絲核實醫院裡的狀況,伊瑪正坐在冥獄巫師的床邊,她剛剛餵他吃了一些麥粥,然後看著他平靜的睡著了。

  巴切洛說過,這世上沒有分身術,撒加正躺在醫院裡睡覺,那眼前的無名巫師又是誰?

  桑懷古的處境越發糟糕,他解下了腰間的長劍,勉強用它支撐著搖晃的身體。

  巫師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像帶著磁石一樣,把擂台下面的戰錘吸到了手中。

  他提著戰錘,緩緩走到桑懷古面前,看樣子是想結束這場戰鬥。

  閃煞看著桑懷古,他正在思考要不要終止比賽,萬沒想到,一聲炸雷平地而起,正好擊中了無名巫師。

  巫師的兜帽里冒出了青煙,他把頭轉向了閃煞。

  「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裁判先生?」

  閃煞連連搖頭道:「這不是我做的,這是……」

  閃煞把目光轉向了桑懷古,歪著頭道:「難道是你?」

  桑懷古沒有回答,他接連召喚了幾道閃電劈向了無名巫師,他的表現讓人震驚,雷吉緊鎖眉頭:「全能的法師越來越多了。」

  多拉諾爾搖頭道:「主人,那不是他的法術,是他蓄積的力量。」

  「你什麼時候變得喜歡咬文嚼字了?」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多拉諾爾找不到解釋的方法,可桑懷古也找不到取勝的希望,巫師的長袍被閃電燒焦了,就連觀眾都能聞到刺鼻的濃煙,可巫師咳嗽幾聲之後,似乎仍無大礙。

  「還是不行啊,」巫師緩緩道,「」再拿出點本事來。」

  「你太敏捷了,」桑懷古喘息道,「看來我得蒙上你的眼睛。」

  沒有布置法陣,沒有誦念咒語,桑懷古輕輕揮舞手臂,召喚出了一大片濃霧。

  雷吉驚呼一聲道:「這不是沙卡遜的手段麼?」

  多拉諾爾道:「沙卡遜擅長利用濃霧,也能製造一些霧氣,但這絕不是他的手段,但這些霧氣不是桑懷古製造的,是他用巫術蓄積的,他能蓄積身邊的力量,就像昨夜的大霧。」

  通過多拉諾爾蹩腳的解釋,雷吉好像明白了一些蓄積巫術的概念。

  在冬季的夜晚,脂凜城總會飄起大霧,而桑懷古可以把這些霧氣收集起來,在需要的時候釋放出去。

  不只是霧氣,也包括之前的火焰和閃電。

  篝火、灶台甚至一根蠟燭都能收集到火焰,但閃電從哪裡收集?

  嚴冬時節,打雷的時候不多,就算有,他也不會冒著必死的風險,頂著一根引雷針去靠近閃電。

  「那些閃電來自於閃煞,」多拉諾爾道,「他從閃煞身上竊取了力量,所以在他面前最好不要使用複雜的巫術。」

  在和桑懷古交手的過程中,無名巫師大部分手段都用在了拳腳上,這讓桑懷古找不到竊取的機會。

  桑懷古的閃電很快耗盡了,霧氣也被巫師召喚的狂風吹散,桑懷古竊取了一些狂風,連同他積蓄的泥沙一併吹向了無名巫師,這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脫身。

  很明顯,他的實力和無名巫師不在同一檔次上,無名巫師陪他打了這麼久,只是想試探他的底細,留給他的結局只有兩個,被殺死,或者一直被折磨下去,趁著現在還能行動,立刻逃跑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單憑一片風沙根本阻擋不了巫師,沒等桑懷古衝下擂台,巫師已經擋在了他的前面。

  「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父親的名字,一定要說實話,我可以饒你不死。」

  桑懷古倒退兩步,從懷裡拿出了一條白手帕,舉了起來。

  他認輸了,他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競技場的規則上。

  巫師對手帕視而不見:「給我想要的答案,如果你還沒聽清楚,我現在就割了你的耳朵。」

  話音落地,桑懷古的一隻耳朵已經掉了下來,觀眾席傳來陣陣驚呼,一人高聲喊道:「你想做什麼,他已經認輸了!」

  真是難得,經歷這麼多天的比賽,現場的觀眾竟然對雷吉的規則產生了認可。

  巫師自然不會考慮觀眾的感受,他正準備割下桑懷古的另一隻耳朵,一道閃電卻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閃電沒有傷到巫師,卻影響了巫師的視線,桑懷古趁機逃走了。

  這一次是閃煞做的。

  巫師轉身對著閃煞道:「這是為了競技場的規則,還是為了同族的情誼?」

  閃煞搖搖頭道:「這是領主的命令,你必須留在這裡,等他為你戴上金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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