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魂器

  「你為什麼會想了解這個？」湯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

  「為了了解一些關於我自身的秘密。」布萊恩道，「我想，在這方面，你應當是權威。」

  湯姆眯了下眼睛，沉吟道：「或許靈魂可以慢慢適應身體，記憶可以通過攝神取念等魔法獲得，但我認為這終究會存在很大的隱患。」

  「若不是我需要一具能夠自由活動的軀體的話，我是不會選擇直接侵占這具身體的。」他的表情變得厭棄而陰暗，「這個身體只會讓我的靈魂變得愈發僵硬，像是在污染我一樣……」

  「而吞噬靈魂更是不可能的，那只會讓你變成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湯姆道。

  「我想，分裂靈魂也是，湯姆。」布萊恩若有所思地道。

  「在追求永生的道路上，一點小小的代價是可以接受的。」湯姆輕輕地道，「你看，我其實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布萊恩沒有接話，他微微地笑了笑，好奇地詢問道：「那麼，你分裂了靈魂，有什麼感覺嗎？」

  「啊，那真是痛苦的經歷，但也只是通往永生的小小陣痛罷了。」湯姆的目光顯得有些狂熱，「它不會削弱你，卻會讓你變得愈發強大。」

  布萊恩隨意點了點頭，輕輕撫摸著奧弗的腦袋。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靈魂長期在不屬於他的軀殼裡，很可能會受到污染？」布萊恩沉吟道。

  「至少從我現在的感覺看來是沒錯的，」湯姆緩緩地道，「身體會讓你向它靠近，讓你變成既不是你，也不是他的怪物。」

  「但你是魂器，應當不會這麼脆弱才是……」布萊恩狐疑道。

  「這具身體可不是我的魂器。嚴格來說，我的靈魂碎片離開了寄身的魂器，就會顯得脆弱得多。」湯姆輕輕地道，「就像人的靈魂離開了軀殼一樣脆弱。」

  「那麼，如果你把一個人做成魂器，一片靈魂碎片附身到他身上，它能否與這個人的靈魂完美地共存？」布萊恩道。

  「這真是大膽而又天馬行空的想法，布萊恩。」湯姆有些訝異地道，「我想，是的，完美的共存，甚至污染他，侵占他。」

  「你認為這個過程會是怎樣的？」布萊恩緊緊盯著他道。

  「先是讓他感受到你的思想與意志，得到你的一些能力，不斷同化他，然後慢慢地控制他。」湯姆沉吟道，「漸漸侵吞他的生命，占有他的一切。那個靈魂將會逝去，而你得到一切。」

  「真是有趣的想法，」他興趣頗高地說道，「你很適合去走這條路，布萊恩。」

  布萊恩微微撇嘴，說道：「所以，無論如何，靈魂是不能吞噬或是融合的，對嗎？」

  「沒錯。」湯姆隨意點了點頭，「我了解過很多黑魔法實驗，靈魂的融合或吞噬造就出的往往都是極端的怪物，或是不可逆轉的毀滅。但這足夠有趣，你永遠不知道會有什麼從你手中誕生……」

  「唔……並不一樣，但又有相似點。」布萊恩在心裡喃喃自語，「如果，能找到什麼東西，能夠照出我的靈魂……或許會有一個答案。」

  「不知道『死亡』能不能……」他突然想到「死亡」正是抽走人的靈魂，或許能夠給他一個答案。「看來又多了一個去看看的理由啊。」

  「你問我這些問題，是在懷疑你的身份？」湯姆道，「你的能力確實不像一個小巫師能擁有的。」

  「是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發現自己跟現在的你有很多相似之處……我因此而懷疑自己會不會跟魂器或是類似的……關於靈魂的東西有關係……」布萊恩漠然地道，「雖然這很扯，但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永遠是不會過時的思想。」

  「當然，我很希望否認這種猜測，我總不該會做那麼蠢的事……」他語氣飄忽地道，「或者說，我總不想被人做這麼蠢的事情。」

  「那麼，我們來說第二個問題。」布萊恩沉默片刻，道，「你的本體是出了問題嗎？」

  「或許吧，我並沒有記憶。」湯姆無所謂地道，「但既然我能夠開始復活，本體肯定是出事了。本體不會死去，但必定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

  「也就是說，如果你的本體還活著，那麼魂器是不可能復活的？」

  「當然，只能有一個自己，布萊恩。」湯姆深深地看著他。

  「那麼……如果你成功復活了，你的主魂怎麼辦？」

  湯姆笑了起來，頗有些得意地道：「我既然選擇這種方法達到永生，它自然不會有難以承受的副作用。主魂和魂器都是我，布萊恩，只要我成功復活了，我自然會繼承主魂的所有記憶和能力，以及大部分的靈魂。」

  「而原來的主魂只能依附到什麼東西上，成為一個新的魂器。」

  「我們互不聯通，卻也都是『我』，唯一的我。」

  「會繼承記憶嗎？」布萊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有些失望。

  「好吧，我問完了。」布萊恩道，「你可以告訴我，需要我做什麼來幫你復活了。」

  湯姆淡淡地道：「我需要一個完整的巫師的生命，將他祭獻給我。這具身體並不合適，有種力量在阻隔著我……然後我才能初步恢復力量，去造就一具自己的軀體。」

  「那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小巫師，」布萊恩打量著他道，「我可以給你帶一個過來。」

  「不，必須是哈利·波特。」湯姆看著布萊恩，一字一頓地道。

  布萊恩微微挑眉，道：「為什麼必須是他？」

  「因為他既然能夠打倒黑魔王，那麼他的身上應當有著截然不同的力量。」湯姆道，「我所不理解的力量。」

  「所以啊，你就不怕自己在他身上跌了跟頭？」布萊恩緩緩道。

  「你告訴過我，布萊恩，哈利·波特只是個普通人。」湯姆道。

  「既然他如此普通，為什麼你要執著於他呢？」

  「既然要復活，我更希望找一個更高的起點，布萊恩。」湯姆用優雅柔和的嗓音說道，「我想獲得他身上那種能夠抗衡黑魔王的力量，這是非常好的機會。而且他也是個蛇佬腔，對我來說是完美的人選。」

  「我會在密室里等著你，把他帶給我。」他道。

  「好吧，我會想辦法把他騙過去的。」布萊恩緩慢地道。

  「很好，布萊恩。」湯姆臉上掛著愉悅的笑容，「對了，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你的身份？」布萊恩挑眉道，「我應該知道嗎？」

  「好了，我該走了。」布萊恩揮動魔杖，讓德拉科漂浮了起來，「再見。」

  「我的魔杖，布萊恩。」湯姆道。

  「抱歉，我不太放心你。」布萊恩搖了搖頭，露出了溫和的笑意，「要麻煩你自己再去找一根了。」

  說著，他緩緩後退，帶著德拉科消失在叢林裡。

  湯姆站在幽綠色的火光中，表情漠然而空洞。

  布萊恩看了看天上的星辰，分辨了下方向，披上隱形衣，扯著德拉科快速穿行在林間。

  自從那天換魔杖時與奧利凡德談話後，他開始對自己的穿越懷有疑慮。而在測試過系統的判定條件之後，他發現一切比他預想中的要複雜得多。

  在得到湯姆的日記本之後，他回顧了所有魂器的信息，發現這似乎與自己的經歷有一些共同點。他想驗證一下。

  「所以，有兩個假設。」

  「如果我是一片靈魂碎片或是完整的靈魂，通過類似魂器的方法重生……那麼，我的靈魂應當不是身體的樣子。」

  「要麼，系統是類似魂器的東西，附在我身上……那麼，只需要看到我身上是否有其他靈魂……」

  布萊恩眯了眯眼睛，保持著大腦封閉術的狀態：「這兩個假設或許可以通過『死亡』來驗證……但若都不是的話……」他心裡冒出了更多的想法，「那可能更加複雜……」

  「至於系統……呵，系統……」布萊恩笑得有些嘲諷，甚至覺得有些荒唐。他喃喃道：「如果是我……」

  德拉科動了動，嘴裡咕噥了一聲，似乎要醒來了。

  「一忘皆空！」

  布萊恩揮動魔杖，一縷白光落在德拉科身上，讓他安靜了下來。

  「不過，有一件事確定了……」布萊恩微微嘆息道，「用復活伏地魔的魂器來代替復活主魂的方法靠不上了。」

  「記憶會同步啊……」他有些頭疼地喃喃道，「去年伏地魔大概被我氣炸了吧……」

  「不過，辦法總歸是有很多的。」他漠然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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