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達成共識

  隱藏在黑暗中的伏地魔似乎沒有想到布萊恩會這樣說，他頓了頓，用有些諷刺的語氣道：「合作？你？」

  「沒錯，合作。」布萊恩點了點頭，「你有你的勢力，我有我的做法，在很多程度上，我們合作是最好的……」

  「但你應當知道，只有同一層次的人才有合作的可能性。」伏地魔的聲音輕柔地說道，卻帶著森森的寒意。

  「當然，我知道。」布萊恩笑了笑，「但是，硬要說起來，現在的你可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伏地魔沒有出聲，周圍數不盡的蛇類在窸窸窣窣的遊動著。

  「我說過，我沒有惡意，恰恰相反，我是帶著善意來找你合作的。」布萊恩嘴角翹起，「誰讓我父親曾經是你的追隨者呢？」

  「要打破巫師保密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強如格林德沃都失敗了，而你的勢力可以說遠不如他，這不是靠一兩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業。」

  布萊恩微微仰起臉看著在樹葉遮蔽下忽隱忽現的星光，輕聲說道：「所以，我當然會幫助你復活，達成一定的默契。」

  「很有趣……」伏地魔淡漠地說道，「那，你要我做什麼呢？」

  「捲土重來，召集起你的勢力。」布萊恩微微側頭，「我說過，需要更多的人參與這件事。我們是天生的……盟友。」

  伏地魔發出一聲不知是笑還是冷哼的聲音。

  「很好，我同意了。」他說道。

  「那麼，合作的事暫時先說到這裡。我們先來說說你復活的事吧……」布萊恩臉上的笑意更濃郁了。

  「你想要怎麼復活呢？」他輕輕道，「有牢不可破的誓言在，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伏地魔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一個古老的黑魔法，可以讓我恢復原來的身體。我需要三樣強效的藥引子，僕人的肉，父親的骨，以及仇敵的血……」

  「我很好奇，一年級時你為什麼沒有讓奇洛教授這樣復活你呢？」布萊恩一手抵著下巴，「這不算難……」

  「顯然，那時候的我太過貪心了。」伏地魔輕輕地道，「藉助魔法石重塑一具身體會讓我更加強大，比以前都要強大得多……」

  「好吧，魔法石已經被鄧布利多毀掉了。」布萊恩淡淡地道。

  「你復活的條件很容易湊齊。」布萊恩看了眼暈倒在一邊的小矮星彼得，他的眼睛在眼眶裡不安地游移著，顯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

  「不，我並不想隨隨便便復活。」伏地魔冷笑道，「我虛弱了這麼多年，總要得到點什麼才行……我要哈利·波特的血來幫助我復活。」

  布萊恩不由得揚起嘴角，他輕輕地道：「他被鄧布利多嚴密地保護著，你不怕再栽在他頭上一次？」

  「三次了，你還沒有吸取教訓？我有點相信那個男孩真是你的克星了。」布萊恩緩緩地說道。

  「那個男孩一無是處！」伏地魔用尖銳森寒的語氣說道，「要不是鄧布利多保護著他，要不是他母親在他身上留下了保護魔法……我要得到那個在他血液里的魔法……」

  「那你有什麼計劃嗎？」布萊恩歪歪頭道。

  伏地魔沉默了下來。

  「鄧布利多在哈利·波特身上的保護是非常嚴密的，」布萊恩輕聲說道，「他母親的魔法保護著他，只要在親人的照料下就會受到保護，所以假期時間你碰不了他。」

  「至於魁地奇世界盃賽，你沒有能力在魔法部那麼多巫師中間劫走他。而在霍格沃茨，你要怎樣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弄走他？」

  「我有理由相信，鄧布利多在波特身上施加了很多保護的魔法，只要波特受到攻擊，或是被傳送離開霍格沃茨，鄧布利多馬上就會知道並且追過去……這段時間，你根本沒時間利用他來復活。」

  伏地魔更加沉默了，就連旁邊窸窣遊動著的蛇都停了下來。

  「不過，我正好得到了幾個有用的消息。」布萊恩忽然笑了。

  「第一，下一學年，在霍格沃茨會舉行三強爭霸賽。如果哈利·波特能夠被選中成為勇士……你知道，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公正，鄧布利多不得不取消他施加在波特身上的保護魔咒……當然，僅限於在比賽項目進行的時候。」

  「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尖銳的聲音帶著沉吟說道，「但你和蟲尾巴都做不成，只有教授才有機會在比賽過程中動手腳。」

  「那麼，第二個消息，我知道你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僕人逃出了阿茲卡班……」布萊恩眯了眯眼睛道，「小巴蒂·克勞奇。在你失勢後，他被抓進了阿茲卡班，後來，他的母親使用複方湯劑換出了他，自己代替他死在牢房裡。」

  「而小巴蒂·克勞奇一直被他父親關在家裡，用奪魂咒控制著。」

  「很有用的消息。」伏地魔說著。

  「是啊，如果你能救出他，讓他代替這一年新上任的教授……」布萊恩眨了下眼睛，「你對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職位施展的那個詛咒會幫了你的忙。」

  「有意思，看來我可以早做準備了。」伏地魔喊道，「過來，蟲尾巴！我知道你醒了……」

  小矮星彼得瑟縮了一下，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水汪汪的小眼睛驚懼地看了布萊恩一眼，然後低眉順眼地走到了伏地魔所在的陰影里。

  「帶著我，回去！」伏地魔命令道。

  「是，主人……」蟲尾巴聲音怯懦地說道。

  他從黑暗中出來了，手中抱著一個東西。那東西的外形是一個蜷縮的嬰兒，身上像是長著鱗片，膚色暗紅得像是受了傷的嫩肉，長著細細軟軟的胳膊和腿，軟綿綿的手中拿著一根魔杖。頭上是一張扁平的蛇臉，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紅眼睛。

  布萊恩打量了一眼，那雙紅眼睛也在打量著他，眼裡淡漠無情。

  布萊恩皺了皺眉，別開了眼，不願意再看。

  「看看我變成了什麼樣子……」那個東西冷冷地說道。

  布萊恩想了想，從自己的包里抽出了一個大桌布扔給小矮星，打斷道：「還是包起來吧，我不想看了。」看了傷眼睛。

  「……」伏地魔眼神里顯得惱怒而冰冷，像是擇人而噬的惡鬼。

  「主人？」小矮星彼得用眼神徵求了伏地魔的意見，如蒙大赦地用桌布把他包了個嚴嚴實實，臉上浮現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把包袱背在身後，而是抱在懷裡面，臉上的表情有些抽搐，顯得厭惡而恐懼。

  布萊恩離他遠了點，道：「你們自己想辦法回去吧，我先走了。」

  無視了小矮星彼得哀求的目光，他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那些計劃需要你配合完成，布萊恩。」伏地魔的聲音透過包袱傳來，顯得有些悶悶的。

  「好吧，你們可以通過這個聯繫我。」布萊恩丟給蟲尾巴一個徽章。這是他通過研究死神學派的聯絡徽章還原出來的技術，能夠遠程聯絡並給出定位，有點類似黑魔標記。

  「希望你們……旅途順利。」布萊恩笑吟吟地道。

  他轉身走入了密集的樹林裡，回到了黑森林外的小鎮。

  天色已晚，布萊恩走進了一家旅館，哈氣連天的前台大嬸遞給他一個鑰匙，然後又趴下睡覺了。

  布萊恩進入了自己的房間，這裡顯得不太乾淨。他用各種清理咒打掃了幾遍，這才坐在了床邊。

  窗外就是無盡的黑森林，在月色下，那裡像是一片漆黑的深淵。

  「唉，傷眼睛。」布萊恩嘆道。他今晚沒胃口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