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遺忘記憶

  他睜開眼，從悟道中甦醒的那一刻，已然發覺到身後不知何時到來的時雨。

  「你來了……」話語很平靜，也非常平淡，完全沒有生死相對的感覺。

  正相反，兩人更像是相處已久，知根知底的親密友人。

  「我的刀，在哪裡？！」時雨柳眉蹙了蹙，已經知道她的刀並未在這裡，在他手裡的事，開口問道。

  「你的刀？！」陳煜嘴角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打贏我，那把刀自會歸還，輸了死或者……跟隨我！」

  陳煜給出了兩個不同的選項，輸或贏，卻有三種不一樣的結果。

  他給出了對方選擇的機會，就此一戰，生死不由自主，或自知不敵，一生躲藏不再現世。

  陳煜此刻有足夠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不僅是基於先前敗她的底氣，更有今日機緣悟道突破的自信。

  此時的他，在經歷那一戰和今日的悟道，已經和時雨拉開了距離。

  已經晉升為超級達人的他，比之對方特A級的實力不知強大多少，這樣的差距對於他們這樣身經百戰，高歌猛進，縱橫無敵的天才，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這一點不論是他，還是時雨都十分清楚，就連梁山泊的人都知道，時雨這次不可能贏，甚至連回去的希望都很渺茫。

  但他們沒有勸說，也沒有攔阻她，身為武人，一旦下定了決心絕無更改的可能，他們是勸不住時雨的。

  明知雙方的差距，必敗的結局，時雨還是來了，如同飛蛾撲火，迎向了他。

  「好！！」在聽到陳煜的話後，時雨輕輕頷首，接受了。

  而後，'錚'一聲，她拔出劍，在陳煜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後，飛身而至，立刀斬來。

  鏘！這一劍威力異常恐怖，劍身璀璨，人與劍合。

  她捨棄了一切防禦，將所有希望投注在這一劍上，沒有絲毫留手，直斬而下。

  咻！光芒瞬閃，陳煜出手了。

  他兩指相合，劍指而出，兩氣貫通手臂經脈，螺旋交融，指尖蘊育絕殺的劍意。

  霎時間，有如一把無堅不破的長矛貫穿了一切，空氣嘶鳴，風洞顯現，勁流四散，迎向時雨那一劍。

  嗡！在這一刻，空氣紊亂，景象扭曲，這裡一切都仿佛被逆轉了。

  轟！！！

  終於，一指一劍相接，劍氣衝撞，就像是兩架極速飛行的戰機在空中相撞，劇烈的大爆炸響起，大氣炸裂，空氣暴亂，強烈的氣壓席捲四面八方。

  他沒有留手，對面同樣，二人傾盡全力，最強的必殺技在這裡綻放。

  地面崩裂，大量風沙排出，兩人中心形成了風眼。

  刷！陳煜和時雨交錯，而後……

  '轟'一聲，氣流炸散，所有風沙碎石皆澄淨一空，他與時雨擦肩平穩地站在龜裂殘破的地面，戰鬥結束了。

  咔咔……

  陳煜收手，外放的氣息全部內斂，他身後，金屬碎裂聲傳響，時雨親手鍛鑄，連狙擊槍子彈都難以擊斷的刀開裂了。

  裂隙布滿刀身，嘩啦啦一下，碎片散落一地，時雨鬆開了刀柄，意識昏厥，栽倒下去。

  砰！嬌軀落地，盪起濛濛的煙塵，時雨倒地不起，'啾'的一聲，跟隨她的老鼠斗忠丸發出悲鳴，小小的老鼠臉露出了人類般的擔憂，焦急飛奔上來。

  「啾！」陳煜沒有理會它，斗忠丸來到時雨那裡，查看了一下，見她氣息尚在，鬆了一口氣。

  而後，它的那雙老鼠眼一凝，臉上出現憤怒的表情，嗖！嗖！嗖！

  斗忠丸抓起掛在身上的小雙截棍，作出一套連一般使用雙截棍的武人都不能作出的華麗且攻擊性十足的動作，向陳煜面部打來。

  「護主的心倒是不錯，但，太弱了！」陳煜搖搖頭，輕輕一側，斗忠丸攻擊落空。

  刷！它並沒有放棄，從陳煜身側閃過，一踏地，再度飛躍而起，向他攻來。

  對於普通人哪怕是妙手級的武人都難以防備，甚至看不清楚它的動作。

  因為它是達人，一隻憑藉著武術晉入達人門檻的動物。

  但是生物鏈的碾壓，哪怕是達人級的斗忠丸實力最多不過半個達人，與真正的達人相比，它很弱，更別說是已經進入超級達人序列的陳煜了。

  在一剎那間，陳煜抬手，屈指彈出，'啪'一下，斗忠丸連哀鳴都發不出來了，它化為了一抹流影，倒飛而出。

  實力收斂許多，但仍有達人實力的一指彈下，斗忠丸'啪'一聲，倒落在時雨附近。

  至此，主寵倆皆盡倒地，無力再戰。

  噠！陳煜邁開步，來到了他們面前，看著衣服殘破，面容平靜，昏厥在地的時雨。

  「依照先前的約定，你沒死，所以是我的人了，連同這隻老鼠在內！」陳煜眼睛閃爍了一下，平靜道。

  說罷，他抬手，揪起斗忠丸的尾巴，提到面前。

  「凡是高深的武術，當掌握到一定程度，有對大腦衝擊，遺忘記憶的效果，現在的我或許能夠，不過從沒嘗試過。」陳煜嘴唇輕合，道出這些。

  他眸子一陣閃爍，接著伸出左手，握成拳，極力控制自身力道。

  「先從你開始吧，護主心切的你，想必也願替你的主人提前做實驗……

  這一招，我將它命名為'忘憶衝擊拳'！！」

  聲音落下間，陳煜出手了。

  嗡！他食指屈彈，觸及斗忠丸腦部，在沒有打到它的那一刻，其周圍空氣微微蕩漾，一股極其控制的衝擊波傳入它腦海，斗忠丸老鼠身子猛地一震。

  砰！陳煜鬆手，小老鼠落在地上，而後，輕輕地用腳踢了踢它。

  「啾……」很快，它醒了，睜開那雙烏溜的老鼠眼，眼神划過一絲迷茫，臉上出現類人化的茫然。

  看到它的表現，陳煜就知道，他的招式生效了。

  斗忠丸已經遺忘了記憶！

  靈慧不下於人類的它，表現如失了憶，對周遭一切茫然無措的普通人一般。

  「還可以！」他輕輕頷首，而後看向時雨，右腳一踏。

  砰！他一腳踏下，輕易踏穿土地，地面一震，時雨整個嬌軀飛起。

  刷！陳煜抓住了時雨的手腕，稍一發力，將她拉到面前，對著還未甦醒的時雨施展了他領悟的'忘憶衝擊拳'。

  砰！一拳衝下，一股比之斗忠丸更甚的衝擊波傳入時雨腦海，衝垮了她的所有記憶。

  「遺忘你曾經的一切，從現在起，你就只是我的追隨者了，香板時雨！

  從今以後，你就叫……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