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考試周

  布萊恩靜靜聽著馬爾福的講述，心裡分析著情況。

  「滅了禁林里的火之後，傻大個兒帶著我們去看了那隻獨角獸的屍體。」馬爾福繼續講著，「它真慘，血流了一地。」

  「其實我挺想見到獨角獸的。」馬爾福咂咂嘴道，「沒想到第一次見獨角獸是看到了它的屍體。」

  「後來呢？」布萊恩緊緊盯著他的灰眼睛。

  「後來，傻大個兒把我們帶回了城堡，讓我們自己回去了。」馬爾福拖長了聲調，慢悠悠地道。

  「波特回去的路上還在瑟瑟發抖，他肯定是嚇壞了。」

  「我從來不知道霍格沃茨會這麼危險！」馬爾福抱怨道，「要是那個怪物進到城堡里怎麼辦呢？」

  「說不定他就是城堡里的一員。」布萊恩拿起早餐，隨口道，「他有魔杖，會咒語，應該就是城堡里的什麼人，要知道，霍格沃茨可不是能隨便進來的。他披著黑袍，戴著兜帽，應該不是一直住在禁林里。」

  「你是說，我們一直在跟那個窮凶極惡的傢伙朝夕相處？」馬爾福倒吸一口涼氣。

  「不行，布萊恩，這裡沒法待了。」他抓著布萊恩的袖口道，「我們轉學吧，轉到德姆斯特朗都比在這裡強，我可不想隨時都會被索命咒攻擊！」

  「德姆斯特朗也差不多，甚至更危險，因為那裡可沒有鄧布利多。而且那裡可是不禁止黑魔法的，許多黑魔法比起索命咒也好不到哪去。」布萊恩看了他一眼道。

  「我理解你的恐懼，德拉科。」布萊恩深深看著他道，「死亡是如此讓人恐懼的東西，所以，要更珍惜如今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我才不是害怕呢。」馬爾福仰起下巴道，「我只是認為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

  「不，你應該正視它。」布萊恩搖了搖頭，「肆意剝奪生命，永遠是最嚴重的罪行之一。」

  「所以啊，黑魔王時期之所以黑暗，是因為誰都不知道死亡會不會在下一刻降臨到自己身上。」布萊恩語氣低沉下來，「所有人都在戰戰兢兢，因為黑魔王是生殺予奪的，那絕不是美好的時代。」

  「只有直面過殘酷，才能對生命有更深的敬意。」

  馬爾福若有所思地點著頭，隨後反應過來道：「我沒說黑魔王，是索命咒啊，布萊恩，我差點就死了！我從沒想過霍格沃茨會有……」

  馬爾福在耳邊喋喋不休起來，讓布萊恩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我想，你應該考慮一下考試的事情了，德拉科。」布萊恩揉著太陽穴，面無表情地把魔法史課本拍在了他懷裡。

  馬爾福抱著課本垮下了臉。

  ……

  禁林事件過後，一切都是風平浪靜。

  沒有鄧布利多的調查，沒有太過緊張的氛圍。

  學生們依舊沉浸在緊張的複習之中。

  雖然馬爾福寫信告訴了他父親這件事情，魔法部的傲羅過來調查了幾天，但與布萊恩沒多大關係。

  奇洛下課前找了布萊恩一次，之後兩人再無別的交流了。

  布萊恩透露給他一件事：鄧布利多在聖誕節期間把厄里斯魔鏡放在了城堡某處。奇洛若有所思地讓他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他。

  布萊恩也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鄧布利多會搞定一切。

  就這樣，考試開始了。

  布萊恩拿著施了防作弊咒的羽毛筆，在熱騰騰如同蒸鍋的教室里寫完一張張答卷。

  還有實際操作考試。

  魔咒課的弗立維教授讓他們排著隊，挨個走進教室，讓他們念咒使一隻鳳梨跳著踢踏舞走過書桌。

  這很簡單，對於布萊恩來說是這樣。

  馬爾福也認為這些考試簡直小菜一碟。但高爾說他的鳳梨在中途總是劈叉，不知道會不會扣很多分。

  變形術考試，麥格教授讓他們把一隻老鼠變成鼻煙盒。布萊恩花了一些心思，讓自己變出的鼻煙盒更精美一些，上面還有漂亮的條形花紋。

  麥格教授對此應該是挺滿意的，她總是板著的臉也柔和了一些。

  但達芙妮考完後就狂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睜大了黑眼圈濃重的眼睛。她語氣崩潰地說自己變出的鼻煙盒上還有幾條老鼠的鬍鬚。

  魔藥學的考試更是不難，他們調配了遺忘藥水。斯內普教授始終站在哈利背後死死盯著他，仿佛就在等著他犯錯。

  布萊恩看到哈利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中途克拉布的坩堝冒起了大量氣泡，像是被搖晃了很久的汽水，把斯內普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他狠狠訓斥了克拉布一頓，因為他把步驟的每一步都搞錯了，讓斯內普覺得他在故意跟自己作對。

  同時，馬爾福不得不在緊張的考試周草草過完了自己的生日。

  布萊恩去廚房找到了那些熱情勤勞的家養小精靈，拜託他們做了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當天的考試結束後，幾個朋友圍著馬爾福唱了生日快樂歌。有布萊恩，克拉布和高爾，還有沙比尼，潘西等等，就連最近很暴躁的達芙妮也被潘西拉了過來。

  潘西滿臉通紅地送給馬爾福一頂粉紅色的老氣帽子，讓他的表情微微扭曲，一臉僵硬地道謝。

  沙比尼不知從哪搞來了一隊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地精，它們在休息室四處亂蹦，用破鑼似的嗓子大聲唱著：「哦，德拉科，我最珍愛的朋友，你的眼睛比星辰還閃亮，你的頭髮像黃金一樣燦爛，你的臉蛋比花朵還迷人……祝你生日快樂，永遠快樂……」

  馬爾福蒼白的臉頰漲成了韋斯萊頭髮一樣的火紅色，他大聲吼著「別唱了，給我停下！」一邊滿休息室抓著地精。

  休息室里的小巫師們哈哈大笑，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布萊恩看著馬爾福的狼狽樣子，自己也心有餘悸。

  他的生日是在二月份，當時過生日的時候，沙比尼給他搞來一個大彩包爆竹，布萊恩拉開後爆出了十幾隻五顏六色的小花精，它們整整一個小時都在圍著他的腦袋轉圈，並且大聲唱著生日快樂歌。

  沙比尼簡直是生日的噩夢！

  馬爾福在這場生日過後羞恥得好久都沒臉見人，並且懷念自己以前自己在家過生日的時候。

  往年他的生日一定會慶祝一整天，並且會有盛大的生日晚會。

  其實布萊恩之前的生日也差不多。弗利夫人總是不吝於大操大辦，或許她只是趁此機會邀請朋友們再辦一個舞會吧。

  生日只是考試周的小小插曲，緊張的考試依舊進行著。

  實際操作考試對於布萊恩來說都沒有什麼難度，但在理論考試上就差了一些。

  基礎的魔法理論知識，布萊恩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像是魔法史考試上，他可沒那個心思去記是哪幾個巫師發明了自動攪拌坩堝。

  在最後一場魔法史考試上，布萊恩只能先答出自己記得的知識點，其他的則是半蒙半猜地答滿了卷子。

  終於，考試過去了。他們接下來有一整個星期的自由休息時間，直到考試成績公布。

  考試結束後，斯萊特林的級長艾瑪·法利從廚房裡搞來了一大堆食物，還有高年級學生從霍格莫德村買來的糖果和黃油啤酒以及各種有趣的玩意兒，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們在公共休息室內進行了一場狂歡。

  他們開始時學著大人的樣子彬彬有禮地進行著慶祝，但很快便不再拘束自己，大笑聲幾乎要掀翻天花板。

  不知道是誰放了幾隻費力拔煙火，它們在天花板上打著轉兒，惹來驚呼陣陣。

  一個高年級學生靠在壁爐邊拉小提琴秀著技藝，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級長艾瑪優雅地表白，讓她紅著臉跑走了。

  布萊恩吃著滋滋蜂蜜糖，覺得它太過甜膩了。而後低頭躲開不知是誰扔過來的一塊奶油蛋糕。

  馬爾福正在偷喝黃油啤酒，一邊一臉嫌棄地砸巴著嘴巴，埋怨這是廉價的飲料，一邊大口地喝個不停。

  布萊恩用手指沾了塊奶油，回身抹在了馬爾福臉上，拿走了他手中的飲料道：「未成年不允許喝酒。」惹來了馬爾福向他扔出的一大塊奶油蛋糕。

  克拉布和高爾在一旁專心致志地大口吃著糖果和蛋糕，全然不理會周圍的嘈雜。

  達芙妮和她的朋友們笑呵呵地看著高年級學生變出好幾團各式各樣的鮮花，它們扭著花莖，花瓣一張一合，用高低不同的音調唱著最流行的歌曲，裡面還有小花仙在輕盈地跳著舞。

  在這裡，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哈哈大笑著，慶祝著考試結束。

  布萊恩讓自己融入了歡樂的氛圍中，暫時忘記了所有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