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要明白愛的意義

  「死亡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嗎？」

  「我死了，卻又在這個世界重生了。」布萊恩在心裡道，「我想，我確實正在進行又一場『偉大的冒險』。」

  但長生不老依然是他想追求的，直到有一天他自己願意敞開懷抱去擁抱死亡，踏上未知的旅途。

  「啊，對了，說回正題。這次請你過來，只是想問一下你是否了解奇洛的一些事情？」鄧布利多深深地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平時跟奇洛的關係似乎不錯。」

  「是的，之前我經常問他黑魔法防禦術的問題，但後來我改去問斯內普教授了。」布萊恩避重就輕地道。

  鄧布利多看著他的眼睛，布萊恩平靜地與之對視著。

  「啊，是的，誰能想到呢？奇洛竟然會試圖偷取魔法石，來讓他的主人伏地魔東山再起。」鄧布利多深深道。

  「那麼，布萊恩，你對於伏地魔是怎樣看的呢？」鄧布利多看著布萊恩的眼睛，用似乎只是在與他嘮家常的語氣問道。

  「黑魔王嗎？」布萊恩輕聲道，「我想，他已經是歷史了不是嗎？」

  「啊，但他還未死去，他一直在虎視眈眈，尋找著捲土重來的機會。」鄧布利多道，「這次只是他的其中一次嘗試罷了。」

  「你是怎麼想的呢，布萊恩？」

  「我不希望他回來，教授。」布萊恩輕輕地道，「我想，任何熟讀歷史的人都不會希望黑魔王再次歸來，再度帶給這世界以黑暗和恐懼。」

  「沒錯，雖然你的魔法史學得相對而言不是那麼好，但你的想法很對。」鄧布利多讚嘆道。

  「只是相對而言罷了。」布萊恩輕咳一聲道。

  「我想，現在的世界很和平，很安靜。它不需要多出來一個黑魔王。」布萊恩補充道。

  「是啊，被黑魔王傷害過的人太多太多了。」鄧布利多感嘆道。

  「但伏地魔總是善於蠱惑人心。奇洛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他深深地道，「他早晚會東山再起的。」

  「我想，您會打敗他的，不是嗎？」布萊恩道。

  「不，這很難，以前我沒能打敗他，將來或許也不行。」鄧布利多嘆息道，「但是，好在我有可以託付的人。」

  「哈利·波特麼？」

  「沒錯，你知道嗎，布萊恩，在十一年前，伏地魔試圖殺死哈利，他的母親為救他而死……」鄧布利多輕聲道，「但她對孩子深深的愛，化成了最古老也最強大的魔咒，永遠留在了他的身上……」

  「正是這個魔咒反彈了伏地魔的魔咒，讓他失去了形體。」

  「也正是這個魔咒，讓他成功打敗了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

  鄧布利多藍色的眸子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辰。

  「愛？」布萊恩溫和地笑道。

  「是啊，愛，那是伏地魔永遠也搞不明白的東西。」鄧布利多道，「不能理解它，他就永遠也不能稱之為偉大的巫師。」

  「所以啊……」

  「你要明白愛的意義，布萊恩。」

  鄧布利多輕輕說著。

  「我不明白嗎？」布萊恩道。

  「你真的明白嗎？」

  「怎樣才算是明白呢？」

  「當你願意為了誰去做一些你現在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哪怕傷害到自身的利益，哪怕付出生命。」

  布萊恩眨了眨眼睛。他是個利己主義者，從不介意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但也心存良知，不願意去傷害親近的人，願意為他們讓出一些利益。但是為誰付出生命什麼的，那太扯了。

  他向來理智。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親近的人即將被殺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時，他寧願先躲起來強大自己尋機報仇，而不是在徒勞的反抗中丟掉性命。

  「那我要怎麼做呢？」布萊恩微笑詢問道。

  「你要用心去感受，去探尋。我希望，總有一天，你能真正明白它，如此，你才能成為一個真正強大的巫師。」鄧布利多緩緩道，「愛能夠讓你無堅不摧，布萊恩。」

  布萊恩輕輕點了點頭，表情若有所思。

  「所以，如果你有疑惑，或是遇到了困難，可以來找我。」鄧布利多的目光深深地看著他，「我想，我雖然老了，但還是足以解決你的一些困惑的。」

  「我會的。」布萊恩露出真誠的笑容道。

  看著布萊恩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鄧布利多靠在了椅背上。

  「他跟奇洛的關係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斯內普從書桌後的擋板後繞了出來，臉色平靜而陰沉。

  「是啊，是啊，我甚至覺得那天晚上，在活板門下，他也在那裡。」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雖然他謹慎地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那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

  「所以，我們就這樣輸了？」

  畢業典禮上，馬爾福一臉陰沉地看著鄧布利多把裝點禮堂的綠色和銀色換成了格蘭芬多的紅色和金色，把手指的骨節捏得發白。

  「那也沒辦法，鄧布利多給波特加了整整一百分，還有韋斯萊和格蘭傑每人五十分。」布萊恩神色淡淡道，「一共加了兩百分。」

  馬爾福死死地盯著歡呼著的格蘭芬多，看著哈利受到所有人的追捧，羅恩還得意而挑釁地看著他，他的表情像是剛剛吃掉了一大碗鼻涕蟲。

  「那也沒辦法，不是嗎？他們的確做了了不起的事情。」達芙妮坐在布萊恩旁邊，她的表情有些失落和頹然，也有些敬佩地道，「哈利·波特阻止了魔法石被奪走，打敗了奇洛教授，還救了兩位同學的命。」

  「韋斯萊和格蘭傑也幫助了他，這三個人做出的事情簡直像是傳奇故事一樣。」達芙妮托著腮道，「真不敢想像竟然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真實經歷。」

  布萊恩點了點頭，卻也略微不爽。他記得原著哈利可沒加這麼多分，鄧布利多果然有暗箱操作的嫌疑，要不然怎麼會正好讓格蘭芬多比斯萊特林多出十分。

  不過布萊恩也不後悔沒有表露出自己當時也在活板門下，那樣事情會變得麻煩得多。他討厭麻煩。

  這樣跟鄧布利多保持一定的默契就挺好的。

  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們都有些沮喪，斯內普教授表情尷尬地跟麥格教授握手，顯然心裡也很不爽。

  「好吧，好吧，真後悔那天沒找到斯內普教授，否則哪輪得到波特出風頭。」馬爾福咬牙切齒，而後拖長了語調道：「不過也好，二年級看我怎麼整他們！」

  他覺得沒有哪個人比波特更可恨了。

  「話說，為什麼你總是揪著波特不放呢？」布萊恩無奈道，「這並不理智。」

  「啊，我就是看不慣他。」馬爾福慢吞吞地道，「看到他不爽，我就開心。看到他得意，我就不高興。」

  「哦。」布萊恩拖長了音調道。

  這若不是「愛」，那就是「恨」吧。

  ……

  早晨，所有小巫師們乘著小船度過湖面，離開了霍格沃茨，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布萊恩幾人在列車的過道里一間間找著空包廂，馬爾福拉開了一個包廂門，看到哈利三人正坐在裡面有說有笑。看到馬爾福的臉，他們停了下來，羅恩還得意地沖他笑了笑。

  馬爾福撇了撇嘴，慢吞吞地道：「波特，你們最好別得意，下個學年等著瞧吧。」說著，他就要摔上門。

  「等一下，馬爾福！」哈利說了一聲，他的表情有些糾結地道，「不管怎麼樣，禁林那天晚上謝謝你救了我。」雖然他討厭馬爾福，但救命之恩還是記在心裡的。

  那天晚上他的傷疤疼得幾乎要昏過去，卻還記得是馬爾福跑走後放出了紅色火花，又放了幾個魔咒為他爭取了時間。

  「你就做夢去吧，誰救你了。」馬爾福皺著眉表情不爽，他揚起臉道，「我才沒有救你呢，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什麼？那天晚上不是你？」哈利咽了咽唾沫，乾巴巴地道。

  「呵呵，那晚我直接離開了。」馬爾福得意道，「我才不像你嚇得腿都邁不開。你能死裡逃生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不過，幸運總不會一直眷顧著你的。」說著，他直接走開了。

  布萊恩探頭看了看，對著他們微笑點頭，然後拉上了包廂門。

  赫敏對他擺了擺手，露出一個笑容。

  哈利卻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他的心臟砰砰直跳，仿佛一盆涼水當頭澆下來，讓他感覺從頭涼到了腳。

  「那天晚上，在禁林里，除了我和奇洛之外，還有第三個人？」一個驚悚的念頭盤旋在他的心頭。

  同樣的，那晚在活板門下，他也不清楚魔法石是怎麼跑到自己口袋裡的。雖然羅恩他們安慰他是當時情況太過緊張，他沒有察覺到。但他總覺得不是這樣的。

  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幽靈，一直盤旋在他的身邊，黑暗中的眼睛牢牢地盯著他。

  「不論如何，至少那個人是在幫我，不是嗎？」哈利只能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