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弒神，萌芽

  商量？

  被困在玲瓏塔中的北翼與伊芙琳面面相覷。

  同樣受困聖所四人則是神色僵硬。

  新神話音，他們都聽得到。

  所以……

  這話什麼意思？

  他們的神……

  慫了？

  聖所四名高層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時，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面對一個人類。

  偉大的新神竟是露出了討好的表情……

  他們的信念，在一刻幾近崩塌。

  信仰，隨之動搖。

  「丑拒。」

  平淡的話音響起，叫新神臉色僵了一僵。

  接著，他轉眼變臉，露出陰狠的神色冷哼一聲。

  隨之。

  被困在玲瓏塔的聖所四名高層齊齊悶哼。

  黑色的濃霧，像是不要錢一樣從四人體內湧出。

  在撞上玲瓏塔塔壁時，悄然消失。

  他們的力量，在衰退。

  面容，在衰老。

  聖所四人色變，很快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

  新神，在通過某種方法抽離他們體內的力量。

  隨著力量抽離，他們體內的生機也在快速流逝。

  不要！

  四人想要哀嚎，想要求饒。

  但卻發現自己已無法掌握身體，乃至無法發出哪怕一個音節。

  北翼與伊芙琳同樣受到了影響。

  可能是她們本身並不能走信仰體系的路子，充其量只是通過所謂的「神力之種」獲得了力量，獲得的時間也沒多久的原因。

  相比聖所四名高層迅速衰老疲弱的慘狀，她們體內力量被抽離的速度相對比較緩慢。

  可體內生機被快速抽離的感覺，非常不妙。

  人造人的身體，談不上有潛力。

  相關機能，從被締造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經定死，沒有進步的可能。

  一旦呈現衰退跡象，難以通過自主調整進行恢復。

  然而面對現狀，她們同樣無能為力。

  搭載著人工智慧的晶片，仍在運轉。

  可是植入在她們體內的「神力之種」卻以一種極為強勢的方式介入，蠻橫地接管了她們的身體。

  玲瓏注意到六人這異樣，趕忙向李敬傳遞心念。

  「主人，這六個有點奇怪。」

  「我知道。」

  李敬回應心念，眯眼凝視新神頭頂血條。

  有本命法寶的聯繫在，他一定程度上是和玲瓏一心同體的，玲瓏塔中發生了什麼他輕易能感知，完全不用玲瓏來提醒。

  塔中北翼等人剛遭遇狀況，他立馬就已有察覺。

  同時在他眼前。

  心神頭頂原本顯示11231的血條呈現出了逐漸增長的趨勢。

  也就不到一個呼吸的樣子，其血條已增長11314的程度。

  很明顯。

  北翼等人體內被抽離的力量，都匯聚到了新神體內。

  不。

  準確地說。

  是成為了類似養份的東西，滋養了新神的身體令其獲得提升。

  力量匯聚只是暫時的。

  可令接受者獲得短暫提升，但不至於令其固有的力量出現怎樣的增幅。

  事實證明。

  神明，不過是一個笑話。

  不屑一笑，李敬抬腿重重一踏地面。

  「轟！」

  無比恐怖的力量作用，惹得整個亞空間震顫，同時也令他如同一顆炮彈一樣沖飛出去，帶著一連片殘影正面撞向新神。

  新神見狀面色微變，第一時間想要後撤，怎奈身後是玲瓏塔樹立。

  李敬憑蠻力爆發出的速度奇快無比，眨眼間便欺身到了近前。

  後撤不得，力量仍還在上升中的新神暗暗一咬牙，怒嘯一聲身後爆射出九條粗壯的觸手，凌空抽向身前。

  「啪啪啪！」

  觸手抽動，力道之大引發恐怖的氣爆之聲。

  面對這九條粗壯觸手的集中抽打，李敬拎起無名就是一棒子敲出去。

  「轟！」

  一聲巨響，震天動地。

  伴隨著新神一聲哀嚎，其背後延伸出的九條觸手悉數斷裂，噴灑出成片黑色顯得極為污穢但卻帶有一陣奇異芳香的血液。

  其龐大的身形，抑制不住後仰撞在了玲瓏塔上。

  同時，其頭頂血條也是削減了數百。

  不過他這一擊，不是沒有建功。

  李敬生生被九條聚焦到一點的觸手擊退，倒飛出去翻身著地，雙腳不動身形卻在強烈的衝擊力下不斷後滑。

  面對這一狀況，李敬眼底綻放精芒。

  一次碰撞，令他明了了一個狀況。

  這所謂的新神，也是走肉身的路子。

  那份詛咒的力量，不過是錦上添花類似妖物天賦的東西。

  方才這一擊，令他胳膊隱隱泛酸。

  能憑蠻力叫進入了神藏真解狀態的他有此感受，難以想像新神的肉身有多強大。

  同樣是差一個大境界。

  當初強如神玟，面對六境時的他進入神藏真解狀態也是束手無策，乃至道器被搶。

  當時，李敬的神藏真解尚還不是滿級。

  期間，還隔著七境這一道差別巨大的分水齡。

  八境與七境的差距，自然不會小。

  但六境與七境對比差得可不僅僅是力量，更還有七境這一道分水嶺中影響極為顯著的仙靈之息！

  在種群層次上。

  新神恐怕比作為古神遺民天花板的神人族更高！

  形勢，略嚴峻。

  可同時也告訴了李敬。

  這新神，極有可能是真的「神」！

  不比自稱古神後裔神人族強大，如何能稱得上「神」？

  「咚！」

  沾滿了新神血液無名砸落地面，李敬借力止住身形，而後又是爆呵一聲重重一踏地面，在疾走地面出去衝殺過去。

  另一邊，背靠在玲瓏塔上新神見狀滿面怒容，背後九條斷裂的觸手瞬間復原，後發先至如同一根又一根粗壯尖刺以比仙器劍光更勝一籌的速度穿刺過來。

  這戰法，與方才不同。

  此刻李敬的戰略也是有所不同。

  他並未借力跳起，而是在地面疾走。

  靈活度與方才是兩個概念。

  畢竟在神藏真解狀態下他會暫時失去所有法術的支撐，連最基礎的御空都辦不到。

  到了空中，就只能走直線。

  在地面上，卻是沒這問題。

  神藏真解帶來的增幅非常全面，不僅僅局限於肉身強度。

  憑藉強橫到堪稱變態的動態視力，李敬清晰捕捉到穿刺而來的九條觸手的軌跡，腳下步伐不斷避開其中三根，反手拎起無名一棒子將無法避開的一根錘爛，而後又是一拳將對上一根從側面來的觸手。

  「轟！」

  奔行中的李敬踉蹌了下，拳尖一陣尖銳的刺痛。

  他破防了。

  神藏真解能帶給他的肉身強度，終究是依照他本身的修為與潛力而決定，並非無限。

  與走肉身這條道路的八境新神相比，他尚不夠格。

  不過問題不大。

  新神這一擊，僅只是破開了他的防禦，並沒有太大損傷。

  此刻他真正仰仗也並非是自己的肉身，而是殘破道器無名。

  借著身形踉蹌契機，李敬巧妙地避開後來的一條觸手，而後側身重重踏出一個弓步。

  「轟！」

  一聲巨響，亞空間震顫。

  李敬以鐵山靠之勢，憑肩背硬接了此後的三條觸手。

  「轟！」

  李敬身上風王玄衣瞬間崩潰，肉身防禦被破開，肩背在這一瞬被帶走了大片的血肉。

  新神的觸手，可以破開他的防禦。

  但卻無法將他的身體洞穿。

  三條擊中了的觸手，帶走了大片血肉的同時被向高處彈飛。

  李敬宛若不知疼痛，眼睛都沒眨上一下，閃電般伸手抓住了其中一條觸手翻身而起將其夾在腋下。

  「抓到你了！」

  一聲冷笑，令新神色變。

  李敬沒給他反應的機會，一手夾著觸手凌空猛力扭轉身姿。

  「呼！」

  無與倫比的蠻力作用，背靠在玲瓏塔上沒來得及站起的新神身不由己被生生拽起，龐大的身軀硬是被帶著騰空而起撞了過來。

  兩者的距離，本身就已不差多少。

  李敬這一拽，當即令雙方到了近乎臉貼臉的程度。

  廢了那麼大力氣，總算靠近了新神，李敬怎會客氣？

  一聲爆呵，他單手拎起無名就是一棒子照著新神臉上呼過去。

  李敬本人，新神很是忌憚。

  但他更忌憚的，毫無疑問是其手中的殘破道器無名。

  被拖拽著半空臉撞向道器無名，新神趕忙抬起胳膊格擋。

  「轟！」

  巨響，伴隨著一聲悽厲的慘嚎。

  新神粗壯的胳膊當場被無名敲斷。

  整個胳膊因此扭曲變形，撞在了自己臉上叫他橫空而起的龐大身形凌空停滯不說，胳膊上血肉組織在無名棒身被帶走了好大一塊。

  不過這些只是小事。

  對他而言更糟糕的是。

  李敬這一擊的力量，恐怖到極點。

  擋了，那肯定比沒擋好。

  然而他被敲斷胳膊砸在臉上，帶來的可怕衝擊力硬是叫他腦袋一陣暈乎。

  恍惚間，他看到李敬一臉友善兩手持棍做打棒球狀。

  「饒……」

  奇異音節響起，與「命」字對應的音節尚未吐出，李敬周身肌肉收縮，一棒揮出。

  「轟！」

  滿是鋒銳尖刺的無名在這一瞬近乎撕裂了空間，惹得原本穩固的亞空間一陣扭曲，自下而上在了新神滿是觸手的下顎。

  「砰！」

  血光，漫天。

  「經驗+11406。」

  耳邊經驗提示音響起。

  新神龐大的無頭屍身向上翻了一個身，仰天跌落。

  「轟隆。」

  重物墜地，萬籟俱寂。

  玲瓏塔中。

  短時間已近乎被新神榨乾，形容枯槁，體內已沒多少生機的聖所四名高層滿臉茫然。

  縱使是在被榨取一身修為時他們已看清新神的本質。

  此時此刻，他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所信奉的神祇，被一個人類以極為「淳樸」的方式一棒子敲碎了腦袋。

  憑他們的眼界。

  看不出進入神藏真解後的李敬有多強，更看不出他手中的殘破道器無名有多麼可怕。

  在他們看來。

  儘管新神第一時間選擇了認慫，可在雙方爆發衝突後新神明明是優勢的一方。

  李敬對新神造成的損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瞬間便得到了復原，反而他被新神的攻勢給重創了一回。

  然而只是一眨眼，形勢逆轉。

  他，完成了弒神。

  且是瞬殺……

  望著李敬周身染血站立在那身影，聖所四人滿臉茫然。

  心中的信仰崩塌，信奉的神祇被人當場擊殺，再有體內的力量近乎被完全榨乾。

  多種因素作用下。

  四人體內最後的生機悄然消散，化為四具遲暮的屍體轟然倒地。

  北翼與伊芙琳的狀況稍好一點。

  但也沒好上太多。

  二人年輕的容貌，仍然還在。

  可卻已虛弱弱站立不穩，跌坐在地。

  親眼見證了新神被李敬一棒爆頭，兩人面如死灰。

  新神屍首前。

  李敬輕吐一口氣，肩背上近乎變成一團爛肉的恐怖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不過他這會沒心思關心自己的傷口。

  反正也就是剛開始疼了一下，後面就沒感覺了。

  在神藏真解作用下，他的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瞅了眼新神的無頭屍身，李敬流著口水摸了摸手中道器無名。

  尚未得到修復除了硬沒有絲毫特色的道器無名，此戰當之無愧是首功。

  要不是有這根堪稱兇器的棒棒在手裡，他還真不一定能搞定這力量持續提升，奔著九境去的新神。

  一旦其步入九境，事情可就麻煩了。

  道器，到底是道器。

  哪怕是殘破不具備任何威能的道器，僅其本身的硬度與份量也能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

  更難能可貴的是。

  無名與他的神藏真解極為契合。

  神藏真解狀態失去所有法術支撐，唯獨就是力氣夠大。

  兩者相結合，堪稱殘暴。

  揮手將道器無名收回，李敬轉頭。

  一道流光激射而至，器靈青鋒手上拎著一顆腦袋顯露身形，邀功似的提起。

  這邪修，其實一早就已被他斬殺。

  主要在新神壓榨北翼等人的力量時，亞空間裡黑霧就已經散了，邪修根本沒地方躲藏。

  面對有著七境修為，本體又一件仙器的飛劍青鋒，為偷襲李敬燃燒了大量修為的邪修一個照面就被斬了。

  器靈青鋒沒過來，只是擔心打擾到李敬。

  這邊，李敬瞧見器靈青鋒拎著邪修的腦袋給自己看，無言擺手。

  「把這晦氣玩意丟了。」

  「噢。」

  器靈青鋒回應，將手中邪修的腦袋丟開，視線注目地上新神龐大的無頭屍身躍躍欲試。

  李敬見狀嘴角一扯，揮手將其收回。

  他這劍靈多少有點毛病，總想著砍點什麼。

  這個他知道。

  可眼前東西都死了，丫還惦記著要來上一劍也是離譜。

  對此，李敬不知該作何評價。

  總之先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收回了飛劍青鋒，李敬往玲瓏塔所在看了一眼。

  新神到來的巨大門庭，不知何時已然不在。

  入目聖所四名高層已悉數暴斃，僅有北翼和伊芙琳仍還留著一口氣跌坐在那，李敬給了玲瓏一個回來的指示。

  玲瓏會意，膨脹到足有兩千丈之高的塔身沖天而起，急速縮小化為一道金光回到他體內。

  完事其奶聲奶氣的話音在李敬耳邊響起。

  「主人，這大傢伙的骨頭是好東西，吃了對我和青鋒弟弟大有好處。」

  ？

  李敬微愣。

  玲瓏冷不丁給他來這麼一嘴，屬實叫他詫異。

  定睛瞅瞅新神龐大的身軀，李敬異樣出聲。

  「這東西的骨頭當真對你倆有好處？」

  「當然是真的！」

  玲瓏嬌哼，道。

  「具體我說不上來，總之是有好處的。主人你要不信我，可以問青鋒弟弟。」

  話音未落，器靈青鋒冷冷出聲。

  「我不是弟弟。」

  「……」

  李敬。

  這倆器靈姐弟之爭，真是沒完了。

  正無語，器靈青鋒道。

  「這大傢伙的骨頭確實比較特殊，其中蘊含著一種奇妙的中性力量，對我與玲瓏妹妹大有裨益。另外其血液同樣也有類似的力量，且濃度更高，可惜我們作為器物無法進行吸收。」

  聽得如此言語，李敬挑眉。

  器靈青鋒口中奇妙的中性力量是啥，他不知道。

  不過聽其提到新神的血液里同樣有這股力量，且比骨頭裡蘊藏的濃度更高，李敬有了猜測。

  這股中性力量，可能就是神性。

  這會李敬也算是回過味來了。

  感情飛劍青鋒剛剛盯著新神的屍體不是想來上一劍，而是饞人身子。

  只是出於冷漠顯得有些自閉的天性，他沒開口。

  暗暗搖了搖頭，李敬心念一動，玲瓏與青鋒雙雙現身。

  迎上兩者，李敬從儲物空間裡搬出三十多個原本是裝純淨水的空桶丟在地上，順手拿起一個塞給玲瓏。

  ？

  玲瓏。

  「青鋒負責把骨架取出來，玲瓏你把血液收集起來，地上的不用管。」

  李敬吩咐，道。

  「你倆已經是成熟的器靈了，該是時候懂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抓緊點把這玩意料理了，骨架你們對半分。血肉內臟留著，一會我來收取。」

  兩者聞言對視一眼，相繼點頭。

  李敬見此也不管他倆，腳下一動御空而起，來到北翼與伊芙琳面前。

  迎上了某人，北翼與伊芙琳兩張姣好的俏臉滿是蒼白。

  李敬注目兩者，淡淡道。

  「有什麼想說的，你們現在還有時間。」

  「……」

  北翼沉默，隨後冷不丁出聲。

  「要殺就殺！別廢……」

  「啪！」

  赤芒一閃，暗紅色的斗雷洞穿了北翼胸口。

  「經驗+10422。」

  「噗通。」

  北翼臉上血色盡去，後仰倒地失去了聲息。

  「……」

  伊芙琳。

  李敬嘴上說給她們時間，說個遺言。

  手上卻是絲毫不含糊，辣手摧花一點都不慣著。

  這情景，成功讓伊芙琳在繼誕生出恐懼這一情緒後，又有了害怕這一情緒。

  這一新生的情緒，伊芙琳一時間半會無法理解。

  面對李敬，她瑟瑟發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顫抖，她完全無法控制。

  定睛看看並未對自己動手的李敬，伊芙琳紅唇輕抿，詢問道。

  「我跟北翼落到你手裡會怎樣？」

  「我會將你們交給白鷹的人。」

  李敬淡然開口，道。

  「能不能繼續存在，看你們的造化。」

  伊芙琳聞言哀嘆一聲，認命似的點了點頭，隨後再次發問。

  「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對我們窮追不捨？」

  「這個之後如果有機會，建議你倆自己問阿黛拉。」

  李敬聳肩。

  伊芙琳聞言沉默，再次點了下頭，閉眼出聲。

  「動手吧，這幅軀殼已疲弱到沒有用處。未來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

  「可能性不大。」

  李敬搖頭，屈指彈出一道斗雷洞穿了她的胸膛，結束了她這幅破敗軀殼的生命。

  「經驗+10387。」

  經驗提示彈出，李敬揮手摸出一把飛劍靈兵斬落兩者頭顱，分別收進儲物空間。

  這倆，肯定要拿去找傑斯特換錢。

  自己的真實身份可能因此暴露，他不操心。

  畢竟包括阿黛拉在內，三者都是落在傑斯特手裡。

  只要傑斯特腦袋沒被門夾了，不可能會找他麻煩。

  讓其知道了，也無傷大雅。

  畢竟人家本來就知道他是七境。

  人要是有心又有時間，早晚會查到。

  相比起來，再找傑斯特敲一筆靈晶更加實在。

  至於日後還有沒機會遇到伊芙琳她們，李敬對此不抱有太大期望。

  如果可以。

  他倒是樂意見到三人日後再來送一波經驗。

  可惜傑斯特不傻，不可能動用這般反人類的人工智慧。

  就算要用，伊芙琳她們的人格鐵定會被事先抹除。

  此外之後白鷹如果還有類似的計劃，一定會反覆確認相關人工智慧是否具有獨立人格，以免再出荒漠地堡這樣的慘劇。

  搞定了北翼與伊芙琳，李敬回首。

  就這麼一會的時間，新神的骨頭已被器靈青鋒從其軀體中剖出來。

  典型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青鋒非常貼心，沒給負責接血的玲瓏添堵，為身高不到一米的她在新神身側開了個洞，進行放血。

  此時在玲瓏身邊，已放了十多桶。

  李敬見此從儲物空間裡摸出靈犀之種揣在手裡看了看，遲疑了下，轉身走過去。

  沒有去動玲瓏接好的「桶裝」血，李敬將靈犀之种放在其頸部因頭顱爆碎而流淌出來的血泊中。

  論勤儉節約，他一直都可以的。

  靈犀之種接觸血泊，很快被染上一層血色。

  然而除了染上顏色以外，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李敬見狀皺眉。

  難道自己判斷錯了，這所謂的新神並非是「神」？

  剛有此想法，他見到靈犀之種表面呈現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與此同時，耳邊提示音響起。

  「獲得發芽的生命樹種，可與須臾空間融合完成界限突破，是否進行融合？」

  ？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啥玩意？

  生命樹種？

  這……

  不是靈犀之種嗎？

  略微皺眉，李敬將心頭疑惑拋到腦後選擇融合。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既然有提示，那肯定跟著走。

  眼前靈犀之種談不上是真正意義上萌芽，不過確實裂開了。

  憑此開闢空間如何操作，李敬不懂。

  有提示，跟著走就對了。

  這一道提示的到來，也叫李敬明了一件事。

  界限突破，不是非得要三位一體才可以，還有可以其他的條件。

  隨著李敬做出選擇，裂開的靈犀之種悄然消失，接著出現在他的儲物空間裡。

  隨之，一抹綠意悄悄自靈犀之種的裂縫中探出。

  「融合成功，獲得界限突破技能，小乾坤界。」

  耳邊提示音響起，李敬下意識將自己心念投入儲物空間。

  也就在這時，他的儲物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空間內在，泛發了生機。

  廣闊的土地逐漸呈現，將泛發嫩芽的靈犀之種吞沒，而後在其周邊有絲絲綠意湧現。

  變化到這，像是斷檔似的戛然而止。

  接著，李敬心生明悟。

  自己的儲物空間……

  不。

  現在該叫小乾坤界了。

  此刻的小乾坤界，已能容納活物。

  只不過想要有更進一步的發展，需要促使靈犀之種更進一步成長。

  這，得要更高層次的神性血液澆灌。

  說白了。

  就是新神的血液不夠格讓靈犀之種如何茁壯成長，僅能勉強令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