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各懷鬼胎

  「你是國王，你是大帝，你必須冷靜，不能衝動，不能慌亂，不能輕易相信她的鬼話。」

  查理曼獨自坐在寢宮裡，一遍一遍的提醒著自己。

  雅麗姍走了，整整一夜都沒有回來。

  雖然那身盔甲還在，但她沒有束縛查理曼的身體，查理曼可以自由說話，自由走動，自由做他任何想做的事，可他什麼都不敢做，就這樣在王宮裡糾結了一夜。

  他想過先殺了愛麗絲，但前提是要權衡一下自己的實力。

  他有八百人的國王衛隊，可這些人聽不到他的聲音，而且衛兵們不會服從他的命令。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愛麗絲的人。

  他還有軍隊，還有金獅軍團，金獅軍團雖然所剩無幾，但至少還有兩千人。

  可他們在城牆上備戰，想要讓他們聽到命令，只能把他們的將軍召進王宮，然而這位將軍也是愛麗絲任命的。

  當然，他也考慮過偷偷跑出王宮，走到士兵中間，宣布愛麗絲叛國，然後帶領士兵殺了這個女巫。

  可侍從都是雅麗姍和愛麗絲的人，真能逃的出去麼？逃到軍營里，士兵真的會追隨他麼？

  士兵愛他麼？這個國家還有人愛他麼？

  雅麗姍一整晚沒有回來，查理曼獨自在寢宮糾結了一整晚，到了中午，她還沒有回來，難道她真的回不來了？

  身上的盔甲還在，證明她還活著，如果她死了，查理曼又憑什麼殺死愛麗絲？

  糾結的不止查理曼一個，雅麗姍大敗，沙魔全軍覆沒，風魔遭到重創，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數一數手上的籌碼，一萬名白塔士兵，四百人的聖騎士軍團，兩千人的金獅軍團，再加上將近五百個人造巫師，本錢還真是不少。

  不過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雅麗姍沒有製造出新的沙魔，如果風沙組合再次成型，她這點兵力還真不夠看。

  既然決定下手，動作必須要快，愛麗絲決定在兩天之內刺殺雅麗姍，但她還在糾結要不要事先告知慕特馬爾。

  她不想節外生枝，但如果行動失敗，她想要一個可靠的後援。

  斟酌再三，愛麗絲把想法告訴給了慕特，沒想到慕特委婉的拒絕了她。

  「我不該參與你們的內事，這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混亂。」

  「你以為這只是萊恩國的內事？這是兩國共同的利益，」慕特的態度讓雅麗姍十分憤怒，「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如果王國始終掌握在雅麗姍的手裡，你永遠也別想救回神靈之子！」

  慕特無比失望的看著愛麗絲：「你這算是威脅麼？我帶來了軍隊，殺死了喬魯烏斯，派出了海軍，還請來了聖騎士軍團，我為你做了我能做的一切，結果只換來了這句威脅麼？」

  慕特的眼神讓愛麗絲有些慌亂，她把九成的籌碼都押在白塔國身上，一旦和慕特馬爾反目，她將失去和雅麗姍爭鬥的資本，甚至失去生存的資格。

  「我們可能有一點誤會」，愛麗立刻絲緩和了語氣，「我只是希望讓權力回到大帝手中。」

  「大帝也好，女王也好，我們無權干涉，請允許我們把精力集中在戰場之上。」

  愛麗絲沒再強求，她離開之後，躲在內室的天選騎士馬塞羅走了出來。

  「我就知道，這群愚蠢的萊恩人只懂得內鬥，城牆塌了一大片，至今沒人去修補，他們根本不在乎戰爭的結果，更不會在乎神靈之子的死活。」

  「我到底該怎麼做？」慕特馬爾一臉期待的看著馬塞羅，這是他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找個機會出城，去和雷吉維克特做一場交易，把神靈之子換回來。」

  「我們拿什麼和他做交易？」

  「那要看他想要什麼，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賭上查理曼和他的王都。」

  「你瘋了麼！」慕特剛一開口，就被馬塞羅堵住了嘴。

  「小聲一點，我的朋友，你以為你的面子真有那麼大？你以為聖騎士軍團是為了什麼來到這個鬼地方？你以為大首領還在乎這場戰爭麼？能戰勝雷吉維克特固然是好，可如果賠上了大首領唯一的兒子，他會活剝了你全家的皮，當著你的面，把他們浸死在水銀里！」

  ……

  一場勝利讓士兵狂歡了一整夜，雷吉睡到中午才醒來，他走進了冥獄巫師的營帳，撒加的雙肩上都纏著繃帶，看樣子傷的不輕，可他的精神還不錯，依舊在羊皮紙上寫寫畫畫。

  「又來和我商量戰術麼？如果你能告訴我戰車的製造方法，我也可以傳授給你一些巫術。」

  「真的？」雷吉對撒加提出的條件很感興趣，「我很想學習巴切洛的巫術，過目不忘，實在太讓人羨慕了。」

  「你不想學習一些身體上的技巧麼？我可以教你穿牆術。」

  「穿牆術也很誘人，這件事我們以後再探討，我想了解一些邪魔的知識，比如說眼前的沙魔和風魔。」

  撒加道：「恐怕你要問的具體一點，從根源上說起，只怕要說上三天三夜。」

  「戰場上有幾十萬的沙魔，為什麼只有十幾個風魔？」

  撒加笑道：「這世上的沙魔比人類多了幾十倍，可你猜猜風魔的數量有多少？」

  雷吉思忖片刻道：「不到一萬？」

  「倒也不能說你錯了，準確的說，應該不到三百。」

  雷吉倒吸一口涼氣道：「不到三百個？這個種族是如何延續下來的？」

  「不只是你，我想風魔也在為這件事擔憂，」撒加拿出了一本筆記遞給了雷吉，「人類對風魔的所有認知全都寫在了這裡，風魔的數量如此稀少，是因為他們的血脈過於脆弱。」

  撒加從一個箱子裡拿出了一顆風魔的人頭，擺在了雷吉的面前：「你覺得他長得怎麼樣？」

  這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話題，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對一顆人頭的長相品頭論足。

  「這……是一個男人，五官端正，長得挺英俊的。」雷吉儘可能做出了客觀的評價。

  「確實算得上英俊，」撒加笑道，「風魔和人類的長相最為接近，他們能夠和人類通婚，而且在不需要使用任何法術的情況下，就能和人類正常的繁育後代。」

  雷吉笑道：「這麼說來，他們的繁殖力很強。」

  「你錯了，」撒加搖搖頭，「一旦和人類通婚後，他們的後代全都會變成人類，也就意味著這個風魔的血脈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