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煥殊三傑
2023-10-21 22:34:41 作者: 沙拉古斯
「他是我師伯?」徐志穹的嘴張的老大!
妹伶點點頭道:「按輩分,是你三師伯。」
「我三師伯怎會找到我?」
妹伶搖頭道:「這我就說不清了。」
「三師伯是判官麼?」
「他不是。」妹伶回答的非常篤定。
「他以前做過判官?」
「沒做過。」妹伶回答的簡潔明了。
徐志穹揉了揉額角,妹伶適才的一系列話語,讓徐志穹的思緒一陣陣混亂。
待理清了記憶,徐志穹想起了很多細節。
薛運曾經說過,他的大師兄姓雷,三師弟姓雲,他們和薛運不是一個道門,日後見了還要多加小心。
沒想到還真就遇到了。
「花豹狠,山猿瘋,黑白惡狼難說清。」徐志穹重複了妹伶提起的那段歌謠,「前輩,山猿說的是我道門之主吧。」
妹伶點點頭,每次提起薛運,在她冰冷的眼神之中,總能找到一絲難掩的柔情。
「黑白惡狼就是假的穆邦治,那花豹又是誰?」
妹伶道:「是你道門之主的大師兄。」
「我師父呢?這歌謠里沒有他麼?」
妹伶搖頭道:「你師父卻還差了一些,當初的煥殊三傑,說的是煥殊大帝的前三位弟子,也是他最傑出的弟子。」
煥殊大帝又是誰?
他是薛運的師父?
「煥殊大帝是我道門祖師麼?」
妹伶沉吟片刻道:「是,也不是。」
「前輩,不要打啞謎,晚輩是真心請教。」
妹伶嘆息一聲道:「你真心請教,我便要告訴你,這是什麼道理?」
徐志穹挺起胸膛道:「前輩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晚輩願盡心竭力效勞,絕無半句推辭。」
「爽快!」妹伶讚嘆一聲道,「你去把薛運帶來,我有話跟他說。」
徐志穹神情肅穆道:「這個我帶不來!」
妹伶沉下臉道:「你既是不中用,還問恁多事情作甚?」
徐志穹思索片刻道:「要不這樣,咱們這帳先賒欠著,等來日我看準機會,用點藥散把道門之主放倒,然後將他捆來,屆時如何處置,全看前輩心意!」
妹伶點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可你有這份本事麼?」
徐志穹搓搓手道:「眼下還沒有,可日後卻難說,剛認識前輩時,我修為四品,而今已經在凡塵之上了,前輩且把目光放長遠些,等我晉升一品,再找個合適機會下手。」
妹伶點點頭道:「我便信你一回,煥殊大帝和煥殊三傑之事,我也賒欠著。」
好奸詐的女人!
妹伶接著說道:「先說說你這三師伯,你在他這廂,可是遇到難處了?」
徐志穹點頭道:「是有不小難處。」
妹伶沉思片刻:「我也想見見這位故人,不如這樣,我去梵霄國,幫你一起對付雲應,你幫我做件事情,如何?」
「若是我眼下做不到的事情,前輩卻得容我賒欠。」
「賒欠好說,記得利息就是。」
徐志穹把在梵霄國的遭遇告訴了妹伶。
妹伶捋清了事情脈絡,輕嘆一聲道:「也難為他了,居然能找到一個喜歡往臉上塗泥的人。」
徐志穹搖頭道:「此番假扮的是穆邦治,下次見面,他又假扮了誰卻難說。」
「他不會輕易改換身份,」妹伶對雲應十分了解,「換一個身份卻很難遮住他那張黑白分明的臉。」
徐志穹詫道:「遮住臉而已,這很難麼?非得往臉上塗泥麼?」
就易容術而言,徐志穹知道的手段有上百種,作為薛運的師弟,名震一時的大人物,易容還用得著這麼麻煩?
妹伶道:「對別人來說無妨,對雲應來說,這確實是件難事,他懂得術法,而且非常精湛,
他能變成老翁,也能變成女子,能變成牛羊,也能變成草木,稍微用點心思,甚至能變成桌椅之類沒有生氣的物件,
但有一樣東西,他不能變化,就是他那張黑白臉,無論他變作什麼,那張黑白臉總會露在外面,
他只能做一點拙劣的遮掩,這種遮掩會被別人一眼看穿,就比如說塗黑泥,
既然會被看穿,那就乾脆做在明面上讓你看穿,看穿之後,你反倒會忽視了他這張臉。」
穆邦治不是靈正則最忠誠的部下,也不算是靈正則的親信,只因為他有往自己臉上塗黑泥的習慣,所以雲應假扮成穆邦治,用一臉黑泥蓋住了黑白臉,騙過了徐志穹。
可徐志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位雲師伯不能用術法遮掩黑白臉?」
「因為薛運在他身上留下了記號。」
徐志穹一怔:「這是薛運造成的?」
妹伶點頭道:「煥殊大帝殞身之後,你大師伯和三師伯在彼時已經有了極強的實力和極高的地位,
可他們最終都被薛運擊敗了,薛運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一個記號,每一個記號都有相應的限制,
你大師伯不能改換名字,無論他改換多少身份,哪怕歷經生死,墮入輪迴,他名字的一部分始終無法改變,
你三師伯不能改換黑白臉,也是同樣的道理。」
當年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
徐志穹真想看看薛運在凡塵的時的經歷。
那個縱橫馳騁的英雄到底是什麼模樣?
徐志穹道:「到了梵霄國,只要找到黑白臉,便能認出是雲應。」
妹伶道:「認出來又怎地?你打得過他麼?你要找的不是雲應,是梁季雄的屍首和元神。」
徐志穹搖頭道:「不過了雲應這一關,怎麼拿到屍首和元神?」
妹伶笑道:「難怪薛運和你結拜,你性情和他有些相似,雖說心機狡詐,但總喜歡用刀子處置事情。」
不用刀子,難道還有別的辦法?
「勞煩嫂嫂指教。」
徐志穹和薛運結拜過,這一聲嫂嫂卻把妹伶叫的甚是舒暢。
「先去白隼郡,看看動靜。」
妹伶讓韓笛收拾了行囊,當夜便和徐志穹去了梵霄國。
她能去兩界州,這一行走的卻順利,當晚便通過罰惡司,到了白隼城附近的錨點。
妹伶沒有進城,且在城外荒野搜尋著兵馬的痕跡。
徐志穹道:「嫂嫂,你要先找無根之軍?」
「你自兩族邊境一步步走來,能查到無根之軍的下落屬實有些本事,無根之軍是雲應的要害,能不能算計到雲應,卻看你消息準不準了。」妹伶拿出些脂粉,灑在了自己和徐志穹身上。
這些脂粉能隱藏兩人行跡。
徐志穹擅長追蹤,再加上楊武之前留過記號,循著痕跡,兩人很快找到了第一座無根之軍的營盤。
妹伶觀察片刻,找到一名巡哨的士兵,在他身上留了記號,隨即示意徐志穹離去。
待遠離營地,徐志穹問道:「這是要將無根之軍一網打盡?」
妹伶搖頭道:「我跟他們無冤無仇,打盡他們作甚?這事情也不需要你我來做。」
「既是不想對無根之軍動手,卻還留什麼記號?豈不是給雲應留了破綻?」
「我的記號不那麼好找,若是能找到也算雲應的本事。」
妹伶用了非常強力的記號,不僅難以清除,而且一旦被觸發,會釋放一品位格的力量。
但她又對記號做了很深的遮掩,到了幾乎無法察覺的地步。
徐志穹思索片刻,轉而笑道:「嫂嫂好計謀,手段果真非同一般。」
妹伶一笑:「能猜出我用意?」
「勉強猜個五六分。」
妹伶道:「你那位姓靈的朋友和你約在後天見面,咱們還有兩夜一天的時間,且看看無根之軍一共有幾座營盤。」
見過一座營地,妹伶對無根之軍已經有了清晰的印象,接下來就要靠巫道另一門秘技了。
卜算!
妹伶取下髮釵,在手裡畫了一朵梅花,沿著花瓣的紋路,妹伶確定了下一座營盤的方位。
接下來的兩夜一天,妹伶和徐志穹一共找到了二十六座營盤,每座營盤有一千餘人,妹伶在每一座營盤都留下了記號。
到了約定的時間,徐志穹找到了靈正則和喻士贊。
兩人鼻青臉腫坐在徐志穹面前,他們的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靈兄,聖威長老的屍首呢?」
靈正則抿抿嘴道:「那個假的穆邦治太難纏,我和喻兄進不去宅邸,屍首沒能搶回來,說到底,這還是怪喻兄修為沒復原。」
「我替你挨了這多打,你還說這種話,我套你……」喻士贊想罵靈正則兩句,視線突然停留在了妹伶身上。
妹伶帶著斗笠,覆蓋著面紗。
雖說看不清容貌,但喻士贊的眼神卻再也挪不開了。
靈正則注意到了喻士贊的變化,視線也轉向了妹伶。
和喻士贊的反應幾乎一樣,靈正則的視線漸漸呆滯,也好像丟了魂魄一般。
徐志穹咳嗽一聲:「聖威長老的元神有線索了麼?」
靈正則面帶愧色道:「還在打探。」
徐志穹聳聳眉毛:「那就勞煩兩位給我們找個隱秘些的住處,等探到了消息,再做打算。」
靈正則低聲道:「怕是不能再等了,咱們兩次出手未果,靈谷修怕是受了驚嚇,恐怕要毀了聖威長老的屍體。」
徐志穹道:「你不是留了後手麼?」
靈正則嘆口氣道:「我留下的後手,是一道法陣,如果他們移動了聖威長老的屍體,屍體會自行焚毀,
這法陣他們破解不了,可我擔心他們冒險一試,或者乾脆毀屍滅跡。」
徐志穹搖頭道:「他們不會毀了聖威長老的屍體,既是要挑起戰事,這屍體還大有用處。」
靈正則又道:「若是把長老的元神毀了呢?」
徐志穹沒作聲,他也有些擔憂。
妹伶道:「毀掉三品修者的元神,會弄出來不小動靜,有可能引來白虎真神的注視,他們不敢冒這個險,而且我若是沒猜錯,聖威長老的元神,也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