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註定的結局

  暴風雨無情地拍打著地面，哈利三人正艱難地在濕滑的地面上行走著，銀亮亮的隱形衣被赫敏拖在身後，羅恩一手捏著分院帽，一手提著格蘭芬多的寶劍。

  「我們該去哪兒？」赫敏問道。

  「說實話，我不知道。」哈利沉默了一會，這才道。

  「難道我們要在暴雨里進行一場禁林的旅行？得了吧……」羅恩打了個噴嚏。

  「好吧，我們先回城堡吧……」哈利說道。

  「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哈利。」羅恩聳了聳肩，隨手用寶劍劈砍著周圍的灌木叢，努力地想要趁著自己持有這把寶劍的時候多用幾下。

  他們用魔咒分辨了一下方向，這才向著城堡方向走去。

  三個人走了一段時間，一個人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布萊恩？」赫敏道。她的聲音轉瞬間飄散在了暴風雨中。

  布萊恩站在他們面前，一隻手提著魔杖，狂風將他的黑髮和長袍吹得狂舞著，蒼白的臉頰面無表情，像是深山老林里的邪惡吸血鬼。

  「布萊恩？」哈利也喊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魔杖。他覺得面前的布萊恩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不是平時那個優雅溫和又神秘莫測的他，而像是壓抑著無盡的黑暗和怒火，冰冷得讓人心裡發冷。

  「伏地魔在那邊……」布萊恩抬手指了指一個方向，「打敗我，你就有資格去找他了。」

  哈利朝著布萊恩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道：「你這是怎麼了？」

  「那條蛇死了嗎？」布萊恩沒有回答。

  「死了，被羅恩殺了。」哈利皺著眉。

  「很好，來吧，跟我決鬥。」布萊恩舉起了手裡的魔杖。

  「你知道，老魔杖……」哈利說。

  「打敗我，它就是你的。」布萊恩淡淡說道。

  「可是……」哈利還想說什麼。布萊恩重重地揮舞了一下魔杖，哈利直接被擊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一顆樹上。

  「布萊恩！」赫敏尖叫道，「你在幹什麼？」

  羅恩把分院帽扔進了泥水裡，攥緊了手裡的寶劍，另一隻手掏出了自己的魔杖指著布萊恩。

  「我說過，打敗我。」布萊恩的嘴角冷硬地向上提了提，似乎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他再度揮了下魔杖，羅恩也步了哈利的後塵。

  「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但是，你不該把怒氣撒在我們身上！」赫敏死死地盯著他，聲色俱厲地道。

  她張開了雙臂，對著布萊恩說道：「如果你覺得你應該把魔杖對準我們，那你就打我，往這兒打！」

  布萊恩默默地看著她，黑沉沉的眼睛裡終於閃過了一絲光亮。

  「除你武器！」哈利爬了起來，對著布萊恩念道。

  布萊恩手裡的魔杖動了動，卻沒有選擇反抗。繳械咒打在他的身上，手裡的魔杖脫手飛出，落在了濕滑的草地里。

  「老魔杖只是暫借給你。」布萊恩說了一句，張開了右掌，飛出去的魔杖「嗖」的一聲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深深看了三個人一眼，轉身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太對勁。」就連跟布萊恩最不熟悉的羅恩都發現了異常。他捂著腰爬了起來，拎起了寶劍，然後把被泥水浸成了土黃色的分院帽拾起來抖了抖。

  「不知道……」哈利說道，「我該去找伏地魔了，接下來是最終的決戰了。」

  「不是你，是我們。」羅恩咧嘴道。

  布萊恩慢慢走遠，左手拿著一個耳機似的東西放在耳畔，傾聽著裡面傳來的聲音。

  伏地魔那裡的說話聲一絲不漏地傳了過來，被他聽進了耳中。

  「妖精王伯努利克。」他喃喃道。他知道，帶著幻影顯形吊墜的達芙妮沒能逃出來肯定跟妖精王脫不了干係。

  布萊恩遙遙望著禁林深處，似乎能穿透林木的阻隔，看見那裡所發生的一切。

  那個自投羅網的布萊恩，正是布萊恩自己的傑作。

  以落到他手裡的食死徒盧克伍德為基底，利用攝神取念加大腦封閉術構成的思想操縱術，為他注入了一個全新的人格……自以為是布萊恩·弗利，並且擁有他的部分記憶。接著給他灌下複方湯劑，造就出了這個用來應對伏地魔的陷阱的工具。

  如果一個人的外貌是布萊恩，記憶是布萊恩，內心也認為自己是布萊恩，那他在魔法的檢測中就是布萊恩自己。

  因此活點地圖上顯示的是布萊恩的名字，伏地魔和妖精的探查魔法看不清他是假的。而那個「布萊恩」身上早早已經用無限延展咒的口袋攜帶著足夠炸毀三百米半徑區域的炸彈，按照布萊恩的實驗，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自己在這樣的爆炸中不死也殘。

  「結合伏地魔的逃生能力和妖精的特殊魔法手段，他們能活下來的概率很大。」布萊恩取出了一個遙控器，狠狠按了下去，「但這樣更好……」

  太陽一樣的火光在叢林深處綻放開來，照亮了半邊夜空。轟然的巨響讓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地面都震動了起來，周圍的樹木向外傾斜倒伏，天空中的暴雨被瞬間震散。隨著火光消失，濃郁的黑煙遮天蔽日，暴雨再度傾盆而下。

  ……

  「發生了什麼？」哈利三人用手擋著呼嘯而來的狂風，呆滯而驚恐地看著前面炸開的火光。

  「太陽掉下來了……」羅恩的嘴巴張得老大，「這就是麻瓜的核彈？」

  「核彈比這厲害多了……」赫敏說了一句，也沉默了下來。她深刻地意識到魔法界已經不同了，它正在進行一場現代化的變革，如果不能跟上這種變革，只會被時代遠遠拋在身後。

  「啊——」

  伴隨著火光消失，黑煙騰起，一個黑影從爆炸的區域掠了出來，長袍破破爛爛，身上也帶著可怕的焦黑傷口。

  「布萊恩」身上的異樣讓伏地魔提前有了防備，險之又險地逃了出來。實際上，要不是霍格沃茨這裡禁止幻影顯形，他根本不會受傷。

  「湯姆·里德爾！」哈利提著魔杖沖了過去，「是時候了結一切了！」

  伏地魔震驚又帶著某種恐懼地看著他，一雙紅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裡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他挪動著腳步，身上的傷口被暴雨沖刷著。面對這個自己怎麼也殺不死的敵人，伏地魔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說說看，波特，又是誰給你當盾牌了，讓你保住了一條小命？」伏地魔的身體緊繃著，像是一條準備進攻的蛇。

  「沒有誰，今晚的一切是鄧布利多安排好的，你殺不死我，湯姆·里德爾。」哈利道。

  「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果然背叛了我。」伏地魔輕輕道。

  「不，他從來不是你的人。」哈利道，「雖然我也不想承認這一點，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願意相信鄧布利多的話。」

  「哈哈，鄧布利多……」伏地魔大聲嘲笑著，「那個被我弄死的人？」

  「你錯了，那是他自己選擇了死亡的方式。」哈利道，「他的計劃一直在進行著，斯內普和布萊恩都在尋找著打敗你的方法……」

  伏地魔持著魔杖的手顫抖起來，他發出一串瘋狂的大笑：「那又怎麼樣？我能殺死你的母親，也能殺死西弗勒斯·斯內普，今晚我甚至殺死了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布萊恩·弗利大概會發狂吧……」

  哈利的眼神閃了閃，他明白了布萊恩異樣的原因。一旁的赫敏跟羅恩對視了一眼，一手握拳抵住了嘴唇。

  「鄧布利多失敗了！他阻撓我得到老魔杖，但我已經成為了老魔杖的真正主人。」伏地魔的紅眼睛死死地盯著哈利，「我知道，你是老魔杖的主人，但我已經打敗了你……」

  「不，事實上，我剛剛才成為老魔杖的主人。」哈利目光怪異地看著他，「布萊恩剛剛把它交給了我。」

  伏地魔的紅眼睛顫抖地盯著他，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阿瓦達索命！」

  「除你武器！」哈利同時喊道。

  砰的一聲，如同又一個炮彈炸響了，他們咒語相撞的地方炸開了金色的火焰。索命咒被反彈到了伏地魔身上，而他手裡的魔杖打著旋兒高高飛起，被哈利跳起來接在了手中。

  伏地魔踉蹌後退，雙臂張開著癱倒在地上。細長的瞳孔向上翻著，那張蛇臉茫然而空洞。

  如同預言中註定的結局，伏地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