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註定成為強者？

  「一方面是老頭子的舉動觸動到我，另一方面是我性格使然，我和老頭子的想法恰恰相反，老頭子所擔憂的問題在我這根本不覺得怎麼樣，我更覺得告訴你真相對你是一件好事，但願我的直覺不會錯，你生來就是要成為強者的人，正所謂成為神獸通靈者，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這些你都已經做到了，接下來你應該開啟人生新的篇章，而不是繼續在溫室里當一朵孤芳自賞的花。」何羅姑若無其事的說道。

  「那我應該怎麼做？」葉雨問道。

  話說出口，葉雨像是被雷擊中一般渾身一震，驚覺自己從黑屋子中出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對神獸通靈者這個稱號一點兒不排斥。

  「照著你手頭上那份書信的內容做就對了。」何羅姑說道。

  「你還說你沒看過······」葉雨氣呼呼的說道。

  「知道不等於看過，我猜都猜得到老頭子會說些什麼，還是那副嘮嘮叨叨樣。」

  葉雨遲疑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囧樣，剛剛何羅姑還對爺爺的一番苦心深表理解，這才過去多久，瞬間變臉，當著他的面隨意地調侃爺爺，越發的看不懂爺爺和何羅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麼維繫下來的。

  信上也沒有什麼何羅姑不能看的內容，葉雨顫巍巍的將手中的書信遞到何羅姑的面前，「何四姨，爺爺在信中提到的這些東西在哪裡能夠買到？」

  何羅姑接過看了一眼，喃喃道：「赤隕岩······」

  「怎麼了？」

  「老頭子對你不是一般的好，赤隕岩這種少見的鑄造材料算是製作通靈手環最佳之選，整座克禮亞城恐怕也見不到幾塊，普通的通靈者是根本不可能用上這麼材料做出來的通靈手環，但在萬靈教的通靈者面前，見怪不怪。」

  「那我上哪去找這種材料？」

  「你去過的——巫管家的店鋪。」

  「又去他那裡？！哎······想想鎮上的人一看到我，就會像發了瘋一樣跑過來，我還是不要去了，我找胡五姐去得了。」葉雨一臉苦澀的說道。

  「葉玉閣的規定，所有人進入這裡的人不得在離開葉玉閣半步。」

  「這是哪門子規定？」

  「出於保證你的安全，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辦法。」

  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這種荒謬至極的做法和囚禁有什麼區別？

  「剝奪他們的自由換取我的安全？這對他們來說太殘酷了，還有我現在挺好的，並不需要這種規定。」葉雨說道。

  何羅姑瞪了一眼葉雨，說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顧忌他們的感受，找來他們當僕人，你應該清楚是為什麼。」

  僕人們的身份就是棄嬰，雖是有血有肉的人，但內心空洞匱乏，在這裡無親無故，出不出去又有什麼區別，再者，從小被易婆婆就訓練成僕人，或許在他們心裡只剩下一個信念——做好僕人該做的事情，世間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似乎明白了何羅姑的意思，葉雨眉頭微微一皺，抿了一下嘴唇，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在這件事上是我考慮不周，我收回之前說的話，只是，我去的話，恐怕又會引起一陣騷亂。」

  「這個你不用擔心，今天先去書房把那幾本書找出來，明天再去巫管家那裡，只要管住你的通靈獸，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再像今天這樣。」何羅姑淡淡的說道。

  何羅姑出乎意料的淡定讓葉雨有些納悶，表情僵硬的應了一聲：「嗯。」

  「記住我說的話。」

  話音剛落，何羅姑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葉雨聳了聳肩，看見湖對面的僕人陸陸續續的走進正廳，心想時間也快到正午了，叫上一旁的小烏龍，往正廳走去。

  剛到門口，正好遇到準備喊他吃飯的胡五姐，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胡五姐轉身大聲喊道：「葉雨已經到了，菜可以端出來了。」

  只聽見正廳里一陣腳步聲和廚具的聲響，五個人各端了兩盤菜上桌，不一會兒，桌上的碗筷也準備齊全，所有人隨後入座。

  葉雨看著每一個僕人，緩緩的放下筷子，臉上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有句話想對大家說。」

  所有人疑惑地望著葉雨。

  「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只要是界宇小鎮上有的，都可以當面告訴我，也可以寫在紙上交給我，我出去順便就幫你們買回來。」葉雨裝作很爽快的樣子說道。

  「這裡的東西已經滿足我們平日裡需要了，你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這裡比我們以前待過的所有地方都要好很多，東西也都是上等之物，我們也沒見過什麼東西，想不到比更好的······」

  「書房裡的那些冊子就夠我讀的了······」

  「我就好好做菜就行······」

  僕人先是目瞪口呆，隨之一個接一個的說道，葉雨聽過來大概都是一個意思，也不做聲的看其他幾個僕人表態。

  「我想要個笛子······」

  聲音響起的同時所有人側目看去，是從胡七姐那裡傳出，本來聲音就很輕，眾人目光全透射過去，胡七姐顯然是有點膽怯，縮了縮脖子，臉微微泛紅，聲音也越來越小，不過笛子兩個字還是被葉雨勉勉強強聽到。

  「胡七姐，明天我要出去，到時候給你帶一把回來，挑笛子這種東西我不是很在行，有什麼要求嗎？」葉雨笑著問道。

  「只要是笛子就可以了。」胡七姐的聲音有點抖。

  「好的，我記住了，大家先吃飯吧。」葉雨說完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葉雨吃過飯叫上胡五姐，兩人去到了書房。

  書房雖說不大，但一個人要從擺放的密密麻麻的書架上找到那四本書，猶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平日裡都是胡五姐在打理書房，什麼書放在什麼位置大概還是知道，省去一本一本挨著找的麻煩。

  葉雨將要找的四本書的名字寫在紙上，遞給胡五姐，胡五姐應對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一點兒不含糊，將整個書房一樓劃分幾大板塊，再排除掉無關緊要的區域，進一步縮小了尋找的目標，最後兩個人分頭開始翻找。

  半個時辰之後，胡五姐將找到的兩本交到葉雨手上，加上葉雨找到的兩本，要找的四本書現在都在葉雨的手上，葉雨抱著四本書對胡五姐說道：「胡五姐，晚飯和明天的早飯都麻煩你送過來一下。」

  「是！」胡五姐點了點頭答道。

  葉雨轉身離開了書房，回到住的房間裡，將四本書擺放在圓桌上，拿起最左邊的那本《通靈秘史》開始翻看，由於從小就喜歡看書打發時間，文字對於他來說並不枯燥，翻開第一頁，裡面的內容像是給他打開了一扇通往過去的大門，瞬間回到了通靈國度開始崛起的時代，陌生又熟悉，漸漸的葉雨沉浸在了其中。

  時間一晃而過，夜幕漸漸降臨，漆黑的蒼穹之上懸掛著如明鏡一般的月亮，吃過飯的葉雨帶著小烏龍跑到一處空地上，平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雙手墊在後腦勺望著蒼穹大聲吶喊了幾聲，小烏龍的嚎叫聲也隨之迴蕩在空地上。

  在克禮亞城，沒有人會去管葉雨，更沒有人交心，來自所有人的嘲諷和謾罵堆積在心裡找不到人能夠訴說，每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葉雨總會對著寂靜的夜空發泄心中的苦楚，久而久之，凝望夜空大聲的吶喊成了葉雨發泄心中苦悶的唯一途徑，小烏龍則是不明所以的跟著一起叫喚，儘管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叫兩聲。

  躺了許久，星星撥開雲霧布滿夜空，空地上呼嘯而過陣陣涼颼颼的風，身上掠過一絲寒意，葉雨起身活動了一下。

  突然，眯著眼黑色毛髮飄動的小烏龍一個激靈翻身而起，耳朵抖了一下豎立起來，眼珠子瞧著一個方向看去，前爪不住的拍打地面，嘴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

  葉雨很少看到小烏龍有這種反應，瞬間提高警覺，看向同一個方向，由於周圍的一切都被黑暗所吞沒，什麼也看不見。

  沒過一會兒，小烏龍像是打噴嚏一般搖晃了一小腦袋，又像是無事發生一樣趴會地上。

  「小烏龍你剛剛怎麼了？」

  「你沒有聽到嗎？」

  「聽到什麼？」

  「一種奇怪的聲音，聽上去尖銳刺耳，是從鎮上傳來的，不過就那一下，等我反應過來只聽到最後兩個字就憑空消失了。」

  「是什麼？」

  「剝奪。」

  這算什麼，沒頭沒尾的詞，葉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反覆的思索小烏龍聽到的這個詞，再者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很有可能是從某種獸族發出的，如果是獸族深夜闖入界宇小鎮，不至於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算是想偷偷潛入，鎮上守夜的護衛還在，不會那麼輕易得逞。

  思來想去，覺得先回屋為好，隨後叫上小烏龍動身回到房間。

  一回到房間，關上窗戶拉上布簾，即便心裡覺得古怪的出奇，但小鎮上一片死寂，聲音沒有再出現，自己也做不了什麼，加上躺在柔軟的被窩裡，困意席捲而來，葉雨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