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決定，四方異類聚首

  不消片刻，李敬來到宮殿建築群外圍地界，懸停顯露身形。

  無聲魅影作用下，沒有巨獸察覺到他的存在。

  看了眼已近在咫尺的宮殿建築群，李敬收回視線，巡視周邊。

  視野範圍內，可以看到不少巨獸在宮殿建築群外圍的林地中或坐、或躺、或遊蕩。

  整體數量不算很多。

  一眼能看到帶血條的巨獸個體，大約有百數。

  不過以此為參考，整個建築群周邊預估數量至少得有萬數。

  在近處觀察宮殿建築群，可以看到建築群比通道外面的遺蹟要大很多，綿延出去到很遠，幾近一眼望不到頭。

  浩大的宮殿建築群占地面積，少說得有上萬公里。

  李敬所在的近處就有數百個體，宮殿建築群其他位置的外圍多半也有巨獸活動。

  這些巨獸的存在，顯而易見是為拱衛宮殿建築群。

  過來路上，李敬有留意。

  從神國團隊集結所在到宮殿建築群，約是五十多公里左右。

  零散開始有巨獸們遊蕩的區域大致是在三十公里以內，以外的範圍不見有哪怕一隻巨獸。

  很明顯，遊蕩在宮殿建築群外圍的巨獸們一道防線，旨在防備外敵。

  對由巨獸組成的防線有了預估，李敬心頭大熱。

  成千上萬的巨獸，這要給他時間可以收割得是多少經驗？

  不過該有冷靜他還是有的。

  拱衛著宮殿建築群的巨獸多是體格動輒數百上千米的類型，頭頂血條普遍不超過4500，基本是三、四境上下。

  它們顯然不是主要戰力，與其說是防線，不如說是一道警戒線。

  三十多公里，數百個體。

  要是以人為標準，這裡可說是一片人煙稀少的荒原。

  但對這些體格突破天際的大傢伙來說，三十公里只是個不大不小的範圍，起來跑上幾步彼此就能打上照面。

  這些巨獸但凡死上一個或是嚎上一嗓子，輕易能被周邊發現或是察覺。

  牽一髮動一身，屆時所有巨獸都會炸鍋，宮殿建築群內部也會第一時間有察覺。

  沒在宮殿建築群外圍多做停留，李敬化身驚雷進入到建築群範圍，隨後再次停滯俯瞰下去。

  乍一眼看下去，李敬視野範圍內有一支由十二個巨獸個體以小隊的形式在建築群大道上巡視。

  入目這巡邏小隊，李敬眉頭微皺。

  巨獸甚至能組成軍團，組成巡邏隊不值得意外。

  問題是，這支巡邏隊水準略高。

  十二隻模樣奇特的巨獸，體格都在兩百米上下。

  它們頭頂血條顯示至少是6000多的數值，喻示著都是五境以上。

  十個五境組成的巡邏隊，這力量未免太強了些。

  須知，這只是李敬視野範圍里能看到的一支巡邏隊。

  在綿延上萬公里的宮殿建築群里，總共有多少支類似的巡邏隊？

  五境只有巡邏的份，六境怕是不會少？

  參考前後遇見的兩個巨獸軍團，李敬結合目前所見大致得出一個推測，宮殿建築群內外巨獸數量與水準綜合起來至少等同於十個軍團。

  這真是不做探查不知道，一做探查嚇一跳。

  至少等同於十個巨獸軍團的力量，這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步入六境的他，翻手即可覆滅一個接近千數的巨獸軍團。

  但一口氣遇上那麼多，他恐怕只有跑路的份。

  以他遇到巨獸軍團為標準，每個軍團至少會有五到六個六境。

  十個軍團，就是五十到六十個六境。

  這般陣勢要有組織，怕是連七境都能輕易圍殺。

  正面上，恐怕就算是有玲瓏塔庇護他也未必扛得住。

  慎重起見，果然是有必要的。

  神國團隊四十餘萬人，數量上是碾壓了宮殿建築群內外的巨獸。

  可質量根本沒的比。

  進入通道空間的神國六境總共只有六個，算上隸屬龍宇陣營身在前線的李敬與紀悠羽也就是八個。

  這根本碰不起。

  假如採取進攻舉措，被圍殺的恐怕不是巨獸，而是他們。

  要是把在通道出口設防與在後方探索的龍宇國團隊召集過來，倒是勉強可以碰上一碰。

  量變，可引來質變。

  百萬大軍，加上人修的術法手段與現代化戰略武器，未必沒法吃下這處宮殿建築群，實在不行來個核平就是。

  上萬公里，一發摻了禁術的核彈頭丟下去推平不是什麼難事。

  但六境以上，核彈頭未必能炸死。

  巨獸走的是肉身修行，皮糙肉厚。

  屆時遭遇反撲，團隊將會出現的死傷不可估量。

  這，不太划算。

  他們這百萬多人進來通道空間終究是為了資源，並非是為攻城掠地。

  關鍵，嘗試核平被炸死的巨獸根本不能吃……

  回過頭來。

  還得考慮這裡有七境的問題。

  有將近十個軍團的巨獸齊聚在此，這裡多半是某個異類文明的老巢，有七境存在的可能性很大。

  神國有應對七境的手段沒錯，但誰能保證集結了那麼多力量的宮殿建築群里只有一個七境存在？

  目光審視從宮殿建築群街道上走過的巨獸巡邏隊，李敬往建築群深處看了一眼，摁上通訊耳機連線奧爾夫。

  沒有網絡信號，通訊耳機的可聯絡範圍有限。

  但各國探索秘境使用的專用通訊耳機畢竟是針對性開發的黑科技，最大有效距離可以達數百公里。

  李敬目前是在神國團隊集結點四十公里以外的位置，彼此連線自然不是問題。

  取得連線，李敬將自身所見與宮殿建築群中巨獸軍團的整體實力預估逐一道出。

  奧爾夫得知詳細，凝重著道。

  「這宮殿建築群確實碰不得，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布置戰略性手段，我們倒是可以憑現代化攻城工事建立優勢，可惜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關於這宮殿建築群，我個人的意見是規避，李參謀你的意見是……？」

  「我個人意見也是避免碰撞。」

  李敬回應，道。

  「不過針對這宮殿建築群，我個人還是想深入探查一番。有如此龐大的力量集結，這裡顯然比較特殊，有必要將其特殊之處弄明白。」

  「嗯，這事只能有勞李參謀了。」

  奧爾夫應聲。

  李敬見其沒有反對，發聲道。

  「鑑於現狀，我個人有個建議。」

  「建議？」

  奧爾夫疑惑，道。

  「李參謀請說。」

  「我建議神國就此收手，開始撤離。」

  李敬低語，道。

  「這處宮殿建築群距離通道出口對我們來說是有兩個小時距離，對巨獸軍團而言可能用不了半個小時。拋卻數量較多的三、四境巨獸，它們的主力甚至能在幾分鐘內去到通道出口。這對我們整個團隊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一旦爆發衝突或者是宮殿建築群這裡有動作，有多少人能活著出去是個未知數。」

  說罷，李敬繼續道。

  「外邊放著一個偌大的秘境可以去探索，如果在這裡出現太大的傷亡，將是神國與北方大聯盟無法承受的。此行進來通道空間探索的時間已遠超過預期，神國的收穫也已足夠豐富，見好就收是個不錯的選擇。」

  奧爾夫傾聽過李敬兩番言語，沉默良久，隨後發聲。

  「就目前來說，不論探索時間還是收穫確實已超過了預期，目前團隊人員的傷亡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李參謀建議見到就收，我這裡沒有意見。」

  眼見奧爾夫最終選擇接受自己的意見，李敬不由地悄悄鬆了口氣。

  宮殿建築群什麼狀況，他大致已經確認。

  結論是，不可妄動。

  集結了那麼龐大的力量，他繼續深入探查不是沒有被發現的可能。

  神國的團隊就在近前，對他而言是種束縛。

  搓一發萬界雷罰，他倒是不用考慮。

  關鍵有神國的四十多萬人在，他要跑路很不方便。

  宮殿建築群可說是個極端危險的馬蜂窩。

  這個馬蜂窩一旦被他捅炸，藏匿集結在四十多公里外的神國團隊又被發現，到時怕是沒幾個能跑掉。

  「既然奧爾夫指揮沒意見，那便勞煩你傳達撤離指令。」

  李敬開口，道。

  「龍宇的隊伍那裡，我會讓我的器靈傳達指示。待全員抵達通道出口，整個團隊全員直接離開即可。」

  說著，他又道。

  「我個人孤身探查，奧爾夫指揮不用操心。獨自一人，我要走沒人可以攔得住，在那之前我會嘗試獲取儘可能多的信息。勞煩替我轉告紀專員，讓她留在通道出口等我。我暫時還沒見到類似鳥人與蛇人的『純血』個體，如果遇見了，我會嘗試抓一個回去。」

  「明白。」

  奧爾夫沒含糊，道。

  「李參謀你請珍重，我在外面等你。」

  「放心，我一定會出來。」

  李敬笑了笑，切斷通訊。

  目光望向宮殿建築群深處，他通過自身與玲瓏塔的聯繫將撤離指令傳達給陳雨然，隨後選擇在近處一座宮殿頂端落下。

  要去宮殿建築群深處，不一定會遇到什麼狀況。

  特意做準備倒是沒必要，但他得給神國的隊伍留足夠的撤離時間。

  萬一他一深入就被發現，神國的隊伍才剛跑路，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

  一晃眼，兩個小時過去。

  李敬等了足足兩個小時，終於通過玲瓏得到了神國團隊與龍宇團隊抵達通道出口開始向外撤離的消息。

  得到消息，李敬吩咐玲瓏監督陳雨然、玉憐還有玖里三人出去通道空間。

  十多分鐘後，他如願得到陳雨然等人隨大部隊離開了通道空間的消息，紀悠羽則依照他的囑咐留了下來。

  囑咐玲瓏留在紀悠羽身邊守著她，以免這位異類文明專員出茬子，李敬抬頭看了看逐漸昏暗的天色，選擇坐下繼續等待。

  從進來通都空間到現在，已經五個小時過去。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過會天色就會徹底灰暗下來。

  都等那麼久了，再等會無傷大雅。

  這馬蜂窩，他必定要捅。

  不捅對不起自己。

  不過該辦的正事，還是得辦。

  他要先去宮殿建築群深處瞧瞧，確認這裡屬於怎樣的異類種群。

  月黑風高，辦事能方便一些。

  ……

  沒過多久，夕陽落幕，黑夜降臨。

  瞅著時候差不多了，李敬起身。

  正要動身往宮殿建築群深處去，他忽然心有所感，下意識扭頭望向南方。

  漆黑的夜幕中，一道粗大帶有血條的流光急速接近，轉瞬之間從南邊極遠處來到宮殿建築群上空，徑直往建築群腹地去。

  瞧見這樣一幕，李敬微微皺眉。

  御空帶有光彩，是御器而行獨有的特徵。

  單純御空，不會帶有光彩。

  剛這道流光顯然不會是巨獸，而是類似鳥人以及蛇人的「純血」存在。

  至少就李敬目前所見，只有這些「純血」才擁有器物。

  注目流光，李敬沒有猶豫，身化驚雷追了上去。

  流光帶有血條，其數值顯示高達8723，是個六境無疑。

  六境的「純血」且還是從南邊來的，李敬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六境的蛇人，但尾隨過去很有必要。

  他這才剛要嘗試深入宮殿建築群，暫時不知去哪才能找到有價值的信息，這就有人來領路簡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呀！

  ……

  粗壯的流光遁速很快，目測至少是個駕馭著六級靈器的六境。

  好在李敬的驚雷速度不慢，輕易追上了遁宮殿建築群的流光。

  也就十幾秒的樣子，兩者一前一後來到宮殿建築群中心位置。

  緊接著，流光在一座宮殿上空停滯，落下顯露出一個約有十多米高的身影。

  李敬尾隨著流光落下站定。

  眼見流光停滯顯露真容，他愣了又愣。

  這十多米高的身影，赫然是一個鳥人。

  不是蛇人，他不意外。

  沒人規定南邊來的，一定得是蛇人。

  可來者是個鳥人，這多少叫他感到詫異。

  鳥人的族群，應該是在他最開始遇到的那處通道空間裡才對。

  這……

  是被封印在這裡的鳥人？

  還是說兩處空間其實彼此互通有可以往來的通道？

  又或者兩處空間本質是同一處空間，只是在不同位置打開了去往外界的通道？

  正猜疑著，面前宮殿門庭打開，一個身高十多米的偉岸身形舉步走出。

  入目這偉岸身形，李敬不禁定睛審視。

  這偉岸身影完全是人形，拋開十多米的身高，其面貌姿態與人沒有任何差別。

  趁夜到來的鳥人見到出門這巨人，恭敬地躬身致禮。

  巨人見狀擺手示意，口中吐出奇異晦澀的音節講述著什麼。

  鳥人保持著躬身的姿態聆聽著巨人言語，直到其話音落下才站直身子，以同樣奇異晦澀的音節回話。

  李敬杵在一旁瞅著兩者交流，那叫一個難受。

  關鍵，他聽不懂兩者在溝通些什麼。

  正蛋疼著，忽然又有兩道流光從南邊激射過來，落在了近前。

  兩者分別顯露身形，其中一個是紀悠羽心心念念的蛇人，另一個則是同樣有著人類面貌，但下身卻整個是條蛇尾的異類存在。

  這倆，都可以算是蛇人。

  不過種群上，顯然不一致。

  值得的一提是，兩者都是六境後期的修為。

  頭頂血條數值比最先到場的鳥人還要更高一些，蛇頭人身這個8869，人身蛇尾這個8892。

  見著到這兩者，李敬不由地面色有些古怪。

  自己這是趕巧了嗎？

  一傢伙鳥人、蛇人、另一種蛇人加上巨人，四個族群代表性聚首？

  兩個蛇人站定，先是雙雙向巨人恭敬行禮，隨後又象徵性地向鳥人行了個禮，姿態相對隨意很多。

  鳥人顯然對兩者抱有敵意，撇了二者一眼，一副冷漠的模樣。

  瞅著這樣一幕，李敬勉強算是把握到一個概況。

  巨人的血統應該是在場最「純」的，有著完整人形的鳥人則比兩個不同種類的蛇人血脈要高貴一些。

  正作推敲，鳥人冷不丁對著兩個的蛇人大聲言語，從其激動的神色不難看出其言辭有多麼激烈，言語間他抬手指向了通道出口位置。

  李敬見狀微愣，眉頭挑起。

  他原以為自己是趕巧撞上了四方聚首，眼下看來貌似並不是這樣。

  鳥人指向了通道出口位置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用推敲便可知曉，四方聚首與神國及龍宇的團隊集體撤離通道空間去到外界有關。

  時間，剛好吻合。

  團隊剛撤離出去不到半小時，三方就有代表到來與巨人聚首在一起，明擺著這兩件事互相有關聯。

  洞悉到這一狀況，李敬頓時意識到神國團隊進軍通道空間的情況其實早已被眼前這四方掌握，通道並未關閉，是四方勢力有所圖謀。

  那邊，兩個蛇人迎著鳥人大聲言語，木然應對沒有還嘴，明顯不太高興。

  巨人則是以充當和事老的姿態擺擺手，示意鳥人不要說太多，開口吐出奇異的音節向兩個蛇人問話。

  迎上巨人，有著人身蛇尾的蛇人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同樣吐出奇異的音節以近似是匯報的姿態言語。

  李敬瞅著四方交流，眼睛眨巴兩下，選擇步入巨人身後門庭敞開的宮殿。

  四方交流，他聽不懂。

  杵在這完全是浪費時間。

  與其耗著，不如到處看看。

  這處宮殿處在整個宮殿建築群中心，又是在場地位最高的巨人的棲身之所，保不准裡面能有些獨特的收穫。

  你別說，李敬選擇進入宮殿還真是進來對了。

  剛進門，他便見宮殿門側牆上有著一幅偌大的壁畫。

  壁畫上雕琢的，是一個頭頂犄角、肋生雙翼身後有著一根蛇尾的男子抬起一手與一名女子指尖相觸的畫面。

  兩者體型差別非常龐大。

  男子在壁畫上近乎是與人身對等，而女子則是其十倍大小。

  兩者指尖交匯下方，雕琢了三排數十道略大於男子又略小於女子的身影。

  能看清模樣的，是前三排。

  其中站在最面前的，與人無異。

  在其之後，肋生雙翼的鳥人與頭頂長有獨角的異類。

  在兩者身後一字排開三道身影，人身蛇尾、虎首人身、羊角人形。

  在這三排身影之後還有幾十道不同特徵的身影，只是由於筆畫篇幅問題沒有如何雕琢，隱約有那麼一個輪廓。

  不過這壁畫當真是通俗易懂，就差沒把一張族譜攤開了。

  壁畫上這男子與女子，顯然是一切的源頭。

  其血脈演化誕生出了好多個種群，壁畫上將地位較高的種群刻畫得明明白白。

  巨人、鳥人、人身蛇尾的蛇人，都在前三列。

  除卻巨人以外，鳥人與人身蛇尾的蛇人分別繼承了男子部分特徵。

  在體型上，三者又同時繼承了女巨人的體格。

  從沒繼承男子異類特徵的巨人在最前面上可以看出，這是個母系族譜。

  蛇頭人身這個種群並未出現，想來應該是在三排身影之後的數十道身影中。

  這族譜，講真有些離譜。

  壁畫上這倆能生簡直是個奇蹟不說，還生出來那麼多奇形怪狀的種群……

  最後面比較模糊的那一排雖然看不清楚只是個模糊的淪落，但刻畫在靠邊位置的那些輪廓基本連人形都算不上。

  回首看了眼仍在門外交流的那四個，李敬取出手機打開靜音照相模式，將整個壁畫拍下，接著轉身繼續往更深處走。

  沒走出多遠，他又看到了一副壁畫。

  這一幅壁畫，沒有可做參照的個體身影。

  其刻畫的無數驚雷降世撕裂大地，擊垮了山川河流。

  見著這壁畫，李敬立足許久。

  這壁畫所刻畫的畫面，同樣通俗易懂。

  天災降世，毀滅了整個世界。

  科研院此前的推測，貌似是正中了紅心。

  大秘境，其實被毀滅過。

  鳥人、蛇人及其他異類的先祖為應對滅頂之災開闢了通道空間，維繫香火延續。

  從壁畫上得出結論，李敬大致明白為何鳥人會被自己一發萬界雷罰嚇得選擇原地自閉了。

  他的萬界雷罰，與著天雷滅世很像不是？

  令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是……

  大秘境存在廣闊無邊不是現世一個藍星所能比擬的，直接將整個大秘境摧毀的天雷得有多麼恐怖？

  覆蓋範圍又有多大？

  自然天象，能有那麼誇張？

  摸出手機再次將壁畫拍下，李敬轉身便打算繼續往宮殿裡面走，誰知一回頭他就入目一道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女子身影。

  女子靜立在不遠處，目光炯炯注目於他。

  驟然見到這女子，李敬腳下一頓，臉色逐漸難看。

  這女子，腦袋上頂著一根高達9778的血條。

  七境。

  有血條，不是人。

  且很明顯，她並不受無聲魅影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