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決鬥

  剛剛復活的伏地魔正欣喜若狂地檢查著自己的身體，撫摸著自己的魔杖，似乎在品味著得來不易的自由。

  他鮮紅的眼睛看向綁在墓碑上的哈利，發出一聲冷酷而尖厲的陰笑。

  蟲尾巴正抱著自己的斷臂哭泣著，伏地魔無視了他的哀求，徑直抬起蟲尾巴的左臂，伸出長得出奇的蒼白手指按在那上面鮮紅色的黑魔標記上。

  蟲尾巴發出一聲哀號，伏地魔滿意地放開手，看著標記變成了漆黑色。

  伏地魔來回踱著步子，輕輕地對哈利嘶聲說著自己的家族史，表情得意而殘酷。

  布萊恩在一個墓碑後面坐下來，正輕輕扇著一張照片，上面漸漸浮現出人影來。

  他看了眼照片，裡面的背景是暗色的天幕和單薄的白霧，周圍是林立的墓碑。伏地魔正欣喜若狂地盯著哈利，偶爾冷厲地向照片外瞥一眼，蟲尾巴瑟瑟發抖地站在一邊，不斷地抽泣著。

  布萊恩滿意地把照片收起來，繼續看著事情的發展。

  一道道人影幻影顯形過來了，他們全都戴著兜帽，圍著面孔，小心翼翼地慢慢走過來，空氣中只有斗篷拖在地上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個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親吻著他的黑袍下擺，口中低聲呼喚著：「主人……主人……」

  布萊恩找了個不錯的角度，再次按下了手中的快門。

  這個相機經過布萊恩的鍊金術改造，不會發出聲音、閃光和霧氣，呃，偷拍非常好用。

  食死徒們站起來，默默圍成一個圈子，把伏地魔、湯姆·里德爾的墳墓、哈利還有癱在地上啜泣抽搐的蟲尾巴圍在中間。

  布萊恩收好照片，沒有引起別人注意地混進了食死徒圈子裡，開始正大光明地圍觀。

  「歡迎你們，食死徒。」伏地魔說道。

  他語氣平靜地說著自己十三年來對於食死徒們的失望，聲音很輕，卻又似乎藏著無盡的冰冷，讓食死徒圈子一陣瑟瑟發抖。

  一個人突然撲倒在地，請求伏地魔的饒恕，卻被伏地魔念了鑽心咒，尖叫哀嚎的聲音響徹在這片墓地里。

  伏地魔停下了折磨，受刑的食死徒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接下來，他給蟲尾巴造了一隻銀白色的假手，讓他感激涕零地親吻著他的袍子。

  布萊恩靜靜地看著，心想這就是黑魔王的做派，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恩威並施……雖然做得有點糙，不過絕對的實力讓這種做法很有效果。

  伏地魔緩緩地叫出了一個個食死徒的名字，跟他們說著話。那個被鑽心咒折磨的食死徒是埃弗里，另外有盧修斯·馬爾福，麥克尼爾，塊頭最大的克拉布和高爾，還有駝著背的諾特……

  「萊斯特蘭奇夫婦應該站在這裡，他們是忠誠的。等到阿茲卡班被攻破後，他們將得到他們夢想不到的獎賞……」伏地魔點著一個個空位置，「攝魂怪將加入我們……我們將召回被驅逐的巨人……」

  「還有這裡，有三個為我死了，有一個沒膽子回來，另一個，我想他是永遠離開我了，他們當然會被處死……還有一個……」伏地魔指著一個空位，冷聲道，「他依然在忠誠地為我服務著，但或許在今晚出了意外。」

  「不過，艾伯特·弗利去哪了呢？他總不會認為自己已經能夠與我抗衡了吧？」伏地魔指著馬爾福先生旁邊的一個空位置，冷笑著說道。

  盧修斯·馬爾福顫抖了一下，嘴唇囁嚅著。高爾在另一邊憨憨地說道：「他今晚去霍格沃茨看三強爭霸賽了，主人，他大概趕不過來……」

  伏地魔狠狠瞪了高爾一眼，讓他的話戛然而止，大塊頭的身體開始哆嗦起來。

  「不對，你是誰？」伏地魔突然皺眉看著高爾身邊的布萊恩。布萊恩一直站在兩個大塊頭後面，顯得很不起眼。

  「咳咳，是我。」布萊恩用曾經在伏地魔面前用過的沙啞嗓音說道。

  「是你，黑鴉……呵呵，」伏地魔冷酷地揚起了嘴角，「妄圖與我合作……或許我該稱稱你的斤兩，免得某些人忘記了到底誰才是他們的主人。」

  「比起找我的麻煩，你不先處理他嗎？」布萊恩指了指一直努力削弱自己存在感的哈利。門鑰匙快到時間了哎。

  「啊，是的，還有我們的這位小朋友。」伏地魔懶洋洋地道。似乎是知道布萊恩逃不掉了，他轉身走到了哈利身邊。

  幾個食死徒有意無意地把布萊恩圍在中間，在幫忙防備著他。

  伏地魔輕聲說著自己復活的經過，得意地告訴食死徒們：這個男孩已經不是他的克星了，他得到了哈利·波特血液里流淌著的來自她母親的保護魔法，從此不再懼怕觸摸到他……

  他把手指貼在哈利的腦門上，笑眯眯地看著哈利痛苦地咬著牙的樣子。

  「當然，我要感謝黑鴉給我帶來的情報，那至關重要，否則我也不能把哈利·波特請來這裡……」伏地魔指著布萊恩道，「因此，我可以原諒你在四年前對我的冒犯……伏地魔向來賞罰分明。」

  布萊恩偷偷撇了撇嘴，心說才怪。他用藏在袍子下面的魔杖指了指三強杯，把出發時間推遲了兩分鐘。

  「鑽心剜骨！」伏地魔突然冷厲地喊道。

  哈利痛苦地尖叫著，瘋狂地晃動著腦袋和手腳，慘叫聲漸漸無力起來。等到折磨結束，他癱軟地掛在繩索上，劇烈地喘息著。

  「接下來，我會徹底消除大家腦子裡的誤解。」伏地魔說道，「現在，當著你們的面，沒有鄧布利多保護他，也沒有他媽媽來為他做出犧牲。我會給他與我決鬥的機會。」

  大蛇納吉尼緩緩遊動著來到了食死徒們站立的地方，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布萊恩，顯然還在記仇。

  哈利被蟲尾巴放了下來，他的魔杖被塞回了他的手裡。他站在墓碑旁邊，腿還在打著顫。

  哈利被迫跟伏地魔鞠躬，食死徒們低低地笑了起來。他克服了伏地魔的奪魂咒，沒有說出求饒的話，並且敏捷地撲倒在大理石墓碑後面。

  布萊恩默默地看著，他承認哈利雖然是個莽夫，但確實很勇敢。

  等到哈利終於鼓起勇氣從墓碑後走出來，念出「除你武器」時，他的魔杖中射出來的紅光與伏地魔發出的綠光對接在一起，耀眼的金色光束連接著兩個魔杖。兩個人升到了空中，慢慢飛到了一片沒有墳頭的空地上。

  這場史無前例的精彩對波就這樣開始了。金線化成了上千道光弧，交織成了一張金網，把他們環繞在中間。鳳凰的歌聲響徹著，無比動聽，給人以希望。

  食死徒們在喊叫，他們跟了過去，布萊恩跟在最後面。

  「真壯觀啊。」布萊恩拿出照相機留了張照片，心裡卻在思考著出現這種結果的理論依據究竟是什麼。

  哈利和伏地魔之間的聯繫無比緊密，手中魔杖的杖芯來自同一隻鳳凰，所以才會激發這種情況……有點像是同類不自相殘殺的意味？

  「那麼，如果我用時間轉換器回到過去，與過去的我對戰的話……」布萊恩思考著，「會不會也能夠出現這種效應？」

  他有點遺憾自己上學期沒有驗證一下。

  這個時候，哈利和伏地魔的戰鬥又出現了變化。伏地魔的魔杖發出一陣痛苦的尖叫，然後，一隻濃煙形成的人手飛了出來，又是一陣痛苦的叫聲……

  接下來，是一個濃煙構成的身體，那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然後是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巫，大概是暑假時伏地魔殺的人。一個長頭髮的年輕女子飄了出來，接下來是一個年輕男人，那是哈利的父母。

  他們為哈利打著氣，並且包圍著伏地魔。伏地魔看到被他殺害的人在他周圍飄來飄去，嚇得臉色鐵青。

  魔杖的連接斷開了，哈利悶頭跑著，撞開了兩個嚇呆的食死徒，沒頭蒼蠅似的全速跑遠了。

  食死徒的咒語打在他身旁，讓他不得不躲在一個墓碑後面，避開嗖嗖射來的紅光。

  「閃開！他是我的！」伏地魔在尖叫著。

  遠處的三強杯突然沖哈利飛了過來，狠狠撞在他懷裡。他被砸得胸口發悶，然後就被一陣五彩的旋風席捲而去。

  伏地魔在氣急敗壞地叫著，憤怒地炸掉了周圍一大片墓碑。

  布萊恩默默放下手裡的魔杖，心道伏地魔真能廢話，門鑰匙差點就過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