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離開

  時間轉眼間到了三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幾株曼德拉草在溫室里開了一個熱熱鬧鬧、吵吵嚷嚷的舞會，這讓斯普勞特教授非常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它們快要成熟了。

  「等到它們想移到別的花盆裡時，它們就完全成熟了。」斯普勞特教授道，「然後我們就可以救治醫院裡那些可憐的人了。」

  在復活節假日期間，二年級的學生們需要選擇三年級的課程了，這顯然需要慎重對待。

  德拉科看著幾門選修課，抓了抓自己淡金色的頭髮。高爾在一旁呆滯地皺著臉。

  達芙妮也坐了過來，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你要選什麼，布萊恩？」德拉科探頭看了眼布萊恩的課程名單，驚訝地道，「你選了這麼多？我們只需要選兩門！」

  只見布萊恩的課程單上，除了麻瓜研究之外，他在剩下的四科後面都簽了名。

  「你選得太多了，布萊恩。」達芙妮贊同道，「這樣你忙不過來的，你可不會分身術！」

  「我有其他的考慮。」布萊恩溫和地笑了笑。他不想錯過得到一個時間轉換器的機會。

  一是對此好奇，想研究一下，二是覺得有一個時間轉換器的話，他能變相得到更多的學習時間，並且在一些計劃安排上也會更加靈活。

  按照他的計算，自己只需要選擇四門課程，每天的上課時間就安排不過來了。那門麻瓜研究課大可不必去選。

  「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明年怎麼表演分身術。」看著布萊恩鐵了心的樣子，德拉科捂額道。

  「不知道哪些科目會更好一些，或許我們可以請教一下級長？」達芙妮頭疼地看著課程單。

  「如果在實用性上的話，我推薦古代如尼文，這種古代魔文在占卜、魔咒以及鍊金上都有很大用處，而且許多古代文獻都是用如尼文寫的。」布萊恩沉吟道。

  「保護神奇生物課是關於神奇生物的課程，在課上會接觸到不少有趣的神奇生物，應該會是這幾門課里最有趣的。」布萊恩繼續道。

  當然，如果教授換成了海格，有趣性大概就要打個折扣了。布萊恩在心裡默默道。

  「至於占卜課和算術占卜課，那就要看你是否對命運和預言感興趣了。」他道，「但說實話，占卜課一直不怎麼靠譜，據說占卜是需要特殊的天賦的。而算術占卜，我認為它更趨向於概率學，會涉及到很多的計算。」

  「而麻瓜研究，你們知道的，如果想了解一下麻瓜們，完全可以選擇這門課程。」

  「呵呵……」德拉科嗤笑了一聲，「蠢蛋才會選擇這門課程。」他首先在保護神奇生物課上簽了名。

  達芙妮氣鼓鼓地瞪了一眼德拉科，她本來有點想選擇麻瓜研究課的，這樣她或許能在與布萊恩探討時提出點建議。

  不過想起布萊恩也沒有選擇這門課，她在占卜課和保護神奇生物課上打了勾。

  「我覺得占卜課應該還是挺有趣的。」達芙妮道。

  「從某方面來說，它的考試至少更容易通過。」布萊恩意有所指地道。只要誇張地說自己看到了可怕的凶兆，特里勞妮教授應該會很願意給高分。

  德拉科猶豫了一下，在古代如尼文上簽了名。

  「我爸爸希望我選擇這門課程，說實話，我不太感興趣。」他揚起了尖細的下巴。

  布萊恩看著高爾跟著德拉科在同樣的科目上簽名，有些扶額。

  好吧，其實高爾選哪科並沒有太大差別。

  晚上，布萊恩寫完魔法史課的論文，再次翻開了湯姆的日記本。

  奧弗隨著天氣轉暖也開始活躍了起來，在一旁的扶手椅里轉著圈，逗弄著自己的尾巴。

  「湯姆，學校里這些日子很平靜，自從教授給我們分發了護符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離魂事件了。不過那些已經離魂的人還躺在校醫院裡呢。」

  「呵，鄧布利多都解決不了嗎？」湯姆回應道，「說不定他有其他的考慮，故意拖著不解決這件事。」

  「誰知道呢？」布萊恩寫道，「回到我們上次談的問題上，我覺得真正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是讓麻瓜與巫師徹底融合起來，湯姆。」

  「這是個愚蠢的主意，布萊恩，也很天真可笑。」

  「是啊，確實如此。巫師總是認為麻瓜弱小而愚蠢，為自己所擁有的魔力而沾沾自喜。而麻瓜們很難接受巫師的特殊能力，他們會把巫師當做威脅，永遠防備著。」布萊恩寫道。

  「那你是怎麼考慮的呢？」

  「我想，如果巫師與麻瓜發生戰爭，最先出手的一方就會占據絕對的優勢。巫師人數太少，而麻瓜難以克制巫師的魔咒控制。」

  「所以，這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我認為，促進巫師的魔法和麻瓜的科技的融合，就是一條道路。」布萊恩沉吟道，「當兩者變得密不可分時，再加上法律和一些暴力機構的威懾，應當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和平。」

  「到時候，巫師可以成為一種特殊的群體，受到麻瓜的尊崇和敬佩，像是他們對於那些科學家一樣。在某種程度上，巫師們也能真正讓自己站在合適的位置，而不是像現在的巫師界一樣，許多巫師竟然窮困潦倒。」

  「你太天真了，布萊恩。」湯姆的字跡顯得有些隨意和敷衍。

  「是啊，所以我們需要暗地裡的力量，去守護一片淨土。」布萊恩道，「特殊的時刻，為了促進融合，可以不擇手段。」

  「你怎樣不擇手段呢？」湯姆嘲諷道。

  「方法有很多。比如……塑造一個滅世的魔王。」布萊恩笑了笑，「只有在面對共同的威脅時，才能讓兩方精誠合作吧。」

  「有趣的思路，布萊恩。」湯姆顯得懶洋洋的，「一個為了人類和平獻身的魔王，多麼偉大。」

  「只是一個思路罷了，湯姆。其實那還遠著呢。」布萊恩道。

  「好吧，願你心想事成。」湯姆的字跡慢悠悠地浮現出來，隨後不再回應了。

  布萊恩合上日記本，把它夾在魔法史課本里，放在了書包里。

  壁爐里的爐火靜靜燃燒著，公共休息室里的學生漸漸稀少。

  布萊恩回到了寢室，收拾好自己後，躺在了床上。

  夜深人靜，一切都在黑夜裡陷入了沉寂。

  寢室里只剩下高爾打雷般的呼嚕聲。

  奧弗趴在椅子上的墊子裡，鱗片在黑夜中閃爍著微微的光澤。它紅色的小眼睛亮了起來，緩緩活動著身軀。

  它悄無聲息地溜上桌子，把腦袋探入了布萊恩的背包，許久後，它向後遊動著退了出來，口中銜著那個破破爛爛的日記本。

  奧弗紅色的小眼睛盯著布萊恩的床鋪許久，靜靜地滑下了桌子，在地面上游過，把日記本從門縫裡塞了出去，然後自己也擠了出去。

  寢室里依然平靜。

  第二天一早，布萊恩翻了翻自己的書包，表情若有所思。

  到了晚上，德拉科才發現奧弗不見了。他到處也沒找到銀麟蛇的影子。

  「不好了，布萊恩！奧弗不見了！」他對著布萊恩叫道。

  「我知道了。」布萊恩寫著天文學作業，聞言慎重地點了點頭。

  「喂，你就不擔心它？」

  「放心吧，它很有智慧，不會走丟的。」布萊恩溫和一笑，安慰道，「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

  德拉科狐疑地看著他道：「你不會把它烤了吃了吧？」

  「我意外的是，你為什麼會想到吃它？」布萊恩緩緩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困惑。

  「咳咳，還不是因為你那次……」德拉科小聲嘀咕道，「話說，你什麼時候再去烤雞吃？」

  「再說吧。」布萊恩捲起桌子上的羊皮紙。

  「我去找斯內普教授了。」布萊恩收拾好東西，轉身出了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