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買衣服

  第二天，顏月很早就醒了，起床推開門，她看到自家豬圈外圍拴著兩頭體型最大的豬，娘正在和買豬的張成叔叔談話。

  等顏月走過去，張成已經牽著兩頭豬走了。

  蕭菀看到女兒過來了，帶著一絲莫名自豪的心情，將裝著剛剛賣豬的三十塊下品靈石袋塞進了顏月手裡，「月兒，娘帶你去買身好看的新衣服。」

  不管你能不能進入鳳鳴宗，這都將是你的一個新的開始，必須得認真對待。

  「娘，我只是去測靈根而已，不用浪費這麼多靈石。」

  顏月已經三年沒買過新衣服了，身上的這件布衣還沒壞，她覺得縫縫補補還能穿三年。況且那兩頭豬是她們辛辛苦苦餵了五個月才長這麼大，她捨不得花靈石。

  蕭菀看著女兒這麼懂事，又開始自責了，此次去鳳鳴宗測靈根決定著她有沒有資格參加鳳鳴宗的宗門選拔，是一件中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認真對待。

  這次不容顏月拒絕，蕭菀直接拉著女兒出了門。

  小山村離集市有很長的距離，一般情況下傭戶們不會選擇自己走路去，太浪費時間；也不會選擇飛過去，太浪費靈力，他們要留著靈力幹活。

  不過也有家底稍微富庶些的傭戶會選擇買飛舟，他們大多都是自己用，不會借給別人，但是只要你付靈石，他們也會搭載你一程。也有些傭戶專門買飛舟載人賺靈石。

  她們來到了村口處，這裡停著一架淺藍色的飛舟，周圍有些破損，看起來已經使用過很久了。路費是一人一塊下品靈石，蕭菀給了飛舟的主人楊順兩塊下品靈石。要是平常的話，蕭菀和顏月是捨不得乘坐飛舟的。

  等了一刻鐘，見沒什麼人過來，楊順就開著飛舟出發了。

  顏月兩人準備去的集市是在一座城裡，這座城叫做和光城，城主是一位金丹期修士，叫做明岩古，明城主把這座城管理得很好，所以不用擔心被修為比你高的人打劫，但是出了城內，到了城外的話，這就不再城主的管轄範圍之內了。

  等母女倆人到了集市，街上已經零零散散有了些行人，而賣東西的攤販早就做好了準備，等著顧客的光臨。

  母女倆知道自己的荷包不富裕，所以找了一個普通的成衣鋪，裡面的店主是一個和藹的老婆婆，大家都叫她艾婆婆。她家的衣服雖然品階不算高，但是絕不會弄虛作假。

  顏月兩人來得早，鋪子裡還沒有其他顧客，只有一個老人家坐在櫃檯後面。

  「艾婆婆好。」顏月朝艾婆婆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艾婆婆賣衣服多年，見過的人數不勝數，一眼就看出來是這麼回事了，「算起來，小月兒今年也滿十五歲了，可以參加鳳鳴宗的宗門選拔了，今天準備去鳳鳴宗登記靈根了吧。」

  「您說對了，不過我想先給她買身新衣服，請您給她瞧瞧哪件衣服合適？」蕭菀知道艾婆婆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夠給每個人選出最合適的衣服。

  艾婆婆杵著拐杖慢慢地走了過來，對著顏月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轉一圈給我看看。」

  顏月十分聽話，在原地緩慢地轉了一圈，她怕艾婆婆眼睛不好看不清楚，又轉了一圈。

  艾婆婆是練氣十層修為，她的眼睛就是天然的法寶，觀察一遍後，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過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丫頭身上有一點東西她看不透。

  「丫頭，你跟我進來。」

  顏月跟在艾婆婆身後，進入了店鋪裡間，裡面的擺設與外面大不相同。

  外面的桌子上、衣架上、牆壁上都擺滿了衣服，但這個房間裡只有十件衣服，它們被工整地穿在衣架子上，每個架子放置的位置也不同，顏月看不懂。

  「丫頭，你自己去選一件喜歡的。」

  顏月杵在原地沒動，這些衣服如此漂亮，一看就是她買不起的樣子，「艾婆婆，我們還是去外面吧，我.」

  顏月紅著臉低著頭，不好意思說下去了，沒靈石真的很尷尬啊，哪個修士說的艾婆婆家的衣服品階不高？

  艾婆婆一直盯著顏月的眼睛，這丫頭眼睛澄澈透亮、靈動自然，不含一絲雜質，看不見一絲的貪婪，她在心中微微點頭。

  「丫頭，我老婆子從來只賣最合適的衣服，你非要去外面屋子選，穿出去不是砸我的招牌？」艾婆婆故作生氣的說著，還將拐杖在地上點了三下。

  「艾婆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身上只有十塊下品靈石，我買不起。」顏月紅著臉，一口氣說了出來。

  「丫頭，抬起頭來。」

  顏月聽話的把頭抬了起來，一雙眼眸直直地對上了艾婆婆的眼睛。艾婆婆心中默念口訣，眼裡發出淡藍色的光，通過與顏月視線的接觸，洗滌著她自卑的內心。

  顏月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臉龐的紅色褪去，眼中無比清明。她昨天還想著要給娘賺取修煉資源，然而今天就在為了十塊下品靈石怯懦，目光如此短淺，這種心境如何能成大事。

  顏月眼裡的光直穿腦海，刺破了腦海中的層層薄霧。

  顏月感覺到她的的神識擴大了。

  幾秒鐘後，艾婆婆轉過身去，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終究還是年紀大了，使用了一會靈力就這麼累。

  「丫頭，你要記住，眼睛要時時刻刻看向前方，不要低頭。」

  顏月哪裡還不明白，這都是艾婆婆的功勞，「顏月感謝艾婆婆指點。」

  「艾婆婆，我這就去挑選衣服。」

  顏月起身，鼓足勇氣向第一件衣服走去，並在心中默念著，她配得上。

  她不會買衣服，只能憑藉著感覺挑選。她摸了摸第一件衣服，這件衣服是淡黃色的，上面繡著金絲，架子上寫著衣服的名字，叫做縷金挑線紗裙。她搖了搖頭，對這件衣服沒感覺。

  緊接著顏月往第二件衣服走去，看了看，她還是搖了搖頭；她繼續往第三件衣服走去…

  艾婆婆一直注視著顏月，她有預感，這丫頭會選擇那件衣服。

  此時的顏月已經走到第十個衣架子前，上面掛著的衣服叫做銀絲鸞鳥朝鳳紅紗裙，裙子的內層是月色的絲緞，外層是廣袖紅紗裙，腰上圍著一條銀白色腰帶。

  裙子簡單大氣，給人以莊重威嚴之感，細看之下，裙子還微微發著紅白色的霞光。顏月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高大上！

  紅紗裙的右肩處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銀絲鳳鸞鳥，顏月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它。

  銀絲鳳鸞鳥突然迸發出一道銀光，順著顏月的指尖流到了她的心口處，而她的心口處正好有一隻鳳鸞鳥胎記。

  就是這件衣服了！

  「艾婆婆，我要這件衣服。」

  這丫頭果然選中了這件衣服，這件衣服是她在青雲梯廢墟中找到的，當時旁邊還有一件更為華麗的衣服，不過她來不及拿走了。

  這件衣服上還帶著一絲極其微弱的上位面的氣息，難道這丫頭與上位面有關？

  「好，這件衣服一百塊下品靈石。」

  這件衣服艾婆婆觀察過，只有一個防禦屬性而已，所以她賣得並不貴。

  但是顏月卻覺得挺貴的，她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努力賺靈石。

  銀絲鸞鳥朝鳳紅紗裙得到了艾婆婆的指示，自動的穿在了顏月身上，根據她的身形，裙子自我進行了微調。

  一身紅衣艷似火，銀絲鳳鸞繞周身。

  蕭菀看著氣質大變的顏月從裡間出來，心中無比驕傲，這可是她的女兒！

  「月兒，你穿著這件衣服很好看。」

  「謝謝娘。」顏月把剛剛發生事情一一告訴了娘。

  蕭菀拉著女兒的手，再次對著艾婆婆鞠了一躬，顏月的神識得到了擴大，又得到了一件防禦型的衣服，這一百塊下品靈石不虧。

  因為光靠今天賣豬得的三十塊下品靈石不夠，所以蕭菀咬咬牙，拿出了這些年她存下的一部分家底，「多謝您對月兒的指點，這是一百塊下品靈石。」

  艾婆婆接過靈石後，向顏月兩人點了點頭，她杵著拐杖轉身向櫃檯處走去，不再說話。

  母女倆對視一眼，走出了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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