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測試和海魔鬼

  「哈哈哈，大驚喜！」安東尼看著登上戰艦的艾文立刻上前用力擁抱了他一下。

  「驚喜什麼？明明是驚嚇好不好！搞事情你也不跟我提前說一聲，害得我疑神疑鬼的。」寒暄之後，艾文微微抱怨道。

  「提前漏了底還叫驚喜嗎？對了忘了恭喜你了，王國第一位海軍新星，最年輕戰列艦艦長，好處真是讓你一個人都給占盡了。厲害！厲害！」

  安東尼嘿嘿笑了笑，突然襲擊的好事是驚喜，壞事是驚嚇。在安東尼眼中這次的事情當然是一件徹頭徹尾的大好事！

  「謝謝，適逢其會而已！」

  艾文不想再去重複為了得到這些好處所經歷的艱辛和危險，只是輕描淡寫收下了安東尼的讚譽。

  「好了，快說說吧！搞這麼大的陣仗，保密工作做的太到位了吧！」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艾文覺得還是親自聽安東尼講講具體什麼情況。

  嘩嘩嘩——

  接上艾文之後，「霜白之劍號」已經升帆起錨駛向大海深處。

  到了這個時候安東尼也不再賣關子。

  「我們要發達了，艾文！」

  果然，和艾文想像的一樣。既然安東尼出現在了這裡，還是這麼神神秘秘的樣子，最大的可能就是跟之前兩個人合作開發的「海妖之歌」有關係。

  只是沒想到級別這麼高，陣仗這麼大！

  將近三個月之前，艾文還在大海上獵殺海盜的時候。

  得到他的授權，安東尼評估了這件發明的價值啟動緊急程序，把最後整理好的資料和樣品提交到了普林斯頓校長的手中。

  不過，即使已經儘量高估這件發明的價值，但只是從戰術角度考慮問題的兩個人，依舊沒有意識到這件東西在戰略層面上可能對海上局勢的深遠影響。

  而得到安東尼匯報的普林斯頓校長和他背後的女王陛下卻不一樣。

  一位志在廣袤海洋的君主，又怎麼可能忽略實質上的大海統治者「海怪」們的威脅呢？

  海怪是大海實質上的統治者，就算是一隻「小型種」只要懂得克制自己極端仇視人類的本能，選擇從水下不斷發動偷襲，哪怕一艘代表人類武力巔峰的戰列艦遇上也得撓頭。

  大海賦予了海怪無窮的優勢，也造成了人類這種陸地生物的被動與無力。

  但「海妖之歌」的出現，卻能將這種維持了數百年（人類具備遠洋航海能力開始）的局面一舉扭轉！

  今天正是王國派出觀察團，選擇「紐茵港」對「海妖之歌」的效果進行實地驗證的日子。

  當然了，今天已經不是實驗驗證的第一天，艾文也不可能正好趕得那麼巧。

  先前已經經過了長達半個月的實驗周期，繼水生魔化生物、複數水生魔化生物群、小型種海怪的實驗之後，今天艾文只是剛好趕上了對大型種海怪的實驗。

  要不是艾文作為「海妖之歌」的主要發明者，在這個可能影響海洋局勢和王國未來的關鍵時刻，也不可能冒著泄密的風險，專門把他從第三艦隊調過來。

  試驗場實際上並沒有深入大海太遠，「霜白之劍號」只是正常航行了一個半小時就到達了特地選定的地點。

  畢竟身嬌肉貴的觀察團老爺們，不太可能跟著艦隊深入遠海找野生的海怪做實驗，特別是王儲殿下也在觀察團中的情況下！

  所以。

  當「霜白之劍號」靠近預設試驗場的時候，艾文立刻便從越發濃厚的白霧中聽到了好像旋渦攪動般的聲音。

  嘩嘩嘩嘩嘩嘩

  如同有一個龐然大物正在前方的水面之下不斷掙扎、翻滾。

  隨後。

  「咔噠，咔噠，咔噠」

  一陣機械音突然從艾文的口袋中響起，艾文立刻從口袋中取出那枚上次離開「紐茵港」之前，從安東尼那裡交易來的「海怪指針」。

  打開銀質翻蓋，複雜的機械錶盤中間，一根寶石質地的綠色指針在持續的咔噠聲中悠悠轉動，最終停在一點鐘方向。

  那個方向同樣也是「霜白之劍號」前進的方向！

  對海上古怪濃霧的來源，艾文的心裡已經沒有任何懷疑。

  海霧本就是多種海怪的天賦能力，就跟呼吸那樣自然。能積累到這麼大範圍的濃霧，除了海怪的體型夠大之外，它在這片海域「逗留」的時間也一定很長。

  甚至不需要「海怪指針」的指引，艾文曾經遇上過三隻海怪，有足夠的樣本進行比對。轉化冥想法之後，越發敏銳的感官讓他憑藉嗅覺都已經能夠分辨出大霧中海怪特有的味道了！

  海鹽的鹹味中帶著十分特別的酸腐魚腥味，雖然不明顯，但卻逃不過艾文的微觀辨識。

  很快，這艘戰列艦就到達指定位置，船上黃色的強光信號燈（鍊金器具）穿透迷霧閃爍了幾下，隨後在另外三個方向大約間隔十公里之外，很快也有信號燈閃爍著發出反饋。

  共計四處信號燈，代表著四艘至少是二級戰列艦級別的軍艦。

  身為一位合格海軍艦長的艾文知道，這是一分鐘倒計時的信號。

  「開始了！」安東尼在一邊興奮地叫了一聲，之前的數次實驗他都有隨同觀摩，對流程早就已經輕車熟路。

  一分鐘時間將盡，在最後十秒鐘的時候，最西方靠近遠海方向明顯作為指揮者的信號燈重新開始閃爍，每秒一次。

  黃光穿透霧氣，讓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八、七、六三、二、一

  咔嚓——

  某種枷鎖斷裂的聲音響起。

  在四艘戰列艦圍起的海域正中間，有嘩嘩的波濤聲開始劇烈翻湧，好像有一個龐然大物終於掙脫了束縛開始在水下高速遊動。

  艾文手中的「海怪指針」指示的方位不斷變化，顯示這隻海怪徑直衝向了最西方遠海一側的軍艦。身為一隻大型種，深海才是它真正的主場。

  不過，經過了半個月的實驗，軍艦上的海軍們早就已經駕輕就熟，有條不紊地切換信號。

  艾文看得出來，現在海軍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模擬實戰狀態，除了最開始對海怪的束縛手段之外，沒有動用任何屬於巫術的力量。

  「艾文，注意，要啟動『海妖之歌』了！」

  從西方那艘軍艦的位置發出一道無形的波動穿透大海，在水中飛速傳播，然後遠遠擴散開去。

  果然。

  對這種限定頻段的次聲波最先有反應的便是水下的那頭巨大生物，好像被當頭打了一棒，它立刻在水下調轉方向，沖向正北方。

  很快北方的信號燈也開始閃爍，那邊的「海妖之歌」也開始啟動，不止是他，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軍艦的上「海妖之歌」全部啟動。

  同時，「霜白之劍號」開始緩緩前進，與其他三艘軍艦一起不斷壓縮水下海怪活動的空間。

  在測試這種新式鍊金器具的同時，他們也在不斷摸索著最佳的戰術應用。

  和先前數次實驗一樣，這一次「海妖之歌」同樣沒有讓海軍們失望。

  不過是短短一分鐘不到，水下的海怪終於忍不住次聲波直入臟腑的惡毒攻擊，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它主動跳出了水面。

  轟隆——

  一隻揮舞著幾十條黑紅色粗壯腕足的巨大怪物撞碎了海上的迷霧，出現在海軍們的眼前。

  遠比一艘戰列艦還要巨大的體型，舞動的腕足掀起巨浪，它每一寸黑紅色肌膚都在瘋狂釋放著猙獰、恐怖、狂亂、不可戰勝的信號，讓人望之膽寒！

  對無法戰勝恐懼心的人來說，可能只是看一眼就會患上無藥可救的深海恐懼症，再也不敢進入大海。

  這正是被刻入人類血脈深處的生存本能！

  「啊！這是海怪之母厄刻托的眷屬大型種·海魔鬼！！！」

  雖然名字叫做海魔鬼，源自遠洋水手對它的恐懼。實際上這是一種通體紅黑色的巨型章魚，它的腦門正中間長著一片純黑色好像生鐵一樣的巨大貝殼，正好把脆弱的神經中樞保護起來。

  兼具著甲殼和觸手的大型種海怪無不說明著這是一隻海怪之母厄刻托麾下眷屬的事實！

  只是今天不知道哪位高階超凡者竟然將這樣的怪物捕獲帶到了這裡，成為「海妖之歌」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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