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永恆之液，「正確姿勢」

  注目了原初之靈溜之大吉的方向一陣，李敬收回視線。

  回首。

  青鸞與師子萱兩人正一個釋放鳳凰天火另一個施展冰法，嘗試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幫助金日天擺脫臉上的黑色物質。

  入目如此一幕，李敬嘴角止不住扯了一扯。

  那冰火兩重天照著臉上招呼的畫面，看著就知道極其酸爽。

  金日天這會也確實被兩女整得嗷嗷叫。

  身為帝尊級別的神獸。

  他自然是皮糙肉厚、血厚防高。

  但架不住出手的兩個女人也是帝尊級別，輕易可以破防。

  原初之靈糊在金日天臉上的黑色物質也的確極其特別。

  在兩位女帝的冰火兩重天操作之下，愣是沒受到任何影響。

  始終是保持著粘稠的果凍狀死死吸在金日天臉上，大有要生生悶死他的意思。

  當然。

  悶死金日天只是隨便說說。

  不說帝尊級別沒可能被生生悶死。

  原初之靈從不殺生，只是比較調皮而已。

  她偷襲金日天留下的，不會是致命的物件。

  眼看冰火兩重天並不奏效，青鸞與師子萱倍感驚訝。

  這一坨黑色物質，竟是同時難住了三個帝尊。

  這究竟是何物，竟能夠如此神奇？

  雙雙收手彼此對視一眼，師子萱揮手「鏘」的一聲摸出一把道器短劍。

  「這東西奇特得很，無畏水火，蠻力亦是無效。我試試能不能用道器斬開，老金你忍著點，我儘量控制力道。」

  金日天被黑色物質阻隔了視線，但耳朵沒被堵上。

  冷不丁聽得利劍出鞘，他渾身一激靈。

  再聽師子萱言語，他只覺得頭皮發炸。

  關鍵他感受得到。

  師子萱摸出的是道器。

  這TM……

  是沒事能往臉上招呼的東西？

  顧不上多想，金日天趕忙出聲。

  「子萱你這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能想個正經點的辦法別胡來？」

  說著，他又道。

  「再者這東西對我個人沒什麼傷害，只是黏住了取不下來，沒必要那麼急躁。說不準這玩意還是某種異寶，子萱你傷到我沒關係，傷到它可就划不來了。」

  師子萱聞言星眸撲閃兩下，倒也覺得有那麼點道理。

  如金日天所說。

  這黑色物質是原初之靈的手筆，保不準是某種罕見的異寶。

  傷到了金日天確實沒啥。

  這大兄弟沒那麼容易死。

  傷到異寶可就……

  想想划不來，師子萱勉為其難著將道器短劍收了回去，望向青鸞道。

  「青鸞伱看這東西……」

  「看不明白。」

  青鸞搖頭，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事物，李敬說不準可以瞧出一些端倪。」

  說著，她轉頭看了過來。

  師子萱與金日天聞言則是稍許愣神。

  李敬可以瞧出端倪？

  憑啥？

  論見識，他應該比不上他們三個才對。

  但想到李敬有一身異於常人的能耐，兩人又覺得他或許真能看出點什麼。

  沒多想，兩者雙雙扭頭。

  後方正在渡劫的李敬原本是打著圍觀道器劈神獸帝尊臉的戲碼，見戲唱一半突然因金日天強烈的求生欲告終頓時有點惋惜。

  他是真想知道。

  到底是道器鋒利，還是神獸帝尊臉皮更厚。

  假設能得到答案。

  他也能對標自身。

  現在的他，肉身肯定不能與金日天這般老牌神獸帝尊比擬。

  畢竟他這境界上升速度太快。

  肉身強度的提升僅在境界上升與天劫錘鍊之上。

  等他這波天劫結束，回去再去鎮源塔里加快時間流速泡上一泡，讓體內煉體迴路達到相應境界的最巔峰，屆時他的身板應該就不至於比金日天差多少了。

  眼見兩女雙雙偏頭看了過來，李敬知道「好戲」沒可能再重演，心念一動開啟真視之眼。

  隨著雙眸轉變成金色。

  真視之眼給予回饋。

  永恆之液。

  不死神藥永恆之蓮伴生物。

  煉化可令肉身不朽。

  得到簡單的三道信息，李敬直接好傢夥。

  儘管已意識到這東西不簡單。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像是果凍一樣的東西會與傳說中的不死神藥有關係。

  其效用，也是強大到不行。

  煉化可令肉身不朽。

  這已等同於是半株正兒八經的不死神藥！

  猶豫了下，李敬實話實說。

  「這東西叫永恆之液，是不死神藥永恆之蓮的伴生物。」

  迎上這麼一嘴，青鸞與師子萱都是懵了一下。

  金日天本人亦是滿頭問號。

  他如何能想得到。

  原初之靈偷襲他，糊在他臉上的煩人事物竟與不死神藥有關。

  這TM……

  不愧是原初之靈。

  摸了摸糊在臉上的黑色物質，金日天突然覺得這玩意沒那麼煩人了的同時，熱切出聲。

  「老弟你能否看出這東西該怎麼取下來？」

  「瞧不出。」

  李敬搖頭，一板一眼著道。

  「不過你可以試著將其煉化吸收，完事之後可令你肉身不朽。」

  聽某人這麼說，金日天渾身一震。

  令肉身不朽！

  這於主攻肉身的他而言，作用簡直大到了天上去！

  慘被偷襲，他原本挺不爽。

  甚至有點懷疑鳥生。

  這一遭與李敬等人同行，受傷的莫名總是他一個人。

  但現在，他爽到不行。

  甚至覺得多來幾次也沒關係！

  二話不說盤膝坐定，金日天出聲。

  「東西黏在臉上取不下來挺麻煩，我這就嘗試煉化吸收，子萱你跟青鸞仙子應該沒意見？」

  師子萱聞言撇嘴。

  「別得了便宜又賣乖，趕緊煉化吸收。」

  不死神藥伴生物，師子萱不至於如何稀罕。

  畢竟她是得到了一株不死神藥，且已完美吸收了的人。

  不朽。

  她已有成就。

  然而金日天這收穫，未免太輕鬆了些。

  想她當年，何止是九死一生？

  實力強歸實力強。

  她只是孤身一人。

  面對諸多同樣是帝尊級別的眾多有力競爭者，拿下不死神藥可沒那麼容易。

  青鸞這邊面對金日天的收穫，多少有些羨慕。

  不過也僅此而已。

  她畢竟是神獸青鸞。

  成就不朽，與她而言意義不是很大。

  不朽。

  也就是肉身與神魂理論上永恆不滅，本質卻只是沒那麼容易徹底消亡而已。

  某種程度上來說。

  有浴火重生這一能耐的鳳凰一脈生來就擁有不朽的特性，只是與真正意義上的不朽形式不太一樣。

  「金帝尊你只管煉化吸收便好，我二人為你護法。」

  開口說了句，青鸞扭頭看過來。

  「原初之靈已然現身過，但似乎防備心很強，想讓她出來乖乖和我們接觸可能有點難，接下來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

  李敬淡然出聲，吐出一個字道。

  「等。」

  「等？」

  師子萱皺眉，道。

  「等原初之靈自己再跑出來？」

  「對。」

  李敬笑了笑，道。

  「我們已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已經露面過一次就一定會露面第二次。尤其是我們在場有人被她偷襲卻沒人嘗試去追，她多半會回來瞧瞧咋回事。類似傻狍……小孩子的心理，兩位應該能懂？」

  師子萱聞言若有所思著點頭。

  青鸞則是面色古怪。

  李敬最先想說的。

  貌似是藍星一種非常神奇的生物，傻狍子？

  拿傻狍子跟原初之靈做對比……

  這。

  講真有點那啥。

  堂堂原初之靈，怎能和尋常生靈作比較？

  偏偏李敬這形容惟妙惟肖，青鸞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至少就她接觸到的信息里。

  傻狍子好奇心非常強烈，哪怕是遇上獵人挨了一槍成功脫逃，沒多久它又會帶著傷回去看看怎麼一回事。

  「當然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幹等著。」

  李敬再次開口，道。

  「她會不會回來，跟是否還會露面是兩回事。說不準，她現在就在暗中觀察我們。」

  迎上某人這般話音，師子萱異樣著看看左右，回首傳音過來。

  「那你說話那麼大聲？不怕被她聽到？」

  「她要能聽到，那再好不過。」

  李敬笑著開口。

  ？

  師子萱打出一個問號。

  有點不解這是什麼道理。

  活太久了。

  也不見得都是好事。

  思維容易僵化。

  明擺著李敬已經有主意，師子萱也懶得去琢磨些有的沒的，道。

  「你準備怎麼做說明白些，別賣關子。」

  李敬聞言笑而不語，揭下煙瞳送進小乾坤界。

  此地只有青鸞等三人，用煙瞳遮掩容貌意義不大。

  遮蔽氣息的作用倒是不小。

  但李敬已步入尊者境。

  元神強度呈爆發性增長，來到仙域沒法起到太大效果的無聲魅影又可以掏出來了。

  此時此刻，他也沒必要藏匿自身。

  他現在巴不得原初之靈能注意到自己。

  收起煙瞳不再遮蔽自身氣息，李敬順手把靈靈摸了出來。

  靈靈這會早已完成了摁著雅兒讓她吸收至高神格的「任務」，才剛躺下準備睡個回籠覺。

  冷不丁被摸出來，她微微一愣，疑惑扭頭。

  正想詢問來著，李敬將剩下的大半瓶瓊漿玉液塞到她懷裡。

  「拿去喝。」

  說著，他補充道。

  「喝慢些，再整些下酒菜。」

  ？？？

  靈靈先是滿頭問號，隨後意會，眉開眼笑著抱住裝著瓊漿玉液的瓶子，屁顛屁顛地飛去了金日天取出的桌子那裡。

  原初之靈只是比較純真，並不木訥。

  事實上。

  她們非常聰明且古靈精怪。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著李敬，靈靈一定程度上也已經「學壞」。

  眼見某人把靈靈放出來還進行了一番「設計」，青鸞與師子萱雙雙莞爾。

  李敬這「請君入甕」，當真是簡單到不行。

  正常。

  不該有會上當的。

  可對方是原初之靈，還真不一定……

  ……

  時間。

  一分一秒悄然流逝。

  晃眼一個多小時過去。

  靈靈相當地有大局觀，也很懂得享受。

  依照李敬的吩咐掏出了些許靈果與小吃當做是下酒菜，在那小酌愜意到不行。

  然而另一隻原初之靈，始終沒有出現。

  不過李敬不急。

  青鸞與師子萱也不急。

  靈靈更不急。

  不知不覺又過了十多分鐘。

  正吃喝著的靈靈忽然耳朵動了動，小手飛快伸出。

  同一時間。

  一道纖細的空間裂縫悄然呈現在裝有瓊漿玉液的瓶子近前，一隻小爪子閃電般探出。

  靈靈出手，那叫一個快准狠。

  只聽「啪」的一下，正要摸向瓊漿玉液的小爪子被狠狠打開，而後慌亂著縮了回去。

  李敬等人並未在意靈靈這邊。

  反正原初之靈出現了，靈靈會提醒眾人。

  沒必要刻意去關注著。

  冷不丁聽得動靜，三人齊齊注目過去。

  剛好看到一隻小爪子被靈靈打開，縮回到空間裂隙之中。

  見著如此一幕，三人咧嘴。

  一個多小時過去。

  另一隻原初之靈終於忍不住了。

  不過依然很謹慎。

  即使有靈靈這麼一個同類在，她也沒有直接出現在這塊破碎大陸上。

  要不然靈靈此時應該已察覺到她的位置。

  顯而易見的是。

  她有通過某種手段遠程觀察著這邊。

  得知這一細節，李敬嘴角上揚，揮手將沒用上多少仍還有海量的神格一股腦全掏出來，丟在一旁堆起了一座高山。

  「出來聊聊，這些就都是你的。」

  說話間，他給師子萱使了個眼色。

  師子萱此時已很大程度適應了某人的步調。

  渡過了無數歲月下來略顯僵化的大腦，也開始重新活躍。

  迎上李敬的眼色，師子萱秒懂之餘大眼睛轉悠兩圈，翻手取出一塊至高神格作勢走向神格高山，而後「哎呀」一聲，假裝沒拿住掉在了地上彎腰要去撿。

  另一隻原初之靈，此時確實正偷偷暗中觀察著。

  李敬取出成噸的神格，成功將她的注意力從正在享受瓊漿玉液的靈靈身上吸引了過來。

  師子萱取出一塊至高神格，頓時又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先前說了。

  原初之靈並不傻。

  只是比較純真。

  李敬堂而皇之說要聊聊，她沒那麼蠢會跑出去。

  但其實已很心動。

  再見著師子萱的至高神格掉落這一「假動作」，她當時就沒能忍住，在至高神格落地處打開空間裂隙探出一個小腦袋。

  師子萱見此彎腰的動作一頓，甜美一笑。

  「別怕，這原本就是給你的，你出來我們不會傷害你。」

  說著，她也沒要與原初之靈近距離接觸，緩緩退後以示自己無害。

  探頭的原初之靈見狀仍還是有些遲疑。

  李敬見此牽動心念，與靈靈隔空溝通。

  「假裝要跟她搶，別真搶。」

  投遞了心念，李敬又悄然補充。

  「表演賣力些，回頭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得到指示與許諾，知曉這一塊至高神格沒自己份的靈靈眼睛一亮，斷然就是唰一下化作流光直奔過來。

  原初之靈見狀嚇了一跳，本能地想縮回去但緊接著改變了主意，毅然決然鑽出裂隙將至高神格抱起，而後電射出去落在師子萱肩頭。

  ！！！

  師子萱。

  原初之靈會跑自己身上來，出乎她的意料。

  下意識偏頭。

  小傢伙正護著至高神格沖撲了個空看過來的靈靈齜牙咧嘴。

  入目如此一幕，師子萱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少女心硬生生被挑起。

  這原初之靈……

  未免太可愛了吧？

  師子萱情不自禁著抬手，想伸過去戳她一下。

  小傢伙有所察覺一激靈，警惕地看她一眼，化身流光飛走落到了盤膝坐定在地上的李敬肩頭。

  「……」

  師子萱。

  她不就是想摸一下嗎？

  至於嗎？

  李敬見原初之靈選擇跑來了自己這裡，略微驚訝之餘，順手取出一顆甜味的靈果。

  某人有動作，原初之靈下意識就要跑。

  但瞧見靈果，她又頓住了身子。

  見某人側目望著自己，將靈果放在手心沒有遞過來的意思，原初之靈略有些猶豫。

  李敬見狀溫和一笑。

  「你若不要，我就給靈靈了。」

  說話間，他似笑非笑給靈靈使了個眼色。

  靈靈意會，慢悠悠著飛了過來。

  見著這一狀況。

  原初之靈頓時顧不上再猶豫，將抱在懷裡的至高神格收起，撲向李敬手心裡抱住靈果。

  接著，她轉身就要跑。

  此時李敬抬手，並不是要捉她而是往肩頭送。

  原初之靈見此身形停頓，大眼睛撲閃兩下倒是沒有跑。

  李敬將原初之靈送到肩頭，靈靈剛好也過來落在了另一邊。

  很是自然的。

  李敬順手又摸出一顆靈果塞了過去。

  跟李敬，靈靈哪會客氣？

  抱過靈果埋頭就是咔嚓一口，「唔」一聲朝原初之靈比劃了個大拇指，後者見狀眨眨眼埋頭也是咔嚓一口。

  甜味靈果入腹，她頓時眼睛一亮，坐下在李敬肩頭埋頭一頓亂啃。

  眼看李敬輕描淡寫就讓原初之靈極大程度放下了防備，甚至在他肩頭吃上了靈果，師子萱目不轉睛。

  原來，這才是與原初之靈相處的「正確姿勢」。

  自己太心急了呀！

  青鸞見到某人順利「拿下」了原初之靈則是悄悄鬆了口氣。

  與親人的靈靈不同。

  可能是經歷過某些事的原因，這一隻原初之靈戒心強到不行。

  說不準下一秒就跑了。

  想捉她。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再看某人一左一右兩個肩膀上坐著兩個啃靈果的小可愛，青鸞羨慕之餘歪頭想了想，拉過師子萱帶一旁桌前一顆接著一顆不同口味的靈果往外掏。

  師子萱不傻，見此立馬有樣學樣。

  跟著一起往外掏靈果的同時，確保不重樣。

  兩女擺上了靈果盛宴，頓時將正吃著的原初之靈目光吸引了過去。

  小傢伙猶豫要過去，卻又不敢過去。

  這時，李敬出聲。

  「去吧，我這裡你呆著也不安穩。」

  說著，他又對靈靈道。

  「靈靈你過去吃點，那邊的質量比我兜里的高得多。」

  靈靈聞言點頭，抱著才啃沒兩口的靈果飛了過去。

  有了靈靈起頭，另一隻原初之靈轉頭看看李敬，壯著膽子飛起跟了過去。

  注目兩小隻離開，李敬輕出一口氣。

  可算把原初之靈引出來了。

  現在主要是把她給穩住，交流什麼的一會再說也不急。

  可惜自己正在渡劫。

  不然可以跟小傢伙多親近親近，說不準人就跟他了。

  雖說原初之靈像是受上天眷顧似的，哪怕呆在他身上也不會被砸下來的天劫影響，但他不斷被劈著身形難免要遭受衝擊。

  說話什麼還好，要有動作卻很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