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遊戲（2.1k）

  這場大戰註定不能被銘記，一場發生在黑暗牢籠里，若蠱蟲相噬角逐出最強者的'遊戲。

  最後，蠱成了，而戰爭也落幕了。

  一次次挑戰絕巔，一次次瀕臨四境，但當最後一尊融合了多條大道的無敵者被鎮殺，石昊也終於結束了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這一次，相比起剛入這裡時的他，已經過去不知多長時間，而他也變強了不知多少，有仙之巔，堪破極道，窺得王境一角，沒有渡劫，半身便已入王道，成為了原著所沒能長久維持的十凶之境。

  「有趣，能穿過這一關，雖不是真身，卻也無異於，倒也算你本事了。」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來，就連十凶層次的石昊都不能第一時間覺察，只覺霎時天旋，兀地出現在一個寧靜、空寂的時空當中。

  百首出現了，化出人形，端坐在石昊面前，微笑著看著他。

  「就是你嗎？那個布置這一切的人。」此時，當見到百首，十凶之境，媲美仙王的石昊，只覺一陣寒慄。

  就連現在的他都有種莫名的不安，在百首身上，感到一股莫大的危機。

  石昊面色凝重，沉著聲，向他質詢。

  「不錯，漫長時間裡，你的表現到是為我增添了不少樂趣。」對石昊的警覺，對他的叩問，百首沒有隱瞞，微笑著點頭，如是回道。

  祂身形籠罩在絢爛光幕中，每一色便為一種道，蘊有無窮殺機，百色百道，天下無雙，舉世無敵。

  莫說是十凶級別，只是媲美尋常仙王的石昊，就是無上巨頭到來，也要臣服在偉力之下。

  現在的祂不應該，也不想知道石昊來歷，過往雲煙，幾多歲月前，當熔煉百道，斬去情慾，對祂來說，此生只為道存，只為道亡。

  親朋故友，子女父母，就是自己，若擋在祂身前，也只是一手抹滅，弒殺而已。

  沒有不忍，沒有不快，無情無感，只有理智，唯存本能，這便是祂，捨棄了過往，成就了無上的百首皇者。

  「……」

  聽完百首的話，石昊咬牙，近王的仙力澎湃而溢，引得天地震動，時光紊亂。

  石昊到底忍住了，沒有失態向百首揮拳，而是壓抑著足以燒毀大宇宙的怒火，向他質問，「對你來說，我也只是一個樂子麼？」

  百首微微一笑，並不答話，石昊見此，繼續問詢，

  「那你到底有什麼企圖？雖然被操弄，像傀儡一般，但實力卻真實提升，是在培養我，培養出一個可以擔任你對手的敵人嗎？」

  「……」百首仍沒有回覆，祂雙眸一下深邃了，籠罩在光幕當中，仿若亘古唯一的無上氣機崩發，只是一縷縷而已，便讓十凶級的石昊難以承受。

  「現在的你還不夠，雖能讓吾側目，但連吾一招都承載不了。」

  百首平靜地說道，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聲音雖輕小，卻傳遍整座大乾坤，聽到這話的石昊並沒有反駁，一反常態地沉默了。

  「就來玩一個遊戲吧……」說道，百首抬手，五指間百色光流轉，萬道轟鳴，大乾坤震盪。

  一個完整、無缺的大世界被構築出來，沉浮在祂掌心當中。

  剎那界生界滅，仙王巨頭都不能做到，石昊被震憾了，但心裡卻是升起一股豪邁，沒有退怯，雙眸戰意凜冽，透出了一股'彼可取而代之'的豪情。

  對他的話表現，百首讚許點了點頭，接著翻掌，大乾坤墜下，光照耀而出，將祂，將石昊一同籠罩。

  「給你機會，一段人生，你我為敵，若能敗吾，便可活命，若不能……」

  說罷，百首合上眼，身軀微微一震，一縷幽光瞬入當中，而石昊亦被裹挾，不能自主，隨之沒入那座乾坤里。

  ……

  一個少年自孱弱之地崛起，敗天驕，斬大能，一路橫推，直上青雲，成為當世最強競爭者。

  而一個生靈降於天地，百色光半生，天生至尊，從無敵手，不消多少時光便戰在了眾生頂點。

  帝座之下，兩位絕世天驕碰撞，戰不息，百戰百平，無有勝負。

  到最後二者都登臨頂點，帝座只手可觸，然，能坐上之人只有一個，最終的決戰爆發。

  一個縱百色光，御百中道，舉世無雙，蓋世無匹；一個混沌相隨，身縈不滅金芒，抬手裂天劍氣、陰陽道圖、焚世神焰……

  打到日月沉淪，宇宙成空，萬靈皆寂，最後超越了那一境，連帝座都被打爆，戰，仍無止。

  光芒瞬閃，乾坤幻滅，世界成墟，百首法眸開闔，光彩流淌，重掌真身；而石昊再現於世，直超越了原有，幾近成王。

  「無法分出勝負麼？」百首眸光深邃，少有的沉靜了。

  同一境，雖仰仗百道，但，卻不能擊敗對方，一道敵百道，竟無半分優勢可言，這讓百首很驚訝。

  而祂對面，石昊亦十分震撼，成長至今，同境之中，就是仙王巨頭都撐不過他千招，然而對方卻能扛下，且與他完全不分勝負，這是自石昊成道以來，從未有過的境遇。

  「百種道，皆為仙王法，這樣的你，不差。」石昊說道，處於同一境，他很自信，亦有資格說這些。

  但卻用錯了人，雖然同境實力相當，但彼時二人差距如是天壤，冒然開口，無疑會害了自己。

  「是麼？吾之表現不差？」百首笑了，那一日之後，還從未這般情緒波動劇烈過。

  「給你一個忠告，若無倚仗，冒然觸怒他人，不好。」

  聲音落下，這一剎，實力不下無缺仙王的石昊定格，仙王體，近王魂仿佛被冰凍，大道、法力都被壓制，唯意識能動。

  「正好無聊，我們就來玩下一個遊戲吧？」百首說道，緩緩落下，石昊木然而坐。

  二人身前一張棋盤浮顯，上面一條又一條的線，即是一段又一段的不同命運，百首身側浮現一砵黑色棋子，石昊為白色。

  黑代表毀滅，白代表新生，這一場關乎他生死、命運的棋局。

  「落子無悔，人生無能改，就讓吾看看你，能否掌握自己的命運吧！」

  說罷，他無視了規則，亦無視石昊意見，直接先手，一子天元，霎時天罰，地殺，石昊古今未來在虛幻，在破滅。

  拼死的博弈與掙扎，正清晰展現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