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幻言•仙俠 >修仙:我能在諸天輪迴 > 第134章 長生殿裡(5K大章)

第134章 長生殿裡(5K大章)

2023-10-22 00:11:23 作者: 黑心師尊
  飛羽仙宮。

  寶象國、攬月國等各種國度的人物風情。

  以及各種層出不窮的體質。

  包括蝶鳳體歐陽盼安的際遇等等。

  徐行雖沒有注意修飾一些言辭,但以他的學識,說的這些故事,卻也像說書人說書一樣,講的有滋有味,跌宕起伏,簡單幾句就勾勒出了一個修行大世。

  「想不到歐陽小姐竟然也和你一樣去求仙了。」

  「那時還是崇明帝在位,我和歐陽兄是好友,有一次去拜訪他家,聽到傳聞說歐陽家的小姐不見了,就有心打聽了一些……」

  「沒曾想,歐陽兄也瞞了我。」

  蘇學士搖了搖頭,神色隱隱有些失落。

  想及此,他雖意興闌珊,但詩興卻大發。於是將茶盞里的茶水駢指汲出,在八仙桌上寫道: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草色全經細雨濕,花枝欲動春風寒。」

  「世事浮云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蘇學士寫完詩後,一甩心中垂喪,他對店家小二大呼幾聲,要了一盤牛雜碎和一盤紅燒肘子。

  不寫詩詞,是不為權貴寫。

  不再將詩詞這科舉正途視作牟利的手段。

  他這等文豪,出口成章,不需要刻意去做詩,就能隨意妙手得文章。

  此時他在八仙桌上,以茶水作詩,是將徐行視作了朋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德帝,那等權貴之流。所以這詩,寫的自然,臉上一點也沒有赧然。

  「歐陽宰執,到底當官久了。」

  徐行見此,搖了搖頭。

  歐陽盼安比他早入飛羽仙宮三年多的時間。也就是他剛占領關西道不久,歐陽盼安就被飛羽仙宮的接渡使帶走,入了宗門。

  而一個大活人平白消失……。

  蘇學士和歐陽叔達又是密友,兩人是忘年之久,蘇學士與歐陽盼安也是認識的。見歐陽盼安失蹤,蘇學士自然要過問幾句。

  不料,歐陽叔達騙了蘇學士一次。

  按照飛羽仙宮的規定,歐陽叔達所為,固然情有可原。可蘇學士和歐陽叔達相交多年,被輕易矇騙,心中失落亦是在所難免的。

  「徐大人……」

  「我這個侄女本性不壞。你對她多包涵一些。我記得,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話,戰亂嫁將軍,盛世嫁文士。也算是個奇女子。」

  詩詞隨著茶水的乾涸,消失不見。

  蘇學士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寫詩後可能給歐陽家留的後患,連忙補了一句,以圖拉回徐行對歐陽家的感官。

  到底是世交。

  帝王一念,就可能使歐陽家的仕途從此在天德一朝告終。

  而以如今徐行的在飛羽仙宮的地位,哪怕只是隨意表一個態,稍有一些傾向,就足以使歐陽盼安的日子步步難行。

  這等事非什麼天方夜譚。

  上位者的喜惡,致使下位者家破人亡的例子並不罕見。

  他儘管內心對歐陽叔達瞞他不滿,卻也不想歐陽家的後輩,還有歐陽盼安因這點事情受到牽連。

  「是個奇女子。」

  徐行點頭,讚嘆一句。

  說話間。

  茶館小二端著紅木漆盤,上了蘇學士叫的一盤牛雜碎,以及一盤紅燒肘子。這兩道菜都是硬菜。牛雜碎上鋪了一層辣椒重料,而紅燒肘子亦是燉得軟爛,盤底子澆了一大勺勾的芡,又撒了一些紅白絲。

  二人開始吃飯。

  固然食五穀雜糧會影響自己的修行,可僅是一頓,就無傷大雅了。

  修行忌的是,日日食凡物,影響自己修煉。

  日上響午。

  約莫吃了一刻鐘左右。

  兩盤葷菜,還有一壺靈茶,盡皆入了二人肚中。

  「店家……」

  「算帳咯。」

  蘇學士從袖口取出一根黃銅剔牙棒,右腿搭在長條板凳上。和街頭的癩子很是相似,一點也不像是名譽滿天下的大文豪。

  「請徐大人吃一頓飯的錢,我蘇某人還是能掏的出的。」

  「在監獄中,你請了我數頓飯。」

  「一飯之恩,我已經報了,可不想再欠了。」

  「當然,朝堂巡夜司給我這說書人塞的錢,算不上欠伱的錢。畢竟我也給你編了故事,吹噓了你一陣,有勞有得。」

  眼見徐行準備起身掏錢付帳,蘇學士叫住徐行。

  他從腰帶取下了一個褐色錢袋。

  這褐色錢袋拳頭大小,袋子口扎得緊實,裡面鼓鼓囊囊。然後蘇學士拎著錢袋口子,晃了一下,示意自己有錢。

  銅錢相碰,脆聲若銀鈴。

  「不欠了!」

  徐行點頭,他起身,對蘇學士抱拳作揖,然後大步離開茶館。

  兩人相交是因為一頓飯。

  而友盡……。

  亦應該是一頓飯。

  這次凡俗相見,只是一次偶遇。按理說,不管是皇帝,還是仙人,都不會路過坊市口,聽一個說書人的胡謅亂語。

  神京的夏雨。

  不知何時而來,起先是一些牛毛般的細雨,可還未等上幾息,雨水便噼啪的打在了青石板街道上。厲風驟雨不絕。

  茶館的檐外掛上了雨簾。

  疾風一吹,舞動若銀蛇。

  天色發黃髮暗,徐行腳步停在道旁一間木構三層的樓檐上。淅淅瀝瀝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被無形的氣罩擋住,然後匯聚成水流,順著屋頂瓦楞匯聚的水流一同流入街邊的渠道。

  不久,蘇學士一手用大袖擋著雨,一手提著用竹杖串起來的「說書」幡旗,急匆匆的從茶館裡跑了出來。

  然而路邊的雨太大。

  他擋了沒多久,渾身就被淋濕的不成樣子。

  索性他也不擋雨了,手握竹杖一步步的踽踽緩行。

  此處街巷乃是繁華市井,路上的青石板早被百姓腳底板蹭磨的光滑。一下雨,就更濕滑了。待走了一小會,蘇學士直接一個不慎,屁股騰空摔倒在地。

  「世人號我詩中仙……」

  「我笑他人看不穿。」

  「重口重鹽重辛料,肘子肥雞牛雜碎。」

  蘇學士發癲大笑,語無倫次。

  雷聲轟鳴不絕。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隨閃電而走的,還有一道遁光。

  ……

  ……

  神京,皇宮。

  長生殿。

  宮外天色暗啞,宮內卻燈火通明。

  走廊處,點著一排排的長明燈。

  處理完政務的趙芸娘,乘坐鳳駕,不顧宮人勸阻,來到了長生殿。

  「娘娘……」

  「左右也不差這一天的功夫。」

  「陛下要是知道了娘娘,也會心疼娘娘,而不是去責怪娘娘。娘娘忙於政務,又要每日來這長生殿內為陛下祈福……,時間久了,娘娘你的身子骨,也會吃不消的。」

  伴在鳳駕旁的,不是旁人,而是趙芸娘以前的心腹僕人秀蘭。

  在趙芸娘被冊封為皇后之後,秀蘭地位亦隨之水漲船高,先是成為了坤華宮的管事,三品的女官。後來在趙芸娘的攝政後,秀蘭亦成為了後宮的大管事,官位為二品內司,此職位可比朝中的各部尚書。

  「走廊濕滑,萬一……」

  秀蘭揭開鳳駕窗簾,又勸了一句。

  「不用多說。」

  鳳攆里端坐的趙芸娘,姿態雍容華貴,鳳眸間比以前多了一絲威嚴。她語聲輕慢,從中聽不出什麼情緒。可這番話後,在旁的女官們卻紛紛垂下了螓首,不敢多言,只是靜默的跟隨鳳攆,朝長生殿方向走去。

  天德三年,天德帝告恙稱病不見百官。

  隨後,在天德四年,趙芸娘命工匠開闢皇宮西北邊角修築了一座宮殿,賜其名為長生殿。殿名,顧名思義,就是為了讓天德帝長生不死,永世留在人間。

  長生殿裡內分多重殿宇,供奉不同的神佛。

  以此為天德帝祈福。

  不久後,鳳攆停在了長生殿外。

  一名名宮女魚貫而入,點燃了長生殿各重殿宇的蠟燭。漆黑的長生殿,不消片刻,燈光直衝雲霄,照亮了大半皇宮的宮牆。

  「陛下……」

  「芸娘來看你了。」

  入殿,趙芸娘屏退了身邊女官、宮女,只留了秀蘭一人在側。她跪在一面香案前的蒲團上,鳳眸含淚,訴說著心事。

  「今日刑部尚書余慈又再次發難,說長生殿損耗民脂民膏,要求廢止長生殿燈火,理由是天家應該節儉,來作為萬民的楷模……」

  「可臣妾知道,這余慈要的不是天家節儉,而是看陛下你久久沒出來,想要逼宮。關閉長生殿,就是他的一個由頭,逼我們母子退位的一個由頭。」

  她手捻繡帕,一邊哭訴,一邊擦著眼淚。

  縱使她有徐行留下來的一些後手。

  可現在朝廷還屬於斗而不破。

  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朝廷的百官在軟刀子割肉,而不是硬刀子明晃晃的逼她還有徐璋退位。而她再有手段,可皇后干政,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暫代還可,可若一直垂簾聽政……。

  天下生民豈能服她?

  歷代太后垂簾聽政,靠的是孝字大義。皇帝為幼主,為母者垂簾聽政,暫攝國政,沒有什麼可指摘的理由。但皇后到底差了一些。

  「璋兒也不長進。」

  「臣妾就算是想要讓權給他,他也接不住。前幾日,璋兒和臣妾吵了一架,說他想要親政……,璋兒十六歲了……」

  「一旦璋兒親政,必定會改元換朝。」

  「這樣,豈不就是說陛下你駕崩了……」

  「陛下……」

  趙芸娘伏地,痛哭不止。

  攝政……。

  兒子怨她管的太多,百官憎她牝雞司晨。

  朝堂逼她,親子逼她,她落得世間皆敵了。而她,想的只是守好徐行留下來的家業,不使其在她有生之年喪亡。

  她不是不想將江山交到徐璋手中,而是徐璋還未成大器。根本算計不過徐姓藩王和這滿朝的臣子。而且徐璋親政,就意味著徐行「駕崩」,到時候這些外人將再無忌憚,天子失國可能就在這短短一瞬之間。

  有徐行這天德帝在,徐姓藩王為羽翼,滿朝文武皆忠臣。

  但天德帝一死後,難說!

  「娘娘……」

  「悲慟傷身。」

  「娘娘身系社稷,不可有損鳳體。」

  一旁的秀蘭見趙芸娘傷心欲絕,連忙上前扶住趙芸娘,開始了勸說。

  秀蘭知道,令趙芸娘心痛的不是百官緊逼,而是徐璋的不知事。

  這花花江山,趙芸娘一個婦人還能奪了去?

  徐璋為趙芸娘獨子,又是天德帝的獨子。只要徐璋安分守己,時日一到,這皇帝之位自然而然就會落到徐璋手上。

  可徐璋這一逼迫,就大大傷了趙芸娘這當娘的心了。

  「秀蘭,本宮知道。」

  趙芸娘揩乾清淚,嘆息一聲道:「此般倒是讓你看了笑話。」

  「娘娘切勿如此說……」

  秀蘭連忙欠身一禮,「娘娘也是人,在外辛勞,回到家後,自然會對陛下哭訴。娘娘的懦弱,是對陛下一個人的,而不是對秀蘭的。」

  在宮中多年,秀蘭這個僕婦也學會了嘴甜。

  「此話有理。」

  趙芸娘螓首微點,贊同了秀蘭的說辭。

  接著,她叮囑道:「太子若向你打聽一些消息,你切記不可對他說。他在東宮結交了不少學士,這些人雖說都是有才華之人,可太子到底心性不如他父皇太多,難以御下,相反還會讓這些學士誘導,去做錯事。」

  陪在徐行數年,趙芸娘也學了一些徐行的處事手段。,

  知道評判官員僅靠忠奸善惡去評判,太過狹隘。固然有的官員更傾向於忠臣或者奸臣,可只要懂得御下之道,這奸臣亦能是忠臣……。

  故此,她沒著急裁撤太子徐璋東宮的群臣,而是只叮囑了秀蘭幾句話,讓宮中的事不至於泄密。

  「處事井井有條。」

  「芸娘,我選你為國後,沒選錯!」

  站在樑上的徐行聞言,躍步而下,出口贊了一句。他在離開外城前往皇宮的時候,並沒有直接和趙芸娘碰面,而是先打探了一些宮中消息。

  在得知趙芸娘準備前往長生殿為他祈福的時候。

  他就站在這樑上,等待趙芸娘前來。

  趙芸娘所言的每一句話,都入了他的耳中。

  包括對太子徐璋的處置……。

  倘若裁撤東宮班底,就證明趙芸娘這個皇后是真有野心把持朝政。而不裁撤東宮班底,那麼證明趙芸娘只是代徐行、徐璋暫掌朝權,待時機成熟後,就可將權力還給徐行、徐璋。

  話音落下。

  趙芸娘和秀蘭先是一驚,然後著急下拜,叩見皇帝。

  「陛下,您……」

  「您怎麼在此地?」

  趙芸娘施禮後,粉臉多了一些羞紅。

  吐露心事,恰好被徐行聽到,她再是歷經風雨,寵辱不驚,此刻也是難堪的緊。不過她到底是徐行的內人,稍稍羞澀片刻,也就面色如常了。

  「仙道有所小成,所以回凡俗看看親人。」

  徐行沒有瞞著趙芸娘,說了實話。

  「這……」

  趙芸娘聽到這一番話後,頓時失落了不少。

  她能聽出徐行的言外之意。

  這一次只是暫回鳳溪國。等探親完後,徐行還會再返仙宗,而不是繼續留在凡俗。

  「璋兒只是一時處事錯誤。」

  「他心性還是好的。」

  忽的,趙芸娘想起了自己的剛才所言,於是連忙對徐行進行解釋,來挽回徐璋在徐行心目中的形象。

  不孝,可是大罪!

  休說帝王家,哪怕是百姓家,也不會容忍不孝子。

  「這是小事。」

  徐行擺了擺手,沒有過多在意。

  他對趙芸娘的情感多於對徐璋的情感。畢竟趙芸娘和他有肌膚之親,共處過不少時間。而徐璋與他的相處時間,就很少了。

  在關西道的三年裡,他多閉關修煉。

  攻下神京後的三年裡,他亦是多閉關修煉。

  根本就沒時間管這個兒子。

  其外,徐璋的「叛逆」、「不孝」,何嘗不是成為一個帝王的基本修養。帝王若連這點想法都不敢有,談何統御天下。

  沒點野心的皇帝,還算皇帝嗎?

  不過話……雖如此說,但在徐行的心裡,還是對徐璋有了不滿。只不過他對徐璋沒有太多父子之情,所以才將這一點不滿,壓在了心裡。

  「秀蘭……」

  趙芸娘見徐行正在深思,連忙對秀蘭使了一個眼色,讓秀蘭退出宮殿,不要在殿內干擾她和徐行二人。

  剛剛,她看到徐行對她起了一絲情慾。

  「是,娘娘。」

  秀蘭後知後覺,退出長生殿,並關上了殿門。

  ……

  沒過盞茶時間。

  長生殿內,傳來了燕好之聲。

  在殿外等候的一群宮女,瞬間神色詫異,臉上興起了莫名之色。

  她們忽視一眼,皆知了各自的想法。

  難怪皇后這麼急匆匆的來到長生殿,原來是在長生殿裡……。

  以前她們怎麼沒察覺到。

  「大膽!」

  「來人,將這幾個人拉下去,掌嘴。」

  身為二品內司女官的秀蘭在宮中混跡久了,哪裡不知道這幾個宮女心裡在想著什麼事。她面泛怒色,直接下令處罰這幾個宮女。

  腹誹罪,雖然苛刻,可若這幾個宮女真的去亂說。

  皇后再清白,身上也難免多了髒水。

  此外,儘早處罰,也是對她們這些底層宮女好。真有風言風語傳出,這幾個宮女定然是會掉腦袋的。

  「內司大人饒命……」

  宮女們跪地求饒。

  但沒過多久,就有一群女官將她們押到了別宮,施展刑罰。

  十二點之前,還有一章。

  應該能寫四千吧。

  今天狀態不太好,碼字的時候暈乎乎的。

  另外。

  多謝GD省純愛戰士打賞的1500起點幣。

  以前大家給我的打賞,我雖然有心感謝,但太懶了,更新老是趕著點更新,沒時間感謝。GD省純愛戰士老哥給我打賞的次數有點多,不好不感謝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