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追討靈魂

  鄭洋沒有禁止外人出入，還大開城門提供方便。然而越過城牆看到城內的浩大法陣後，敢放心進去的人並不多。連強勢解散奧丁神教後新成立堤坦神教，也只是在丘陵上觀望。他們從周圍的言論中聽說，城裡有一個玄薩神教。

  莫妮卡和兩個閨蜜被鄭洋傳送到某座倒垂的山頂，她們的小飛艇達不到萬米高度，只能用超凡力量飛行回去。她們飛出百餘米，就脫離了懸空山的重力範圍。

  隨後，迪波兒和塔麗莎也被傳送出來。她們也有家人在艾密城，分別十幾年音訊全無，現在才有機會回去相聚，心情複雜難言。

  艾密城的街道上，一個裹著黑色紗巾、只露出雙眼一線的女人一步步走向城門，街道上的行人對她視而不見。她一身黑色長裙拖地，不露雙腳，走得明明不快，每一步卻都能移動數百米遠。

  片刻時間，這個女人已來到懸空山邊緣的地面。隨後她一步邁出，就到了懸空山正面的丘陵地帶。

  「這是一片沒有往生之地，亡者的靈魂被覊絆，得不到救贖。所以我說，這裡的主人必須受到懲罰！」黑裙女人默默看了四方城半晌，邊自言自語、邊走向城門。

  在走出幾步後，她化作黑氣如風一樣捲入城裡，才重新凝聚成人。這時，她才感覺到一絲不妥。她仰頭看天，清晰地感受到處於一個奇特的法陣里，對外界法則的感應變得非常弱。

  「真是個神奇的法陣，它在慢速運轉，威力未顯，就能起到如此強大的隔絕效果。若非我的實力足夠，或者它的威力全開，我會徹底被隔絕與外界的聯繫！」

  黑裙女人不敢停留，立即化作黑煙撤出城去。她心裡感覺很諷刺，自己氣勢洶洶而來，卻要狼狽逃離。

  唰唰……鄭洋和露西出現在黑裙女人剛才的位置。他們都隱約感應到了黑裙女人那種行走在空間平行線的狀態，那種狀態是以強大的力量構建一個重迭空間，把自己隔離在重迭空間裡，和邪魔族的灰白世界是同一個原理。

  當初諾恩斯顯化而來，拉著伊娃逛四方城也是用這個原理。鄭洋現在的混沌殺界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是死亡女神海拉，她是洛基和女巨人安格爾伯達的女兒，實力非常接近上位神，我聞到了她身上的……獨特氣息！」露西遙遙看向城外說，「她竟然敢出現在奧林匹斯神族的地盤！」

  「她來做什麼？我們剛降落她就出現，是巧合剛好在附近吧？」鄭洋若有所思地說。

  「一定是因為你的那個英靈契約，靈魂不能前往她的死亡國度，她有理由干涉！」

  露西說到這裡，突然露出惡作劇的笑容說：「要不要把她發展成你的情人？放心，你如果要她，我保證不吃醋，還大力支持！」

  鄭洋狐疑的盯著她，本能地覺得有坑。他搖搖頭：「出去看看她要幹嘛！」

  鄭洋說完，把自己和露西同時傳送到城外，距離黑裙女人只有十米遠。她及時撤退出來後沒有遠離，重新凝聚成人站在一處丘陵上，並且沒有構建重迭世界。

  「你們是誰，為何要阻止亡者往生？」海拉先聲奪人，看向鄭洋和露西。

  鄭洋上下打量這個只有眼睛外露、眼神有些嚇人的女人，嘴上說道：「我的信眾，自然在我的國度往生，不用閣下操心。如果說因此影響閣下營業，我只能說抱歉！」

  海拉用陰冷的聲音說：「你們大肆截留亡者的靈魂，違反古老的生死律，會受到懲罰。我要求你們立即解除對他們的控制，讓真靈回歸輪迴。」

  露西出聲：「海拉別唬人了，這麼做的神多了去，也不見有誰真受到懲罰。」

  「你沒看到不代表沒有，奧丁的下場，誰敢肯定和他收集靈魂轉化英靈無關？你既然認得我，就該知道我的做事風格，別逼我動手！」海拉如此說。

  恐嚇和威脅，赤裸裸地恐嚇和威脅！

  鄭洋壓根不信奧丁的死會和截留靈魂有關，他現在只好奇海拉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海拉是奧丁策封的冥界女王，泰坦神族也有冥王，就是宙斯的大哥哈迪斯，他們掌控的地盤，亡者也歸哈迪斯才對。

  海拉嘴上說別逼她動手，其實已經動手。

  只見周圍景色一變，他們仿佛來到了冥界，有鐵樹森林倒掛著亡者的靈魂和腐爛的屍體、有無邊大河流淌著利刃刀鋒和岩漿，但更大的範圍充斥著黑暗和死亡的氣息。

  露西冷笑一聲，高舉左手張開五指。這個世界的黑暗仿佛擁有了生命，蠕動著變成一隻不知多大的怪物，它化出兩隻巨爪猛地一撕，生生撕裂了海拉的死亡世界。

  「夜獸烏斯尼……」海拉失聲驚呼。下一刻她側耳傾聽，又說道：

  「我聽說城裡有一個玄薩神教，你們是玄薩神教的神……哦，命運女神、黑夜女神、青春女神……我知道你們是誰了，曾經令邪魔聞風喪膽的荊棘之主和你的女人們！」

  她用目光鎖定在鄭洋身上，眼神很意外：「你居然走信仰路線，真是莫大的諷刺！」

  露西微微仰頭，擺出俯視的姿態說：「海拉，別廢話了，你不可能從我們這裡追討到靈魂的。四方城的信仰體系已經完善，居民只信奉玄薩諸神、不信死神，你請回吧。」

  海拉眼裡露出一抹猙獰之色，在兩人身上來回凝視。

  一層夜色無中生有，籠罩住鄭洋和露西，隔絕了海拉的死亡法則之力。

  露西語氣變冷：「別費力了，海拉，我也掌握有死亡的力量，你的死亡凝視對我們無效。我們這一世不想樹太多敵人，但不代表我們會一再忍讓。再不知好歹，別怪我對你下死手！」

  海拉沉默片刻，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後身影化作黑煙淡去。

  鄭洋目送海拉消失後，說道：「她的氣息有些古怪，似乎散發什麼味道又被她極力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