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動搖的心

  敵人竟是我自己？

  我就說為什麼那個凡人女子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原來竟然是因為我自己？

  「難道你們就不會違背我的命令麼？」元辰忍不住喊道。

  幾個妖族人只是訕訕一笑，不敢多說什麼。

  元辰也知道，這是自己強人所難了。

  這些人哪裡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是正常的，什麼時候不是正常的？就算他們知道自己某個時間段不是正常人，他們也不敢違背自己的命令，畢竟自己狠起來也是真的會殺人的。

  元辰深深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剛才吃下去的丹藥都快要失靈了。

  他走到了百里繁花和燕景長面前。

  「你們看起來似乎感覺還不錯。」元辰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走到百里繁花面前，指著燕景長對著百里繁花說道，「總不至於你的兄長也有功德金光護體吧？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我就先殺掉你的兄長。」

  百里繁花嘴角抽了抽，你堂堂一個妖帝已經淪落到要靠威脅來活著的地步了麼？那也是挺可悲的。

  「我知道了，我會老實一點的。」百里繁花不介意讓元辰稍微得意那麼一陣子，「那你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元辰遲疑了一會兒，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會精神出問題，到時候也會將百里繁花放出去，還不如現在就放了，「出來吧，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不會對你們做什麼。」

  燕景長有些狐疑的在元辰和百里繁花之間打量。

  他著實不知道眼前這種場景到底是什麼意思？

  元辰和百里繁花現在都不可能和燕景長解釋，所以燕景長也只能暫時先閉嘴，等有了時間再找百里繁花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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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融等人這些天幾乎將妖族的書籍都快翻遍了，又將抓到的修煉元辰功法的妖族反覆研究了一遍，總算找出了一個疑似是元辰功法的弱點來。

  這個功法好像一次性只能吸收一個妖族的血脈，而且吸收的血脈越強，間隔休息的時間就會越長。一旦在間隔的時間內強行吸收另一個強大妖族的血脈，就很容易造成反噬。

  「這個弱點也能算是弱點麼？」雪融有些嘆氣，「感覺這就是稍微打斷一下人家施法的空隙。」

  「還是功法太邪門了，不然門檻低而且進展極快。這麼短的時間內，妖族裡已經不知道多少修煉這功法的人冒出來了。低級妖族人人自危，如今都不敢單獨出行了。」夏秋山也跟著嘆氣，最近這段日子，妖帝的頭髮都白了幾根，他們才意識到這件事的不好搞。

  換句話說，能幫助妖族打破血脈限制的元辰功法，是符合大半底層妖族利益的。反而是如今的統治，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對那些低級妖族才是剝削。

  他們分明是在拯救這個世界，但實際上乾的卻是剝削者的活兒。

  也就是說，他們是不得民心的。

  他們在抓捕這些修煉功法的妖族的時候，也是被這些妖族人反覆質問的。

  「這是我們妖族內部的事情，你們仙界的人為什麼要插手？」

  「你們人族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成為人上人，可我們卻生來要做最底層的妖，我們為什麼要認命？」

  「滾回仙界去，不要你們來插手我們的事情！」

  ……

  雪融和夏秋山他們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救了人反而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在做一件好事的情況。

  「只能先將我們查到的東西告訴部長了。」雪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今這個情況好像怎麼做都是錯。

  「嗯，先這樣吧。」

  百里繁花這邊接到雪融這邊的回答，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口多問了一句，「雪融，你們聽起來似乎很困惑的樣子，是遇見什麼問題了麼？」

  雪融沒有想到他們的狀況居然這麼明顯，被部長一下子就發現了。

  「部長，我們做的事情真的是對的麼？」雪融忍不住詢問道，「被我們抓住的修煉邪功的妖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覺得是我們在干涉他們妖族的正常進程。他們說，他們只是想要打破這現有的血脈隔離，有錯麼？那些強大的妖族時常一揮手就能毀滅一整個部族，他們卻只是吸收那麼幾個強大妖族的血脈而已卻要被抓住。他們覺得很不公平，也覺得做這件事的我們，並非是真的所謂的正義。」

  百里繁花失笑，雪融他們都開始懷疑起人生的意義來了，可見自己不在的確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少信心上的動搖。

  看來自己也不能在外面浪的太狠了，多少還是要回去一下，不然等到自己浪夠了再回去發現自家被偷了才是真的諷刺。

  「不用懷疑，雪融，我們就是來改變這一切的。」百里繁花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妖族今時今日的一切並不是我們造成的，而是妖族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們如今看見人族好了，可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人族一直弱小的只能淪為妖族的食物。人族也曾經敝帚自珍，將一點點的學識都藏起來不被人知道。是一個又一個的人族先賢，無私的將功法公布出來，才有了如今人族的盛況。無數人族連修煉的資格都沒有，可是這些妖族不管強弱，生來就可以依靠自己的血脈獲得傳承和記憶，你怎麼知道這些妖族不是他人羨慕的對象呢？」

  妖族如今的情況，是無數代選擇之後的結果。

  他們既不想和一般的人族一樣，優勝劣汰，日積月累的修煉，又想要可以生來強大，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能夠站出來指責你們的，只有那些通過自己修煉功法而變得強大的妖族們，但如果真的是那些人，他們就不可能去指責你們，因為他們一步步修煉過來自然會知道這其中的難度。」百里繁花毫不猶豫的說道，「你們不要中了敵人的陷阱，這些不過是疑兵之計。你們若是自己也真的懷疑起了自己的立場，才是真正的中了他們的招。」

  雪融鬆了口氣，「部長，果然還是要靠您，您這邊什麼時候能夠結束回來？」

  「嗯，我也差不多玩膩了，可以準備死一死，給元辰留下一個深刻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