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當鋪，司馬宇軒

  與此前離開黑街一樣，李敬謹慎地選擇了將玉憐與玖裡帶到冬燁市腹地，隨後打了個出租到黑街。

  臨到去餐館前，李敬讓玖里將她自身與玉憐的容貌變幻成去重元聖境時的模樣。

  擱童顏這避嫌，倒是沒太大必要。

  這小妞不會那麼多事。

  但之後兩人畢竟要跟著一起行動，難免會被外人瞧見。

  一旦遇到兩者需要動手的情況，兩人的妖物身份難免會暴露。

  當三人來到童顏所在的餐館時，人早已等得飢腸轆轆。

  童顏是六境，已然辟穀。

  可面對一早就送到了桌上的各色美食，只能看著不能碰，該餓的還是得餓。

  女人嘛！

  生來就至少有兩個愛好。

  逛、跟吃。

  見著李敬帶著玉憐與玖里到來，童顏飛快起身熱絡出聲。

  「兩位，好久不見。」

  迎上童顏熱情問候，玉憐與玖里臉色多少有些古怪。

  這波有童顏同行，李敬在計程車上已給兩人有過說明。

  有關羅剎眾及此行目的，某人也有大致說明，讓兩人了解到需要面對的事態。

  可他沒說童顏穿得那麼燒。

  路邊餐館吃個飯，塑身露背旗袍……

  認真的？

  按理說，這種服裝通常只有上流社會某些所謂的正式場合，在出於吸睛等目的特意賣燒的貴婦身上才會出現？

  完了童顏這般著裝未免太搶眼。

  那奔放的胸懷……

  玉憐與玖里表示。

  作為正兒八經被人們稱為狐狸精的狐妖，她倆竟是有點挪不開眼睛。

  彼此對視一眼，兩人分別向童顏問好。

  童顏本人屬於沒啥自覺的類型。

  主要她也是懶。

  穿著就穿著了，沒啥大不了的。

  換來換去，多麻煩？

  而且本身穿上這般旗袍是為了配合李敬演黑老大，這會戲是完了，但未必沒有後續。

  李敬此刻也仍還是西裝筆挺不是？

  招呼三人坐下，童顏絲毫不見矜持地徒手抓過一個雞腿開啃之餘，順勢詢問李敬道。

  「一會我們怎麼安排？」

  李敬聞聲無言扭頭。

  這位，好歹注意下自己的形象？

  雞腿塞在腮幫子裡，本就有點嬰兒肥的臉蛋都懟成倉鼠樣了也不知道吃完再說話……

  望著這般光景，李敬不由自主想起了乾飯同樣會把自己懟成倉鼠的陳雨然。

  默然在浮現在腦海里的影像驅散，李敬淡淡道。

  「沒啥特別安排的。先填飽肚子，然後我跟阿玉去當鋪走一圈。」

  「你倆去，那我跟阿九呢？」

  童顏皺眉。

  「只是問個話而已，那麼多人過去沒太意義。」

  李敬搖頭說了句，道。

  「你跟阿九自己街上逛逛，順便留意黑街的風向，試著查探羅剎眾今夜裡的動向。」

  一句「自己去街上逛逛」，叫童顏眼睛亮了一亮。

  一旁正逮著一盤雞翅猛攻好像幾年沒吃過飯的玖里也是精神一震。

  這一段時日，她過得何其悽慘？

  原以為給柳思思當保鏢跑來國都可以解脫，誰能想到玉憐這個魔鬼居然跟了過來。

  硬是把自己摁在畫板前連個門都不讓出，完全沒有絲毫狐權可言。

  這波。

  不僅能順理成章跟玉憐分開，還能去街上逛上一逛。

  用力清了清嗓子，玖里望向童顏。

  「既然李敬不需要我倆跟著，我倆按他說的去探探路就是。機會難得，正好我倆親近親近。」

  對此，童顏自然不會有意見。

  下午李敬不是沒有陪她逛。

  但她一沒過癮，二是某人的陪同跟放養沒啥區別。

  與其說李敬是陪她逛街，不如說丫根本是一個盯梢的，感覺彆扭得很。

  有玖里這麼個小夥伴就不一樣了。

  瞧玖里那樣，明眼人就看得出來挺會玩不是？

  嘿嘿一笑，童顏道了聲「好」，扭扭屁股蹭到玖里身邊。

  「我下午有跟李敬在街上走過一圈，發現黑街上有不少好玩的去處，一會咱倆一起看看。」

  玖里從來就不是一個如何消停的主。

  聽說有好玩的，她頓時來了興致。

  童顏能看出她很會玩，她又何嘗看不出前者也有點東西？

  眉開眼笑著跟童顏擠到一起，兩人低聲議論了起來。

  玉憐瞅著這倆湊到一塊柳眉皺了又皺，不經意間用手肘撞了李敬一下，用小眼神進行示意。

  『你不管管這倆？』

  李敬見狀莞爾。

  玖里那種性格，就是跟誰都能玩到一塊。

  跟童顏湊一起，那是雙劍合璧。

  別說彼此不是什麼特殊關係，他沒資格去管這倆，就算他插手管了也不見得他能管得住呀！

  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李敬埋頭幹上自己飯。

  明顯某人這是要擺爛由著玖里跟童顏去的節奏，玉憐扶額，乾脆也是來了個眼不見為淨不去看那倆。

  反正這倆要是闖禍了，鍋最終是某人背。

  淺嘗了兩口桌上的吃食，玉憐詢問李敬。

  「羅剎眾那邊你安排妥當了？」

  「基本妥了。」

  李敬回應，道。

  「等深夜十點左右，我們去羅剎眾的老巢耍耍。」

  玉憐聞言輕輕點頭。

  正跟玖里擠在一起好到不行的童顏卻是皺眉看過來。

  「那啥，我確認個事，晚上就我們四個去羅剎眾的老巢？」

  「我們四個難道不夠？」

  李敬反問。

  「啊這……」

  童顏眨眨眼，扭頭瞅瞅身邊玖里又看了看另一邊玉憐，認可著點了點小腦袋。

  理論上來說。

  四個六境要闖羅剎眾的老巢，不太能夠。

  黑街不比尋常去處。

  羅剎眾能稱得上黑街一把手，高手不會少。

  且人家雖在冬燁市地界上，但卻是混國都的。

  國都什麼情況？

  六境滿地走。

  羅剎眾能蹦出來幾個六境，完全不值得意外。

  不過他們在場這四人，也都不簡單。

  玉憐與玖里，她家師兄祈辰是有過留意的。

  這一雙狐妖。

  一個六境中期一個六境後期，前者自帶強力天然魅惑，後者高深莫測令祈辰看不透。

  再加上一個各方面都顯得很離譜的李敬及童顏她自己，羅剎眾的老巢哪怕是龍潭虎穴，他們闖了也就闖了，對方沒法拿他們怎麼樣。

  讓童顏有些疑惑的是。

  李敬明顯有要衝了羅剎眾的意思，這事光他們四個鐵定不夠，得要巡查總署的支援。

  去羅剎眾老巢闖一圈，跟踏平他們是兩回事。

  擱在國都邊上，羅剎眾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鬧出太大動靜。

  可你要把人家往死里整，那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鑑於自身此行是跟著李敬混，凡事有他拿主意就夠了，童顏也懶得琢磨太多。

  儘管在重元聖境中由於紀悠羽改變了主意，她沒怎麼跟李敬接觸。

  可某人心思縝密、行事疏而不漏，以至於屢屢建功她都有看在眼裡。

  總結就是，李敬相當可靠。

  有這麼一條可靠的大腿帶著飛，她何須考慮太多？

  非常乾脆地將疑問拋到腦後，童顏轉頭繼續跟玖里商量一會兩人到街上去如何玩耍。

  紀悠羽不在，她本就少個伴。

  像玖里這般與她臭味……意氣相投三言兩語就能親近上的小夥伴，那是相當的難得。

  這波，必須搞好關係！

  ……

  一頓飽餐過後。

  如事先約定的李敬四人兵分兩路，一路往當鋪去，另一路往黑街腹地去。

  臨到分別，李敬姑且是關照了童顏跟玖里一番，讓她倆多留意黑街的風向與羅剎眾的動向。

  倒不是他不放心這倆，而是有關信息對他今夜的安排很重要。

  在大批高層名下資產與產業被凍結後，羅剎眾高層必然得要在老巢聚首，但他們未必什麼時候聚集起來。

  要將其一網打盡，確保有知情者被拿下，李敬不能去太早也不能去太晚。

  與童顏及玖里分開，李敬跟玉憐很快來到街尾當鋪。

  這間當鋪沒有名字。

  門前除了一個「當」字，沒有任何掛牌。

  相比任婕在暗巷那間「什麼都當」，這間當鋪生意可謂紅火。

  下午過來時，李敬就看到當鋪門前來來去去的人不少。

  在這晚餐過後的時間點，當鋪可謂是門庭若市。

  黑街跟暗巷到底是不一樣的。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黑街屬於是一條比較紅火的街道。

  黑白兩道、富豪旅客等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在黑街上出沒。

  不像暗巷那邊，出沒人群基本是見不得光或者是只為找刺激的人出沒。

  兜里有錢的沒幾個不談，多數都是地痞無賴一類。

  走進當鋪，李敬目光巡視左右。

  當鋪內部有五個窗口，每個窗口都排著至少七八人的隊伍，喧鬧不已。

  顯而易見。

  這邊不只是生意紅火，口碑也是相當不錯，給價比較公道。

  值得一提的是。

  李敬晚餐期間有讓小礙試過通過網絡調查這間當鋪背後屬於是黑街哪一方勢力，但卻沒能得到結果，其隸屬成謎。

  搞不清其背後是哪一方勢力，也不能算是壞事。

  隸屬成謎，至少說明了當鋪不屬於是羅剎眾。

  真要是屬於羅剎眾的產業，背景鐵定明明白白。

  再不濟，人也是黑街第一大勢力。

  底氣是有的。

  查探了一番當鋪里外的局勢，李敬視線在幾個渾身肌肉臌脹遊走在當鋪內看似是護院的壯漢身上停留，隨後向身邊玉憐點頭示意了下。

  玉憐見狀會意，紅唇輕啟吐出一口粉色的煙氣。

  這間當鋪畢竟不是尋常去處。

  進出之人里雖不見妖物，但一個個看起來修為都不差。

  且當鋪存在維持秩序的護院，修為不可能有多差。

  保險起見，玉憐沒有那麼隨意，用上了自己的真本事。

  粉色的煙氣脫離玉憐嬌艷的紅唇，瞬息化為無色無形融入到空氣之中。

  也就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當鋪內不論店員、護院還是顧客都安靜了下來，目光逐漸空洞。

  「可以了。」

  玉憐低語。

  李敬無聲點頭。

  正要找人問話，一個陰柔的男聲忽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兩位朋友看著挺面生，應該不是我家當鋪的客人。兩位進門便無差別對所有人施以蠱惑人心的手段，不知是意欲何為？」

  驟然響起的男聲，叫玉憐愣了一愣。

  她用上了真本事，仍有人倖免於難？

  這人……

  修為怕是不低！

  李敬也是眉頭緊鎖。

  玉憐的能力居然會碰壁，這是他沒想到的。

  視線環顧左右，李敬沒見說話的人在哪裡，視線最終落定在當鋪去往內部的簾幕前。

  「既然稱是朋友，建議出來見一面，不要藏頭露尾。」

  話音未落，內屋簾幕被人揭開，一名唇紅齒白的青年人走出。

  是唇紅齒白，沒用錯詞。

  這青年長相白淨頂著一張清秀的瓜子臉，笑容令人如沐清風不說，隱隱透露著一股媚意。

  入目這名青年，玉憐眯眼。

  正欲正面給一發魅惑看看這位是真有本事還是巧合倖免於難，青年似笑非笑著看過來說了句。

  「別費勁了，你那點狐妖的能耐奈何不了我。假如你步入七境，我倒是不得不防著你一手。」

  玉憐聞聲微愣。

  這人明明不是妖，但卻能一眼就看出自己是狐妖！？

  其後半句話語又是什麼意思？

  暗示其是七境修為？

  眉頭緊鎖盯著青年看了看，玉憐悄然往李敬身邊靠了一靠。

  這波，說不定是「撞鬼」了。

  但有李敬在身邊，她不慌。

  李敬望著青年，沉默不語。

  一間破當鋪里，蹦出來一個玉憐拿捏不住角色叫他始料未及。

  其言語間透露著自身是七境，更令他詫異。

  媽蛋七境就這麼不值錢嗎？

  好端端的，就蹦出來一個。

  不過轉念一想，李敬又是釋然了。

  世間強者從來就不少。

  國都更是水深得很。

  有「退休」七境大隱於市，在黑街開個當鋪養老也不算啥。

  注目青年，李敬神色平淡。

  青年的話外之音，很明白。

  是希望兩人知難而退。

  李敬是知難而退的人嗎？

  顯然不是。

  不說丫一個七境萬萬不敢貿然出手動上干戈，動了又如何？

  正愁不知店鋪這批人問過一圈未必能問出個所以然來，這會來條大魚貌似挺不錯？

  另一邊。

  青年見玉憐視李敬為主心骨，而後者面對自白了修為的自己渾然無懼，不由地審視了他兩眼。

  「在下司馬宇軒，不知小友……」

  話沒說完，李敬翻手取出結界石。

  ！

  司馬宇軒。

  結界石，誰不認得？

  掏出這玩意，那肯定是巡查。

  這……

  怎麼好端端的有巡查跑來了！？

  司馬宇軒變了臉色。

  七境無論在哪個國度受到的限制都很大，但生活上是自由的。

  「退休」生活干點什麼，隨他們自由。

  但其中不包含違法的活計。

  他這當鋪是合法產業。

  可開在黑街上，你懂的。

  黑街這種地方，總會出現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

  人拿來典當，他不可能說不要。

  真要拒客，當鋪怎能在黑街開下去？

  你連不該出現的東西都不敢收，何苦來黑街呢？

  這會來了個巡查，如何能叫司馬宇軒不慌？

  在龍宇唯一指定「水錶部門」部門面前，七境真不算什麼。

  更別說他沒法動手……

  當鋪被沖了，頂天是進去蹲上十天半個月丟個人。

  七境動手，那可是真會涼涼的。

  回過頭來。

  人敢把東西掏出來，顯然是有底氣無懼於他。

  能有一個六境專攻魅惑的狐妖跟在身邊，用腳丫子想也不可能是個尋常角色！

  迅速權衡利弊，司馬宇軒英俊的臉龐上堆起笑容。

  「這位巡查小……」

  話說一半，李敬手中結界石受到靈力滋養，綻放光彩。

  ？？？

  司馬宇軒。

  這是……

  結界石啟動了？

  他不是掏出來給自己看看，證明身份嗎？

  他喵的！

  這什麼意思？

  要把自己關到結界空間裡幹上一架？

  瞬息之間，司馬宇軒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唯獨沒有考慮避開空間結界的籠罩。

  作為七境，司馬宇軒完全有能力在見證結界石被觸發的前提下，搶在空間結界展開之前退避。

  空間結界在完成蓄能後展開雖然只需短暫幾秒，但只要速度夠快反應及時是可以有效避免被隔絕出去的。

  不過眼前要是避開了，司馬宇軒將不得不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

  在他看來，自己也完全沒必要避開。

  一個骨齡看著頂天就是二十三歲的青年巡查，捎上一隻六境狐妖，怎麼都不可能拿他怎麼樣。

  七境的修為，是他自己曝出去的。

  人巡查要請他進結界空間談談也很合理。

  畢竟要在外界，他能造成的損失不可預估。

  李敬這邊料定了司馬宇軒不會退避，因而特意放慢了些許空間結界的展開速度。

  在旁人手中，結界石在有預警的前提下沒法百分百「套」住七境。

  在他手裡，其實沒這問題。

  原因很簡單。

  在靈力作用下，他手中的結界石是瞬發的。

  趁著結界尚未完全展開，李敬吩咐了玉憐一句道。

  「阿玉你在外面問話，我跟這位去空間結界裡談。」

  「好。」

  玉憐回應。

  下一瞬，空間結界吞沒了李敬與立足在當鋪簾幕前的司馬宇軒。

  眼見李敬孤身一人與自己進入了亞空間，司馬宇軒眉頭微皺。

  李敬會選擇獨自面對自己，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某人就不怕進了亞空間，受制於自己？

  正有所狐疑，一名面容英俊的青年拎著一把天青色飛劍自李敬身側走出。

  ！！！

  司馬宇軒。

  仙器！

  默默後退半步，司馬宇軒望向李敬的目光變了。

  他步入七境也就剛有幾年，屬於是「新人」七境。

  仙器，他還差一點能養出來。

  此刻站在他眼前骨齡不超過二十三的小年輕，竟是掌握著一件仙器的主。

  這何止是叫他難以置信？

  這TM……

  國都巡查總署妥妥沒這樣的人物。

  這小子，怕不是隱世宗門跑出來的！

  隱世宗門出來的。

  那至少得是六境……

  他喵二十三歲的六境，這不得天驕級別？

  宗門天驕，帶仙器。

  打個七境貌似不會是什麼問題？

  李敬讓器靈青鋒提劍出來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司馬宇軒不要干傻事，他就是想單純問個話。

  眼見司馬宇軒臉色各種變幻，李敬稍許皺眉。

  這位七境「選手」，怎麼看起來有點秀逗？

  暗暗搖了搖頭，李敬掏出自己的證件。

  「國都巡查總署重案組，陸陽成。」

  「……」

  司馬宇軒。

  李敬自報門戶，這是巡查辦事的標準流程。

  所以。

  他為毛掏了證件沒有打開？

  有問題啊這小伙！

  這一整句，司馬宇軒半個字都不信但又不敢說。

  李敬走過「標準流程」也不管那麼多，淡然出聲。

  「你這人說話文縐縐，又姓司馬，想來是國都七大家之一司馬家步入七境後退下來的人？國都七大家也就司馬家自詡書香門第，族中子弟喜歡咬文嚼字。」

  司馬宇軒聞言臉色一垮。

  他從一開始就報上了真名，就沒想到隱瞞自身來歷。

  李敬品出來就品出來了，還說他們司馬家自詡書香門第。

  他們司馬家本來就是書香門第！

  怎麼就自詡了？

  瞅著司馬宇軒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看，李敬頓時確認他是司馬家的人。

  七大家中，司馬家屬於是比較奇葩的一族。

  司馬家上下個個自詡文人，講究氣節，卻又最討厭別人拿他們家的文人氣節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