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法力結晶

  「你該死！」

  寬敞巨大的房間，在床頭上，格里芬的雙眼睜開，一雙眼眸之中透著血腥與暴虐，還有一種顯而易見的癲狂。

  僅僅只是注視著對方，似乎都能夠感受到那種癲狂之感，以及那種精神被扭曲的感覺。

  在床頭上, 他伸出了手臂，向著陳恆的胸口之前狠狠抓去，似乎想要一擊直接將陳恆擊斃，將他的心臟直接挖出來。

  對此，陳恆臉色平靜，就這麼平靜的望著。

  身前，那隻手臂向前探去，向著陳恆胸前抓來，只是在衣服外就被擋住了。

  一層無形的結界展現而出，就這麼將格里芬的手臂擋下，讓他沒辦法繼續更進一步。

  這是陳恆身上的魔化物品所施展的結界術。

  這一次回來，陳恆身上的準備很足。

  在過去，查里曾經將一件魔器贈予陳恆，放在了他的身上。

  陳恆回歸之後，這件魔器也並未被收回，仍然放在陳恆的身上，作為查里守護自己學生的手段。

  那件守護之戒是一件真正的魔器，其上所施展而出的也是真正的結界術，縱使是正式巫師的法術，也能夠擋住。

  而除此之外，陳恆的身上, 還有著諸多他自己製造的魔化物品。

  這些物品同樣能施展法術，而且力度也絲毫不弱。

  有著這些準備, 陳恆縱使站在這裡不動，讓格里芬不斷攻擊, 恐怕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精神狀況已經到這地步了。」

  望著床頭上躺著的格里芬, 陳恆皺了皺眉。

  他能感覺到，此刻格里芬的狀態很糟糕。

  那股混亂的精神波動，是他過去從未見過了。

  這也說明了格里芬的狀態，此刻已經顯然癲狂中了。

  在進入房間前，朵無家族的人曾經交代過陳恆，讓他小心格里芬的暴動。

  在當時，陳恆已經有了適當的心理準備。

  但現在來看，格里芬身上的情況，要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許多。

  這樣的精神狀態，說句實話，已經不適合繼續成為一名巫師了。

  巫師最大的力量，在於能夠施展法術。

  而想要施展法術，便需要自身的精神狀態足夠的穩定。

  不然的話，精神狀態不夠穩定，根本無法構建出穩定的法術模板。

  縱使體內擁有法力，也沒辦法施展出來。

  沉默站在那裡，陳恆思索許久，最後嘆了口氣。

  隨後, 他走出房間。

  房間外，此前的中年男子還在那裡站著, 此刻望見陳恆從房間中走出, 連忙上前，開口道：「艾德少爺，您沒有受傷吧？」

  「沒有。」

  陳恆搖了搖頭：「祖父他身上的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似乎是在四個月前.」

  中年男子想了想，隨後開口說道：「當時，格里芬大人找到了一對十分珍惜的素材，所以想要實驗一番。」

  「只是最後，大人卻在實驗中受到了影響，精神狀態出了問題，直接暈倒了。」

  「從那之後，格里芬大人就陷入了沉睡，平時一旦甦醒，就會殺人。」

  說到這裡，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心悸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懼的場面，顯得有些恐懼。

  「派人過來，在這個地方看守吧。」

  陳恆輕聲嘆了口氣，隨後說道：「我會嘗試一番，儘可能讓祖父恢復正常。」

  他如此說著，不過心中卻並未抱很大希望。

  精神力方面的課題，本就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就連正式巫師都很難解決，更不用說是當前的陳恆了。

  這一次回歸，他的身上帶著許多藥劑，其中有些倒是能夠起到恢復精神的作用。

  只是這對格里芬而言究竟有多大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周圍的情況，有什麼變化？」

  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陳恆接著開口，如此問道：「其他家族的態度呢？」

  「暫時來說，還沒有什麼變化。」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望著陳恆，臉色有些遲疑：「格里芬大人昏迷的消息，現在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其他家族並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如果長期下來.」

  他的臉色顯得有些遲疑，看樣子也不太敢肯定了。

  陳恆明白他的意思。

  巫師都是長期宅居的生物，除了少數之外，其餘大部分巫師，基本都喜歡宅在自己的實驗室內，反而不喜歡外出。

  而作為研究負能量課題的巫師，格里芬更是如此。

  在過去，格里芬平時一年接見的人，也沒有多少。

  在這種情況下，縱使格里芬此刻陷入昏迷，但想要讓消息傳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也需要有一個很長的過程。

  至少正常來說，一兩年之內，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不過時間長了，其餘家族的人終究會知道的。

  到時候，就容易出現問題了。

  朵無家族此刻除了陳恆之外，便唯有格里芬這個三級學徒。

  毫不客氣的說，朵無家族能夠有此刻的地位，基本都是依靠著格里芬這個三級學徒，才能做到。

  若是沒了格里芬，他們此刻的地位必然要一落千丈。

  那些過往與朵無家族有矛盾的家族，以及其餘一些人，必然會對朵無家族下手，將他們現有的一切奪走。

  這也是朵無家族急著將陳恆叫回來的原因。

  想到這裡，陳恆不由搖頭。

  在他看來，這反而不是什麼問題。

  朵無家族此刻占據的資源，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在這片大陸，朵無家族雖然是貴族，但也僅僅只是占據了一個小國而已，至於除此之外的資源，根本沒有多少。

  就這麼一點資源，在陳恆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在廣袤的赫穆區域，有的是無人占據的地盤，實在不行，到時候隨便找塊地方重新開始就是了，沒什麼好糾結的。

  而且對於巫師來說，凡人國度的那點資源，也確實算不上什麼。

  除了可以出售凡人充當奴隸，換取一些可憐的魔石之外，就沒有什麼了。

  朵無家族過去，便是這麼幹的。

  但這個過程，在陳恆看來實在沒什麼技術含量，可替代性太高。

  沒了也就沒了。

  陳恆心中閃過種種念頭，臉色仍然維持著平靜：「此前的那一對實驗品呢？」

  「還在城堡里。」

  中年男子想了想，隨後開口說道：「從那天之後，一直被我們關著，現在還在地堡里。」

  「將他們帶出來吧。」

  陳恆思索片刻，隨後開口說道：「讓我看看，他們有什麼特別。」

  中年男子恭敬點頭，很快轉身，就這麼走了下去。

  過了片刻，陳恆見到了那一對實驗品。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眼前這一對實驗品，竟然是一對年紀不大的小女孩。

  「女孩？」

  房間中，陳恆皺了皺眉頭，抬起頭，認真望著眼前的兩個女孩。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眼前兩個女孩的模樣展現出來。

  這是對年紀不大的女孩，大約只有十歲左右，看上去很小很小。

  她們身上穿著一件常服，常服已經破破爛爛了，根本掩飾不住身上的關鍵部位，而且看上去格外骯髒。

  從外表上看去，這似乎是一對雙胞胎姐妹，但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在此刻，她們站在房間中央，迎著陳恆的視線，整個身軀都在顫顫發抖，顯得很是恐懼。

  望著兩個小女孩，陳恆似乎留意到，在兩個女孩的身上，似乎有著許多細微的傷痕，儘管已經癒合了，但仍然留下來許多痕跡。

  「這些是什麼情況？」

  望著兩個小女孩身上的傷痕，他有些皺眉，望著一旁的老管家。

  「是格里芬大人之前的實驗」

  在一旁，迎著陳恆的視線，老管家輕聲開口，如此說道。

  「實驗.」

  陳恆不由皺了皺眉頭，想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回憶。

  他這具身軀的原身，從小便被格里芬帶到身旁教導，因而目睹了格里芬的許多實驗。

  而在他的記憶中，格里芬的實驗，似乎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各種折磨實驗體，將其最痛苦最絕望的感覺激發，以此觀察負能量的反應，這是格里芬平日裡實驗次數最多的一種實驗。

  而這些兩名小女孩的模樣，讓陳恆回想到過去的那種經歷。

  坐在木椅上，想到這裡，他暗自搖頭，隨後繼續望向前方，望著兩個小女孩：「你們叫什麼名字？」

  他的視線注視向前，就這麼落在兩個小女孩身上。

  而被他的視線注視著，兩個小女孩的身體似乎都在輕輕發抖，似乎本能覺得有些恐懼。

  好一會後，在周圍人不懷好意的視線注視下，她們才顫抖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兩個小女孩的名字分別是愛麗爾，薇麗多。

  據她們所說，她們是源自外界，來自另一片地方，經過船隻航行才來到這裡，被格里芬所買下。

  除此之外，她們便什麼都不清楚了。

  她們過往似乎也並非出自什麼特殊家庭，父母僅僅只是普通的農戶罷了，為了一些財物，便將她們賣給了奴隸販子，最後輾轉到了格里芬手中。

  望著她們，陳恆暗自搖頭，隨後思索片刻後，才開口道：「帶她們下去，換一身衣服吧。」

  話音落下，一旁的老管家點了點頭，隨後默默上前，將兩個小女孩帶走。

  接下來的日子，陳恆開始忙碌起來。

  在朵無家族之內，格里芬還處於昏迷之中，精神狀態實在不佳。

  為了解決這種情況，陳恆嘗試了許多辦法。

  他將從獵手之屋學院中帶來的藥劑給格里芬餵下，又使用鎮靜術，試圖穩定住格里芬的精神。

  事實證明，這種做法有一定的作用。

  在藥劑與法術的雙重作用下，格里芬的精神狀態略微穩定了一些，只是卻仍然沒辦法甦醒。

  他那癲狂的精神波動仍然沒有徹底平復，只是發作的次數少了一些。

  而且，一旦失去了陳恆的法術安撫，格里芬便會再次暴動。

  這種情況的發生，令陳恆不由感到頭疼。

  不過好在，在當前這個時候，陳恆手頭上暫時沒有什麼事，可以慢慢來嘗試，不必急於一時。

  時間緩緩過去。

  數天之後。

  一處寬敞安靜的房間裡，陳恆在其中忙碌著。

  在房間中央，是一塊小型的石板，在石板之上，此刻一道道細密的巫陣已經被刻畫上去了，顯得很是複雜，神秘。

  陳恆還在其上忙碌著。

  伴隨著巫陣的成型，陳恆思索了片刻，隨後將一枚寶石放在巫陣之上。

  隨後，淡淡的金色光輝綻放。

  純粹的紅寶石之內，有著極為純粹的法力，就這麼灌輸近巫陣之中，帶動著巫陣成型。

  沒過多久，在陳恆的視線注視下，巫陣不斷擴散，綻放出淡金色的光輝。

  「好了。」

  望著眼前這一幕場面，陳恆不由笑了笑：「果然，成功了。」

  眼前的巫陣，不是別的，正是用於檢測巫師資質的巫陣。

  在過往的時候，想要運轉這種程度的巫陣，至少需要五十枚魔石才能成功。

  但是現在，陳恆卻並未使用魔石，就成功讓巫陣運轉了。

  陳恆過去的設想已然成功了。

  早在位於獵手之屋學院中時，他便已經完成了紋陣的轉化，成功將天青界中的部分紋陣轉化出來，化為了這個世界的巫陣。

  其中包括用於儲存靈力的紋陣。

  而到了這個世界，天青界中用於儲存靈力的紋陣，就變成了用於儲存巫師法力的巫陣。

  有了這玩意之後，一些巫陣所需要的魔石，就有了替換的可能。

  魔石本質上來說，就是高濃度的元素粒子凝結而成的一種結晶，是一種能量。

  而其中所蘊含的能量，與巫師通過轉化元素粒子所獲得的法力，雖然有些差異，但其實相差不大。

  這也是為什麼魔石能夠成為巫師之間硬通貨的原因。

  而魔石與法力之間的差距，主要在於量。

  一枚魔石之中所蘊含的能量，是十分龐大的。

  按照陳恆的測量來看，僅僅一枚魔石中所蘊含的能量，若是徹底釋放出來，大概便相當於五十庫。

  而五十庫，已經是一位巔峰二級學徒渾身所有法力的數量了。

  二級學徒若是能夠擁有五十庫的法力存量，那麼在法力上，便已經達到了晉升三級學徒的水準，只要再掌握一個相應的法術模板，便是一位三級學徒。

  而這樣的一位二級學徒，其渾身法力的存量，也就是相當於一枚魔石而已。

  在某種程度上，這算是十分殘酷的現實。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諸多巫陣才會採取魔石作為能量之源，而並非巫師自身的法力。

  只是，如果能夠將諸多巫師平時的法力留下來，儲存到專門的容器之中，形成由法力凝結而成的法力結晶，那麼未必不可以作為魔石的替代品。

  在過往的時候，赫穆區域並沒有可以儲存法力，將其凝結為法力結晶的技術，因此這項手段，自然也就沒法做到。

  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

  眼前這枚紅色的寶石，正是陳恆用於儲存法力的載體，其中儲存了陳恆過去兩年多時間以來，所儲存的所有法力。

  這其中不僅有他自己的，還有學院其他學徒的。

  換算成魔石，也差不多有五十枚魔石的量了。

  用於運轉眼前的巫陣正好合適。

  在眼前，伴隨著法力結晶緩緩綻放能量，巫陣順利運轉，在陳恆眼前綻放出淡金色的光輝。

  隨後，陳恆才轉過身，望向外界。

  「進來。」

  望著外面房間中站著的身影，陳恆臉色平靜，直接開口。

  隨後，一陣陣腳步聲響起。

  一個個身影直接走了進來。

  那是朵無家族的成員，在陳恆的號召下，全部走了進來。

  既然好不容易運轉了巫陣，那麼為了避免浪費，乾脆就利用起來。

  這也是陳恆將這些人叫來的主要原因。

  因為需要消耗魔石啟動巫陣的緣故，巫師的資質檢測，成本是十分高昂的，並非每個人都能夠承受。

  而除此之外的方式，又有些耗時耗力。

  因此，縱使出身巫師家族，也很少有人能夠進行過檢測。

  這一次倒是正好了。

  在陳恆的號召下，一個個朵無家族的人來到這裡，臉色有些忐忑的望著前方，隨後走上了銘刻著巫陣的石板上。

  隨後，反應各不相同。

  不出陳恆意外。

  這一次前來檢測的朵無家族的族人，其中絕大多數都缺少巫師的資質。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例外。

  有兩個族人擁有資質，只可惜，都是一級資質，算是最底層的那種。

  按照正常情況來看，若是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這一輩子恐怕都沒辦法成為一位三級學徒，只能在一級學徒或二級學徒的層次中掙扎。

  不過，這也已經不錯了。

  畢竟能夠擁有巫師資質，成為一名巫師，這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縱使只是一級學徒，在體內法力的影響下，身軀的力量也會慢慢獲得增強，會令其逐漸變得不同，遠遠超過凡人。

  若是二級學徒，只要自身足夠努力，甚至有掌握法術的可能。

  只是這無疑比較困難。

  巫陣檢測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整個朵無家族的成員便已經全部檢測過一遍。

  而在此刻，巫陣還能持續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