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尾篇之一

  ……

  「已經很久了，該回去了！」沉默了一陣後，姬虞曦開口，凝視陳煜，平靜道。

  一旁的陳晅深深一嘆，回顧四境，深邃而淡然的眸光掃過間，無數生靈心生戰慄，神魂冰凍，就連幾位帝者，跨時空而來的無上生靈亦心頭猛然一跳。

  強大，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同境修者身上感受到，如此難以形容，無法想像的悸動。

  很顯然，就算並不屈從，依舊不懼，但他們亦都明顯知道，現階段的陳晅，不是在場任何一人所能對抗的。

  所謂的仙帝，亦莫不如是……

  「居然……」

  成帝千百萬年來，從未有過如此撼動他們心念的事情。

  也曾得幸，覲見過仙帝，受過至高指點，算是見過真正大場面的未來無上們，在這一刻心情劇烈波動。

  「翻遍古籍，尋盡古今，在無上一道，能稱得上最強的，恐怕也只有他們了……」一名無上苦笑，連對手也顧不上了。

  今日，跨越時空，本要誅殺最強敵，卻沒想，到見證了准仙帝、無上和道祖一境中，極境之上，不可想像的最強者。

  不止是他們，連未來三天帝亦都沉默，難掩驚愕地望向那裡。

  「呵呵呵……現在的他，未來的他們。祖星戲劇、話本里的人物，也算是見證，與經歷過了。對吾之實力感到驚訝？」

  陳晅輕笑下，搖了搖，

  「其他人到也能理解，而你們卻不必，未來也會踏入這一境地，成為準仙帝之最。不過，我沒法親眼見證，也無能經歷未來一切了……」

  陳晅嘆了口氣，眸光投向陳煜，看著他，道，

  「該走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這一別或將是永遠，如果出手幫忙也無妨，以你我三人之力，幕後黑手也能斬除。」

  他也在提議，給陳煜選擇，作為離別前的大禮，奉送給這個世界，獻給所有生靈，包括未來要直面的石昊。

  「要出手嗎？」

  「如此，當真有些棘手啊，我等現在狀況都不在巔峰，很難……」

  「哼，要戰便戰，縱不復巔峰，吾亦為無敵，同為帝者，誰又怕誰？」

  相比蒼、鴻二帝，羽帝這個與陳煜結怨，殺了他一世帝命的仇家到顯得十分桀驁。

  明知雙方差距，源自內心的驕傲卻沒有屈服，氣息極度低糜，然雙眸殺氣不減，周身瀰漫凶煞帝威，震盪天上地下。

  終究，陳煜沒有動手，而那邊，短暫'停戰'之後，雙方，不，是四方再度交戰，雖然現階段無人能比及他們，但在准仙帝戰中亦算少有，激烈無比。

  一滴滴帝血灑落長空，令大界破滅，重衍混沌，又生地風水火，再辟天地……

  准仙帝的法，至極體現在他們手中、身上盡現淋漓。

  掃過激戰的石昊、滅世老人，掠過天穹之上的三天帝同三無上，陳煜最終將眸光定格在了羽帝身上。

  「嗯！？」原本打算趁著幾方大戰，悄然退回的羽帝，靈覺有感，帝軀一震，看了過來，對上了陳煜雙眸。

  「……要戰麼？吾可不怕你！」羽帝咧嘴，運轉帝法，施展禁忌手段，不顧根基毀損，剎時回歸巔峰，要與陳煜一戰。

  「曾一羽誅我一命，今一指了結所有。」陳煜說道，抬手點出。

  緩慢的一指，看似毫無威力，卻超越了時空界限，洞穿一座座宇宙，點向嘶吼，竭力而放，沖天而起的羽帝。

  「區區一指，安能傷吾？」

  羽帝大吼，無數殘界泯滅，狂放而不加掩飾的帝威，篜幹了大片的'海水'，他化作一道無上至極的光，同時衝破時空界壁，崩斷了長河，向陳煜殺來。

  嗡！陳煜漠然無動，一指點下，護體的帝光破散，不滅的帝軀龜裂，'巔峰'狀態的羽帝，此刻竟連一式都支撐不住。

  元神頓時炸裂，宛若諸天大爆炸，'轟隆'一聲，界海浪濤驚天，萬千殘界泯滅殆盡，不知多少黑暗人馬被席捲。

  大爆炸散去，元神再聚，精血匯集，大道轟鳴，神鏈交織，羽帝再一次出現。

  他活下來了，但狀態差到了極致，魂火搖曳，氣息幾近於無，此刻仿佛一個毫無修為的孩童手指一戳便能將他戳倒。

  這般變故，讓其餘二帝心驚，諸天萬靈為之震撼。

  「吼……」羽帝咆哮，枯敗的金髮披散，帝軀若燒裂的瓷器，遍一條條大道傷隙遍布全身。

  如此遭遇，讓他不能接受，就算不敵當世最強的石昊、滅世老人，巔峰時的他也能一戰逞凶。

  然而，現在卻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了，這等落差，讓他不能忍受。

  被一指重創的羽帝仍是不甘，沒有屈服，雙眸里的煞氣和凶威越加濃烈，四周時空為之扭曲。

  「陳…煜！！！」

  聲音仿若鬼厲狼嚎，極其森然、可怖，宛若從死境、煉獄和輪迴里傳出的無上嘶嘯，讓諸天萬界的生靈感到寒慄。

  「還你一指，因果已了。」陳煜沒有在意，看向石昊，靜靜地看著他撕裂九條獒龍尾，強勢鎮壓滅世老人，繼而出手，鎮壓三帝。

  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陳煜再沒有遺憾，轉身與陳晅、姬虞曦並立，準備離開此界。

  「時間到了……」聲音才落下，不待石昊、鎮壓了敵手的三天帝反應，冥冥之中，一道宏偉的光照亮諸天，也驚動了沉寂萬古的帝者。

  「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靈，終於要走了嗎？」終極之地，上蒼之下，黑暗帝座上，屍骸仙帝冷哼道。

  「恭送主上（您等）。」仙域，將圍堵的敵手鎮殺，血染道袍的金烏王、神凰嫣拱手拜送。

  「要走了嗎？兄長！！」將黑暗四帝元神收入雷池當中，石昊顧不及煉化他們，看著跨入神光當中，氣息逐漸遠去的陳煜等人，心中不覺一嘆，

  道。

  「完美而又不完美的世界，這一經歷將永遠銘刻於心。」最後再看一眼此界，眸光回斂，陳煜毅然闊步，晉入神光，而後消失在了此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