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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這位高人深不可測

2023-10-21 22:34:41 作者: 沙拉古斯
  豐樂樓里,隋智和任頌德接著吃酒。

  「國公,你覺徐志穹其人如何?」

  任頌德喝杯酒,笑道:「一尋常少年而已,沒甚特別之處。」

  隋智詫道:「此人才學,在同輩之中堪稱翹楚。」

  「才學,有甚才學?」任頌德哂笑道,「言行粗鄙,舉止猖狂,不知深淺,不曉進退,心中沒有敬畏,也沒有規矩,只有些投機取巧的小聰明,這也能叫才學?才學這兩個字怎就這麼輕賤?」

  隋智笑道:「國公不可小覷了此人,在他手上吃過虧的人可不少。」

  任頌德放下酒杯,輕嘆一聲道:「早年南征的時候,在郁顯國看見過一種猴子,這種猴子名叫虎猴,

  虎猴平時躲在樹上,尋常人看不見他,扯開嗓子一吼,聲音和虎嘯一模一樣,

  當時軍中沒有人見過這種猴子,都以為山林里真有老虎,可等在當地找個獵戶,把這猴子從樹上打下來,卻比個狸貓還大不了多少,

  徐志穹就和這虎猴一模一樣,動靜大,能唬人,被他唬住了,也就怕了他,且等他在樹上扔個石頭,丟個樹枝,被他砸了腦袋,就算吃虧了,

  吃過虧了,還心有餘悸,真以為自己被老虎咬了,這把戲,騙騙那蠢人還行,卻還騙得過我麼?

  隋侍郎,這猴子早就該殺了,聖上對他恨之入骨,還能由著他上躥下跳,興風作浪?」

  隋智搖頭道:「此人殺不得,他受白虎真神庇佑,殺了他卻要招來災禍。」

  任頌德聞言放聲大笑:「隋侍郎,我剛才的話卻白說了,這猴子叫了兩聲,你還真就當他是老虎?徐志穹根本不是白虎修者,白虎真神怎麼可能庇佑他?」

  隋智皺眉道:「國公知道這徐志穹的道門麼?」

  任頌德點頭道:「我知道,隋侍郎也知道,只是這人的道門不能說出來。」

  隋智搖搖頭道:「國公高看我了,我是真不知道。」

  任頌德笑道:「隋侍郎,你先別說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且看我怎麼把他那身虎皮扒下來。」

  隋智道:「國公讓徐志穹給太子寫信,我看他也只是隨意敷衍而已,

  莫非國公是想先禮後兵,先好言相勸,若是他不明事理,再予以嚴懲?」

  「先禮後兵?」任頌德笑得直搖頭,「隋侍郎,伱可真會說笑,我跟一個狂妄無知的蠢人,還講什麼禮數?

  徐志穹若是趁早給太子寫信,能勸服太子停戰,我且讓他多活幾日,再把他這身虎皮剝得乾乾淨淨,

  他若是不從,我且把他首級掛在城門上,以解陛下之恨!」

  隋智提醒一句:「徐志穹身邊可有不少幫手,國公這幾日最好小心一些。」

  任頌德道:「這些年,老夫雖說不出來走動,但京城裡的事情卻也瞞不過老夫的眼睛,徐志穹仗著一身虎皮,且靠著那吹噓的本事,攀上了蒼龍殿和陰陽司這兩根高枝,

  如今陰陽司已經不在,除了聖威長老,還有皇城司的鐘參能護著他,

  鍾參之流就不必說了,至於聖威長老,說句不恭敬的話,這麼高的修為給了他,真是天道不公,造化弄人!

  隋侍郎不必為老夫擔心,雪藏十年,老夫這口刀,或許有些鈍了,但對付這兩人,卻還綽綽有餘。」

  好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惹得隋智非常厭惡。

  看的出來,任頌德在極力克制自己,可他天性如此,這份小人性情刻在他骨子裡,想藏卻也藏不住。

  ……

  黎明時分,徐志穹跌跌撞撞進了蒼龍殿。

  見他面色慘白,氣息虛弱,梁季雄趕緊把他帶到了後院,叫醫官前來診治。

  徐志穹擺擺手道:「莫叫什麼醫官,不濟事!」

  梁季雄道:「這是中毒了,還是受了傷?為何氣機不停外散?」

  徐志穹道:「我中了技法,又或是某種法器,不知是幾品修為,也不知對方是何道門。」

  粱季雄道:「何人用的技法?」

  「護國公。」

  「哪個護國公?」

  徐志穹苦笑道:「大宣還有幾個護國公?」

  「莫非是任頌德那個狗賊?」梁季雄勃然大怒,「我這便去將他捉來,讓他解了這技法,他若敢說半個不字,我便把這廝零切碎割,剮成肉泥!」

  梁季雄轉身要走,徐志穹攔住他道:「二哥,不必去了,只怕你抓不到他。」

  「怎就抓不到,我現在就去掀了他的公爵府!」

  「他既設局害我,怎可能留在公爵府束手待斃?」

  梁季雄一想也是,且讓蒼龍衛先去探查任頌德的下落。

  這是正道,可徐志穹等不了太久,他把今晚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梁季雄聞言,深感困惑:「據我所知,任頌德根本沒有修為,只是一個厚顏無恥的宵小之徒,他怎會有如此狠毒的技法?」

  徐志穹道:「就是因為看輕了此人,我才吃了這虧。」

  粱季雄道:「他說讓你寫封信給太子,你寫一封就是,先把這事情扛過去再說。」

  徐志穹搖頭道:「若是不勸太子停戰,這書信肯定不能作數。」

  粱季雄道:「那便胡亂勸兩句,太子也未必會聽你的。」

  「二哥,寫這信沒用,只要太子不停戰,任頌德就不可能放過我,他是什麼種,你應該最清楚。」

  粱季雄思量片刻,又道:「且讓太子停上幾天,也讓士兵好好休整。」

  「一天也不能停!」徐志穹斷然拒絕,「二哥,你應該知道任頌德那狗賊的性情,就算停戰了,他也絕不會放過我,

  戰事要看天時地利,一旦開戰,便是萬千性命,豈能隨意止息?

  這一次若是被任頌德得手,下次且到戰事焦灼時再逼太子停戰,我大宣兒郎用血肉換來的戰果,豈能被這個雜種養的拿捏?」

  志穹好固執,可他說的也的確是正理。

  任頌德就特麼是個雜種養的,這小人什麼都幹得出來!這一點粱季雄非常清楚。

  可眼下的問題怎麼解決?

  粱季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徐志穹就這麼死了!

  「答應他的事情,就必須得做?任頌德從哪學來的這技法?」粱季雄捏了捏下巴,「這技法怎麼這麼熟悉?」

  徐志穹道:「二哥,你可記得太卜手上有一件法器?」

  「《鐵言簿》!」粱季雄一臉驚喜道,「這技法和《鐵言簿》的技法非常相似,能破解《鐵言簿》,或許就能破解這技法。」

  徐志穹嘆道:「若是太卜還在陰陽司就好了。」

  徐志穹一開始就發現這技能和《鐵言簿》相似,他甚至懷疑任頌德手裡也有一本《鐵言簿》,能破解《鐵言簿》的只有太卜,徐志穹便想方設法尋找太卜。

  他先去找了童青秋,童青秋按照太卜的囑託和徐志穹一起回了京城,兩天前還和太卜在京城見了一面,可如今他不知太卜的下落,也沒有聯繫太卜的方法。

  他又去找了李沙白,李沙白不知太卜下落,他從任頌德的技能里發現了些玄機,可如果要徹底化解,得給他一些時間。

  他想去滑州找陶花媛,可惜陰陽司只剩下了兩層小樓,裡邊空無一物,沒有了阡陌樓,憑徐志穹當前的陰陽修為和身體狀況,根本去不了南方的滑州。

  他又去找韓宸,韓宸用針石暫時減緩了氣機外泄,他想通過韓宸的法陣去滑州找陶花媛,可轉念一想,如果連韓宸都沒辦法,陶花媛又能有什麼辦法?

  萬一去了滑州,陶花媛也束手無策,一來一回,全耽誤在了路上。

  韓宸讓徐志穹在京城等候,他獨自去滑州尋覓陶花媛。

  徐志穹無奈,只剩下最後一條出路——蒼龍殿。

  他想找二哥幫忙,二哥見多識廣,或許能找到化解的方法。

  就算無法幫徐志穹化解技能,至少也能保證徐志穹這兩天的安全。

  有這兩天的時間,或許李沙白和陶花媛就能想到辦法。

  可沒想到,徐志穹還真就來對了地方。

  二哥不僅能保證他的安全,還有破解《鐵言簿》的辦法。

  他讓蒼龍衛準備馬車,帶著徐志穹當即出發。

  徐志穹詫道:「這是要去哪?」

  粱季雄道:「帶你去找一個人,據我說知,除了太卜,只有這個人能破解《鐵言簿》!」

  徐志穹愕然道:「此人修為如此高深?」

  粱季雄道:「深,深不可測!」

  徐志穹心生疑慮,到底是哪位高人,修為能和太卜不相上下?

  粱季雄慨嘆道:「當初我和太卜那老東西有了些爭執,太卜用《鐵言簿》算計我,我著道了,答應了他一件我做不到的事情,

  做不到的事情自然不能做,他卻用鐵言簿來報復我,我卻為此受盡折磨和屈辱!」

  徐志穹頗為好奇:「他是怎麼折磨你的?」

  粱季雄連連擺手:「此事不說也罷,我被折磨了數月,最終遇到了這位高人,為我破解了《鐵言簿》,終於讓我擺脫了那場厄難。」

  徐志穹道:「這位高人現在何處?」

  粱季雄沉吟良久:「此事要先行說明,那個地方我之前沒怎麼去過,若不是為了破解《鐵言簿》,我斷然是不會去的!」

  徐志穹一驚:「難道你說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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