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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楊武,你快追上我了

2023-10-21 22:34:41 作者: 沙拉古斯
  菜戶,又稱對食,是存在於皇宮之中,太監和宮女之間的一種特殊婚姻關係。

  從律法上來說,這是嚴格禁止的事情,皇宮中的所有宮人,上至皇后,下至侍婢,都屬於皇帝,不能擁有其他的男人。

  但實際上,菜戶在歷朝歷代都很普遍。

  首先太監不是完整的男人,和宮女之間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夫妻之實,對皇帝而言,不算真的被綠了,對宮女而言,也不算真的失節,雙方只是找個精神上的寄託。

  而且,這個精神上的寄託非常重要,大部分太監一生都沒有過女人,大部分宮女一生都得不到皇帝的臨幸,如果連個精神寄託都沒有,很容易會出大事。

  昭興帝曾在皇宮之中嚴禁對食,還抓了十幾對太監當眾處斬,結果就出了大事。

  此舉激怒了宮中幾乎所有的太監,引發了更鼓司掌印太監和禁軍統領勾結謀逆的「季胡之亂」。

  自此之後,昭興帝對「對食」之事再沒有過干預,像陳順才這種身份的太監,和幾個宮女「對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柴皇后對此還是有些懷疑:「這個曲喬是何時進的宮?」

  齊安國答道:「臘月時進的宮,也就一個多月。」

  柴皇后逡了逡眼睛道:「剛入宮一個月,姿色也很平常,陳順才哪隻眼睛看得上她?」

  齊安國笑容詭異,欲言又止:「這可怎麼說……」

  柴皇后怒道:「吞吐個甚來?照實說!」

  齊安國連忙回答:「我們這些為奴的,都是不全乎的人,沒有那傢伙,也就幹不了什麼真事,

  曲喬看著不算太俊俏,但摸著紮實,聖上都誇讚了,說是肥白,攥在手裡,定是溫軟的緊,這對我們來說比什麼都好。」

  柴皇后一笑,轉而又皺起了眉頭:「既是被陳順才看上了,怎麼又去伺候皇帝?」

  以陳順才的身份,被他看中的宮女,正常情況下不需要再去侍奉皇帝。

  齊安國咂咂嘴唇:「這老奴就不知了。」

  柴皇后嘆一聲道:「罷了,早知有這麼一樁隱情,我也不至於為難陳秉筆,

  你且轉告他一聲,既是他自己的女人,就別再讓皇帝看見,這婦人不吉利,讓她離皇帝遠些。」

  齊安國告退,回到司禮監,見陳順才不在,且把一位新來的帶班太監叫了過來,問道:「小川,那曲喬還在陳秉筆的院子裡麼?」

  這位叫小川的帶班太監,就是曾經的白燈郎,史川。

  白燈郎是九品,帶班太監是八品,梁大官家言而有信,確實給史川升官了。

  史川連連點頭道:「千真萬確,這是卑職親眼所見。」

  齊安國還是不放心:「伺候老陳的婢子多了去了,你可別看錯了。」

  史川趕忙回答:「錯不了,卑職親眼看見的,就在東廂第一間。」

  齊安國點點頭:「行,我信得過你,小川,這些日子多吃點好的,伱有殺道的底子,想在咱們宦門入品,不是什麼難事,

  掌事太監有個缺,我回頭跟老陳知會一聲,你等著上任吧,

  另外也勸勸你哥,該認命就認命,別一天老擺那半死不活的模樣,招人嫌!」

  史川連連稱是,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齊安國喝了口茶,喃喃自語道:「老陳,五年了,你壓著我,現在該我翻身了。」

  ……

  徐志穹帶著十名儒家修者,和梁玉瑤回了紅衣營。

  「借來這十名儒家,生死關頭,至少多了一分應對!」

  梁玉瑤一撇嘴道:「借?分明是換的,還得二換一。」

  「知足吧,我一個都沒借到!」

  「誰讓你捨不得那群賤婦人!」

  徐志穹看出了剿孽軍的致命傷,各營兵種單一,不適合單獨作戰,包括左楚賢的浩然營在內,昨夜在戰局優勢的情況下,因不善短兵相接,也折了不少人。

  徐志穹跑到浩然營,廢了半天口舌,終於說動了左楚賢,用二十個紅衣使,換來了十個儒家修者。

  林天正聽了徐志穹的建議,也換了五名儒家修者。

  徐志穹不肯換,想直接要人,不是他吝嗇,是他擔心青衣使到了浩然營手裡變成了皮糙肉厚的人盾。

  可左楚賢非常堅決:「我這已經不缺殺道,也不想跟你交換,更不說借了。」

  不借便不借,我自己想辦法!

  徐志穹離開大營,沒有急著回紫泉閣,他先去了中郎院,但見院子裡堆了一地橘子。

  徐志穹詫道:「這橘子是哪來的?」

  楊武拾掇著橘子,把多餘的枝杈剪掉,只留兩片葉子包裹著青橘,賣相甚好。

  「這都是你家娘子買回來的!」楊武低頭幹活,也懶得理會徐志穹。

  「買這些橘子作甚?」

  正詢問間,夏琥從後院扛了一袋青橘,倒在了院子裡。

  徐志穹一臉茫然看著夏琥:「你這是要做甚?」

  夏琥擦擦汗水道:「開春剛下的橘子,新鮮著呢,今晚先趕夜市,明天再趕早市,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徐志穹還是費解:「你賣橘子作甚?」

  夏琥一愣;「早春時節,不賣橘子賣什麼?不吃飯了麼?」

  「我給你賺了兩萬兩銀子,還不夠你吃飯?」

  「成由勤儉敗由奢!」夏琥一臉正色,「若是不想著賺錢,金山銀山也有吃空的一天,你過來搭把手,幫我把拾掇好的橘子裝到袋子裡。」

  徐志穹見夏琥滿身虛汗,趕緊找件衣裳給她披上:「回屋歇著,不准出門!」

  夏琥怒道:「不出門,這橘子怎麼辦?卻等爛在這裡麼?」

  「爛便爛了,就不准你出門。」

  夏琥急了:「你這人會不會過日子?」

  徐志穹也惱了:「我說不準便是不准,且在家好好休養,養好身子出去賺功勳,做點正經生意!」

  夏琥怒道:「賣橘子怎就不正經?你是我什麼人,憑甚就管著我!」

  徐志穹猙獰一笑:「我是你什麼人?今日且做了真夫妻,看我是你什麼人!」

  言罷,徐志穹扛起夏琥,進了臥房,夏琥嚇得連聲叫喊:「我不去集市就是了,我不出門,都聽你的,

  你放我下來,咱不是說好了麼,你且等我養好身子,怎麼也得叫幾個親朋過來喝杯酒,咱們再那個……」

  勸住了夏琥,徐志穹到院子裡對楊武道:「叫上老常,跟我去趟滑州!」

  楊武找來了常德才,剛要動身,徐志穹問了一句:「你現在能操控多少紙人?」

  楊武思索片刻:「五十上下,倒也輕鬆。」

  「能打麼?」

  「那要看紙人結不結實!」

  徐志穹帶著兩人去了滑州一家紙馬鋪,買了兩百紙人,拿車拉到了紫泉閣附近。

  入夜時分,紫泉閣里,大部分青衣都在歇息,幾十名青衣還在泡泉,徐志穹帶著楊武和常德才在山石後面觀望。

  楊武看著湯泉里情形,舔舔嘴唇道:「志穹,你下次打仗也帶著我,這仗也太好打了!」

  常德才嘆道:「不好打啊,這多妖精,個個水靈,主子可得留意些身子。」

  楊武指著湯泉一角道:「這不是蘇師妹麼,你看這個白……」

  徐志穹下令道:「給我打。」

  楊武一怔:「打誰?」

  「帶上紙人,見人就打,不用留手,打不出人命就行!」

  楊武搓搓手道:「這細皮嫩肉的,下不去手。」

  徐志穹一逡眼睛:「是你打他們,還是等我打你?」

  楊武無奈,催動陰氣,三十多個紙人突然現身湯泉,抓住青衣使,便瘋狂撕打。

  紙人打人的力道不重,殺道修者的體魄好,三五下也打不壞,但這下卻把青衣使嚇壞了。

  不知敵人從何而來,也不知敵人因何而來,陣型肯定沒有,赤著身子,連件兵器都拿不出來,轉眼之間被一群紙人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打鬥聲驚動了姜少史,姜飛莉從雅室一躍而出,看著敵人也不算強悍,且沒出手,站在湯泉旁邊,喝道:「都慌什麼,列圓陣!」

  青衣們四下找衣裳,姜飛莉咆哮一聲:「光著不能打麼?都特麼什麼時候了!別管衣裳,先拿傢伙!」

  姜飛莉滿身殺氣翻滾,瞬間驚醒了眾人,青衣們不管衣裳,先找兵刃,迅速列好圓陣,不消片刻就把紙人打了個稀爛。

  五十個紙人打爛,楊武催動陰氣,又送來五十個紙人。

  姜飛莉還是不出手,只在一旁靜靜看著。

  其餘青衣也紛紛從雅室里走了出來,正要上前助戰,姜飛莉吩咐道:「別管池子裡,各就其位,小心戒備!」

  池子裡這些「敵人」戰力一般,姜飛莉認定他們是來佯攻的。

  青衣們紛紛去了固定的防禦位置,只留下湯池裡幾十名青衣和紙人鏖戰。

  五十又五十,兩百紙人轉眼打光了。

  許久不見「敵人」出現,姜飛莉跳進湯池,看了看敵軍的殘骸,發現是紙做的,皺皺眉頭道:「敵軍之中有修陰陽的,今夜都小心些,睡覺也給我睜著眼!」

  ……

  徐志穹帶著楊武和常德才悄悄離開了紫泉閣,到城裡又買了百十來個紙人。

  看著兩車紙人,徐志穹皺眉道:「這東西太不禁打了。」

  楊武哼一聲道:「要那麼禁打作甚,把青衣使都打壞了,你不心疼?」

  常德才道:「主子這是練兵呢,你懂什麼!主子,下次動手,我親自上,好好給她們些教訓。」

  徐志穹點點頭:「下次你拖住姜飛莉,我提前在紫泉閣布置個法陣,讓紙人更中用些。」

  楊武撓撓頭皮:「終究是紙做的,你要說對付平常人還行,對付這些青衣,怕是沒那麼容易。」

  常德才嗤笑一聲:「你就不能爭點氣?好歹支應個兩三合。」

  楊武面帶憤恨:「我一個打他們那麼多個,你還想讓我怎地?」

  楊武今天的表現夠爭氣了,五十個紙人運轉自如,連徐志穹都忍不住暗自讚嘆。

  他打開罪業之瞳,看了一眼楊武的修為,忍不住驚呼一聲:「你七品了?」

  楊武眨眨眼睛道:「什麼七品了?誰七品了!」

  常德才聞言也愣住了,一臉驚駭看著楊武。

  徐志穹沒看錯,身上的霧氣擴散到一尺之外,不止七品,還在七品中。

  好小子,自我來到大宣,同輩人中,比我修行還快的居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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