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秘密

  清晨的陽光灑在新一天的《預言家日報》上，紙張在陽光下微微反射著金色的光芒。

  第一面上是一張大幅的照片，是眾多人圍繞著白色墳墓的盛大葬禮。

  「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逝去了，一個時代就此終結。」

  「來自世界各地的人聚集在霍格沃茨學校，對這位偉大的巫師進行哀悼……他高貴的精神永不消亡……」

  一隻蒼白修長的手輕輕搭在報紙上，輕柔地移動著，翻開了下一面。

  第二版上又是一副圖片，上面是葬禮是布萊恩跟阿金巴德握手的照片，不知道被哪個記者拍到了。

  「國際巫師聯合會新任會長會見布萊恩·弗利……」

  「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就要登上世界的舞台，比鄧布利多更年輕有活力，充滿著無盡的希望和可能性……在這個本會陰雲密布的時候點燃了希望的火種。」

  「我們應當知道的是，一個嶄新的時代就要到來了！」

  布萊恩合上手中的報紙，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昨天的葬禮結束之後，等到參加葬禮的人漸漸散去，學生們也回到了城堡里，課程依然暫停著。

  等到下個星期開始，所有課程都會恢復，期末考試依舊要進行，五年級學生們依然要面對O.W.L.考試的考驗。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在陽光照耀下的場地和湖邊走動或休憩著，度過沒有課程的最後兩天。

  看了看即將爬到天空正中的太陽，布萊恩的面色微微嚴肅起來，他捲起報紙，轉身進入了城堡里，沿著略微昏暗的走廊行走著。

  無視了其他人神情各異的目光，布萊恩走到斯內普辦公室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斯內普的聲音低沉地響起。

  布萊恩走進門裡，笑得十分安靜地說道：「先生，我去一趟魔法部。」

  斯內普正看著一張羊皮紙卷，微不可查地點了點下巴。

  布萊恩把飛路粉扔進壁爐里，在火光中消失不見了。

  他再次來到了魔法部金碧輝煌的正廳里，時間正是中午，正廳里擠滿了來來往往的魔法部雇員，有幾個人看到布萊恩後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布萊恩無奈地對他們點頭打招呼，現在的他終於明白哈利·波特的感受了，去到那裡都會有一大群人會大驚小怪地看著他……

  布萊恩順著升降梯向下，走過幽深的走廊，進入了圓形大廳。

  他靜靜站在旋轉的牆壁中間，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等到牆壁停止旋轉，周圍再度恢復平靜之後，他神情堅決地走向了那扇黑門，伸手推開了它。

  眼前是熟悉的長方形房間，那扇代表死亡的石拱門亘古不變地屹立在那裡，破破爛爛的黑色帷幔微微晃動著，似乎在歡迎布萊恩的到來。

  布萊恩穿戴上神秘事務司為了抵禦石拱門的誘惑力而專門準備的裝備，藏在眼鏡下的表情困惑而複雜。

  「那麼，開始吧……」布萊恩閉了閉眼睛，集中精力看向了系統面板，其中有8點見證點，包括以前攢下的，還有這一年的一場魁地奇比賽，以及昨天的葬禮上獲得的。

  在二年級的時候，布萊恩就發現系統的秘密跟這扇死亡之門有關，見證點像是讓他跟石拱門裡的某個東西建立了奇怪的聯繫，這才能夠提升他的能力。

  按照布萊恩的想法，見證點更像是一把鑰匙，不斷打開某個地方的寶藏。但後來他覺得，見證點或許是在讓他愈發接近石拱門中的某個東西。

  「實驗開始了。」布萊恩想著，把三個見證點加在了攝神取念上。

  無聲無息地，攝神取念能力提升到了宗師級，布萊恩顧不得感受自己能力的變化，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與石拱門中的某種東西的聯繫。

  這種聯繫越加深刻，乃至這道門對他的吸引力和誘惑力都加深了許多，讓身上的防護裝備都有些防不住的感覺。

  「果然……死亡之門對我有這樣的吸引力，是因為系統的存在？」布萊恩皺著眉，竭力控制著自己，「或者是因為我在依靠系統提升？」

  他咬了咬牙，沒有停下來，繼續把三個見證點加在了大腦封閉術上，讓它也提升到了最頂級。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只能繼續走下去，探尋近在咫尺的秘密。

  那種吸引力和聯繫感更強也更明顯了，讓布萊恩恨不得投入門裡，投進死亡的懷抱。

  布萊恩緩緩後退著，遠離那扇對他產生了無限吸引力的門。他的後退有些艱難，但足夠穩定，一步一步，他的後背靠在了身後的黑門上，然後，他緩緩摸索著推開門，回到了圓形大廳里。

  看著那道黑門在自己眼前轟隆一聲關上，布萊恩這才深深鬆了口氣，表情無比凝重。

  「死亡啊……」他輕輕自嘲了一句。

  布萊恩搖了搖頭，把死亡之門的問題暫時拋下，閉著眼睛研究起剛獲得提升了的兩項能力，他一直認為藏著秘密的兩種能力。

  之前沒有人將它們提高到宗師級的兩項能力。

  許久之後，布萊恩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眼睛變得幽深而黑暗，臉上掛著似哭似笑的表情。

  「提升到宗師級，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成為了一種組合的能力。」布萊恩喃喃道，「攝神取念是控制，是入侵，大腦封閉術是封閉，是改變……它們都是兩面的，可以用於自己也可以用於他人。」

  「掌握了這兩項能力的人，可以用攝神取念真正侵入另一個人的意識，用大腦封閉術把那個人的意識封閉起來，改變那個人的意識……」

  也就是說，他可以真正侵入一個人的頭腦，無聲無息地把那個人的記憶、意識乃至人格完全改變！

  他可以把這個人所有的記憶和人格封閉在大腦深層，然後為他塑造一個嶄新的人格，他可以任意為這個人格塗抹，讓它符合自己的意志。

  當然，巫師對於這種能力天然擁有一定的抵抗力，面對魔力強大的巫師時幾乎很難做到。

  但是，布萊恩也可以選擇悄無聲息地把那個人的某些記憶或是某種意志改變，比如給一個謹慎小心的人添加一點魯莽因子，或者把一個魯莽的人引導得更魯莽，乃至刪改記憶，添加不屬於他的記憶……

  這樣微小而合乎情理的改變是遺忘咒做不到的，也是一個人極難察覺到問題的，甚至布萊恩可以直接暗示這個人忽略自己在性格和記憶方面的不對勁。

  更重要的是，這兩種能力的迭加使用，可以把一個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他可以用攝神取念讀取一個人所有的記憶和意識，把它塞進另一個人的腦子裡，並且封閉那個人原有的記憶和人格，這樣就能完成另一種意義上的意識重生，或是意識奪舍？

  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記憶和性格放進一個陌生人的腦子裡，讓那個人認為他是布萊恩自己！

  布萊恩還可以設定那個被封閉起來的人格在遇到怎樣的刺激開關之後會重新甦醒過來，讓兩個人格互相吞噬或是融合……

  這與布萊恩自己的情況何其相似！

  「難道說，是某個人，或者說，『我』……」布萊恩閉了閉眼睛，「把自身『前世』的記憶塞進我的腦子裡，完成某種意義上的意志奪舍？我不是我？」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我的魔杖改變了材質，卻沒有改變杖芯……因為靈魂沒變，只是意識變了……」

  「那麼我做的一切……我現在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布萊恩的嘴唇都變成了蒼白色。

  他的眼睛迷茫而黯淡，像是失去了所有神采，腦子裡冒出了種種不好的想法。

  「不……不對……」布萊恩使勁搖了搖頭，「這樣雖然符合邏輯，但不合情理。」

  「誰會選擇這麼做呢？哪怕是有圖謀也不應該……而且，啟明星的事也說不通……」

  布萊恩緩緩平靜下來，認真思考著種種可能性。

  「或者說，最可能的情況是……反過來？」他喃喃自語道。

  「我的穿越是自出生起就開始的，但是某個人壓制了我的意識，在表層塑造了一個全新的『布萊恩』？」

  「但是，意義是什麼呢？還是說只是我想多了，這只是系統的嘲弄？」

  「掌握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布萊恩苦思無果，最終只能把這些想法壓在了腦海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