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峰迴路轉

  哈利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跳上了高台的石階，咒語從他腦袋旁邊嗖嗖地掠過。他對著貝拉特里克斯射出一道繳械咒，貝拉特里克斯躲開了，她在瘋狂地笑著。

  「躲開，哈利！」小天狼星第一次焦急起來，他閃開一道射來的昏迷咒，衝著哈利喊道，「快躲好！這裡交給我！」

  「你愛他嗎，小天狼星？」貝拉特里克斯的左手臂流著血，但看上去興奮得要命，她粗著嗓子叫道，「鑽心剜骨！」

  哈利朝著旁邊飛撲過去，在石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這才躲開了這道鑽心咒。一道不知是誰射過來的咒語打在他身旁的地面上，碎石四射，他的腦袋火辣辣的疼著。

  「小天狼星，別在那兒！」哈利爬了起來，想要把小天狼星拉走。但是小天狼星正被貝拉特里克斯逼得手忙腳亂，哈利讓他分了神。

  哈利發現小天狼星距離石拱門越來越近了，似乎再退後一步就要倒進去了。

  房間的大門再次打開了，又是幾個食死徒沖了進來，衝著鳳凰社的成員們發射著魔咒。唐克斯被一個咒語擊中了，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穆迪獨自對戰著兩個食死徒，他的臉上多了一道很深的血痕，鮮血讓他的臉更顯得猙獰起來。

  盧平跟盧修斯在房間的邊緣激烈對戰著，手中的魔杖揮舞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子，但很快又是一個食死徒加入了戰團，盧平踉踉蹌蹌地後退著。

  鳳凰社的成員們似乎馬上就要慘敗了，好在這個時候，金斯萊帶著一群人闖了進來加入了戰團，他們有鳳凰社的成員，也有魔法部的傲羅。

  一時間，房間裡到處都是來往的人影和嗖嗖亂飛的咒語，似乎誰也無暇顧及高台上發生的一切。

  而哈利也顧不得去關注周圍的對戰了，他聽到了羅恩和盧娜在呼喚他，但他充耳不聞，瘋狂地對貝拉特里克斯放著魔咒。

  「哈哈哈……」貝拉特里克斯瘋狂地笑著，肆意揮動著手裡的魔杖，一個個魔咒壓得哈利和小天狼星抬不起頭來。

  讓哈利驚喜的是，小天狼星正慢慢靠近他，漸漸離開那道可怕的石拱門了。他臥倒在地上滾了一圈，一道綠光從他腦袋旁邊飛過，哈利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爬了起來。

  現在的他距離小天狼星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了。

  「盔甲護身！」哈利擋開貝拉特里克斯射過來的魔咒，反彈回去的咒語擦著貝拉特里克斯的脖子飛了過去，在她脖子上添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幹得好，哈利！」小天狼星說道，手裡沒有停頓地射過去一道紅光，嘴裡還在嘲諷著貝拉特里克斯，「來吧，看看你衰弱成了什麼樣子……」

  小天狼星往側邊移了一步，哈利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因為他又轉到了那道石拱門的前面。

  貝拉特里克斯憤怒地呲著牙，射出了一道索命咒。小天狼星跳開了，他仍在大聲嘲笑著她。

  哈利驚恐地看到一束紅光從高台下面射過來，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咒語，或許只是誰不小心打歪了，咒語正正打向了小天狼星的胸口。

  「小天狼星！」哈利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的身體先于思想飛撲了過去，狠狠地撞在小天狼星的身體上，小天狼星被撞到了一邊，眼睛驚駭地瞪圓了。

  面臨絕境的人似乎變成了哈利，他呆呆地站在那裡，身體脫了力一般使不上任何力氣。側身像是突然受到了重擊，他被衝擊得向著小天狼星倒過去，兩個人狼狽無比地滾倒在地，滾到了石台的邊緣，然後一起摔了下去。

  兩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小天狼星捂著腦袋呻吟著，頭上磕出了血。哈利摔得七葷八素，但他看著旁邊的小天狼星，活得好好的，心裡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你在做什麼，哈利？」小天狼星第一次對他發了火，語氣在顫抖著。

  「別死了，小天狼星。」哈利道。

  小天狼星罵了一句，把魔杖對準了追過來的貝拉特里克斯，發泄一般地對著她發射著魔咒。

  這個時候，在緘默大廳，伏地魔放出的黑霧巨蛇跟布萊恩的厲火巨龍正在纏鬥著，布萊恩化身的星空和伏地魔化身的黑霧在靈活地轉換著位置，時而飛到了書架頂上，時而漂浮在空中，時而分散在房間兩邊。

  無聲的魔咒從他們舞動的魔杖尖飛躍出來，各色的閃光奇異而絢爛，像是在表演一出無聲的默劇。

  外面傳來的交戰聲越發清晰起來，布萊恩跟伏地魔又對了一招之後，在緘默大廳另一邊的桌子前顯現出身形，笑吟吟地道：「鳳凰社的人似乎來了，你確定你還要在這裡跟我交手？」

  伏地魔陰沉著臉看著他，紅眼睛裡閃著殺意，但他最終還是化成一片黑霧衝出了大門，大蛇納吉尼也甩了甩尾巴跟了上去。

  布萊恩眯了眯眼睛，輕輕揮動了一下魔杖，他的身影就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無聲無息地消失不見了。

  熟門熟路地進入圓形大廳，推開一扇黑門，布萊恩直接進入了死亡廳。這個時候，伏地魔已經來到了這裡，近旁的鳳凰社成員們向著他射出雨點般密集的魔咒，但是這種反抗顯得那樣蒼白。

  伏地魔的紅眼睛裡閃爍著怒火，他揮動著魔杖，幾個鳳凰社的巫師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捆住了，身體懸掛在了空中，痛苦地尖叫著。

  遠處的人還在搏鬥著，沒有發現伏地魔來了。哈利捂著自己的腦袋，傷疤像是被貫穿了一樣痛起來。小天狼星和貝拉特里克斯還在打鬥著，互相嘲諷著。

  伏地魔沒有管其他人，沒有理會向他道歉乞求原諒的食死徒們，他飛速靠近了哈利·波特，他不會再掉以輕心了……

  「阿瓦達索命！」冷厲的咒語從他口中吼出來。

  哈利強迫自己從傷疤的劇痛中抬起頭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像是透過厚厚的磨砂鏡片打量一樣。

  他聽到了冰冷而殘酷的聲音對他念著索命咒，看到有個人影擋在了他的前面，張開雙臂把他護在身後，強烈的綠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切。他癱倒下來，失去了所有力氣。

  「小天狼星！」哈利沙啞地喊道，眼淚迷濛了他的眼睛。

  「沒事了，哈利，沒事了……」熟悉的聲音把他抱在懷裡，把他拽到了一邊。

  「小天狼星，你沒事？」哈利睜開了眼睛，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襟。

  「沒事，鄧布利多到了！」小天狼星咧嘴笑了。

  哈利這才看見他們面前的空中正騰起一片熊熊的烈焰，一隻皺巴巴的小雛鳥從火焰中跌落在地，低聲鳴叫著。

  「福克斯？」哈利把小鳳凰捧了起來。

  「它剛才吞下了那道索命咒，真是帥呆了。」小天狼星甩了甩頭髮，再次握著魔杖站了起來。

  哈利這才看到周圍的所有人都不再戰鬥了，他們默默地分成兩邊，默不作聲地看著中間的兩個人影。

  鄧布利多與伏地魔對峙著，他面色蒼白，滿臉怒容，藍色的眼睛像是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哈利覺得有一股電流涌過全身的每個細胞，他們得救了。

  「今晚你到這裡來是愚蠢的，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

  伏地魔沒有說話，他惡狠狠地盯著鄧布利多那隻乾枯的手，眼神怒不可遏，卻又藏著某種恐懼，他道：「你幹了什麼，鄧布利多？」

  「我想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鄧布利多抬了抬那隻傷手，「你應該感到熟悉……」

  「那又怎麼樣，你要死了，很快就要痛苦、無助地死去。」伏地魔的恐慌只是持續了一瞬，然後眯起了血紅的眼睛，語氣殘酷而得意。魂器毀掉了一個又怎麼樣，能換來鄧布利多的死亡，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事了。

  「死亡並不可怕，湯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著，沒有任何畏懼和失落，他閒庭信步地向著伏地魔靠近著，「事實上，你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能理解有些事情比死亡糟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