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自己的路

  「請了！」他說完，沒有猶豫，直接出手。

  咚！咚！咚！

  沒有玄妙的步伐，無序的走位，普普通通，就跟常人疾步一般，向他拉進，握拳打出，直砸他面門。

  「等等，不要在這裡！老頭子我可不想……」

  面前，馬劍星似乎沒反應過來，也不打算在這裡接受他的挑戰，'慌張'出聲，叫道。

  不過馬劍星雖然面色略顯慌張，但手中卻不慢，極速抬手接來。

  砰！！

  陳煜用了三成力，能輕易砸穿一面石牆的拳頭被對方輕鬆接下，他感覺手中勁力分散，拳力消弭大半，擋下無法再進一步。

  而他對面，馬劍星身子沒有移動分毫，像棵松樹緊緊紮根地上。

  「沒有半點吃力就接下了……」陳煜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有些驚訝。

  雖然沒有掌握他們所說的'氣'，但他本人可是天賦異稟，身體上無論是那一方面都遠超于于其所謂'達人'。

  這三成力量的拳頭足以讓一達人全力相接，在華夏，幾乎無往不利，單憑體魄與技巧碾壓了諸多達人，可在對方這裡卻失效了。

  陳煜並不知道，他對面的馬劍星心中的驚訝比他更甚。

  「明明沒有修煉過任何武術，可是隨手一擊卻是一般達人的全力，這個年輕人……」馬劍星暗忖，心稍稍提起。

  「再來！」很快，陳煜定下思緒，喝道並再度出手了。

  砰！砰！砰！

  他收手又出，又使出了七成力量，拳打、腳踢、肘頂，招招致命，式式絕殺。

  拳出如龍，腿掃似鞭，出手間暴鳴聲相附隨，空氣震盪，漣漪迭迭，但馬劍星也很快出手，兩手臂殘影重重，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完全接下，勁力在交接間被化解。

  隨意一擊即能轟爆書架、牆壁的拳頭、腿腳和膝肘都被擋了下來，沒有半點溢散，書店內分毫未損！

  「好……好厲害，這是在拍電影嗎？」附近，有客人掩嘴，驚嘆。

  「很樸素的招式，可是卻有一種獨特的韻味，好像比一般華麗招式威力更甚。」店長震撼，出聲點評，道，「聽人說老馬是個華夏武道家，難道這就是他會的武術嗎？」

  砰！！！

  又一下，陳煜的拳頭被接下來，他沒有再動手，因為眼前的男人已經認真，氣力勁並用，他能隱約感覺到，自己各種動作被預判，被封鎖住，無法再動。

  這時的馬劍星攥住他的手沒有張開，表情很認真，對他說道，「就到這裡吧，老頭子我可以當是一次玩笑，想要再來，我很奉陪，不過還請不要在公眾、在無辜人員在場情形下動手。

  否則，就休怪老頭子我，手下不留情面了，年輕人！！！」

  陳煜劍眉微蹙，餘光瞥了四周圍，微不可見的頷首，道，「可以！」

  說罷，他感覺右手一松，馬劍星已經張手，他默然，抽回了手。

  「對不起了，大家，讓你們受驚了，我感到十分抱歉，希望你們能寬諒……」他轉過身，對著周圍人露出歉意的表情，向他們拱手致歉，道。

  「沒，沒關係，我沒什麼……」附近，看到他致歉，不管是懷春的少女們，還是其他客人紛紛出聲表示諒解。

  「我也是，能夠親眼看見這樣的比試，小店能讓兩位武道家光臨，我感到十分榮幸！」店長也發話了。

  畢竟沒有損失，而且剛剛那打鬥十分精彩，比看一部成龍武打電影都來得刺激，沒有人會怪罪他們。

  他們都不知道，如果沒有馬劍星高超的武術把握，圓滿無漏地接下每一擊，這裡會被蹂躪成什麼樣，他們會否有性命之危，這些事，他們完全沒有考量。

  而陳煜這裡，得到了眾人的諒解後，露出了一抹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對其他人笑著點了點，而後闊步走出了書店。

  噠！他剛走出店門，背對著相繼走出的馬劍星停下步，叫停道，「馬大師……」

  「呵呵……不用這麼客氣，和別人一樣叫老頭子我老馬就行了！」被他叫住的馬劍星轉過頭，露出笑呵呵的表情，說道。

  陳煜微微頷首，沒有接話，問道，「我，能夠跟你學習武術嗎？」

  他很直接，沒有遮遮掩掩的，向馬劍星詢問。

  「哦，為什麼要這麼問？」馬劍星似有些驚訝。

  「我，想成為你們這樣的強者！！」陳煜平靜的回道。

  「以你的天資，根本無需武術即能成為高手，何必跟老頭子我學武？」馬劍星微不可見的頷首，眸子閃爍了一下，旋即說道。

  這話說的委婉，卻也言外之意表明了拒絕的意思。

  陳煜不是笨蛋，聽得出他話外之意，也不強求，心裡沒有半點失落，相反似有根弦鬆了下去。

  「是嗎？呵呵呵……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他笑了，笑得開懷且欣然，「沒想到，這身天賦卻到成了武術的束縛了！也罷，既然尋常的路走不通，那就走不同尋常的路……」

  說著，他闊步，繼續自己的步伐，背對著因武而強的馬劍星，話音決然而堅定，隨身影消失而減弱：

  「所謂'武術'，所謂'道'，也終究是人創的，人傳的，人既可，吾亦可！！」

  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有這樣驚艷的資質，上天的恩贈，是莫大的福氣，能讓人自負、驕傲一生。

  可這對他來說卻是拖累，因為他這天賦，讓人生恐，本就不是武道家，沒有修煉'氣'，就天生比一般達人還強，若真習練了武術，那將會是多麼恐怖？

  所以，在華夏中，不論他怎樣走訪，如何誠懇，幾乎走遍了所有武館，拜訪了許多高手。

  然而，他們都仿佛相通過，皆一致拒絕了陳煜，沒有人願意教導他真正的武術，讓他變得更強，變得更恐怖。

  就如現在的馬劍星，委婉相拒，或許其有其他原因，但結果都沒變！

  這一次馬劍星的拒絕，讓陳煜真正下了決心，另闢溪橋，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強者之路。

  他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半點遲疑，見過馬劍星，得出答案，毅然走出了這裡。

  書店門口，馬劍星站在原地，手抓寫真集，沒有其他動作，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直到陳煜徹底消失在他的視野里，最後發出一聲嘆息，「老頭子我，做錯了嗎？」

  不久，這些話被他帶回梁山泊，引發了不小的'動盪'。

  「要走出自己的路，'我流'嗎？」臉上一道橫疤，面相'兇惡'的空手道大師.逆鬼至緒，說道。

  「阿帕，是跟長老一樣？」大齡青年，泰拳高手阿帕查遲疑道。

  「長老的'我流'？」舉止呆萌的女劍士疑惑道。

  「誒！！爺爺（長老）的流派？」道場內，唯一的兩位弟子一臉錯愕。

  「長老的路啊，恐怕……」柔術達人秋雨摸著小鬍子面色認真，思忖。

  「嚯嚯嚯，真是一個志氣遠大的年輕人吶！！」金髮老者捋著鬍子，笑了笑，不置可否，道。