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非聖賢

  所看到的和牧家族的族人看到的是一樣的東西，聽到這兩個字的葉雨似乎知道了什麼臉色難看了幾分，看著牧樂問道：「哪裡來的靈魂？邪惡的靈魂？」

  牧樂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道：「不不不……是人的靈魂！這一點上那位修煉者十分確定，不過他的結論是對當時的族長說，關於他對惡靈果實一系列的研究，家族史冊中有記載，當時族長的震驚程度遠比你現在知道之後的反應大很多，就連為了家族的興盛經歷過一段爭權奪勢殺人如麻歲月的族長都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那個東西裡面的靈魂是你們家族中一位非常重要的族人的？」葉雨問道。

  「要只是一個族人的話，雙手沾滿鮮血的族長還不至於這樣，家族史冊中留下了當時那位修煉者親口陳述發生在破世境中的事情，我大概的說一下，那位修煉者的修為期在當時已經是整個家族當中算是最高的，按照他的修為期來說，看清任何生靈的靈魂都是在瞬息之間，但當他洞察惡靈果實中存在靈魂時，走到惡靈果實的面前，雙手放在惡靈果實上面的一瞬間，無數個似人非人的靈魂瞬間湧入修煉者的靈魂深處，像是掉進沼澤的人死命拉住站在地面的人一樣修煉者的靈魂受到無數靈魂的拉扯，還好當時一同修煉的同門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及時的將修煉者和惡靈果實分開，救回了修煉者的性命。」

  「那個東西裡面的靈魂是蠻皇煉化了無數人的靈魂創造出來的！？」

  葉雨雙眼瞪得更大的看著牧樂。

  「對，就是那位在所有滅世宗人心中都是愛與和平化身的蠻皇乾的！」

  牧樂說道這裡額頭兩側的青筋暴起，面相猙獰的讓葉雨有點害怕。

  葉雨記得自己來滅世宗之前，赤狐海姬見到他最先提到的就是蠻皇，在考核大會之前還去膜拜，他對已經不在羅艋大陸的蠻皇的認識就只停留在赤狐海姬介紹的層面，現在看來，美好事物的背後都往往隱藏著骯髒不堪的真相。

  「那煉化成靈魂的人都是從哪裡找來的？總不可能明著抓那麼多人吧？」葉雨問道。

  牧樂慘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赤狐海姬應該給你說過有關滅世宗的來歷，但她可能沒有真正的了解一切的事情，創辦滅世宗之初，蠻皇曾帶領遭受迫害的勢力一舉擊潰了相對強大的勢力，蠻皇為了在民眾心中烙下自己就是宣揚愛與和平這樣一個人，沒有採取其他勢力首領攻城略地之後將俘虜處死的做法，而是將這些戰敗的俘虜帶回了現在我們站著的這片土地上，帶回來做什麼呢？讓他們開始建造滅世宗，變相的給他們再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戰敗的俘虜本以為只要自己埋頭苦幹就能重新獲得自由，在滅世宗繼續的活下去，但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修建完滅世宗之後即將迎接他們的不是自由，也不是生存，而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折磨。」

  葉雨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瞠目結舌，內心狂顫不止。

  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

  這在葉雨聽來尤為的扎心，夢想是一個人憧憬努力會換來一個怎麼怎麼樣美好的未來，現實卻是一個人正在毫無察覺的一步步邁入給他夢想的這個人設下的陷阱當中。

  「就算是俘虜，憑空消失就沒有人發現不對勁嗎？」葉雨問道。

  「滅世宗的前身就是那些弱小的勢力，如果你是那些弱小勢力的人，在蠻皇的庇護下有了喘息的機會，你做什麼？一定是想擺脫弱小！在俘虜修建滅世宗的時候，他們心裡只想著如何讓勢力崛起，根本不會去在乎俘虜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但是滅世宗內不允許再有勢力這種群體類型出現，現在你看到的這些家族都是在那個時候勢力結盟誕生的。」牧樂頓了頓說道，「在家族走上正軌之後，完全不去在意俘虜是不可能的，畢竟俘虜獲得自由之後是否真的能放下仇恨與恩怨，這件事沒有人敢斷言，各個家族都派了人去盯防這即將『重獲自由』的俘虜，我想那時候的蠻皇一定傷透了腦筋。」

  「想要轉移所有家族的視線就只有那個東西……」葉雨補充道。

  「看來你已經想到之後發生的事情了，一百年出現一顆的惡靈果實出現在羅艋大陸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惡靈果實上面，蠻皇則趁此機會帶領滅世宗的人前去爭奪，在奪得惡靈果實回到滅世宗時，當時的五位宗主和蠻皇上演了一齣好戲，對外宣稱已經將俘虜釋放，實則將所有的俘虜帶到了破世境中，蠻皇為了安撫滅世宗的人，傳授了法訣和心法，這樣一來不用擔心俘虜前來復仇，二來蠻皇又樹立了仁慈博愛的光輝形象，可悲的是所有的俘虜，全部淪為惡靈果實長存滅世宗的犧牲品，這也就是所謂的某種特殊的方式。」

  牧樂說完深吸了一口氣。

  「太可恨了！竟然使用如此喪盡天良的手段。」葉雨說道。

  「可恨是實在可恨，但如果蠻皇不這麼做的話，滅世宗依舊是那個由那些弱小勢力組成的勢力，一旦有強大的勢力來犯，滅世宗會怎麼樣真不好說，至少滅世宗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牧樂補充道。

  在這一點上，葉雨也認同牧樂的說法，如果惡靈果實沒有經過蠻皇殘忍的手段改造，喪失修為期這一優勢的滅世宗拿什麼立足於羅艋大陸之上？又怎麼能成為七大勢力之首？

  殘忍的代價換來數百年的強盛，也換來無數滅世宗管轄範圍內的人不受外來勢力的壓迫，站在滅世宗的角度上來看，是最理想的結果。

  「無法對蠻皇的做法下絕對性的定論，是好還是壞，每個人心裡都有不一樣的評判標準，俘虜本就應該在戰敗之時死去，蠻皇不過是讓他們多活了些時日再死罷了，可以當做是蠻皇對他們的一種恩賜，但失信與他人這是一種卑劣的品質。」葉雨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