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無題

  「帝？！」

  「人王？！」

  「又一位無上存在……」

  此刻，當姬虞曦降臨，出現在眾生眼前之時，諸天所有生靈為之震動，無數強者為之錯愕。

  又是一位至強者，遠勝初成帝境、無敵於世的荒，不下先前那兩尊未知帝之生靈。

  更讓它們驚悚的是，自己竟然知曉'祂'，不自覺叩拜，誦念其之真名。

  帝之下的眾生萬靈如此，天穹之上、界海那端及跨越歲月長河而來的十位帝之生靈亦如此。

  「怎會？連吾也能被影響到，誦念其之真名麼？這等強者，真與我等同一序列，准帝爾呼？」

  長河下游，與死敵交手，且戰且'退'，向今生跨越而來的三尊生靈驚呼，難以置信。

  「殘缺的史書，當中銘記的……不屬於此界，今世之強者嗎？」一位頭頂古鐘，背對古今的至強者，眸光深邃，沉然而道。

  「今日，我們或許將見證歷史。古今未來交匯，本界的，域外的，最驚艷，最強大生靈的交鋒。」腳踩大鼎，面容為混沌霧靄遮掩的強者酣然而道，眉宇間自有一股無敵氣度，難掩的自信迸發、飛揚。

  ……

  這邊，今世的戰鬥也快到尾聲，石昊那裡，至親獻祭，令他悲慟，並繼而'覺醒'，蛻變出仙胎，向仙帝邁出一腳。

  三帝敗亡之勢已顯，最強黑暗帝者滅世老人的出現，令那場准帝再推至高潮。

  「你我皆為準仙帝，都是同道中人，何苦來哉？」

  老者說道，雙眸熾盛，若兩輪黑暗中照亮一切的煌煌天陽，凝視石昊，道：「到了這個層次，有什麼看不開的？為了一些蟻蟲，便捨去性命，當真值得？

  你我是為同類，天地始辟至今，萬古以來唯你我幾人，何必相殘，為那蟻蟲戲笑？」

  「你們泯滅人性，自認超然，我與為伍，多說無用！」石昊冷聲回道。

  「泯滅人性？什麼是人性？什麼又是情慾思念？為誰人定義？

  我等自為帝，當超然於上，人性的光輝，人性的醜惡，吾等比誰都清楚。

  若經歷足夠久，一切都能放下。什麼七情六慾，什麼愛恨牽掛，不過一笑而罷。

  大道無情，你我這般，當斬情絕欲。

  你放不下，是因你還年輕，歲月洗禮，滄桑歷經，當擁有過的，在眼前化作灰飛，到那時，你自會明白，唯吾道永恆。」老者很平和，這麼說道。

  那邊，滅世老人並不急切，在石昊蛻變出仙胎，以一敵三，準備鎮壓蒼、鴻、羽三帝時，反以過來人身份，對他循循勸誡。

  而這裡，時隔不知多少萬年，陳煜也終於再見到了她，兒時的約定雖但遠去，卻未淡滅，反而越加明澈。

  「這是我們長大後的第一次相逢，過去千百萬，曾經的約定，還銘記於心麼？！」瞥了眼被鎮壓的身影，空靈無雙的美眸凝注著陳煜，施然而道。

  「記得，不曾忘卻。」

  「那你為何沒來找我？成聖那時，成帝那刻，於你而言，我，是那洪荒之猛獸麼？」

  「不是……」陳煜搖頭，沒有在說什麼，收回手，解開了對陳晅的禁錮。

  「天命，就算握有你之機緣，也終究是比及不了嗎？」

  剎那間，帝法轉動，陳晅恢復如初，圓滿無極，但那股源於本心的傲，卻黯淡了許多。

  輸了，天生起點更高，機緣更甚，先掌有'天命'，但最終，他還是敗了，敗給了陳煜。

  姬虞曦沒有再逼迫陳煜，而將眸子望向了他，眸光微微閃動，有星痕划過，天地輪轉，日月更替，剎那而現，剎那而消。

  凝視著陳晅，朱唇輕泛，宛若仙樂、世間最美好的鈴聲響起，

  「你敗了，可服否？」

  陳晅苦笑了下，道，「當然，我，輸了。」

  「這一世的天命，自當由你所主。」

  說罷，'嗡'，只見虛空震動，裂隙兀現，陳晅眉心間，流光勾勒，一個絢爛諸天，璀璨萬古的符文、印記，顯化於世。

  「此'天命'本不屬我，占據多時，今日，便還與你……」

  陳晅很利落，也很灑脫，有若諸世根源，大道之終極，連此戰場之外，界海、時間長河當中的帝者們都被驚動，那具帝座上的屍骸亦有所動。

  在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多少'界'，都被驚動，為之所攝，那是連真正的'帝'都要為之驚動的至寶，如今，卻被陳晅取下，隨意地拋還與陳煜。

  「天命印記，擁有它，你便是紅塵的天命，這一世的主宰。」在所有的生靈錯愕，表情為之凝滯之刻，姬虞曦眸光閃動，淡淡說道。

  「那是什麼……」

  「天？我好像得見了真天，真正的道……」

  「千百萬年都不能動搖的境界，竟然鬆動了，那是……好想擁有，得到它，或許也能成為帝，不，是遠超勝於帝。」

  姬虞曦天音在諸世迴響，而得見'終極'的生靈此刻都瘋狂了……

  一隻手，素白無瑕，完美至極，明明純潔無痕，什麼也沒有，卻像印刻了諸天奧義，萬千大道盡蘊其中。

  陳煜伸手，拈住了'它'，世間，哪怕是真正的'帝'都為之所動的至寶，一世天命，被他拈住，沒有再進分毫。

  「它，不是我的道，天命，於我無用……」陳煜搖頭，說道，接著，只見他彈指，天命印記破散，無數流光匯聚，重新回到陳晅額頭當中，隱入識海。

  「你……」

  「……」

  陳晅錯愕，姬虞曦默然，眾生不知所然。

  陳煜沒有解釋，越過他們，穿過時空，透過天穹，與石昊，與滅世老人，黑暗三帝，還有幾位未來的旅客相對視。

  「當初的螻蟻，亦成為我輩中人……」蒼帝冷然，熾盛的眸子不覺划過一絲驚懼。

  「與黑暗對立的帝者，事到如今，還有甚圖謀？」萎靡的鴻帝紫氣澎湃，神鏈錚鳴，將自己守護，與陳煜對視，不懼分毫。

  「哼，欺吾不再巔峰罷，敢來，吾亦不懼！！！」羽帝最是無懼，傲氣不墮，帝矛錚錚，煞氣縈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