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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周尚書,你嫌貴麼?

2023-10-21 22:34:41 作者: 沙拉古斯
  修建罰惡司,必須要道門回應?

  道門回應是個什麼概念?

  是判官道作為一個系統回應?還是判官道的老大回應?

  難道是薛運做出回應?

  我也是和薛運結拜過的人,求他一句回應,應該不算太難。

  錢立牧既是答應下來,當天便和徐志穹去了千乘國。

  修建罰惡司的事情不急,眼下當緊的是管好手下的判官。

  看過判官的名冊,錢立牧捏捏下巴道:「這個叫姜勝群的人,修為比我還高?」

  徐志穹點頭道:「這人是儒道四品。」

  錢立牧又仔細看了一遍:「這還有個老漢,不知道是什麼來歷,這些神機司出來的人,平時也都沒少作惡,最靠得住的,還是一群山匪,手上也都犯過人命官司……」

  合上簿冊,錢立牧沉吟良久:「賢弟,這千乘國的勾欄,在什麼地方?」

  徐志穹最怕他問這個。

  千乘國哪有什麼勾欄?只有一些瓦窯而已,在大宣,像這樣的瓦窯,連「班子」一級的場所都比不上,錢立牧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錢大哥,勾欄的事情先不急,你先好好看看,這些人該如何管教。」

  「這卻不好管教……」錢立牧當了幾十年判官,從沒遇到過如此複雜的局面,「你要說一兩個人也就罷了,這裡上百人魚龍混雜,時間長了,必定要出事。」

  常德才在旁道:「主子,要出事的還不止他們,秦燕從宮裡送來了消息,工部那廂就要修復神眼閣了,一旦他們把神機眼召喚出來,這些千乘國本土的判官,到時候都得被發現。」

  徐志穹手裡攥著原裝的燭台,有這座燭台,就算工部修復了神眼閣,神機眼也不會向他們預警。

  但是他們如果成功召喚出神機眼,這些本土判官肯定逃不過追蹤,再加上神機眼的傳送功能,這些判官只要外出,就隨時可能送命。

  讓他們暫時躲在中郎院,躲避神機眼?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讓他們一直蹲在中郎院,徐志穹發展了這麼多判官還有什麼用處?千乘國依舊等於沒有判官。

  還有一個辦法,讓判官平時都在中郎院蹲著,等他們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徐志穹用原裝燭台,把神機眼召喚出來。

  按照神機眼的特性,一次只能做一件事,徐志穹這廂把它召喚出來,工部那廂就召喚不出來。

  可判官一出門就是好幾天,這好幾天也不能一直召喚神機眼,否則就是把沈從良父子的氣機耗盡,也維持不住。

  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是再次破壞神眼閣。

  這事情也不那麼好做。

  洪俊誠既然要重修神眼閣,神眼閣必定有重兵把守,闖進去一次不容易,破壞了一次,對方再做一次就是了,對工部而言,只是多了一次失敗而已。

  徐志穹思索良久,看了看錢立牧:「錢兄,晉升五品時,可曾遭遇兇險?」

  「兇險肯定有一些,可哥哥我有口大鍋,調配好了藥材,在大鍋里泡上幾天,暢通了經脈,也就熬過去了。」

  「那大鍋帶了麼?」

  錢立牧一怔:「兄弟,你莫不是又要晉升了吧?五升四這事我可沒經歷過,咱們可得另作準備。」

  徐志穹帶著潛輝鏡,錢立牧不知道他已經到了四品。

  「不是我要晉升,是我一個兄弟剛升了五品,而今經脈不暢,連走路都不順當。」

  錢立牧道:「那位兄弟,是咱們判官道的?」

  「是墨家的。」

  錢立牧皺眉道:「我對墨家知之甚少,這口大鍋未必管用。」

  「且先試試,終究都是經脈不暢導致,只要能順利疏通,必然會有些收效。」

  「道門不同,這事情可不敢亂來,況且我也不知道墨家該用哪些草藥。」

  「童大哥也在千乘國,伱且和他商量著。」

  錢立牧認得童青秋,以前在童青秋在鬼市上做生意的時候,錢立牧還找他買過丹藥。

  徐志穹把話說到了份上,錢立牧也只能硬著頭皮試一試。

  到了玉瑤宮,錢立牧看了牛玉賢的狀況,隨即去找了童青秋商量藥方。

  童青秋甚是驚訝:「祁兄,你何時來的?」

  這問題還真就不好回答,一個宣人無緣無故跑到夜郎國作甚。

  錢立牧沒做解釋,他在童青秋的屋子裡聞到了些脂粉香氣,且趁機把話頭岔開:「童兄弟,長本事了,弟妹不在,你在千乘國又添了一份家事?」

  童青秋急忙跳了起來:「祁信安,這話可不能亂講,童某的人品你是知道的。」

  「人品如何,我還真不敢說,你這膽量我是知道的,等回了大宣,我看你如何向弟妹交代。」

  童青秋紅著臉不停爭辯,徐志穹知道童大哥沒有說謊。

  徐志穹鼻子靈,一下就認出這脂粉味是龐佳芬的。

  龐佳芬經常往童青秋這跑,但童青秋一直守身如玉,出於恐懼也好,出於專情也罷,童青秋沒做出格的事情。

  爭辯幾句,兩人說到了正題,開始研究通暢經脈的藥方,童青秋開過一道方子,在牛玉賢身上還確實有些效果,錢立牧拿過藥方一看,發現和自己升五品時用的方子大同小異。

  難道判官和墨家還真有相似之處?

  錢立牧對徐志穹道:「兄弟,咱們可以試試。」

  徐志穹點頭道:「那就試試。」

  這廂剛定下計議,杏哥走了進來,束王洪振基派人來了。

  「侯爺,束王今天請了您好幾次,要不您去看看?」

  「去,肯定要去!」徐志穹笑道,「送銀子的來了!」

  徐志穹去了束王府,見到徐志穹,洪振基趕緊吩咐舞姬獻舞。

  這次,他特地按徐志穹的吩咐,讓舞娘披上了薄紗。

  跳過兩曲,見徐志穹還算滿意,洪振基笑道:「這三十名舞姬都是寡人精挑細選出來的,一會便送到府上去。」

  徐志穹一皺眉:「我哪有什麼府邸?我住在公主的玉瑤宮裡,帶這多女子過去,成何體統?」

  洪振基笑道:「怎說沒府邸?寡人已經在神臨城給運侯準備了一座宅院,婢僕使役都給運侯準備好了,運侯若是方便,今日便可搬進去。」

  徐志穹笑道:「這不好吧?」

  「運侯放心,這事情做的隱秘,無人知曉。」

  徐志穹嘆口氣道:「給我置辦一座宅院,這事情做的倒是隱秘,籌措五百萬銀子,這事情就不能做的隱秘些?你光天化日一家一戶走下去,試問誰敢給你出銀子?」

  「運侯的意思,是要夜裡去?」

  徐志穹點頭道:「夜裡去卻好,若是束王不覺疲倦,現在咱們就出門。」

  洪振基明白徐志穹的意思,夜裡去,這是要動粗了。

  「運侯,我不想和群臣把梁子結死。」

  徐志穹搖頭道:「你是要當神君的人,這梁子遲早要結死,帶上叢銘,咱們現在就動手!」

  ……

  太師府,孔太師吃了一碟醬菜,配了一盤餅子,吃完了便睡下了。

  睡到二更時分,夫人忽然覺得屋子裡有些寒冷,正想吩咐侍女加點炭火,忽見束王洪振基帶著兩個蒙面的黑衣人,站在了床邊。

  夫人一驚,趕緊叫醒了太師,太師見了束王,先是一驚,隨後平靜了下來。

  做到一品大員,大風大浪經過不少,孔太師知道束王的來意,卻故意問道:「王爺深夜駕臨,不知有何使役?」

  洪振基沒繞圈子:「寡人為神君募集銀兩,遍訪各部大員,而今只募來七百餘兩,此數與五百萬兩相差甚遠,特來找孔太師商量個主意。」

  孔太師嘆道:「朝中眾臣多清貧,王爺要籌措銀兩,確是選錯了人,還請王爺上奏神君,另尋籌措之法,孔某也願附議,與神君共商良策。」

  洪振基搖頭道:「太師,不必驚動神君,咱們今晚就把良策商議出來,太師若肯出二十萬兩,便是商議出個眉目,太師若是肯出五十萬兩,便是商議出個定論!」

  孔太師連連搖頭道:「王爺,你卻把孔某當做什麼人?孔某兩袖清風……」

  站在洪振基身後的叢銘,雙眼一瞪。

  雖然蒙著臉,但檮杌高品的兇相,只用一個眼神便讓太師夫人昏死了過去。

  太師受了極大的驚嚇,捂著胸口,半響喘不過氣來。

  叢銘收了兇相,讓太師稍有緩和。

  待這口氣緩過來,孔太師連連搖頭道:「王爺,你當真找錯了人!」

  這廝嘴還真硬,他料定洪振基不會殺他,卻還在這硬扛。

  徐志穹看了洪振基一眼,聳了聳眉毛。

  洪振基一擺手,叢銘上前,敲斷了孔太師一根肋骨。

  「孔太師,寡人當真找錯人了麼?」

  孔太師咳喘良久,他真沒想到洪振基會對他下狠手:「老,老夫一生,清廉正直,克己奉公,一共就攢下了二十多萬兩銀子,今全數獻予殿下。」

  洪振基點點頭:「算是商量出些眉目了。」

  說完,洪振基又讓叢銘敲斷了孔太師一根肋骨。

  孔太師哀嚎道:「王爺,老夫就這點積蓄,委實拿不出銀兩了。」

  徐志穹看孔太師年紀大了,於心不忍,怕他昏死過去,特地給他吃了些藥粉,讓他保持清醒。

  叢銘上前,又敲斷了太師一根肋骨……

  一盞茶過後,太師氣息微弱道:「老夫一生清貧,勤儉節省,五十萬銀子,也是有的。」

  洪振基笑道:「這不就有定論了,孔太師,何必吃這麼多苦?」

  從孔太師家裡搬走了五十萬兩銀子,洪振基轉頭又去找戶部尚書周錦秀。

  徐志穹詫道:「這順序不對,得先找三卿。」

  洪振基搖頭道:「周錦秀這鳥廝,昨夜當著我的面,翻箱倒櫃籌了三十兩銀子,還把棉衣當了,故意羞臊於我!

  一想起這人,寡人這怒火便燒到喉頭,而今橫豎翻了臉,今夜得讓他多吃點苦頭!」

  到了尚書府,束王給戶部尚書周錦秀送了一件新棉衣:「周尚書,前日見你把棉衣當了,寡人於心不忍,特地命人給你趕製了一件新衣,你看穿著合不合身?」

  束王深夜不請自來,身後跟著兩個蒙面人,還說要送衣裳,周錦秀預感到事情不妙,遲遲不作回應。

  洪振基沉下臉道:「怎地,寡人給你做的棉衣,卻還入不了你眼麼?」

  周錦秀趕緊把棉衣穿在了身上,跪地磕頭道:「謝王爺厚意,棉衣正合身。」

  洪振基笑道:「合身便好,這棉衣本打算送給你,可我聽說你為官正直,從不收取賄賂,寡人不想壞你名聲,這件棉衣還是賣給你吧,你覺得五十萬兩銀子如何?」

  周錦秀一驚,打了個寒噤。

  洪振基皺眉道:「怎地,你嫌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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