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離開前夕

  「婉兒，在想你那個小男人了？」

  緋紅女神王感應到了恬玉婉的心思，調笑著傳音道。

  心思被戳破，恬玉婉俏臉微紅，傳音回覆：「師父不要調笑徒兒了，都那麼多年沒見了，都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活著。」

  緋紅女神王點頭：「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他天賦絕頂，遠超你，那當初或許會有其他偉大收徒，運氣好的話，如今至少也是上位天神，甚至可能是神王了……唔，半步神王。」

  上位天神，在緋紅地球世界，相當於高等神力。

  神王，則相當於偉大神力。

  當然那是之前，當初沒有主神的時候，偉大神力就是神王。

  現在偉大神力，只是半步神王，一條法則即將完善，只差最後一步的時候。

  如今整個緋紅世界，只有一尊神王，那就是唯一的主神，緋紅女神王。

  「當然，前提是能活到現在。」

  緋紅女神王繼續傳音：「為師接走你那時，你們這個世界可不安寧，半步神王很多。」

  恬玉婉臉上露出一絲擔心之色。

  緋紅女神王繼續道：「為師說過，不干涉你的婚事，不過若是對方止步於上位天神，或者半步神王，你倒是得考慮一番了，雖然你總說他天賦很強，但為師見過無數天才，天賦能高過你的，極少極少，而你，有為師教導，未來哪怕是真神王，也有希望。」

  恬玉婉沉默。

  她知道師尊說得對，但黎蒼畢竟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雖然成神之後感情淡漠了許多，但如果這一世必須要找個男人的話，她還是希望是黎蒼。

  緋紅女神王微微一笑，道：「當初你跟著為師離開，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背叛，如果你絕對有愧，為師可賞賜一些寶物，就當彌補他了，從此你們互不相欠。」

  其實從她的角度來說，她是想悄悄弄死那個名為黎蒼的小傢伙的，她不想對方影響了自己的徒兒的前途。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逝，她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特別是，這個人族世界，有至高無上的人皇坐鎮。

  人皇，如果真如這個世界的人所說的那樣，是秩序神級別的存在，也就是相當於她那個世界傳說中的神帝級別的存在。

  那她根本不敢在這裡撒野，哪怕抹殺一位普普通通的神靈。

  「看情況吧，徒兒知道該怎麼做。」恬玉婉說道，有些近鄉情怯，想再次見到黎蒼，卻又擔心再次見到，心情很複雜。

  當然，她不是害怕黎蒼，有主神級別的師尊做靠山，她底氣很足。

  沒過多久，她們跟隨著魔洲校長林忠，抵達了魔洲神途大學。

  因為黑岩主神的體型太明顯，而且也不是潛伏過來，所以它並未將氣息完全收斂，所以魔洲神途大學的很多神靈老師都感應到了。

  反倒是恬玉婉和緋紅女神王，因為本身就是人族，反倒不那麼起眼，就是兩女的容貌都是絕美，讓暗中的神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有異族神靈……是主神嗎？」

  「氣息很強大，可能是。」

  「又有異族主神前來，想要覲見人皇。」

  「嘖嘖，人皇就是厲害，那麼多異族主神，前來我人族的地盤，也得乖乖的盤著。」

  「那是自然，當初人皇連異族主神都殺了一大堆，還將神族的秩序神都打死了，這些異族主神能不怕嗎？」

  「咱們的人皇，凶威赫赫，當初只是殺人族叛逆就殺了好幾億呢，更別說異族，當初人皇破滅的異世界一個又一個，屠戮的生靈恐怕都超過千億了……」

  暗中的神靈傳音交談著。

  一些半神更是直接開口小聲交流，如看猴子一般的看著那威嚴而又猙獰的黑岩主神，眼中除了對強者的敬畏之外，絲毫沒有懼怕之色。

  這就是強族的底氣，他們相信，異族主神不敢對他們如何。

  黑岩主神對人皇的事情早有耳聞。

  但緋紅女神王跟恬玉婉，卻還是第一次聽到關於人皇的傳說。

  頓時兩女都是心驚不已。

  異族主神都殺了一大堆？

  將神族的秩序神都打死了？

  只是擊殺人族叛逆，就殺了好幾億？

  破滅無數異世界，屠戮生靈超過千億？

  這真的是人皇嗎？

  這確定不是滅世魔神？

  聽起來就感覺可怕！

  這一刻，哪怕是緋紅女神王，都有些忐忑了，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族之皇，會如何看到緋紅世界的人族。

  雖然都是人族，可畢竟屬於不同的次元地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同的。

  「婉兒，在這裡不要惹事。」緋紅女神王特意提醒了下自己的弟子。

  在緋紅世界，有自己罩著，弟子可以肆無忌憚，無人敢惹。

  但這裡不同，這裡太危險了。

  萬一那位人皇看她不順眼，那就危險了。

  「是，師父。」

  恬玉婉也很吃驚，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也沒聽說過這個世界有這樣一尊無上的人皇啊。

  難道是師尊說過的那種古老的神靈？

  據說有一些神靈，一直在虛空中沉睡，無論紀元更迭，世界變幻，他們始終永恆，除非大時代來臨，否則他們不會甦醒。

  難道是大時代來臨了，那些古老的神靈甦醒了？

  這個世界的人皇，難道就是古老的神靈？

  恬玉婉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畢竟，當初她離開的時候，這個世界，好像最強也只有偉大神力而已，她實在難以想像，短短百年間，就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因為如今的人族，根本不敢直呼人皇真名，都是以人皇敬稱。

  所以，恬玉婉根本不知道，那至高無上的人皇，就是她曾經的男人，她的少主。

  ……

  人皇之地。

  人皇宮。

  林忠再一次拜訪。

  這已經是他二十年來第二十次拜訪了，每次只要有異族主神想要覲見人皇，他都會拜訪一次。

  人皇見不見異族主神，那是人皇的事，他如果不來匯報，那就是他的過失了。

  作為殺戮之神，林忠沒有任何其他野心，沒有稱王稱霸的野心，既然有人皇坐鎮人族，那他就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很多年前，他和武神一樣，是華夏的一個軍人，為了反抗異族，模仿異族神靈，最終走出了神途。

  他們只是為了活下來，只是為了庇護人族，至於其他的，兩人都沒多想，他們都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種領袖人才，沒資格帶領整個人族。

  現在有人皇頂在上方，就是最好的結果。

  「魔洲林忠，求見人皇，又來一位異族主神，此外，有次元地球的人族出現。」

  林忠站在人皇宮前方，輕聲開口。

  他知道，人皇能聽見。

  往年他也是這麼說的，不過黎蒼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沒下文。

  而這一次，他話音落下，人皇宮內沉默許久，就在他以為還跟往年一樣時，突然黎蒼的聲音傳出來。

  「讓他們過來吧，另外，人族主神，都來一趟，本皇有事情宣布。」

  林忠精神一振，急忙回答：「是。」

  「去吧。」人皇宮內再次有聲音傳出。

  「林忠告退。」

  林忠也不多說，直接離開。

  人皇宮內，後花園。

  黎蒼看了一眼內世界，如今的內世界，總空間剛好一億公里直徑。

  至於他如今的神性——

  他懶得去在意了，神性對他而言，已經只是數量而已，因為他獨一無二，沒有參照物，沒法對比。

  用他現在的神性去跟其他人對比，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現在的他，一點神性幾乎都能比得上主神的一萬點，甚至十萬點神性了。

  現在再去比較，沒有任何意義。

  「差不多該出去走走了。」

  黎蒼收回目光，看向人皇宮下方的人皇之地，看到了一個熟人。

  很多年前的熟人。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年他對那人說，有一個黎神寵物店。

  但黎神寵物店，也就讓秦有悔經營了一段時間，後面就廢了。

  那人也一直沒能找到黎神寵物店。

  「那就開一個吧。」

  心中這麼想著，黎蒼意念一動，人皇之地某處，突然無聲無息的延伸少許，憑空出現了一個門店。

  周圍的神靈，沒有任何察覺。

  無聲無息的，八卦陣圖浮現，然後快速蛻變……

  轉眼間，門店內就化作了一個低維世界。

  低維世界直接綁定了那個小店。

  小店門牌上，出現幾個大字：「黎神寵物店」

  這寵物店，可不簡單，它綁定了一個世界。

  黎蒼意念一動，在裡面創造出金烏一族，青龍一族，朱雀一族……甚至，鳳凰一族，畢干一族，饕餮一族等等，都被他創造出來了。

  「我現在可沒時間去經營這個店，前世的地球，許多小說裡面，總有各種神奇的供應商，有系統綁定……」

  黎蒼突然有些玩心，將這個寵物店改造成了那種系統商店。

  至於未來，誰有機會獲得這個小店，成為店主，就看那人有沒有那個氣運了。

  「既然是供應商，那就源源不斷的誕生這些生物吧，內部世界自我衍化，演化出的生物受規則綁定……」

  「不過，人族就算了，人族不能當寵物。」

  隨著黎蒼的念頭落下，人皇之地，一個無人經營的寵物店開張了。

  當然，因為現在五人經營，所以那個小店，被黎蒼弄成了廢棄房子，裡面也沒有寵物。

  那個店，沒有世界神級別的實力，是無法摧毀的。

  除非遇到它的主人，才能被轉移。

  不過黎蒼也就是一時玩心，隨手弄出來的超神寵物店，所以並未精心設計，可能會有各種漏洞。

  他玩心不大，沒興趣慢慢觀察研究，所以隨手創造出來之後，就扔到了一邊。

  「父親……」

  這時光芒一閃，一個女子出現在前方。

  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美艷中帶著清純可愛，面相很像范思思，但眉宇間有些和黎蒼想像。

  她正是黎思琪，如今已經二十六歲了，雖然從未走過神途，卻已經擁有了堪比偉大神力的實力，這些年一直跟著范思思到處遊玩。

  黎蒼看到女兒，臉上露出笑容：「終於捨得回來了？」

  黎思琪有些不好意思，來到黎蒼身邊，抱住他的手臂：「娘親說反正神識能看到父親，對我們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是距離，所以……」

  她沒繼續往下說，但她知道，父親明白她的意思。

  這時范思思和楊悠悠也出現了，已經遊玩結束。

  「我看你一直在修煉，不想打擾你，這不是你剛修煉結束，我們就回來了嗎？」范思思微笑道。

  二十多年過去，她還是那樣的年輕，跟女兒一樣年輕，甚至身高還比女兒矮了一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黎思琪的妹妹呢。

  「少主。」楊悠悠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黎蒼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楊悠悠，隨即又看向范思思，微笑道：「婉婉回來了。」

  「哪個婉婉？」

  范思思一愣，不過問完之後才反應過來，有些驚訝：「婉婉回來了？在哪裡？她現在什麼級別了？」

  黎蒼笑了笑：「很快你就能看見了。」

  「父親，娘親，婉婉是誰呀？」黎思琪好奇問道。

  范思思看了一眼黎蒼，沒說話。

  黎蒼笑道：「一個路人。」

  「蒽，路人呀，那算了，我還以為是誰呢。」黎思琪頓時失去了興趣。

  范思思看了一眼黎蒼，臉上也露出笑容。

  是啊，路人。

  婉婉既然作出了選擇，那就是路人了。

  楊悠悠若有所思，大致猜到了『婉婉』的身份。

  不過她有些疑惑，少主和思思姐的反應，好像很冷淡。

  她並不知道，黎蒼和范思思也都並未刻意跟她說過，之所以收她，是為了讓恬玉婉見到黎蒼的能力之後，去後悔。

  當然，那是當初的想法了。

  如今，兩人都已經懶得去計較了，各有各的路。

  「我準備離開了，思思你們是準備跟著我離開，還是打算留下來？」黎蒼問道。

  「離開？去哪裡？」范思思心中一動，以黎蒼如今的實力，哪怕去宇宙邊荒，也不過瞬間的事情，就算去宇宙外面玩一圈，也能回來吃晚飯。

  如果只是那樣，不至於提前打招呼。

  「離開這個宇宙，去找一些真相。」黎蒼說道。

  黎思琪頓時一急：「那父親還會回來嗎？」

  「可能會，但也可能不會吧。」黎蒼覺得，一旦自己釋放出真身，可能就變不回來了，所以他也不敢保證還能回來。

  那時候，這個宇宙，就容不下他了。

  ——

  【咳，有點水，但沒辦法，當作過渡吧，最多還有一章，就會進入虛空了。大家最後再陪黎蒼找到真相吧。至於開不開新卷，看大家的意見。本書的主線『神途』確實算是寫完了，不過『無上』盡頭還沒寫完，後面都是『無上』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