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錯開的道路

  「在分院儀式上醒來之後，我跟你是一樣的，好奇而又孤獨地漸漸融入了這個世界。不過，我並沒有系統，魔法天賦算是不錯，但也並不突出……」黑鴉神色淡淡地說道。

  「沒有見證系統的我無意參與原本的劇情，也參與不了。我只是默默學習著，追尋著魔法的奧秘，也旁觀著劇情的發展。」

  布萊恩點了點頭，如果沒有系統的話，自己肯定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那時的我，跟當時的你真是一模一樣的想法，呵呵，畢竟你就是我。」黑鴉淡漠地瞥了布萊恩一眼，「只不過我並不是真正的天才，至少鄧布利多從來沒有關注過我。也因此，我的學習生涯沒有任何波瀾。」

  布萊恩沉吟著，這才道：「而你給我的系統讓我突飛猛進，也因此讓我受到了鄧布利多的關注……不得不說，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鄧布利多那一套，但他確實在前期給我指引了方向。」

  「指引方向？」黑鴉嗤之以鼻地道，「他那套所謂的『愛』，你真的相信嗎？」

  「這可不是一個熟讀過原著的穿越者會說出來的話。」布萊恩揚了揚眉毛。

  「不管你是否相信，但它確實存在……當我用心去反思和發現它的時候，就開始漸漸融入這個世界了。」布萊恩感嘆道，「我很高興能擁有幾個真正的朋友，以及一個愛著我的女孩。」

  「或許這就是我們差異的起因吧。」布萊恩看著黑鴉，恍惚間覺得，這一幕很像是哈利在面對伏地魔。

  「朋友？」黑鴉喃喃道，「他們是你的羽翼，布萊恩，我當然不會放棄他們。愛，自然，我怎麼可能走伏地魔的老路呢？我十分重視它的力量……」

  「德拉科他們同樣是我的朋友，他們最終願意追隨在我的麾下，來實現各自的野望。我對他們也不差，他們最終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

  「或者你說的是赫敏和哈利他們？別開玩笑了，你和他們根本不是一類人！」黑鴉歪著頭打量著布萊恩，像是在看一個奇怪的東西，「我也曾試著跟赫敏打過交道，呵呵，我想不明白你怎麼能受得了她呢？」

  「她跟我們的前世多麼相像啊，卻偏偏又魯莽自大，骨子裡帶著傲慢……」

  「事實上，她比我們的前世成功得多。」布萊恩沉吟道，「看著她我可以反照自身，像是照徹人心的一面鏡子。雖然有時候也嫌麻煩了些，但總歸是個很不錯的朋友。」

  他看向黑鴉道：「你排斥她只是因為你不願意面對過去吧，那面鏡子總是能赤裸裸地揭開我們隱藏的怯懦……」

  「呵呵……」黑鴉大聲冷笑了一聲，「看來你被鄧布利多那套理論洗腦得不輕。醒醒吧，現實不是童話，愛做不到一切……」

  「是啊，愛……真是有點羨慕你了，布萊恩。達芙妮竟然愛上了你。」黑鴉幽幽地看著布萊恩，「我在一年級的表現並不出色，也沒有引起達芙妮的注意。事實上，我是在三年級才跟她成為了朋友。」

  黑鴉的神色第一次顯得有些複雜：「她是真的蠢，是吧？認定了一件事就絕不回頭。她是我最狂熱的追隨者，後來她也得到了回報，成為了世界上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

  「但你給了她什麼呢？死亡？」黑鴉戲謔地看著布萊恩，「讓我看到你所堅持的理論是多麼脆弱？」

  布萊恩抿著嘴唇，心裡忽然刺痛了一下。

  「你並沒有對他們付出過感情，黑鴉。」布萊恩說道，「這不是真正的朋友。」

  「付出感情，怎麼會沒有呢？」黑鴉挪動著腳步，「只是我對他們付出的感情比他們對我付出的少而已。」

  「這樣或許不容易讓自己受傷，但卻永遠不是真摯而純粹的。」布萊恩輕輕道。

  「那又如何呢？更多的付出只會讓自己受傷更重，愛別人不如愛自己。」黑鴉盯著布萊恩，像是要把他的心靈剖開，「你也迷戀著盧娜吧？她擁有著我們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的東西，自由、熱烈、感性、純粹而美好，像是一隻美麗又脆弱的蝴蝶。」

  「我在她身上傾注了很多，但最終又得到了什麼呢？」

  「盧娜不是蝴蝶，她是個很好的女孩，一個值得真心託付的朋友。」布萊恩認真說道。

  「管她是什麼呢？」黑鴉無所謂地道，「我像你一樣迷戀著她，可惜她從來不怎麼喜歡我。但那沒有關係，我只需要欣賞她的美好……我很努力地呵護著她，不在意她反對我，但她還是『死了』，像是脆弱的瓷器……」

  「在我看來，她並不脆弱，而是十分堅強。」布萊恩的目光閃動著，看著黑鴉的眼神中帶著憐憫和嘆息，「盧娜是個很敏銳的女孩，你的想法瞞不過她的……所以她不會喜歡你。」

  「呵呵，是嗎？我給了她無數次選擇的機會，但她都選擇了站出來反對我，跟我對抗。」黑鴉目光幽暗地道，「但那沒有什麼，我願意容納她的一切。」

  「在征服了巫師界之後，我甚至在霍格沃茨內為她保留了她所喜歡的世界，一個我不會太多去涉足的世外桃源，讓她跟她那些朋友們棲身。」

  「但她還是『死了』，她變得不再像是她，變得沉默而壓抑，眼神中藏著憤怒和悲哀，變得跟那些平庸的傢伙沒有什麼兩樣了……」

  「失去了自由的蝴蝶太過脆弱了，但哪怕她的那些美麗死去了，我還是願意保留著她，從一而終。」黑鴉說道，「這不是愛嗎？」

  「這只是自私的占有欲和狹隘的自我感動而已。」布萊恩的表情冷漠下來，「放手才是最好的結局。」

  「放手？現在的你跟那些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傢伙多麼相像。」黑鴉冷哼一聲，「放手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前世早就下定了決心不是嗎？抓住一切，不惜一切地不斷向上攀登，絕不再放手。」

  「或許我確實變了。」布萊恩嘆息道，「但我覺得這種改變不是一件壞事。」

  黑鴉冷冷地看著他，目光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和高高在上的漠然。

  「我不想再跟你談論這個話題了，這跟與那些愚昧的凡夫俗子解釋一樣，雙方都愚不可及。」黑鴉淡淡道。

  他不再看布萊恩，而是欣賞著身側的門扉，伸手輕輕撫摸著，繼續說起了他的經歷。

  「我的一生都在追求著魔法的終極，追逐著長生不死和強大的魔法……我竭盡所能讓自己變強，但我發現我並不是真正的天才，至少比起鄧布利多、伏地魔這些人遠遠不如。」

  「要提高自己，只能劍走偏鋒，也要靠著一些機遇和運氣。我冷眼旁觀到伏地魔死去，最終偷取了三件死亡聖器，也打開了斯萊特林的密室。」

  「我察覺到了勢力和金錢的重要性，所以我在鄧布利多死後拉攏了一大批追隨者，宣揚自身的理念，發展著自己的勢力。」

  「同時，我走遍了世界，探索著無數的秘密，有過危險，也有過機遇。我成為了人們眼中的傑出巫師，但總也達不到鄧布利多的強大。」

  「我的勢力遍布歐洲，並且慢慢蠶食奪取了英倫魔法部的掌控權。即便總是有那麼一批反對者，像是盧娜、波特他們，但他們毫無反抗能力，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麼，你掌控巫師界的目的是什麼呢？」布萊恩的目光閃了閃。

  「人在閒著的時候總要找些什麼來調劑一下。」黑鴉悠悠地笑著，「既然我們的父母總是存在著這樣那樣的不滿，德拉科他們也都有著這樣的野心，不如就滿足他們。」

  「事實上，他們其實還是很容易說服的。」布萊恩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