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結束的戰鬥

  「黑魔頭逃走了？」

  場面寂靜了一瞬，每個人心裡都迴蕩著這個令人不敢相信的念頭。

  「黑魔頭逃走了！」

  很快，有人接二連三地高喊著，士氣高昂地打擊著食死徒的心志。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食死徒們開始慌亂起來，他們不敢相信，那麼神秘強大令人恐懼的黑魔王就被打敗了？拋下他的僕人們獨自逃跑了！

  黑魔王身上那可怕的傷勢可做不了假！

  食死徒們也感受到了如同鄧布利多死去時一樣的信念動搖的感覺，知道情況的那部分食死徒對於能夠打敗伏地魔的布萊恩也產生了無盡的恐懼，甚至更多人開始搖擺不定起來。

  不過，他們很快沒有心思去思考其他事了，現在他們需要想想該怎麼脫身了。

  轉眼間，失去了所有鬥志的食死徒們作鳥獸散，使出渾身解數開始逃命。有的人沖向了消失櫃所在的那個小房間，有的人在場地上快速奔跑著，打算衝出校門後幻影移形。

  「乘勝追擊！」金斯萊·沙克爾舉著魔杖喊道，「我們還有希望！」

  鳳凰社和傲羅們精神振奮地攻擊著把後背暴露給了他們的食死徒，偶爾面帶敬畏地看向塔頂方向。

  塔頂上，布萊恩休息了一會兒，這才站起來熄滅了還在貪婪地吞噬著一切的厲火。

  經過一場大戰後，天文塔頂已經變得滿目瘡痍。平整的石頭地板變得坑坑窪窪、焦黑乾裂，圍牆上破損了好些斷口，到處都是厲火燒焦和融化的痕跡。

  布萊恩走近伏地魔留下的斷臂和血肉，有些無奈地看到它們已經融化、蒸發成了黑色的煙霧，消失不見了。

  「果然，對於站在頂端的這部分巫師來說，對於蘊含自己信息的血肉毛髮等都有特別的處理手段，免得被敵人獲取後利用。」布萊恩想道。其實他自己也做了相似的措施。

  他沒有太過懊惱，慢慢沿著圍牆轉了一圈，清理了一些不適合的痕跡，也發現自己刻畫的那些鍊金符文現在差不多都已經被破壞殆盡了。

  「這個舞台算是功成身退了。」布萊恩拍了拍手，靜靜看著塔下的戰鬥。

  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場地上傲羅們在對逃跑的食死徒銜尾追殺，塔內的戰鬥也漸漸冷卻下來，教授們在哀悼鄧布利多的逝去。

  鳳凰的輓歌再度響起，淒婉得讓人想要落淚，悲傷的曲調似乎從人的心靈深處湧現出來，在夜晚的校園裡共振著。

  很快，戰鬥完全結束了，人們保持著死一樣的安靜，治療著受傷的同伴，收斂著死者的遺體，束縛著落網的食死徒。在鳳凰的歌聲下，他們把同伴的遺體安放在鄧布利多身邊，圍繞著他們站成一圈，默默流淚默哀著。

  接下來，人們開始打掃戰場，把受傷和暈倒的人送去校醫院，把被抓住的食死徒押回去，把同伴的遺體送回去。食死徒的屍體被搬到了一邊，等著最後處理。

  海格抱起了鄧布利多的遺體，向著城堡里走去。哈利為他整理著遺容，鳳凰環繞著他們飛行著，歌聲未曾停止。

  從城堡里過來支援的斯拉格霍恩一把又一把地抹著臉，似乎不敢去看鄧布利多的遺體。麥格教授擤著鼻子，嘴唇在不停地顫抖著。弗立維教授被打暈了，這時候正被送去校醫院。斯內普沒有離開，他默默站在一旁，眼神像是平常一樣空洞而漠然。

  「結束了。」布萊恩輕輕嘆了一句，然後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在他經過的位置，所有人都為他讓開了道路，默默地注視著他，帶著一絲敬畏和希冀。

  沒有人敢於完整旁觀在塔頂上發生的激烈戰鬥，但那時候塔上爆發的激烈閃光和火炬一樣熊熊燃燒的光輝，似乎依然殘留在每個人的視網膜上。

  伏地魔悽慘的模樣告訴他們，正是這個年輕人獨自對抗伏地魔，然後打敗了他。他還這麼年輕，是一顆充滿希望的冉冉升起的新星。

  哪怕有人懷疑，有人不敢相信，但這個時候他們都渴望一個新的精神支柱，願意去相信世上還有希望。

  布萊恩沿途走過，有人對他鞠躬，有人為他脫帽致敬，有人對他點頭致謝。這一刻他們沒有偏見，沒有考慮利益糾葛，只有對於值得尊敬的強者的敬畏之心。

  「弗利，你……」麥格教授驚訝地揉著眼角。

  布萊恩走到鄧布利多的遺體前面，深深鞠了一躬。他環視一圈，看到哈利躲開了他的目光，赫敏雙手緊緊捂著臉頰，布萊恩微微搖頭，輕輕對一邊的教授說道：「請節哀，教授。」

  說完後，他邁步向著城堡走去，一群人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進城堡的大門。

  他並不太喜歡面對這樣的一幕，哪怕這種結果有他的推動在內。

  布萊恩沿著幽深的走廊前行著，再次來到了校長室門前。那個醜陋的石頭怪獸仍忠實地守衛在門前，一如既往地面對著世事變遷。

  「我能進去嗎？」布萊恩對石頭怪獸說道。

  「當然，你可以。」石頭怪獸跳到了一邊。

  布萊恩順著螺旋扶梯向上，推開門，走進了圓形的辦公室。裡面的一切都和原來一模一樣，銀質儀器在桌子上嗡嗡旋轉，噴吐著煙霧，分院帽在桌子後面的架子上，老校長們的肖像畫還在閉目沉睡著。但福克斯的棲枝已經空了，鳳凰還在外面哀唱著輓歌。

  鄧布利多的肖像畫還沒有掛到牆上，周圍平靜寧謐，只有那些銀質儀器輕微的小聲音窸窸窣窣地響動著。

  只不過，鄧布利多的書桌上擺放著幾樣東西，正閃閃發亮。

  布萊恩靠近過去，緩緩眯起了眼睛。

  他拿起了那個有著裂紋的戒指，看了眼底下壓著的紙條，細長的字體寫著：「復活石戒指，我想你知道它……希望你能夠妥善利用。」

  「我希望你明白，它顯示出來的永遠不是真實，而是引人步入死亡的甜美幻夢——阿不思·鄧布利多。」

  布萊恩把玩著手裡的復活石戒指，確認它不像是假的，這才把它放進了口袋裡。

  中間放著一個小小的徽章，徽章上畫著一個黑色的高塔。下面的紙條上寫著：「紐蒙迦德的信物，希望你不要太過打擾他。」

  書桌的另外一邊擺放著一把鑲嵌著碩大寶石的長劍，裝在玻璃匣子裡，在月光下閃著光。旁邊的紙條上寫著：「格蘭芬多的寶劍，能夠破壞魂器。我希望它能夠被留在這裡，在適當的時候交給有勇氣的人。」

  布萊恩收起徽章和桌子上的紙條，沒有動那把寶劍，在深深地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分院帽之後，轉身走出了校長室。

  現在還不是拿那頂帽子的時候，距離能夠開啟遺物的時間還有十幾天呢，暫時放在這裡又不會長腳跑了。

  布萊恩頓了頓，看了眼系統上新出現的提示，今晚的事件為他帶來了4個見證點，現在共有七點多了。

  完全足夠他把剩下的大腦封閉術和攝神取念提升到最頂級。

  「先不急……」布萊恩抿了抿嘴唇，心裡有種將要接近真相的不安全感。

  「不論如何，接下來會平靜一些日子了吧。」布萊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