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選擇和暴風雨

  細緻地感受完體內的變化，艾文緩緩睜開眼睛。

  「嚇，幹嘛呢？！」

  一張臉就湊在自己跟前，把他嚇了一跳。

  「嘿嘿嘿」米蘭討好似地腆著一張臉，搓著手直盯著艾文手中的果實。

  「最開始到底是誰說不想吃的？行行行！

  總共有三十顆，一人十二顆應該差不多就到極限了，短時間消化不了吃再多也是浪費。剩下六顆我還有大用。」

  今晚要是沒有米蘭悄悄帶上船的鍊金炸彈，想要收拾這隻「蜃霧海星」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就算想用鍊金火槍慢慢磨死它，對一隻體型巨大以大海為主場的海怪來說也根本不現實。

  按功勞分配戰利品，艾文也只能強忍著心痛分出了一半交給米蘭。

  「夠了，夠了！」捧著自己的那一份果實，米蘭眉開眼笑。

  大眾化的修行輔助資源不外乎就是那麼幾種：人工調配的魔藥、富含神秘因子的魔化生物血肉、珍惜地天然草藥。

  可這種人造的「精華果實」米蘭還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身為學派巫師的他傳承不缺，對應的一些魔藥、資源也能搞到。但這種如同食物一樣沒有藥物的副作用還美味絕倫（重點）的東西，自然是一點都不嫌多的。

  「對了，剩下的那些你打算幹什麼用？這種程度的『補品』低於正式騎士級別可承受不了，你不會打算用來餵鳥吧？！」

  小心翼翼把自己的那一份果實收好，米蘭對剩下那六顆果實的用途實在有些好奇。

  「你不覺得以這些果實的性質，最適合的用途其實不是修行輔助，而是在正式騎士進階時幫助他們快速度過虛弱期嗎？」

  艾文也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是說？」

  很快。

  在強勁的海風吹拂下失去源頭的大霧就消散乾淨。

  兩個人打來冰冷的海水輕易便將船上的軍官們喚醒。

  嘩啦！嘩啦！

  「嘶——」

  看著在自己面前列隊身上還在滴著水的軍官們，艾文面不改色，以最簡練的語言把剛剛發生的「危機」告訴了他們。

  「海怪？！」

  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當他們看到甲板上那兩條巨大觸手的時候，也不得不相信自己這群人剛剛經歷了一場名為「海怪口邊半日游」的驚險旅程。

  隨後在他們的海軍生涯中第一次將這種神奇的經歷記載到各自的航海日誌上，然後作為船隻遇險的證據留存。可以預見，只要他們還在這條船上，後面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吩咐軍官們去把船員都叫起來，雖然天還十分陰暗，但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一朝被蛇咬，接下來還是稍微小心一些的好。

  「我們的位置已經十分接近外海，雖然『海螺號』只是一艘六級艦，但特殊情況下，一些大海上的隱秘已經可以有限度地向船員們透露一下了。

  我授權，把海怪的存在告知船員們。正好收穫了不少海怪肉，明天給士兵們加餐！」

  「遵命，艦長閣下！」

  此時的軍官們已經意識到在全體船員失去意識的時候，是艦長閣下在航海長的輔助下，「單槍匹馬」解決了在普通人眼中如同天災般的可怕海怪。

  先前對海盜的輝煌勝利，加上此時艾文展現出的非人力量，軍官們對他更是敬畏。甚至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振奮，跟著艦長閣下自己和後代的未來也許真的可以有所期許

  這種心態下，艦長的每一句話都被他們奉為鐵律不打絲毫折扣地徹底執行！

  「加里跟我來一下！」

  船長室中。

  「加里，需要你自己作出選擇」

  艾文把自己的想法跟加里做了溝通，沒有絲毫意外，加里立刻便答應下來，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這可是一次超凡蛻變的機會啊！如果錯過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呢？』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鍛鍊成長，加里早就已經不是過去的鄉下小子，強健的體魄下隱藏著一顆同樣強健的內心。

  況且，老大可是拿出了價值數千金獅的上品超凡特性給自己使用。就算為了這價值不菲的超凡特性，自己也絕對沒有失敗的理由！

  「原本我還準備等結束這次任務之後，回到陸地上條件更好的時候再讓你突破。

  不過，今天我們有了新的收穫，虛弱期的問題可以完美解決。

  最後我再問你一次，決定好了嗎？」

  艾文最後一次確認道。

  「沒問題！我感覺現在的狀態很好，馬上就可以開始。」加里重重點頭，對「蜃霧海星」沒有絲毫抵抗之力的加里，就好像進行了一次深度睡眠一樣，現在的狀態反而是出乎意外的好。

  「好！」

  相比於長達數周的虛弱恢復期，突破的時間並不需要很長。最多一夜的時間，能否突破就會有結果。

  最了解一個人的便是他自己，既然加里覺得狀態良好，這個時候，艾文只要給予他充分的支持就足夠了。

  作為一位「魔藥分支」的巫師，配藥的器具自然不可能缺乏，熟練無比地便將以「槍刺裂齒魚」的超凡特性為主材料的「黑海魔藥」配製出來。

  不過因為「槍刺裂齒魚」並不是「黑海魔藥」所要求的鯊魚中的一種，所以艾文在原有的藥方上面做了小小的修改。這種連門外漢都能配製的傻瓜式藥劑配方，對現在的艾文來說沒有絲毫難度。

  滋啦！

  和艾文當初一樣，一條藍綠色的「小魚」被澆入用巫術製造出來的冰水中。

  隨著一聲悠長的嘆息，化作一碗深藍色的藥液。

  加里鄭重接過，一口喝了下去。

  剩下的事誰也幫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艾文深深看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的加里，走出了船長室。

  水手們已經全都被叫了起來，按照崗位各司其職，還有一部分人在分切甲板上躺著的兩條海怪觸手。

  「艦長閣下真是太強了，連這種怪物都能打敗！」

  「不要說怪物本體，看它的觸手我腿都要軟了，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像艦長閣下那麼強啊？」

  雖然這批新兵因為海上的傳說和現實重合，一時間有些驚異。但因為有軍官們提前說明了情況，那種見證強敵被擊殺的振奮感反而比恐懼更重。

  膽小鬼是當不了水手的，他們自然也不是。

  重新找到米蘭，因為夜間不知道已經被海怪拖行了多遠，偏離預定航線是一定的，艾文迫切地需要知道自己的位置。

  「能確定我們的位置了嗎？」

  正常航海中，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想要確定自己的位置，必須結合星象、六分儀以及航海圖由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進行。

  但身為一位預言學派的巫師，米蘭的手段自然不僅於此，即使天色陰沉連一絲星光都沒有也絲毫難不倒他，而且只會更精準更高效。

  「說實話情況不太樂觀。

  我們實際上已經偏航越過了臨界線，徹底進入了危險的外海。距離原本的目的地聖馬丁島已經超過了三天的路程，如果風向不好四天都有可能。

  該死的海怪跑得也太快了吧！」

  邊說著米蘭也有些鬱悶，現在不光沒有靠近那座預定中的海軍基地，反而離得更遠了很多。

  「暫時先這樣吧，儘量趕路。只要中間不是倒霉到再次遇上海盜，就算彈藥儲備不足也沒有什麼。」

  沒有辦法，海上航行就是這樣，特別是以風帆戰艦這種只能依靠風力行動的交通工具來說，旅途顯得格外漫長。

  艾文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但他的心裡對擁有一艘屬於自己的傳奇戰艦的渴望卻越發強烈了。

  無視惡劣的海況，將整片大海都變成自己的後花園。輕易狩獵別人眼中恐怖的海怪，隨時出發前往任何想去的地方，自由自在徜徉在無邊的大海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約束自己的腳步！

  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一位船長不渴望擁有一艘屬於自己的傳奇戰艦吧？！

  「好的，我知道了。」米蘭點點頭，帶著艾文的命令去找操舵長官和帆纜長去了。

  時間緩緩來到了早上六點鐘。

  按照這個季節正常的規律，這個時間太陽應該早就已經升起了才對。

  但現在視線中仍然是黑漆漆一片，不需要抬頭就能看到，海天的盡頭一片又一片的烏雲低低地壓下來。而在外圍巡視的海鳥們好像也被烏雲壓迫，緩緩降到海面，靠近「海螺號」不斷盤旋。

  自從有了貓頭鷹貝斯這個「基站」之後，海鳥們的連結對象就一直是它，這項工作貝斯一直幹得很出色。沒想到這次在貝斯被催眠之後，偵查網絡竟然直接癱瘓掉了。

  不過艾文暫時沒空去理會這件事了，因為海上的情況已經越發不妙。

  空氣極為沉悶，黑漆漆的海面平靜到有點可怕，沒有一縷微風也沒有一絲波紋。種種跡象表明，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暴風雨即將到來！

  而「海螺號」這次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至少在方圓二十海里之內連一座能閃避的錨地、避風港都沒有，就算有，暫時失去風力的「海螺號」也趕不過去了。

  即使「船首像·季風女神」想要產生效果也需要順風或者逆風這兩個前提條件，如果一絲風都沒有，那就是一塊普通的木頭。

  「全員聽令，各司其職，準備迎接暴風雨！」

  緊張的氣氛瞬間籠罩了全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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