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至高教會，光速翻臉

  至今為止，玉憐可說是被李敬養得最肥的一隻女妖。

  生生被從五境養到了六境不談，正大踏步向六境中期邁進。

  跟著李敬混，她不僅有吃不完的同階妖物血肉，更撈到了大把的金錢。

  之前在西城黑市的那筆收入就不談了，單說進來秘境之前洗劫稻和艦隊的收入，短短几個小時，比她花大力氣捧出一個國民級偶像的收入還多。

  接到李敬的通訊時，玉憐正以肉身催促玖里畫稿，順便琢磨著一會晚餐吃點啥。

  是低調點吃些比較普通的，還是偷偷弄點曬成乾的六境蛇肉當辣條啃？

  驟然得到通訊，玉憐精神一震，起身道。

  「玖里，你先畫著，別摸魚。李敬說外邊有貴客來了，我下去陪他招待一下。」

  此時的玖里，正繪製一幅女修仙者駕馭龐大劍影凌空大戰巨龍的草圖。

  俗話說得好，藝術來源於生活。

  李敬先前秒殺巨型蠕蟲，她在玲瓏塔中有清晰目睹。

  那一幕，不得不說很震撼。

  不是說巨型蠕蟲有多強，而是在其誇張的體格在視覺上顯得極為震撼，使得李敬駕馭天劍劍影將其擊殺的英姿格外具有衝擊力。

  巨物的浪漫。

  專攻「少女」漫畫的玖里體會不來，但在親眼見證過後，她多少是有些懂了。

  專業畫師的直覺告訴她。

  只要把握妥當，畫作必火！

  玖里是比較鹹魚沒錯，但作為一個「藝術家」，應有的熱情她還是有的。

  冷不丁聽說玉憐要去陪李敬招待「貴客」，正聚精會神著的玖里微微一愣。

  「貴」，客？

  豁然轉頭，玖里「蹭」一下站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玉憐剛要離開帳篷，聞聲腳下一頓，皺眉回首。

  「這種事有我陪他就行了，你管你畫……」

  話沒說完，玖里小嘴一撅。

  「說好的好姐妹有福同享，你是不是忘了？」

  「……」

  玉憐。

  她就尋思著……

  自己跟玖里貌似沒有這樣的「約定」？

  駐足瞅瞅仗著自己長得嫩撅嘴賣萌的玖里，玉憐心知不帶她玩她不會罷休，只得道。

  「行吧，你樂意跟著就跟著好了，不過到了下邊，你得聽李敬的。」

  「害，這個好說。」

  玖里喜笑顏開。

  ……

  沒一會，二人離開玲瓏塔。

  李敬此時早已等候在玲瓏塔降下的防禦結界邊界上。

  見到玖里與玉憐雙雙御空而至，他古怪著皺了下眉，而後又是無奈一笑。

  這一雙狐妖，他是比較了解的。

  玉憐雖然長得妖媚，但屬於是比較成熟穩重的類型，然後心腸還比較軟。

  玖裡面相清純，性格說是比較屑，實則是不拘小節。

  然後就是，經常會不甘寂寞有唯恐天下不亂的一面。

  這倆湊在一起。

  表面被拿捏得死死的是玖里，實際上是玉憐比較被動。

  要說管住玖里，玉憐辦不到。

  別說玉憐，連他自己也時常沒轍。

  迎上李敬無奈的笑容，玖里俏皮地吐吐舌頭萌混過關，扯過他的胳膊詢問。

  「咱這貴客，什麼來路？」

  「白鷹。」

  李敬回應。

  「白鷹？」

  玖里露出些許錯愕的神色。

  一旁玉憐亦是愣了愣，出聲道。

  「西方體系？」

  「應該沒跑，具體得出去看看才知道。」

  李敬聳肩。

  在這全民修仙的世界，有很多修煉體系。

  不同體系，修行方式與方向不同。

  龍宇國的修煉體系屬於是正統仙道，在東方體系中極具代表性。

  但在東方體系中也有許多區別於仙道的特殊體系，比如稻和聯盟中有忍道、苦行道等等特殊的修煉體系，這些體系都是正統仙道的延伸。

  說是延伸，實際也算是魔改。

  不同魔改版本，有不同的特點。

  像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道，本質上也是正統仙道的魔改版本。

  東方體系主要是以正統仙道為主，魔改版本雖多但修煉的人不多。

  到西邊，卻是不同。

  以吐納鍊氣為核心的正統仙道，在西邊並不盛行。

  西方體系中比較主流的是以向神明祈禱獲取力量的信仰體系及依靠冥想提升自我的魔法體系。

  除開信仰體系和魔法體系，西邊另還有許許多多奇怪的體系，力量性質更是多種多樣。

  單是在比較主流的信仰體系中，就有神力、聖力、信仰之力等三種存在形式截然不同的性質。

  在魔法體系中，魔力更是以不同屬性被細分為不下十種不同性質。

  這些力量性質各有各的優勢與特點。

  要說的共同點，便是所有力量性質皆是依託於自然存在的天地靈氣實現。

  由於力量性質的不同，西邊的法術體系與東邊也有很大區別，比較雜亂。

  神術、魔法、秘術、咒術等等術法體系，堪稱群魔亂舞。

  值得一提的是。

  不只人的修煉方式在西邊與東邊有很大區別，非人的異類修煉也不一致。

  妖物，在西邊被稱為魔物。

  且生靈在蛻變為魔物之後，面貌通常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以至於很多無法判斷其原生物種是什麼。

  此外西方魔物並非是以煉體為大方向。

  它們體內凝聚不是妖氣，而是魔法體系中的各種魔力。

  也因為這一原因，西方魔物化形往往得等到六境才能實現。

  拋開這些有的沒的。

  從李敬口中確認到是遙遠的西方來客，玖里與玉憐異樣著對視一眼。

  接著，玖里來了興致，興沖衝著道。

  「走走走！咱們出去瞧瞧！西方人我在國都倒是見過不少，但還從沒見過正經的西方體系，多是因為西方正統仙道法術體系不完整跑來龍宇國定居的。我畫過不少魔法少女本……咳！漫畫，至今卻還沒見過正經的魔法！白鷹人多是走魔法體系，這是個難得機會！」

  瞅著玖里吵吵嚷嚷，李敬莞爾之餘，多少也是有些期待。

  西方修煉體系，他從來到這世界開始便已有過了解。

  要進行理解，對熟讀各類小說的他而言不難。

  不就是東幻和西幻嘛？

  字面解讀，輕輕鬆鬆。

  穿越至今，李敬在江海街頭也見到過不少歪果人。

  但跟玖里一樣，他至今尚還沒有接觸到過正經的西方修煉體系。

  其他的都好說。

  他就是想研究研究，西方的修煉體系是否可以讓自己開啟更多的本源，總之先了解一哈。

  隨手摸出一把夠大的靈兵，李敬帶著兩人往山谷外面。

  ……

  很快，三人離開玲瓏塔的防禦結界範圍。

  緊接著，三人便見到結界不遠處有一男一女兩名身著銀質長袍的人凌空而立，童高傑帶著兩名下屬守候在一旁。

  初見這對男女，玖里轉瞬間便對兩人失去了興趣。

  李敬與玉憐則是臉色稍許怪異了下。

  這對男女，皆是金髮碧眼。

  典型的西方人沒跑。

  從兩者身上華貴的長袍上不難看出，兩者皆是屬於信仰體系。

  華貴長袍，可說是信仰體系的標誌。

  也只有信仰體系的神棍才會在長袍上鑲金帶銀，平白給輕便衣物增添點份量，以此類俗物凸顯自己有多麼尊貴。

  之所以李敬與玉憐感到異樣，主要是因為兩者的長袍是教會制式版本。

  至高教會，是個很奇妙的勢力。

  他們獨立在西方國度級勢力以外，又隱隱凌駕在各方國度級勢力之上。

  他們的勢力，不成國但更勝於國。

  大部分走信仰體系這條路的修行者都是教會的信徒，不是信仰至高神，就是信仰至高一系神明。

  正常來說，至高教會的人不會輕易代表哪一國出面，因為表面上他們的立場是完全中立。

  西方各國允許他們存在並在自家境內宣揚至高神的教義，廣收教徒，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們不會貿然插手各國事宜。

  當然。

  這只是表面。

  要不是信仰體系在西方根深蒂固，至高教會恐怕早被干翻了。

  一個教會，有著凌駕於各國之上的地位。

  信徒們或許可以接受，甚至巴不得如此，各國管事且明事理的可不答應。

  一定程度上來說，至高教會是與西方各國保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與默契。

  避免撕破臉，你好我也好，大家彼此互不干涉。

  這波白鷹的探索隊有倆至高教會的牽頭。

  這，講真有點耐人尋味。

  李敬與玉憐在打量這對男女，這對男女也在打量御空而來的三人。

  見到某人踩著一把靈兵左右逢源，左手一個玉憐右手一個玖里，男女二人皆是微微皺眉。

  玖里那一頭銀髮，在至高教會是聖潔的象徵。

  這倒沒什麼。

  銀髮在西方比較少見，但算不上是難得一見。

  人家頭髮什麼顏色，至高教會不至於管那麼寬。

  到了玉憐這裡，這就有點了不得了。

  僅是乍一眼見到玉憐，男女二人都有種不由自主被吸引的感覺。

  對以信仰為根基信奉著至高神的他們來說，他們的心智沒那麼容易被動搖。

  這女人該死的魅力，略離譜……

  若非玉憐一頭黑髮是典型的東方人面貌，兩人甚至險些要將她認為是受美神眷顧的聖女。

  再看李敬。

  普普通通。

  一個就算是被扔到西方街頭上，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東方人。

  然而很明顯，三人之中是以他為主。

  在稻和艦隊事件之後調查取得的信息中，他也確實平平無奇……

  雙方會面，李敬望向守候在一旁的童高傑及其兩名下屬，點頭示意了下。

  三人會意，御空離開繼續巡防。

  授意三人回去自己的崗位，李敬不經意間瞄過遠處在一處山脈地帶上空密密麻麻凌空而立著的隊伍，望向眼前這對教會男女。

  迎上他注目，男性那人主動以通用語開口。

  「李參謀你好，我是傑斯特，至高教會祭司。身邊這位是玲娜，至高教會聖女。」

  「幸會。」

  李敬微笑，沒有在意玲娜聖女的身份。

  聖女，在至高教會不稀罕。

  幾乎每個教會神殿，都有至少一到三名聖女。

  勢力在西方根深蒂固的至高教會有多少神殿？

  不下十萬處。

  也就是說……

  至高教會整體至少有十到三十萬名聖女……

  沒有進行自我介紹，也沒介紹身邊玉憐與玖里，李敬淡淡看過二人。

  「兩位是教會所屬卻帶領著一支白鷹的探索隊來到大秘境，這多少叫人有些意外。兩位突然造訪求見，應該不是為了傳教？」

  迎上這話音，傑斯特與玲娜略有些不悅。

  李敬見著他倆，便明確二人是來自至高教會。

  不做自我介紹也就罷了，還拿十分神聖的傳教說事，完全是沒把教會放在眼裡呀！

  這叫出身教會的兩人無法容忍。

  不過他倆腦子還是比較清楚的。

  這裡不是教會神殿也非是西方，而是出現在東方的大秘境。

  瞅了眼懸停在高天之上降下帷幕的玲瓏塔，傑斯特很是隨和地笑了笑。

  「李參謀說笑了，我們教會傳教並沒有那麼隨意，而是一種神聖的儀式。需要……」

  不等他把話說完，李敬擺手。

  「我對至高教會興趣不大，麻煩明白一點告訴我，你倆是來做什麼。我很忙，沒空跟你們在這打馬虎眼。」

  迎面被懟上，傑斯特神色僵硬了下，勉強繃住。

  正想說話，李敬撇嘴。

  「還有，你要是地位不夠高就最好閉嘴，讓這位聖女說話。我對至高教會沒啥了解，但我至少知道，每處教會神殿至少有千名祭司。」

  再次被懟上，傑斯特臉色青白。

  神殿祭司，確實沒聖女「值錢」。

  但祭司，也是有地位高低的不是？

  有人規定祭司地位一定就比不上聖女？

  他跟玲娜聖女站在一塊不分前後，明眼人都看得出兩人地位相當不是？

  定睛看看神色平淡的李敬，傑斯特默默選擇閉嘴。

  換做是其他人，他指不定會懟回去。

  然而眼前這位狠人，他不敢。

  一旁玲娜見傑斯特閉上了嘴，展顏露出純淨的笑容。

  「李參謀似乎對我們至高教會意見不小？」

  李敬聞聲轉頭，滿臉嫌棄。

  玲娜銀鈴般的話音仿佛有著某種異樣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受其吸引。

  這裡面，明顯是有某種手段在作祟。

  但這手段，很拙劣。

  拙劣到連叫他的元神有點反應的資格都沒有……

  玉憐與玖里一左一右在李敬身邊，分別也是有了感受，異樣著望了過去。

  這位，怕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喲？

  手段拙劣也就罷了，居然敢在李敬面前掏出來？

  「有事說事，別擱這浪費我的時間。」

  李敬冷漠出聲。

  迎上這不怎麼友善的話音，玲娜笑容甜美，並沒有因為李敬沒受自己的手段影響而意外也沒收斂的意思，繼續用蠱惑人心的話音道。

  「我二人此來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為尋求李參謀一起合作。」

  「合作？」

  李敬挑眉，歪頭詢問。

  「怎麼個合作法？」

  「我們兩支探索隊一同探索，收穫均分。」

  玲娜淺笑，望了眼被結界遮蔽了山谷，道。

  「李參謀在眼前這片山谷中擊殺一隻巨型蠕蟲，方才有被不少人看到，你的隊伍又在這裡停滯，想必是有些特別的收穫。實話我也不瞞李參謀，此地的消息已經流傳出去，有不少人惦記上了李參謀你的探索隊。與我們白鷹合作，可以保證探索隊的安全。」

  不等李敬出聲，玲娜又道。

  「李參謀先聽我說完，不用急著拒絕我。此處山谷的收穫我們白鷹不要，權當是交個朋友。為以示誠意，我可以另外送李參謀一個消息。稻和這次進入秘境探索，請來了國際上臭名昭著的往生社協助。李參謀在外邊得罪了稻和，他們定然會伺機報復。」

  驟然聽得「往生社」三字，李敬愣了又愣。

  往生社？

  在秘境聽到這三個字，講真令他始料未及。

  更叫他意想不到的是，稻和探索秘境竟然請了往生社的人進行合作。

  聯盟高層，這是得了失心瘋？

  往生社不是視人命為草芥的邪修就是害人性命的妖物，跟這樣的組織合作能有好結果？

  玉憐與玖里並不知往生社是何定性。

  她倆都是相對安分守己的大妖。

  能聽說過妖物聯合會只因聯合會是由妖物組成，且在龍宇國大肆發展。

  一個行事詭秘的國際性妖邪聯合組織，不是她們會關心的事。

  見到李敬神色有變化，二人都有些疑惑。

  這往生社，很厲害嗎？

  居然能叫李敬色變？

  兩人正疑惑著，李敬抬眼。

  「多謝玲娜聖女的消息，不過合作就算了，我沒興趣與教會的神棍打交道。」

  被稱為神棍，玲娜臉上如花的笑顏不可察覺地僵了一僵，而後露出些許惋惜的神色。

  「李參謀，我二人前來是誠心尋求合作，還請放下對至高教會的成見。」

  「抱歉，放不下。」

  李敬平淡回應。

  「那真是可惜了。」

  玲娜哀嘆，淺笑說道。

  「既是如此，我與傑斯特就不打攪了。」

  說著，兩人轉身便準備離去。

  李敬見兩者如此乾脆，略微皺了下眉，道。

  「我似乎沒說讓你們走？」

  玲娜聞聲身子一頓，皺眉轉頭。

  「李參謀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傑斯特亦是眉頭緊鎖著回首。

  迎上二人注目，李敬腆著臉道。

  「來都來了，至少留點東西下來。」

  「……」

  玲娜。

  「……」

  傑斯特。

  李敬洗劫了稻和艦隊，已然人盡皆知。

  這有前科的主嘴裡說出留點東西下來，不難令兩者想到某人是想搶劫兩人。

  所以……

  為啥？

  他倆並沒有得罪李敬不是？

  這人，就這般不講理？

  他就不怕得罪白鷹，得罪至高教會？

  定睛看看李敬，玲娜低語。

  「李參謀，你最好不要太過份。我二人此來尋求合作，你這般作為未免……」

  沒等她把話說完，李敬白眼一翻。

  「動用蠱惑人心的手段跟我說話，這叫尋求合作？」

  「我的手段只是小道，應該不足以影響到李參謀。」

  玲娜一臉無辜。

  「影響那肯定不至於。」

  李敬微笑，道。

  「但從頭到尾你都不見收斂，明顯在與我挑釁不是？」

  說著，李敬神色一冷。

  「行了！少TM在我面前裝純！家當全部掏出來，我留你們一命，要不你倆就死在這裡。」

  迎上這粗暴的話音，玲娜繃不住，傑斯特也是神色陰沉。

  李敬卻是不管那麼多，揮手取出飛劍青鋒。

  「我耐心有限，想活命，你倆麻利點。」

  說著，他偏頭吩咐。

  「阿玉、阿九，你們去把遠處那支探索隊收拾了。聯繫雨然帶人出來搶劫，該搶的全搶乾淨。」

  玉憐與玖里聞聲多少有點懵。

  李敬這翻臉翻得，毫無徵兆不說，絲毫不講道理。

  要打劫，也得有理由不是？

  他們又不是土匪……

  不過鑑於是李敬開口，兩者無聲點頭，分別御空化作兩道流光向停滯在遠處的白鷹探索隊電射而去。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先幹了這票再說！

  玲娜與傑斯特見到兩女直接就奔著自家探索隊去了，臉色變了又變。

  傑斯特怒斥出聲。

  「姓李的！你不要欺人太……」

  「噗！」

  血光乍現，一顆金髮碧眼的頭顱拋飛出去……

  腫得跟個傻子似的，腦子有點不清楚了，明天再不消腫得去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