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聖誕節

  厚重而寂靜的積雪悄悄地籠罩了整個城堡。

  霍格沃茨寧靜了下來，從各種方面都是。絕大部分小巫師們都回家過聖誕節了，場地里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影。

  除了布萊恩，斯萊特林休息室里只剩下幾個高年級學生在竊竊私語，顯然小巫師們更喜歡回家過聖誕節。

  德拉科帶著克拉布和高爾出去玩雪了，布萊恩披著一身帶著銀色毛邊的黑斗篷，獨自坐在壁爐前柔軟的扶手椅里烤火，跟湯姆交流著。

  「我不認為與麻瓜開戰是可行的方案，湯姆，這比肅清巫師界裡的泥巴種還難。除了那些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瘋子，沒有幾個人會喜歡戰爭，連大多數純血家族都不會同意……」

  「所以，巫師界必須要有一個真正的統治者才行。人都是短視的，那些愚蠢的人需要強者和智者來領導……」湯姆回應道。

  「的確，這是短視的，現今的巫師界對於麻瓜的印象還停留在幾百年前。或許再過一些年，巫師界就會被麻瓜先發現了……但戰爭不是解決問題的手段，巫師人數太少了，對比麻瓜來說不值一提……」

  「不破不立，我們需要永絕後患，布萊恩。」湯姆強硬地道，「麻瓜反抗不了遺忘咒和奪魂咒這些魔咒，只要我們先發制人，他們就沒有翻身之力。到時候，我們就能夠把麻瓜變成家養小精靈一樣的奴僕，這不好嗎？」

  「這恐怕很難，湯姆。」布萊恩沉默片刻，寫道，「我們設身處地地想想，哪怕我們先出手控制了麻瓜高層，但你知道，巫師界內的反抗者們肯定會尋求麻瓜的力量……」

  「他們會幫助麻瓜，在暗地裡尋求發展，圖謀反抗。甚至會為麻瓜培養巫師，壯大他們的力量……」

  「而奴役麻瓜，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必然要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但我們顯然無法控制所有人。他們可不像家養小精靈那麼少。」

  「而反抗者永遠會像生生不息的野草，煽動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反抗。他們也會有更多的巫師，發展出更多的武器，最終，或許還是會演變成一場席捲世界的戰爭。」

  「我們只需要勝利就好了，只要我們擁有了更強的力量。」湯姆回應道。

  「但那樣，哪怕是最終勝利了，我們又能剩下幾個人呢？」布萊恩目光深沉，「那樣的巫師界也差不多要滅亡了。」

  「而且啊，麻瓜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永世奴役，最大的可能性，是在事不可為的時候，決定同歸於盡。他們有這個能力。」

  「你總是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布萊恩。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承諾給他們一部分生存的區域，然後讓一部分麻瓜對付他們。事實證明，當自己人轉身去對付自己人時才是最狠絕的。」

  「你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理想了，湯姆。那樣的世界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永遠處於戰火中的世界？」

  「但毫無疑問，我們將會存在於麻瓜的頂端。」湯姆無情地道。

  「好吧。」布萊恩道，「你是個瘋子，湯姆。」

  「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布萊恩。」湯姆的字跡顯得很隨意。

  布萊恩合上日記本，看著壁爐里噼啪作響的爐火，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我本來就不應該對湯姆抱有任何期待啊。」他輕輕地道，「他想做的不是讓巫師凌駕於麻瓜之上，而是讓自己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吧……」

  他輕輕地拋著手中的日記本，陷入了沉思。

  ……

  聖誕節的黎明悄悄來臨了，在生物鐘的影響下，布萊恩準時睜開了眼睛。

  他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己換上了一件深綠色的毛絨晨衣，看著床腳旁的一大堆禮物。

  德拉科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說了聲「早」，然後夢遊似的爬了起來。克拉布和高爾還在睡懶覺。

  「早啊，聖誕快樂。」布萊恩道。他拿起自己的禮物，一件件拆著。

  弗利夫人送給他一雙暖和的手套，弗利先生送給他一把造型華麗的防身短匕。

  德拉科送給他一本厚厚的日記本，能夠隱藏書寫在上面的日記。達芙妮的禮物是一面銀框的鏡子，布萊恩照了一下，鏡子用尖銳的女聲叫著：「剪一剪你的頭髮！」

  西奧多送給他一本關於鍊金術的厚書，他知道布萊恩在研究鍊金術。而布雷司的禮物是一個火龍造型的八音盒，布萊恩考慮了一下，沒有冒險打開它。他猜得到那會是怎樣的景象。

  克拉布和高爾的禮物依然是一大包糖果。

  值得一提的是，盧娜送給他一頂華麗無比的聖誕禮帽，整體是深綠色的，尖頂是一棵纏滿彩燈緞帶的聖誕樹，上面掛著的玩意兒不時噴出一縷縷彩色煙霧，發出輕微的「噗噗」聲。最上方還有一顆亮閃閃的星星懸浮著，放出明亮的金色光芒。

  布萊恩認為要戴著這頂帽子出門需要一定的勇氣。

  聖誕節的宴會依舊是輕鬆而愉悅的，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密室的陰影，歡笑著享受節日的氛圍。

  德拉科戴著一頂裝點著銀色的尖頂禮帽，一臉挑剔地打量著禮堂的裝飾，慢吞吞地對餐桌上的食物評頭論足。

  克拉布和高爾自顧自地在一旁大吃大喝，根本沒有聽到德拉科的話。

  布萊恩微笑著附和著德拉科的話，德拉科很快對這些失去了興趣，開始對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諷。但哈利表現得毫不在意，顯然這不太正常。

  鄧布利多領著大家唱了幾支聖誕頌歌，海格的嗓門尤其響亮。斯內普面無表情，嘴角都沒動一下。

  宴會中途的時候，布萊恩看到哈利和羅恩偷偷溜了出去。他看向主賓席上，鄧布利多正笑眯眯地跟麥格教授說話，海格大口大口灌著蛋奶酒，斯內普正吃著一隻烤火雞。

  布萊恩搖了搖頭，沒有好奇兩個溜走的小巫師要做什麼，在吃完一隻聖誕布丁後就和德拉科一起離開了。

  顯然克拉布和高爾還吃得津津有味，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兩個人走出禮堂，在路過一個走廊時看到了正扯著槲寄生的皮皮鬼，他打算把它們弄在地上試圖絆倒別人。

  看到走過來的兩個人，皮皮鬼壞笑著纏住了他們，一邊做著鬼臉，一邊尖聲大笑著，唱著自己新編的歌：「哦，看看你，一個藏頭露尾，一個尖嘴猴腮……」

  「皮皮鬼，你又皮癢了？」布萊恩抽出魔杖，懶洋洋地道。

  皮皮鬼的聲音戛然而止，惡形惡狀地吐著舌頭，拍了拍屁股，開始把槲寄生扔在他們身上。

  布萊恩正打算施魔法趕走他時，皮皮鬼尖笑著飛走了。兩個人回頭一看，是斯內普教授走了過來。他依然是一身黑袍，頭上戴著同色尖頂禮帽。

  「斯內普教授。」兩個人同時禮貌問好。

  斯內普微微點頭，語氣低沉地道：「最近學校里情況複雜，晚上不要出來閒逛。」

  「斯內普教授，是密室的事？」德拉科頗為感興趣地道，「你知道繼承人的事嗎？」

  「你不需要知道這個，德拉科。」斯內普語氣圓滑地道，「但那毫無疑問是個喪心病狂的東西。不要對此好奇，如果你在夜晚撞見他的話，我想他是不介意殺人滅口的。」

  德拉科哼哼地嗤笑兩聲，拖長聲調道：「所以肯定不會是哈利·波特，那個譁眾取寵的小丑……」

  他們向地下走著，在一個拐角處撞見了正靠在牆壁上的哈利。在看到他們三個人時，他顯得有些慌張，他手中的魔杖尖放出了紅色的火花，並且發出刺耳的嘯叫聲。

  等到聲音過去之後，斯內普冷冷地道：「波特，你在做什麼？」

  「哦，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為什麼會跑來這裡？」德拉科放下捂著耳朵的手，灰色的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他道，「我想，你肯定是在做什麼壞事？」

  「別告訴我你是在等著密室開門，你密室里的小朋友今天不在家？」說到這裡，德拉科嗤嗤冷笑著。

  哈利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們，乾巴巴地道：「難道這裡不允許別人走？」

  「第二次頂撞教授了，波特。格蘭芬多扣二十分。」斯內普懶洋洋地道，「回去你該待的位置，如果我再發現你在走廊里放出什麼動靜……」

  哈利胡亂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地跑走了。

  德拉科有些得意地看著哈利的背影，揚了揚眉毛道：「我覺得他在幹壞事，教授。」

  斯內普微微動了動腦袋，道：「你們該回去了。」

  布萊恩和德拉科點頭告別了斯內普。

  「等等。」斯內普叫住了布萊恩，遞給他一本薄薄的舊本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這是什麼？」德拉科探頭過來。

  「可能……算是聖誕禮物？」布萊恩翻了翻本子，裡面記載著一些魔藥配方和一些小魔咒。

  「哦，又是知識點……」德拉科看了一眼，一臉嫌棄地撇過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