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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06:13:04 作者: 大白獅
    他面露忍耐之色,似乎不堪承受,季陵頓了頓,欲抽身離去,忽地被他攬住後頸,更用力地壓了下去。

    「別走。」白孤濕潤的眸子半闔著,眉間風情比吸人精氣的女妖更甚,紅唇微張,喃喃出的話語讓人頭腦發熱:「我沒關係的,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柔軟的唇瓣就貼在季陵耳邊,呼吸間帶出的濕熱氣流讓人忍不住戰慄,他揉弄著季陵充血的耳垂,乖順地將難耐輕哼都咽回肚子裡,在季陵看不見的地方,那雙赤誠的眸子被愛與欲點燃,翻騰著讓人心驚的占有欲。

    一夜荒唐,天微微擦亮時,兩人方才睡去。

    多年習慣使然,即使前夜沒有休息好,季陵也準時在辰時清醒了過來,腦海略有昏沉,但睡意全無。按照以往的安排,這個時間該起床練武了。

    季陵從床上坐起,只覺得胸口滑落了一點重量,低頭一看,白孤側躺在他身邊,把頭埋在他腰身處,墨黑髮絲在床上鋪陳,垂落下來遮住了半張妖孽似的容顏,眼眸緊閉,眉頭微蹙,似乎累極了,連身邊人起身都沒有感覺到,剛才從季陵胸口滑落的正是他的手臂。

    季陵再是薄情,也不至於就這麼把人丟下不管,見他睡得沉,便叫了桶熱水,試過水溫後,將人從床上輕輕抱起,放進水中沐浴。

    半人高的木桶周圍水汽氤氳,略高於體溫的清水剛好能沒過胸膛。孟浪行徑在嫩白的肌膚上留下顯眼的痕跡,季陵指尖在這些痕跡上輕揉兩下,發現沒法洗掉,反而越揉越明顯,他只好放棄這個想法,只專心處理那些能夠洗掉的殘餘。

    白孤的身體比養在深閨里的小姐還要嬌貴,稍一用力便會在皮膚上留下紅痕,這一點季陵深有體會,為他清洗的動作格外留心。

    窗戶是開著的,他們所住的房間朝東,太陽升起,清晨的日光斜射進屋,將屋子照得暖融融的,樓下街坊的吆喝交談聲也從窗戶鑽了進來。白孤耳朵動了動,睫羽輕顫兩下,緩緩睜眼。

    眼前是一道挺拔的身影,身長玉立,風骨俊俏,背對著晨光,光暈落在他的肩膀、髮絲,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白孤趴在木桶邊,髮絲在水中柔柔散開,一部分被水沾濕貼在胸前,隨著呼吸一起一落。他痴痴地看了一會兒,感受到對方掌心落在身體各處的溫度,啞著聲音喚了一聲:「郎君……」

    身後手掌的動作忽然停住,季陵低下頭看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問了一句:「你醒了,可有哪裡不適?」

    渾身上下哪裡都不適,連骨頭縫裡都透著酸痛。白孤自然不會把真話說出口,他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我沒事,不過有些累罷了。」

    季陵手上動作繼續:「那便好。」

    房間裡一時間陷入沉默,只剩下偶爾撩動水波的輕響。白孤抬起頭,兩人目光交接一瞬,又同時移開,看向別處,他們都默契地對昨夜發生的一切閉口不提。

    白孤是沒膽子提,季陵的態度不會因為和他睡了一覺就發生轉變,沒有對他發怒就已經是萬幸。而季陵,他神態自若地處理殘局,那些事情似乎沒有對他產生半點影響。

    他畢竟不是前世那個會輕易被美色動搖的愣頭青了。

    把房間清理好後,兩人來到樓下,叫了兩份清淡小粥作為早餐。白孤消耗了許多體力,原本餓得肚子咕咕叫,打眼一看這清湯寡水的吃食,頓時一點食慾都沒有了,慢吞吞地戳著粥里的米粒,半天也不見他咽下一口。

    想吃燒雞……

    季陵吃飯很快,喝粥更快,三兩下解決了一大碗粥,轉眼便見白孤心有所念的表情,面前的吃食一口也沒動,敲了敲桌面,見他看過來,問道:「不合胃口?」

    豈止是不合胃口,簡直是倒胃口!

    白孤可憐兮兮望著季陵,哪有狐狸吃素的?

    季陵一點也沒有勉強別人的自覺,白孤現在不適合沾葷腥辛辣之物,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就算再不情願,他也得捏著鼻子喝了這碗粥。季陵迎著他可憐兮兮的視線,把眼中笑意隱藏得很好。

    「看來還是昨天的燒雞更合你的心意。」

    白孤聞言點頭如搗蒜,他卻話鋒一轉:「可惜……燒雞雖好,卻足足要五十文錢才能買一隻,我一個窮書生,哪裡有這麼多銀子天天買它呢?」

    白孤連忙道:「我有銀子的,很多。」

    他會法術,季陵想要多少錢他都可以變出來。

    「你有銀子,哪來的?」季陵在他乾乾淨淨的臉上打量一陣,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還是他付的錢。

    白孤噎了一下,總不能說是自己變出來的吧?他不擅長說謊,一時間找不到靠譜的說辭,支支吾吾擠不出話來。

    季陵並不說話,等他額頭都開始冒汗時,才勾唇出聲道:「原來是在哄我……罷了,錢的事情不著急,你先喝了這粥,我們再細細商討一番。」

    白孤心虛,憋著氣一口悶了這粥,挺翹的鼻尖皺起,活像是喝了碗湯汁濃稠的苦藥,微張著唇哈氣,隱約可見半截軟紅的舌尖。

    像小狗。

    季陵捏著拳頭,手掌不露痕跡地抬起又放下,最終還是落到了白孤頭上,他垂眸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心道只是摸一下頭而已,算不得什麼。

    白孤腦子裡沒有那麼多彆扭的心思,被摸得舒服了還主動拿頭蹭蹭,剛沐浴過,全身都散發著皂角的清香,和他本身自帶的體香融合在一起,聞著便令人心情舒緩。他眼睛亮晶晶的,抬眼看向季陵,帶著點得意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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